穿越位面而来的旅人,
欢迎你来到萨鲁世界,
我为你带来一个消息,
先知邀请你前去见他。

不去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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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灵异来啦~『狙魔人』(连载中……) [复制链接]

阿首 该用户已被删除
阿首 发表于 2007-5-19 16:31:58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阿首的练笔之作,希望大家喜欢啊。
至于说恐不恐怖,那就只有自己看了才知道咯。




契子

  在这里,我要跟大家说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这是关于一群人的故事。说道起来颇长,也许会耽搁你许多个夜晚的休息时间,但首先我要提到的,便是本书的主角——林田,他是现在东方仅存的几位狙魔人之一,也是最为具传奇色彩的一个,他曾经脆弱,后来强大,有自己喜欢的女人,以及拼命想要保护的人。
  说道这里,或许你按耐不住便要问了,这个跟现在英国伦敦出现的狙魔人范•海辛有没有瓜葛?其实我也带着同样的疑问问过林田,他说那家伙是西方的,没见过,不过听闻他比较喜欢追踪吸血鬼,而东方世界基本没有吸血鬼存在,他本人并不认识且毫无干系。
记得我遇到林田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年近四十的人了。
当时我正担任某报社的记者,呵呵,一个濒临倒闭的小报社。为了维持生计,报社总是会刊登那些目前流行的东西,但更多的是一些花边新闻,因为有名气的机构或个人是不会给我们这种小角色专访机会的。因此,从来都是从平常市民中获取有意思的小道消息,诸如看见某某大导演和某某美女明星出没于哪个大饭店之类,我们就会跑去拍照,写跟踪八卦,然后第二天的头版头条便会出来,我们这些小记者也就依此可以养家糊口了。
  但最近的人群当中,似乎开始比较多的在流传关于灵异、恐怖之类的事情,于是我请示了头儿,他是一个不错的白头发老头子,他批准我开始着手去做灵异事件的专栏报道。
  这天,有消息说城北的一个巷子,常有吃人的事情发生。说它吃人,其实是常常有人进去后,就再也不会出来,因此,路人称之为“吃人巷”。但这条巷子其实一直是荒废的,因为巷子那头的房屋已经拆迁了,是条“死巷”。
  得到这样的消息,我便直接过去了,自己毕竟还是个相信科学的人。那时候的天空,阴沉得让人压抑,下着冰冷的细雨。我进到了里面,随便搜寻了一番,却没有任何发现,虽然这里没有人迹而且背部时时发冷,但我还是打算走到巷子的尽头,如果那里再没什么‘有趣’的发现,便就此折返回去吧。
  巷中坑洼的地面湿漉漉的,越往深处越是阴暗,我回过头时,已经看不清巷口的那段路了。这里安静、寂寞,也很深邃,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起来,终于打算就此往回走。
  刚转过身,忽然听到背后有个轻微的异响,我立刻向那深邃的黑暗中看去,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着,却又因为巷子的阴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隐约的感到那里存在着某个事物,正贪婪的盯着自己。好奇心促使我全神贯注的向那黑暗中窥探。突然肩膀从背后被拍了一下。这里在刚才进来时,并没有发现人的迹象。头皮一阵发麻,我尖叫着回头张望,在惊魂未定之时,却看见了身后一个穿着风衣的高大身影。
  “有些地方生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这便是林田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对我说的第二句话是:“如果不想死,就跟在我身后。”说罢,他转身就走。他的话语是那样的平淡与简单,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在对另一个陌生人说你钱掉了,却不曾停下自己的脚步而快速走开。
  我深信不疑的跟在了他身后,并一直走出了这条巷子。
  也许是他在这个城市觉得很孤单,更或者是觉得和我走出那条巷子,便是经历过生死的同伴(而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总之他有自己的原因。在此之后,他常会找我一起吃个饭或是喝杯咖啡。他从来都很少买单,也从不提及自己的住处与工作。
  在一个下雨的天气,我跟林田约在常去的咖啡屋见面。闲聊中,我说我目前的工作是在跟踪神秘事件,他却只是嘴角淡淡一笑,道:“以后最好别干这种危险的工作了,会送命的。”听他这么说,我有些不自然起来,因为林田似乎是个不会随便开玩笑的人,虽然对他了解不多,但他说的话总是能让人相信。
  “呵呵,其实所谓的神秘事件也是听人家说的,我也就是去照个像取个景,好给文章增加气氛,我才不相信那些鬼事呢。”我有些机械的喝了口咖啡,这是一种苦咖啡,它能让我一直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以后要少说‘鬼’字,也许它就在你身后。再有,你所跟踪的那些事件也并不是每件都是谣传或炒作,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次……劝你不要再做下去了。”林田的话停顿在这里,随即便说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先走了。我呆坐在咖啡屋的沙发上,看着他耸了耸风衣,伞也没打的走出了门。
  “混蛋,又是我买单。”他这次又没给钱,而且突然离去,使得我一阵气闷。
  此后的几个月都没再见到他,直到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又找到我。
  “一起去吃火锅吧,我知道有家火锅店不错。”他站在门口,没有打算进屋坐会的意思。
  稍后,我们来到了一家火锅店。店面不大,装修也很简陋,墙上还有剥落的痕迹,但宾客却是满堂,有大声笑骂的,有喝酒划拳的。林田和我好不容易找到个两人小桌坐下。
  “吃这种东西只有来这种地方才有意思。天冷,空调房里吃没这气氛。”林田一边摆碗筷一边说着。这时,旁边有服务生上来端茶倒水。
  “你常来吗。”我喝了一口稍烫的茶水。
  “嗯,最近常来。天气还是太冷,要靠这个给身体取暖,要什么酒?” 林田搓了搓手掌。
  “我不会……你自己喝吧。”我遗传了父亲的习惯,从不与烟和烈酒打交道。
  “好男人,那我要一点。嗳!老板!鸳鸯火锅!三瓶二锅头!”林田打着手势招呼着老板,那老板是个姿色不错的妇女,远远的点了点头,然后喊道:“好的!哥,你又来啦。”
  林田呷喝了一口茶,向老板摆了摆手:“要快,我今天带了朋友来。”
  我问道:“你和这个老板娘很熟吗,姿色不错哦。”
  林田瘪着嘴巴狠狠的点了下头,道:“哈哈,你小子对这种事很有兴趣吗。”
  我说:“男人对这事都有兴趣。”
  林田又喝了口茶,结果被烫到了舌子,水洒了一地,他装作没事一般,继续道:“嘿,今天还有一个人要来。”
  “谁呀?”
  “来了就知道了,”林田看了看手表,道:“因该到了啊。”说着他朝门口看去。
  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进来,林田向她招了招手,回头对我说:“我的女朋友。”然后又看向那女孩。
  我明显看到他转过去的脸已经是通红了,这才醒悟到他刚刚为什么会被烫到。
  女孩走到近前,我们互相寒暄了一下,她便坐了下来。女孩身材高挑,略长的大波浪卷发淌在线条温柔的肩膀,上边红色的发卡让这简单的发式显得更加时尚,紧身的毛衣包裹起凹凸的身段,外边为了御寒而套了件短小的马甲,下身牛仔短裙里是穿着黑色长腿袜的秀腿,外加一双浅色短靴,她对我的整体感觉就是性感迷人,让人倾倒。
  随便聊了一会,火锅终于上来了,热气腾腾,很香。广东人称狗肉是五香肉,果然不错。我和林田也互不客气,动筷吃了起来,途中还是被林田灌了几口白酒,辣得不行。而女孩只是在一边下着青菜。
  “哈哈,多喝点好,保暖。等会晚了才好回家。”林田似乎很得意自己能将我拉下水。
  烈酒充分刺激了我的雄性激素,我在他胸口狠狠的擂了一拳:“你这家伙,今天我算是破戒了。”我继续说道:“说说吧,前些时候没听你讲有女朋友,怎么今天突然冒出来了。”我看了看那女孩,她露出迷人的笑魇。
  “哎~,我就跟你说说我的事情吧,免得说我不够朋友……”他忽然有些沉默:“朋友……”
  他接着对女孩微笑,道:“我说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吧。”
  女孩把头发捋到背后,露出雪白的牙齿:“说吧,难得你今天高兴。”她拍了拍林田的肩膀。
  林田转过身来,仰靠在凳子上,开始叙说有关他的事情:“这要从我中学时说起啊,当时我是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脆弱、敏感、孤独,有我最好的伙伴,以及朦胧中最喜欢的女孩,后来我坚强、强大,一直在用心守护重要的东西……”
  我第一次知道了“狙魔人”这个词,从那天晚上开始,他的故事说了好几天,我一直都在认真的倾听。后来,他说阿首你或许可以写一本关于狙魔人的书,权且作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于是,我开始写了……

冰尸传说

前奏 之一·三名死者

  时间:1997年
  ~卓凡~
  年轻的大学教授卓凡刚参加完教学研讨会,揉着绷紧的太阳穴走出会场,户外清冷的晚风着实让他感觉舒服了很多。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十点一刻。会场离家颇远,需要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到家。于是他未作逗留,匆匆跑到停车场,驾车往家赶去……
  ~林静~
  林静在床上不时的按一下手机,借着短暂的荧光中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有些担心正驾车回家的丈夫,同时却又企盼他能早点到家。由于丈夫的忙碌,已经两三个月没与她亲热了,他是大学教授,年轻有为,三十不到的年纪便已经是南大的正教授了,因此也颇受学校重视。
  今天丈夫正休假,林静本来打算和他出去步行街购物的,但丈夫在早上被临时通知要马上参加一个研讨会,结果一直都还没回来。
  半小时前,林静跟丈夫通过电话,电话那头说是马上就要到小区了,可一直等到现在,都还没听到任何进门的动静。林静又不想轻易给正在开车的丈夫电话,也许是路上堵车吧。林静这样想着。就在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被这尖锐的铃声惊得心脏跳岔了一下。这是丈夫的号码,她赶忙接听,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阵沙沙的声音。林静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拼命对着电话呼叫自己丈夫:“卓凡!卓凡!你在哪里?!”电话里响起一片“吡啵~吡啵”的杂音,好一会才听到丈夫卓凡有些扭曲的声音:“我~在……五楼~”之后,便是一阵挂断后的忙音。
  林静呆住片刻,然后不假思索的披上一件床边的外套夺门而出。这里是第15楼,因为深夜而黑暗空旷,空气中传播着楼外风的呜咽声,只有电梯门上,在安静的闪动着一个红色数字。林静有些怕黑,但只是紧了紧外套。
  目前电梯正停在第五层,刚才丈夫在电话里所说的位置。林静的手指不住的按着电梯按钮,电梯缓缓而上,门开了,丈夫却不在电梯里。她进入电梯,按下了第五层的按钮。电梯此时又缓慢的下降,时间十分漫长,似乎要一直下到地底。当到达第五层时,门在缓慢的打开,开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可能是电力出现了问题,电梯内的照明灯同时也在很不稳定的闪动着。林静在电梯中向外喊了几声丈夫的名字,可没有任何回应。于是,林静走到打开的电梯门缝前,向外看去。
  她……看到了。
  没人知道林静看到了什么,第二天早上,打扫卫生的阿姨分別发现了林静和她丈夫卓凡的尸体。
  ~赵柯~
  真不知道这么辛苦的工作是为了什么,虽然前面已经快到楼梯口了,他依然在抱怨着自己目前的生活。赵柯是广告公司的策划主管,因为客户的一句不满意,他已经连续几个晚上通宵工作了,每天都是睡在办公室,而今天看来是个不错的日子,在22点前便结束了工作。他带领着公司最好的策划团队,也是性格最为活跃的一帮年轻人。在结束工作后,大家决定去放松一下身体的各个器官,去酒吧好好的喝几杯。赵柯虽然想早点回家休息,但这帮年轻人怎么也不让,只好一起去了,喝酒唱歌到现在才回来。
  赵柯在小区的路上走着,前面便是自家楼下,他想起了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自己怎么连个女人也看不住呢?是的,赵柯突然有些想她了。如果有她在,也许回家会更有意思。他停下脚步,点了一只烟,便开始疯狂的想念曾经的女人,包括和她做爱的场景,就在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的时候,他想起了那天提前回家,看到的那一幕。进门的玄关有男人的皮鞋,接下去的一路上有她的高跟鞋、衬衫、内衣,然后是那条她生日时他送的裙子,他认为她穿着很性感的裙子。这些散乱的东西一直衍生到他们的卧室,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起伏的声响,以及自己女人的呻吟。他最后转头走了,没有去打搅他们,他相信,他见到那个男人,他会杀了他的。
  赵柯在此立即停止了回忆,加快步伐向家走去。他来到电梯口,看到电梯目前停止在第十三楼。还不如走楼梯吧,赵柯家住在第五楼。他推开安全通道的拉力门,发现晚上的楼梯很黑,用手触摸了一下感应灯,亮起了昏暗的灯光。他有些莫名的举动是:从一楼仰头往上看了看,发现这段楼梯有些异样的感觉。也许是晚上太安静了,在空旷的楼道中突然发出了一声“碰”的声响,赵柯当即被吓了一跳。原来是他的手无意中松开了拉力门的扶手,门自己关上了。他爬着这段不算长的楼梯,昏暗的灯光让他有一些眩晕,也许是这些天太累了吧。终于到五楼了,他拉开安全通道的门走了进去,黑暗中隐约看见有个人站在对面邻居家的门口。他触摸的一下感应灯,灯在亮起的瞬间又熄灭了……
  第二天,五楼的楼厅里正躺着一具脸部已经扭曲的男尸。
  *
  已经是凌晨两点,公安局重案组组长萧靖仍然留在办公室里。其他同事早已下班回家,诺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他和一盏亮着的台灯。刚刚法医小刘给了他一份验尸报告,又是关于阳明山庄住宅区的死亡案件,其实阳明山庄在十一月份就出现了与此相似的命案,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他杀。因此,暂时判定为“意外”。
  报告上的死者:赵柯,38岁,广告公司策划主管。1997年12月23日晚死于自家门前,死亡原因:肾上腺激素分泌突变,导致心脏停顿。
  萧靖仔细的阅读了赵柯的验尸报告,眉头紧锁起来,点燃一根香烟,这是他今天晚上抽的第二包烟了。吐了一口烟雾之后,萧靖从案底抽出另一份11月15日的验尸报告,这份验尸报告中的两名死者同样也是死于肾上腺激素分泌突变,导致心脏停顿。这意味着三名死者都是过度惊吓致死。而他们都是阳明山庄十四栋的住户。其中除了11月死亡的那对男女是夫妻关系外,他们与另一死者却是互不相识的。由此,萧靖意识到这件没有杀人凶手的命案已经不像是普通的意外事件了。
  根据当时的实地勘查,死者卓凡和赵柯,虽然死亡日期不同,但尸体的第一地点都是在第五楼的门厅中。而林静的尸体则是在电梯里发现的。当时扫地阿姨需要清扫电梯,看到电梯目前所在的位置是第五楼,她在一楼按下了电梯按钮,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发现了林静。三名死者最后的面部表情十分相似,都是似乎见到了什么东西,脸部被惊恐的表情所扭曲了。而死亡现场中,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以及其他线索。
  萧靖将十一月十五日的验尸报告与目前这份报告相比较,结合案件检测报告,找到的,最为突出的共同点是:三名死者的尸体都是发现于其所住楼栋的第五层,且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都是晚上23:00~12:30分之间。
  “真是地狱的第五层楼啊。”萧靖看着两份报告,有些调侃意味的摇了摇头。
  萧靖将两份报告放在桌面,猛吸了一口烟,然后缓慢的吐出,他用大拇指使劲的挤压着太阳穴。也许是巧合吧,三人心脏正好都有问题,正好经过五楼的时候病发了。但这样的解释似乎太过牵强。也许,还有更大的真相隐藏在迷雾之中。萧靖很想这只是一般的意外死亡事件,但他的职业促使他认为这两例死亡案件并不是那么简单。
  此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萧靖的思路,是他妻子打来的电话,问他今晚是不是又不回家了,萧靖回答:“我马上就回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他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掐灭,起身回家了。一路上他都在想着,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第二天,萧靖来到了阳明山庄,他没有去案发现场,而是直接到了保安室。
  阳明山庄是本市屈指可数的大楼盘之一,有着非常成熟的物业管理机制。具萧靖了解,阳明山庄占地面积很大,楼盘有将近六千住户。为了有效掌握全区的安全情况,物业在每栋住宅楼的大门及电梯中都设有摄像头,进行24小时录像监控。经过保安总室的指引,萧靖找到了管理第十四栋住宅楼的保安分室。他没再去了解更多的情况,而是直接要求保安室提供11月15日和12月23日这两天的录像。通常而言,保安室一般会在一周后覆盖之前的所有录像,对录像带进行重复使用。可由于这两个日期中都发生了命案,并且公安当时也来进行了大量调查,虽然没有任何发现,但保安室还是把影像保存了起来。于是,萧靖比较顺利的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这两天的影像一共占用了十卷录像带,他把它们搬到了车的后座上。在发动这辆北京吉普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十分阴沉,在远处不断有雷声低吼着滚压过来。萧靖不由自主透过前窗玻璃向十四栋的第五楼张望了一下,光线似乎太暗了,又或者是那里刚死过人而产生的心理原因,那楼的第五层,看上去似乎有一些淡淡的黑雾缭绕不去……
  萧靖踩下了油门,想赶在暴雨来临之前回到办公室,看了看表,目前的时间:1997年12月29日15:52:13,再有两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前奏 之二·影像记录

  12月的寒冷空气在全国的各大城市肆虐着,中原以北的地区,那些白色的精灵会在夜晚,夹杂在冷风之中降临人间。而在侯鸟争先恐后赶来过冬的南方城市,虽然没有被白雪所覆盖,也不似北方般严寒,但却十分多雨。在下雨的天气,那种冰冷,会从雨滴接触皮肤的那一点扩散到全身,使人全身战栗。
  萧靖在回办公室的途中遇到了大雨,厚重的云层把天空压得很低,前方的道路隐没于灰色的烟雨中。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天色已经早早的黑暗下来,办公室里只剩下一位同事在接着电话,他路过的时候打了声招呼,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头冥想着什么,他不大想让大伙知道他正一个人在调查着已经“结案”的案子。当最后一位同事也离开后,萧靖独自一人来到会议室,打开录像机和电视。他很少来这个走廊最深处的小房间,这里实在太冷了,仿佛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正有一块寒冰冒着丝丝冷气。也许需要一杯热茶。萧靖从茶水间泡来一大杯铁观音。
  铁观音,这是一种红茶,南方人普遍喜欢喝的一种,味道没有绿茶那么苦涩,口感较为柔和。这些铁观音茶叶是萧靖的妻子托朋友从福建寄过来的,上品好茶,提神醒脑。
  他将手捂在茶杯上烫了好一会,僵硬的手指终于灵活些许。而热腾腾的茶水通过喉咙到达胃部的时候,身体似乎有了热源,感觉舒服了很多。他按下遥控器的播放键,开始观看那些从阳明山庄带回的录影带。房间里安静而清冷,只有这台破旧的录像机发出的机械运转声。这些影像记录是一天24小时不间断录制的,因此,十分漫长而枯燥。但萧靖却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环节。或许,有人提前进入住宅楼,预先藏匿起来,然后再伺机杀人。
  由于这栋楼的住户大多是上班一族,因此,在白天的时段里,画面除了有几个清洁工进出的身影外,似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画面。萧靖就这样乏味的盯着监视器(电视)到了凌晨四点,最后终于打算回家了。明天(也许说是今天更为准确)是周末,可以晚一点回办公室。 他收拾好录像带,将它们锁进自己的办公柜,然后驱车回家了。
  第二天,萧靖仍然很早的来到局里,带着那些黑盒子一头扎进了那间小会议室,继续昨晚的工作。一直到了下午 ,外面的天空依然在没完没了的下着冰雨,寒冷、灰暗、安静。萧靖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喝着热茶,在思索录像中的画面。
  这两天的监控录像中,除了关于两名死者的影像之外,其余画面并没什么异常之处。卓凡是在第五层走出了电梯,然后第二天发现了尸体。而林静的电梯到达第五层时,电梯中的摄像头似乎受到了干扰,将近有一分钟的时间,满屏都是歪曲成一条条波纹的画面,但画面恢复正常后,林静却带着恐惧的面孔倒在了电梯里。除此之外,便再没什么值得思考的东西了。
  监控录像中关于其中两位名死者的画面显而易见,过程十分简单,但另一个死者赵柯,却只有进入大门的影像,他是走楼梯上去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考究’的地方。但萧靖有种隐约的感觉,这其中,蕴藏着十分凶险的内幕,不为人所知,不为人所见。犹如身后的幽灵,无影无形,只可去感知它的存在。但这些完全是萧靖自己的一种直觉,没有任何根据,同时也没有什么清晰的思路,那只是一种原始的感觉罢了。为什么要用原始这个词,萧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与此同时,可以很确定的排除有人伺机作案的可能,他已经检视过进出大门的每一个人,都无嫌疑。或者,最关键的线索,就在于卓凡夫妇进入电梯后的时间里。而赵柯,暂且放开。林静在身前似乎看到了什么……也许是个很细微的环节,是不是应该将卓凡夫妇进入电梯后的录像单独拿出来做进一步分析呢?萧靖漫无目的的思索着。
  桌子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萧靖一阵惊颤,但还是很快的转过身来拿起了话筒,电话那边传来妻子的声音:“靖哥,晚上回来吃饭吗?”
  “哦,别等我了,我还有事,回不来。你先吃吧。”
  “好的,晚上早些回来。”
  “好。”
  电话那头挂断了,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电话中的忙音在告知萧靖,此时他与妻子失去了联系。突然想起,几个月来,由于案子颇多,在家里待着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睡觉。妻子睡去,自己才回家。妻子醒来,自己又已经走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和妻子好好聊天,说会儿话,甚至吃一顿完整的晚餐。萧靖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传来了妻子的接听声,他说道:“兰,我今晚会早点回家。”
  “……嗯,好的。”
  “还有……我很想你。”
  “嗯……我也是。”
  放下电话后,萧靖突然觉的自己完全没必要去趟阳明山庄这锅混水,因为局里已经把这案子搁置了,定义为“意外”。在没有新的有力证据前,是不会再继续调查这件案子的。这时,萧靖的目光又看到了那些监控录像带,也许得拿出来仔细分析一下,他边想着,边朝鉴证科走去。
  鉴证分析员关颖今天正好在加班,她正写着一份报告之类的文件,见萧靖进来,说道:“萧队,这么忙,今天不在家陪嫂子吗。”
  “没办法,有个棘手的案子,正查呢。”
  “怎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关颖笑盈盈的看着萧靖。
  “呵呵,今晚有约会吗,没有的话,帮我剪辑一下录像带,怎么样。”萧靖见自己的来意被眼前这位聪慧、亮丽的女警看穿了,也就没怎么客气,直接道明来意。
  “您都这么说了,有约会也得推了啊。不过还好,没有,嘿嘿。”
  关颖收拾好桌面的文件,而萧靖去拿了录像带,两人一起来到视频分析室。关颖利用影片剪辑的各种专用机器,将录像带中萧靖需要的内容剪辑出来,并存储在了一张光盘里,交给萧靖时,此时已经又是晚上8点了。
  “萧队,这好像是阳明山庄的那个案子,局里不是已经搁置下来了吗。怎么,你在查吗?”
  “嗯,我想看看有什么其他线索,暂时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帮我保密。等掌握了有力线索再说。”萧靖凑到关颖耳边小声说道。
  “好,大侦探。但今天帮你做了这么多事,可要请客呀。”
  “那是一定,不过得先欠着,等这段忙完了,请你去吃鲍鱼,怎样。”
  “OK,我会记得的。那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就先走啦。”
  关颖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而萧靖则拿着那张光盘回到自己座位上,打开那台当时算得上“先进”的586电脑,开始详细分析起被剪辑后的监视内容。
  影像一:
  卓凡比较匆忙的跑入住宅楼的大门。看起来,他很急着回家,进入后就直接来到了电梯的门庭,在电梯门庭里是没有监视摄像头的,因此可以想象一下:按照他之前急切的表现,他一定连续的按了电梯呼叫按钮许多下。等了一会之后,电梯门打开了,他进入了电梯,正如电梯内摄像头所拍摄到的一样。他同样连续的按了多次自己所在楼层的按钮:15。电梯门缓慢的关上了,楼层数字在一个一个的闪动,当到达某一层的时候,电梯很自然的打开了,卓凡也很自然的走了出去,监视录像中电梯门外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卓凡进入的便是第五层,因为第二天,在这里发现了他的遗体,面部被惊恐的表情所扭曲。
  影像二:
  画面中的电梯门自己在缓慢的打开,进来了一位披着外套的女士,她的神情十分焦急。她在不停的按着某层的按钮,根据之前掌握的线索,她要去的一定是第五层。电梯在慢慢的摇晃,说明它正做着垂直运动。电梯到了预想中的第五层,门,同样在缓慢的打开……这时,电梯门仿佛被东西卡住了一般,突然停了,电梯中的林静在拼命的按着开门键,可电梯门没有任何打开的反应。电梯门所打开的那条缝不足以出去,而那门缝的外面同样黑暗、深邃、寒冷。是的,寒冷。影像中可以看见林静呼出的空气在门缝的黑暗上走过。那是白色的气体,当热空气与温度极低的冷空气相遇而体现出来的一种状态。
  林静似乎竭力的喊了几声,而没有人的回应。她根本不知道,丈夫的尸体就在电梯门外离她不足两米的地板上,惊恐而扭曲着。她开始凑向门缝,试图向黑暗中窥探。这时,屏幕的画面突然扭曲了,其节奏有些象录音机受到干扰那样,不过这干扰体现在画面上。屏幕里满是抖动的波纹,什么也看不到。而在几秒过后,一切恢复了正常,当然,这里仅仅是指画面。而不正常的,莫过于林静了,她坐倒在地上,头挤压在电梯的两面墙之间,生前似乎在拼命的向电梯内面后退,仿佛在找电梯后壁的另一扇门,好让她出去。那是一个人拼命的在躲避某件事物的激烈举动。她死了,第二天被清洁工人发现的……
  —待续—


呼~明天再发。

黄昏的守望者

求索者

光之洗礼

塞斯 发表于 2007-5-19 21:19:08 |显示全部楼层
鬼故事看的比较少...观摩一下。

可能是神经太大条了,感觉没吓着我,呵呵。

阿首兄写的还不错。推荐你看一看大宇惊魂系列,虽然是有点老的书了,张震叔叔写的,很有名的讲鬼故事的怪叔叔。他在紧张气氛的烘托和吓人方面手法很独到。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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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S·密语者

求索者

沉默的法师 发表于 2007-5-19 22:55:13 |显示全部楼层
出版了吗?出完后搞个下载版本吧。
张震?似乎听说过?
好像有一个什么大宇系列?在朋友家看过。现在只记得插图太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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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贡·瓦达密尔

先知

群星的庇护-天蝎座 光之洗礼

天色已晚 发表于 2007-5-20 10:24:10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阿首把自己的作品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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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首 该用户已被删除
阿首 发表于 2007-5-20 11:08:26 |显示全部楼层
前奏 之三·时间序列

影像简单的结束了,电脑显示屏一片漆黑,仿佛深邃的瞳孔,倒映出萧靖的身影。
萧靖双手托着后脑勺,仰头斜躺在椅子的靠背,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上日光灯,惨白、晃眼、眩晕,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躺在手术台上。萧靖心中忽感郁闷,到现在为止,都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两天的对监控录像的观察,让他盯着屏幕太久了,简直快要呕吐。虽然已经非常仔细的观察过画面的各个角落。摄像头所记录的影像里,除了人之外,任何特别的东西都没有。或许,这个案件的关键部分,存在于电梯外面的黑暗中。
  三名死者虽然都是在各自的独立时间段死亡(相互间没有相遇),但死亡状态却非常相似。萧靖觉得在这其中,一定会存在着某个因素,将三者有机的联系起来。他回想起林静的画面:在林静的电梯到达五搂时,门刚开到一半(其实还没到一半)便停下了,电梯内的光在激烈的闪烁。与此同时,摄像头也突然失灵,象是被什么所干扰,画面一片扭曲的波纹。
犹如有人不失时机的将关键部分屏蔽,不让除死者之外的人看到……
萧靖有种感觉,或者凶手已经浮现出来了,可能就隐匿在那些被扭曲的画面里。但凶手又是用什么方式干扰到电梯的监控摄像呢?或者这是一种巧合?
萧靖闭上有些干涩的双眼,大脑的深处传来嗡嗡的声音,他知道这是疲劳过渡产生的耳鸣显现,于是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大脑的神经再如此工作下去,也许会被崩断的,就像是货车发动机上的橡皮纽带,发热、持续工作,最后“嘭”的一声报废了。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膀,接着走到茶水间泡来一杯铁观音,还未等自己坐下来,他便趁热嘬了两口最烫的茶。也许是因为开水对舌头的刺激,那种滚烫的液体一下就分散了大脑的注意力,虽然只有几秒钟在让他感觉着被烫的疼痛,却非常有效的使他本来紧绷的神经松软了许多。
他用鼠标重新点击了播放键,萧靖觉得有必要转移一下分析的测重点,也许录像画面上的时间记录会有某些新的有价值的信息。
屏幕上,秒钟数字始终追随着影像的播放而快速跳动着。画面显示卓凡上到电梯是23—50—23,而他走出电梯的时间是23-59-54,萧靖在这里暂停了播放,从抽屉拿出一张便签纸将这两个时点记录了下来。接着又继续播放录像,画面此时进入了林静的部分。她进入电梯的时间是23-58-21。画面仍在继续,时间一秒秒推进着,林静的电梯停了,门开了一条缝,接着是林静走到门缝跟前的画面,然后是摄像头受到干扰,而失去影像。此刻的时间是23-59-59,当画面再次恢复的时间是0-0-10。萧靖将这几个时间数字以列表形式记录在便签纸上,并将其贴在了显示器的右上角,仔细观察着。
他突然发现,林静和卓凡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第五层楼的。且按照先前的资料推断,两人很有可能是在同一时间里死亡的……那么是……
为什么?!
以先前的观察,卓凡是要赶着回家才对。为什么他会在第五层就走出电梯,而林静也会同时去第五层呢?夫妻二人为什么要相约去这层楼?线索,似乎就在这几个简单的时间数据里浮现出来。
等等,萧靖此时意识到,自己的对录影的观察是很不全面的,最先前的观察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电梯内的环境有无什么特别之处,而忽略了时间的因素。而到现在为止,一直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人物以外的画面上,而因此忽略了人本身的细节,或许电梯中的画面除了环境与时间,搭乘电梯的人,本身也会有值得推敲的线索呢。
萧靖又一次的观看了监控录像,这次他对影像中的人物进行了细节观察。其中,发现林静在进入电梯后,手上拿着一个东西,那是一台手机。根据所记录时间的推测,他们夫妻之所以双双来到第五楼,很有可能是卓凡用手机通知林静去的。但是在卓凡的画面里,却没有发现他相对于手机的任何举动。那么,卓凡是在什么时间打电话给林静的呢,同时是否真的与林静联系了呢?
这些都很重要!萧靖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毒蛇爬过的痕迹。他立刻起身来到证物保管科,也许手机里还会存有通话时间的记录。但令人失望的是,当萧靖来到保管科的时候,这里已经是漆黑一片,办公室内只有红外摄像头的灯在一闪一闪的,现在已经没有同事在工作了,别忘了,今天是周末。
萧靖看看手表上的指针,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是不是太专注这件事情了。他忽然如在梦中般清醒过来,原来现在只有他在调查着这件已经“结束”的案子,为什么?是冥冥中有着某样东西在引导着自己这样做吗?因为我是警察,他此刻想起了这句经典对白。浅浅的微笑过后,他忽然又想起今天白日里对妻子的“保证”,自己现在居然又忘记了,“早点回家。”他边走边喃喃自语着。
关于早点回家这件事,是第几次对妻子食言呢。他快步走回办公室,拿上外套后,便走出了重案组的房间。接着,他走过空旷的长廊。进入电梯后,按下了负一层停车场的按钮,这一切都是按照平常下班后的习惯。
电梯在缓缓的下降,他的身体也随着电梯的轻微摇晃而开始觉得疲惫起来,似乎就要这样站着瞌睡过去。但不到一会,电梯停了下来,又是一阵摇晃,虽然同样很轻微,但还是把萧靖从半睡状态惊醒。他看着门自动打开后,便走了出去。
这里不是停车场,萧靖马上意识到。怎么没有灯光?
原本会有通宵照明的停车场,现在却漆黑一片的摆在自己面前。身后的电梯自动关闭了,吞噬了这里唯一的光亮。由于瞳孔还处在刚才电梯内强光的收缩状态,萧靖在自己面前晃动了一下右手,发现自己就像是失明了一般看不见任何东西。此刻,黑暗来袭,萧靖站在这里没有移动身体,只感到身边有冷风擦身而过,发出空旷的声响。他突然有种从未触及的恐惧,自己现在仿佛置身于阳明山庄那栋楼的第五层。虽然先前从未在晚上去过那里,但目前,他体会到一种恐惧,也许就是那三名死者的恐惧,极度害怕。
萧靖口腔不禁有些发干:这是哪里?!他开始慌乱的摸索着四周,可什么也没抓住,空无一物……这是哪里,我在什么位置?萧靖甚至在想:我被困在这里了,也许不会有人发现我,或者有人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腐烂得只剩一袋骨头。
当他的又一次看到电梯按钮的荧光时,便踉跄的走过去,倚在门边用手指不住的按着电梯呼叫按钮。这样的举动与其说是一种焦急,不如说是对自己内心恐惧的一种宣泄。电梯的门很快打开了,惨白的光亮再一次渗进这黑暗里。电梯原来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萧靖一头撞了进去,电梯内的灯光让他狂跳的心脏逐渐安静下来。但他的靠在电梯墙壁上的后背,此时竟已是冷汗淋漓。
他抬头看了看楼层显示屏,这里是第7层,并没有到达他要去的负一层停车场。
当萧靖来到停车场里的时候,正好看见同事曾子华开车过去。这才明白过来,一定是在7楼办公的这位同事同时按下了两个电梯的呼叫按钮,结果他上了先到达的另一台电梯,而萧靖乘坐的电梯也响应了曾子华的呼叫,因此,电梯仍然会在此层停下。而当时处在困乏之中的萧靖,却以为此时已经到达了负一层,因此很自然的走了出去。
萧靖的大脑一阵抽搐,事情也许就是这样!
可以猜测一下,那天深夜,卓凡也是非常急着回家,当电梯在第5层停下的时候,出于一种习惯,更或者是潜意识在告诉自己的身体:电梯一停就到家了。卓凡当时就是在电梯停下的时候,不暇思索的、一种习惯性的、自然的走了出去,他并不知道这里是第五楼,是黑暗中有着杀人恶魔的第五层楼。所以,按此推断,林静应该不是相约而往。但……当时已是深夜,她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去第五搂呢?
逻辑上似乎又有些混乱。想到这里,萧靖已经旋动钥匙发动了汽车。他突然想到了死者的遗物,那些证物塑料带里,正有两部也许在死亡前通过话的手机。或许手机通讯记录能将这些看上去没有逻辑的思考重又整合在一起。
萧靖踩下油门,驱车快速往家赶去,脑海中不时浮想起阳明山庄的那第五层楼。那天,它似乎被一些黑色的气息环绕在周围,是因为当时天气阴沉的原因,还是一种很平常的自然现象。
也许,需要去到那里实地勘查一次……萧靖这样想着。
—待续—
  
前奏 之四•亡者的微笑

前方,有个背影在这悠长的通道中默默前进行着,未知的地方有几声暗鸟的鸣叫。这里有着深邃的黑暗,四周的空气潮湿、冰冷。萧靖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他在一直跟随着前方的背影。萧靖认为自己是在一条走廊里,这是条永远也不会走完的长廊。他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也看不清前面这个人的模样,始终都只能看到的,只有他似曾相识的背面。
他走上前去大声喊道:“你是谁啊,为什么来这里?”
空旷的通道中飘荡着自己的回音,伴随着几声暗鸟的鸣叫。这时,前面的行者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
这是自己的脸,面带微笑,紧闭双目,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是死者安详的笑容。
“啊!!!”萧靖猛的从床上坐起,一片黑暗,他以为自己仍然在那黑暗、阴冷的长廊中。但看见妻子正熟睡在旁边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在做着一场噩梦。他此时已经是满头冷汗,睡衣的背部让汗水浸得湿漉漉的,很凉。妻子在旁边睡意朦胧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做恶梦了,你先睡吧,我去冲个澡。”萧靖起身拿了干净的衣物来到浴室。
热水沙沙的冲在背部的脊梁上,激起阵阵雾气。萧靖在回忆着刚刚的梦:在梦中看到自己了,但梦中的自己已然是个死人,那便是自己死后的样子么。他面对镜子微笑着,露出了的牙齿,样子有些滑稽,“这不是很好的活着么。”他笑了笑,擦干了身体,回到床上继续他的睡眠。
第二天,早晨的太阳十分刺眼,萧靖缓慢的睁开眼睛,感觉睡得很舒服,几乎已经忘记了昨晚那个汗湿衣襟的恶梦。他看了看床头的时钟,已经是九点十分,今天太晚起床了。他迅速穿上衣裤,没吃早饭就道别妻子,开车赶往警局。
早晨清冷的空气在驾驶舱里来回晃荡,阳光照在握着方向盘的萧靖的手上,感觉会比前些日子温暖。
萧靖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不过还好,今天头儿去市政府开会了。他坐到位子上,一眼就看到电脑显示器右上角的那几组数字。想起今天得去证物室查查手机上的线索。
萧靖起身来到证物室,经过证物申请后,顺利的拿到了卓凡和林静的手机。这两台手机是分别被透明的塑料袋装着的,萧靖隔着塑料按下了开机键。所庆幸的是,手机电池没有取出来,而且仍然有电。他首先查看了卓凡手机的呼出记录,卓凡在晚上只打过一个电话,呼出号码实是林静的,时间是23点20分。而当萧靖看到林静手机的接听记录时,有个非常奇怪的发现:林静也是在23点20分接听了卓凡的电话,但在23:54分,她的手机上却还有一个接听记录,但呼叫人和电话号码却是一串没有规则的数字。
难道是手机故障吗?
萧靖查看了林静的呼出号码,显然,林静在接听了卓凡的电话后,再没有打出过电话。也就是说,除了那串莫名的数字,林静跟卓凡在23点20分后,就再没有联系过,这也可以证明他们夫妻相邀同时到达五楼的可能性很小。
监控录像中,林静是在23点58分进入电梯的,依着这个时间来推断,有很大的可能,林静是接了最后这个电话才去到五楼的,那么是谁跟她通了这个电话呢?
萧靖躺在靠背上,双眼盯着那几组时间数据思索着。
卓凡走出电梯的时间:23点59分54秒。而林静的电梯到达五楼的时间是23点59分59秒,可就在此时,她的电梯却出了问题,门被卡住了,不足以出去,而监控摄像头也产生故障,一度失真。但在几秒过后,林静却已经成为一具尸体。而此时的卓凡,按照法医的推断以及林静在电梯内呼叫却没人回应的情况,他在当时也应该不在人世了。萧靖进行了大胆的猜测,感觉这两个时间似乎过于巧合了:他们两人是在同一时间遇害的,都是在0:0分到0:0:10这段时间内。十秒!
林静最后一个接听的电话是谁打的?她在黑暗中看到了什么?
萧靖将林静的录影拿到了鉴证科,希望他们能有办法将那段扭曲的影像进行复原修复。同时,他决定现在就去阳明山庄,进行实地勘查,也许会有什么其他隐藏的线索。
萧靖下了车,便远远的看见了那栋楼的第五层,那里似乎仍然有着丝丝黑暗的气息,究竟是什么?他没有多想,快步进入到这十四栋,他在进门的时候看了看上面的摄像头,然后通过楼梯来到了第五层。刚踏入这层的门厅,便感觉这里与“外面”有着很不一样的气氛,有种被隔绝般的安静,这里的温度也比楼外要寒冷许多。也许是久无人迹的原因吧,听扫地的阿姨说,自从这层楼死了人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来这里了,所以萧靖看到地上有着薄薄的灰尘。
萧靖站在门厅中央,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有两家住户,被电梯隔在两边,家门是相互对望的。这电梯门厅十分宽敞,但光线却很昏暗,阳光似乎很难透过某些东西照射进来。在这两家住户中,左边便是赵柯的家。根据先前掌握的情况,另一住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居住了。
昏暗的门厅,以及电梯门上闪动着的红色数字,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在萧靖的心脏上肆意的压迫着,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导致呼吸急促。这时手机响了,在这空旷的环境中,那铃声显得尖悦无比,似乎要穿破耳膜。萧靖惊得头皮一阵酥麻,他赶忙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生怕这手机铃声惊醒了正在沉睡的某个邻居。
原来是鉴证科的电话,他们告诉萧靖,他那些影像已经做了最大努力的还原,要他回去看看。听到这个消息后,萧靖的目光四下简短的扫看了看,就迫不及待的走出了这栋住宅楼。
萧靖回到局里,鉴证科的人告诉他,录像虽然做了最大努力的还原,但还是很不清晰。萧靖拿着修正后的影像光碟,放到自己的电脑上进行观查,发现那些扭曲的波纹没有了,但却被严重的雪花点所替代,只能看见一些靠想象才能补全的轮廓,实际上,画面相当的难看,意义与修正前没有太大区别。但萧靖还是非常仔细的完整的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这是确定凶手的最佳途径了,萧靖很固执的在一遍遍重放影像,希望能在其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在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后,电脑的杀毒软件开始了每周计划性的查毒,病毒扫描界面自动弹到了电脑桌面上。萧靖不暇思索,直接点击了它的关闭按钮。就在此时,由于软件的中途关闭,引起电脑内存暂时性不足,影响了正在播放的画面,萧靖一眼就瞄见那缓慢的镜头上,在电梯门缝的黑暗中,灯光闪处,有一张煞白的人脸!
这个影像出现不到一秒的时间,也许是错觉。
萧靖连忙将影像进行重播,将速度值调到最低。画面在一格一格的缓慢推进。在林静走到电梯门缝的时候,就在画面开始扭曲前的不到一秒的时间里,那个画面上,电梯的两扇门中赫然浮现出一张人脸。虽然很模糊,但萧靖很清楚的判断出那确实是一张脸。
那就是凶手!
萧靖此时又快速的想起了赵柯。为求证一件事,他赶忙翻出原先的监控录像带,跑到小会议室里观看了赵柯的部分,发现他进入大门的时间是:23:59:02。
那么,可以有相当确定的推断,赵柯也是在零点遇害的,与卓凡夫妇在同样的时间段,不过,这是继他们死亡一个月后的另一天。
萧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直觉告诉他:或许,那个凶手专门在午夜零点作案,是个有作案嗜好的变态杀手,或许就是此栋的某家住户。萧靖当下便决定:今晚去阳明山庄蹲点,看看凶手是不是会与前番一样,在零点现身。
他从自己的保险柜中提出配枪,是一只国产92式5.8毫米自动手枪,威力强大,可以轻易射穿美制防弹衣。这是萧靖获得全国警察射击比赛冠军后,局里对他的特别奖励。弹匣备弹20发,他觉得这足够制服罪犯了。
傍晚时分,天空又悄无声息的下起了连绵细雨。萧靖早早的来到了阳明山庄,先是在保安室里与保安们聊了一会,见时间还早,便去不远的街上买了包香烟,站在墙的角落里过着烟瘾。天空冰冷的雨丝落在他黑色的皮甲克上,萧靖看着远处坐落的栋栋高楼,大口的吞吐着烟雾。今天是97年的最后一夜,明天就是元旦,该要在家好好陪陪老婆吧,萧靖这样想着。
此时,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萧靖猛的回过头,眼前竟是个邋遢的乞丐,全身包裹着厚厚的废弃塑料袋,五颜六色,而头上还带着用报纸做的帽子,一脸漆黑的污垢,他那看上去有如发菜的胡子里,还有一根似乎是方便面的残渣。
萧靖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零钱,正准备转身走开,却只听这乞丐说道:“今夜不宜去凶地,去则损命。”说罢,乞丐便怔怔的看着萧靖。萧靖掏了十元钱放到乞丐手上,转身离开了这里。乞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隐没在了黑暗中。
元旦这天,萧靖没有回家。直到三天后,阳明山庄的保安发现了他的尸体,是在十四栋的第五楼。他自杀了,尸体坐倒在地上,双手把枪口塞进了嘴里。他的后脑勺被暴开了一个大洞,红色的脑浆溅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已经干涸。同时,在这墙壁上还镶嵌着一颗92式5.8mm的手枪子弹。他含着枪管的嘴巴,有焦黑的痕迹,而嘴角有些上仰,那是一丝安详的微笑……
公安局组织了长时间的、大型的立案侦察。但持续半年后,依然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证明萧靖是死于他杀,所以只能将他的死定义为“未知原由的自杀”。同前番一样,将此案件搁置了下来。之后,为他补办了盛大的追悼仪式,萧靖终于入土为安。
在萧靖死后的一周,听说五楼的另一个住户回来了,但在短短几天,邻居们就奇怪的发现他一天比一天消瘦,直到他瘦得皮包骨头。在此不久,阳明山庄来了个道士,专给人看相说命,并向大家散布着一个禁忌:午夜12点不要经过十四栋的五楼。
不久后,道士和五楼的那个住户却同时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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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沁雪 发表于 2007-5-20 18:42:01 |显示全部楼层
[s:88] [s:88] 天啊
没有了
这个勾子下的好深啊 [s: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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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S·密语者

求索者

沉默的法师 发表于 2007-5-20 21:05:55 |显示全部楼层
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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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zrsaaa 发表于 2007-5-21 18:58:27 |显示全部楼层
挖了坑,要记得填。 [s: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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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的爱你 发表于 2007-5-21 19:11:53 |显示全部楼层
乍一看名字下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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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首 该用户已被删除
阿首 发表于 2007-5-23 23:22:25 |显示全部楼层
冰尸传说 之一•幽灵浮现
夏季,是植物拼命释放生命的季节,它们将自己的青春发挥到及至,肆意张扬着有时的绿意,那样的郁郁葱葱。夏季过后,便是枯萎、灰黄的秋季,植物们需要经历数个月的死亡,才能从冰冷之中,逐渐的、缓慢的重获新生。或者,再也没有机会重生了。
夜晚的草丛里,各种虫子的叫声响成一片,林田却完全没有心思倾听这夏夜的歌唱,他急匆匆的往家跑着。这夏季的夜晚,因为小区良好的绿化环境,依然有着些许舒服的晚风。也许只有这深夜,才能把白日里的热空气变为宜人的小风吧……这个夏夜有着一丝凉意。
今晚是林田最好的朋友,包头的生日,未免玩得有些晚了,林田在小区的人行道上一路小跑。他家住在阳明山庄十四栋的第四楼,而父母因为工作关系需要长期出差,所以一直都是林田一个人居住的。
林田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八分。
一看之下心头不免稍稍一惊,心想:不知道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林田家是在一年前搬到这里的,在刚住进来的时候,便有邻居好意的告知了这个让人心生寒意的禁忌:凌晨十二点不要去五楼,否则会出人命。
想到这里,林田也顾不了许多了,反正自家住在四楼,是肯定不会路过五楼的。不过那恐怖的事情总归是发生在自己“头顶上”,还是感觉有些不大妥当,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等进到大楼后,他便直接选择了安全通道的楼梯,这样比等电梯要更快。
林田爬楼梯的速度也非一般,几乎是在跳跃着,一步能跃过三个阶梯。到了四楼后,他通过安全通道的门来到门厅,然后掏出钥匙开门,结果却发现门锁怎么也打不开,正感觉奇怪。抬头一看门牌号:0501。
原来自己用力过猛,一下窜到了五楼而浑然不知。
林田马上转身,想下到四楼去。可就在这时,门厅里的灯如电量不足般逐渐暗淡了下去,直到完全熄灭。黑暗中的林田开始四下摸索起来,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刚刚进来的门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而面对他的却是四面墙,把自己围在了中间,似乎那里原本就是没有门的。
空气里逐渐游荡起一种冰冷的气息,仿佛自己正置身于打开门的冰箱前,几乎可以嗅到冰块那种独特的寒冷气味。林田的手掌触摸到了的墙壁:潮湿、冰冷。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呼出着白色气体。那楼外吵闹的虫叫声此时却是一片寂静。在这盛夏的季节,虫子的叫声即使在楼顶也能感觉它的嬉闹,而林田此时开始觉得诡异起来,同时他也开始逐渐想起那个禁忌:晚上十二点不要到十四栋的第五楼。
但自己明明知道了这个可怕传说,而且已经在刻意避免了,但为什么还是来到了这里,是被冥冥中的某种力量引导而来的么?
林田开始按照自己的感觉寻找出路,当他站在应该是先前进来的大门位置的时候,手再一次触摸到的仍然是墙壁,但此时的墙上却已经结有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同时,他汗毛倒竖的感觉到身后,正有一件可怕的事物以某种形态存在着。这黑暗里什么都不能看见,但它的轮廓却能很清晰的展现,那幽绿的物体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正一步步向林田靠近。
林田的心脏在干燥的蠕动着,每跳动一下都会震动身体而产生颤抖,额头的汗珠由于那寒冷事物的靠近而瞬间变得冷透额骨。他一直面对墙壁,不敢回头张望。他知道身后的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那寒冷已经停在了他的身后,现在可以看看林田的正面:他正睁大着双眼,身体及头部都在如筛子般战栗着,也许是冷,也许是害怕。而他的身后,有一个泛着幽绿的灵体。一个女人,面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僵硬的五官,那是人死之后,凝固的面部表情。
“走不了的……走不了的……”空间里飘荡着身后死者发出的呓语。
 林田的思想被这死者之语折磨着,他此刻只想到一件事:现在要是死了多好,再也不用害怕了。
忽然,在他腰间泛起一团火红的光亮,林田本能的把手伸去一探究竟,结果那火红象是一块滚烫的烙铁碰到了皮肤上。“烫死了!”他下意识的将其扯开,那团火红的东西滚落在了地上,“嘭!”的一声炸成了粉末,黑暗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红色火花,如絮雪般缓缓飘落,散发着温暖。片刻之后,这五楼的声控照明亮了起来,空气沉闷,外面草虫与暗蛙的叫声响成一片。他从阴冷的空间里又回到了这个炎热的夏季,只是因为这五楼已久无人住,没有人开窗通风而显得十分闷热,同时还夹杂着一股浓郁的灰尘的气味。
林田僵硬的移动目光,四下看了看,那安全通道的楼梯口居然是在身后的方向。由于刚才的心跳失常,导致自己此时头晕目眩,同时这门厅里空气凝结,促使林田感到呼吸十分困难,且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踉跄的跑到窗边,用力推开了窗子,将头探了出去,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啊……林田大口的舒了声气息,心脏渐渐得以平复。
林田回过神来,觉得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较好。他在下楼时,想起了刚刚腰间的那团火红。于是用手摸了摸腰部,发现自己长久以来佩戴的那枚铜钱不见了。原来,刚刚在地上爆炸的,是那枚铜钱。
那是母亲从遥远的地方寄回的吉祥物,妈妈说这枚钱币是经过她祝福的,可以避凶化吉。当时,林田虽然觉得这是母亲善意的玩笑,但见是妈妈专门给自己的,便用红绳将其佩戴在腰间。没想到它真的能够救自己于危难,但可惜的是,现在这枚铜钱已经粉身碎骨了。
此刻,林田十分思念自己的父母。
回到家里,他默默地洗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拼命的喝水。终于,眼泪从眼角处渗透了出来,肆无忌惮的纵横着。
林田的父母在整年之中很少回家,他们总是会在遥远的地方给林田寄回生活费以及那些关怀的文字,他们很爱林田,但却有着对自己事业的执着。林田的父母总是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回来一次,但在家匆匆待了几天之后,便又启程去了远方。林田并不知道爸妈是做的什么工作,只是爸爸曾不止一次的这样解答他的疑问:等你长大了,自然会知道的,现在理解爸妈好吗?
林田因此没有追问,他知道父母有着自己所追求的事业,同时也很爱自己。也许,父母更需要的是自己的坚强。于是,此时的林田虽然还只是个中学生,但现在就要一个人独自生活。
刚刚面对了生死的考验,他突然害怕与孤独起来。林田一边想着爸爸宽大的臂弯,一边带着泪花躲进了毯子里,开着灯,虽然没一会就被捂得满头大汗,但这一晚上,他都没敢从毯子里出来。
冰尸传说 之二•噩夜
  他从深度的睡眠中突然醒来,月光如水。
  床边的电子时钟闪烁着绿色的荧光,林田默默的起床,来到客厅,黑暗中的地板上有自己斜长的影子。他喝水,然后看了看自家的大门。
  门,在黑暗中大开着,外面是一片漆黑,犹如地洞里的黑暗。
  也许,晚上睡觉的时候忘记关家门了,他很自然的这样想。
  他轻轻地走过去,扶住门的把手。黑暗里吹来冰冷的气息,林田又看见了自己呼出的白色气体,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缓慢地关着房门,瞳孔却直直的盯着漆黑的门外。可就在这门将要闭合的瞬间,一张泛幽绿的面孔闪到了面前。
  那是张毫无生命的面孔,它就在门外,双目紧闭着,脸上没有一丝属于活体皮肤的弹性,且微微张开着已经僵硬的嘴巴。林田惊吓得坐倒在地上,他不能移动自己的身体,心脏剧烈的跳动使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关上一半的门在自己扩大着缝隙,直到完全敞开。
  那是一个幽绿的灵体,它孤寂的站在门外,如所有死去的人一般安静。在漆黑的黑暗中,它打开了双眼,就像你看着一个已经认定死亡的尸体突然打开了空洞的眼睛……仿佛那死者的上下眼皮是先前用胶水粘合在一起才勉强闭上的,此刻,胶水失效了……

  渐渐地,它的嘴角有些上扬,它笑。而咧开的嘴角,却一直裂到了耳朵根……

  林田在黑暗中猛地坐起,看着对面清冷的墙壁。窗外虫子与青蛙的叫声依然吵闹。此时的他已经在薄薄的毯子里捂出了一层冷汗,额头黏稠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林田再次闭上双眼,捂住心口庆幸着:

  呵呵,是梦,是梦,不是真的。

  每晚,林田都会被同一个恐怖的恶梦所包裹,让他不能呼吸,不能喘气。当他被惊醒时,却发现时间总是停止在零点整,而他,却只能无奈的,用深夜里冰冷的自来水擦去恐怖的记忆,然后重又进入睡眠,一夜无事。

  ※ ※ ※

  随着时光的流逝,在不知不觉中,林田已经逐渐习惯了伴随这个恶梦的睡眠,除了总是胖不起来,显得削瘦与面色苍白外,身体倒没什么大碍,直到林田成为高二年级的学生。

  林田在学校有个多年的死党,他从小学、初中开始,就和林田一直同班,两人的友谊很深。而到了高中,两人更是形影不离,他就在林田隔壁班上。

  林田叫他包头。

  因为包头当时最大的理想是:成为一个能设计摩天大楼的建筑师。他因为会看风水和自称懂得一些道术(虽然从未在人前显现过)而常常被林田调侃的称为“大迷信”。据包头自己讲:“以后建房子,人家总要讲究点风水吧?所以我就学了一些。”

  高二班级的学习已经十分着紧了,莘莘学子们承载着父母太多的希望以及自己的大学梦想,因此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林田他们也不例外,每天都需要到学校晚自习。

  吃过晚饭,林田和包头便早早的来到了教室,现在铃声还没响,整个教室里熙熙攘攘,可谓人声鼎沸。大家的课桌上都摆放着比头还高的教科书、参考书及各种试卷,仿佛正举行书籍交易会。

  林田在自己座位上正翻着一本数学参考书,包头走了过来,似模似样的坐在林田旁边位子上,随便拿起一本参考书翻阅着,可嘴里却冷不丁地对林田说道:“嘿,最近看你日渐憔悴,是不是有人害你单相思啊。”

  “去去去,没心思跟你闹,我正看书呢,回自己班上去吧。”林田白了包头一眼。

  包头噗嗤一笑,道:“唉……谁叫我是你兄弟呢,我跟你说啊……”包头刚说到这,便马上打住,使劲用肘部捅了捅林田,林田有些恼怒地说道:“干什么啊你。”可他话音刚落,一个让他心碎的声音从脑后传入了耳膜:“林田,现在有空吗。”

  “有空……”林田几乎在头还没来得及转回的情况下答道。

  此时,站在林田面前的是个绝对的美人儿,她就是兰小婷。一头黑亮的长发扎成了马尾辨,使她白稚的颈部被完美的展现出来,虽然穿着女生白色的均码短袖T恤,但仍然掩盖不了她的完美身材,下身一条齐膝牛仔短裙,裙摆下面露出她秀气的小腿。样子自然不必形容,虽然没有进行任何修饰,但更显美丽大方,一双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总能让林田心跳加速。兰小婷其实是隔壁班上的,与包头同班。而她家就住林田对面(是邻居),所以会跟林田比较熟悉。

  “呵呵,我有道题不会,想请教一下数学天才呀。”兰小婷笑盈盈的看着林田。

  包头立马知趣的站起来,说道:“不打扰你们探讨了,我去看书了哈。”林田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目送包头,象是一种感激,又有一丝恼怒。

  而兰小婷轻轻的坐在了林田身旁,摊开她拿来的卷子,用手指道:“就是这题,我都想破头了,没办法想通,哎呀~”她噜着嘴,用手拖着下巴的模样,在林田眼里很是可爱。

  “哦,行行,我看看。”

  林田的数学成绩一向拔尖,因此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把题目给解答出来,令兰小婷佩服不已。自习课的铃声响起时,兰小婷站起身来,说道:“谢谢你呀,我还有不懂的,会再来请教噢。”

  “好的,一定……”林田话还没说完,兰小婷已经跑出了教室。

  他看着兰小婷跑出的教室门发呆,觉得她似乎还会再跑回来的。林田使劲甩了甩头,对自己说了句:“傻的!”接又认真看起书来。

  晚上十点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林田来到包头班上的窗口张望,发现兰小婷已经不在了,有些失望,但包头还在。于是他轻声把他唤了出来,打算回家。

  当他们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天气似乎要下暴雨,沉闷的空气开始流动,有些起风了。远处黑暗里的云中,有闪电忽隐忽现的。教学楼外有些黑,几乎没什么人,光秃秃的树枝左右摇晃着。林田和包头都没有带雨具,于是加快了步伐朝校门外走去。两人刚走到校门口,黑暗里一个突然蹿出个披着大斗篷的人,一把抓住林田的手臂,将他扯到一边。林田两人吃惊不小,以为是遇到打劫了,包头忙上前阻止,双方在校门的角落里拉扯起来。那穿着斗篷的人却没有怎么移动身体,而是一直用单手牢牢抓着林田的手臂,他凑到林田面前,林田从那斗篷里模糊的看到了他的脸,那人对他说道:“厉鬼缠身啊,厉鬼缠身啊……”包头在后面用力一把,将林田拉了回来,那人终于也松开了手掌。

  “林田!快跑……”包头边喊边向前跑去。

  可林田并没有挪动身体,他隐约的感觉到来人在暗示着什么,一种熟悉的恐惧从心底慢慢膨胀起来。那斗篷里的人站定之后,道:“你拿着这个,厉鬼留下的印迹就在你的额头,零时将此物化为灰尽,用其蘸水洗面,自有分晓。”他将一张黄纸片儿塞到林田手心里,林田接下,默默的放入裤袋。而那穿着斗篷的神秘人退入了旁边的小巷之中,不见了身影。

  这时,刚刚跑前的包头折返了回来:“林田,没事吧,我以为你跟上来了呢。”

  “没事,那人没有恶意,我们走吧。”林田说着,向那黑暗中的小巷看了看,便拖着包头一起往家走去。

  “真没什么吧。”包头见林田好像不大对劲,而林田也没多说什么,就敷衍的说了声:“没什么,快走吧,很晚了。”

  林田在十点四十就回到了家,他什么事情也不想干,就一个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的走到零点整,他按照神秘人的说法,将那黄纸片儿烧了,然后将灰尽倒入水盆之中,林田用手蘸水洗湿了整张脸。

  镜子中,他将手慢慢地放下。那眉心处露出一大片的黑斑,而那黑色里似乎透着鲜血的颜色。林田不敢相信,忽然,他觉得那些黑斑在慢慢吞噬起自己的头颅。

  “不要啊!——”林田一拳砸向墙壁上的镜子。

  镜子粉碎了,头痛得好象要裂开,红色的粘稠液体一点点的顺着手指滴哒在地板上,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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