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位面而来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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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你带来一个消息,
先知邀请你前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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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奇幻] 不能失去你 [复制链接]

图尔贡·瓦达密尔

先知

群星的庇护-天蝎座 光之洗礼

天色已晚 发表于 2013-2-9 12:15:25 |显示全部楼层

      ——本文根据《亚瑟王传奇》以及《阿瓦隆迷雾》中的部分情节进行创作。
      火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似乎还伴随着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发生的爆炸声……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眼前一片猩红,有血的味道在弥漫着……可是意识却渐渐模糊,模糊到一片黑暗……
      身上,似乎每一个地方都在疼痛,感觉好像是几座大山压在了我的身上一样。我猜,我应该还活着,因为据说死了的人是不能感觉到疼痛的。我勉强睁开眼睛,强迫自己坐起身来。
      看得出来我应该是在一辆马车中,但是马车却没有车窗,车门被人用斧头砍烂了,北风夹带着雪花扑头盖脸地朝我打过来,我感到浑身上下除了疼痛,更多的是因为寒风而感到的刺骨的冰冷,因为,我几乎没有穿什么衣服……我脸上顿时发了烧,慌忙往车外探头,见有几个已经死去的人躺在那儿,身上的衣服也还算完好。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爬下车一面向那些死者说着谢谢和对不起,一面用力地扯下他们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
      夜幕沉沉,待在这种破烂马车里面……我估计自己必死无疑,环视四周,我用一根被砍断的车辕充作拐杖,摇摇晃晃地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可是头好昏,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马车里面连窗玻璃都没有?我觉得脚底有一种钻心的疼痛,不用回头都可以猜到一定是没有穿鞋的脚底被石头划破了。我能去哪里?正当我觉得整个人快要倒在雪地里面然后接着就这样饥寒交迫地死去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我转过身去,看见一位全身披挂整齐的骑士朝着我冲了过来……我努力地歙动嘴唇,想向他求助,可是嘴唇仿佛也冻僵了,整个人也在这一刹那失去重心扑倒在雪地里……
      “女士,女士……”恍惚中,仿佛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马儿暖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我再次用力地睁开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正是刚才那位骑士戴着头盔的脸庞。“求……求你……救……我……”我大口地喘着气,这简短的几个字,仿佛已经可以耗尽我全身的力量,黑暗再次覆盖了我的双眼……我模糊地可以感觉到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放在了马背上,之后的马蹄声渐渐让我沉入到无梦的睡眠中去了。
      这是什么?温暖的毛毯?还有枕头?我用力地把手伸出被窝,摸到了厚实的毯子……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圆圆的东西……我惊讶地一下子张开了眼睛:那个圆圆的东西是一个人的头,而且是个……男的!他伏在我的床边上睡得正香,尽管有点于心不忍,但出于好奇我还是用手指捅醒了他。
      “啊,你醒了?”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对不起,请问……我这是……?”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在路边昏倒了,我正好路过……”他笑容不减,眼睛里面似乎还有些关切的神色,“你昏睡了整整五天,连住在这附近的隐士都束手无策。万不得已之时我请求了异教徒的协助,希望没有伤害你的信仰。”
      “这个倒不会,”异教徒?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请问,这里是哪里?阁下是……?”
      “这里是亚瑟王陛下的路格瓦王国,在下是加文……”我一眼瞥见了放在一旁,绘制了白色雄鹰图案的盾牌,迅速地接过了他的话语:“亚瑟王的圆桌武士之一,加文勋爵?”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请问女士,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昏倒?”
      “我……”我脑海中只浮现出自己的名字,“我叫玛格丽特。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那种地方,也不知道我从什么地方来……除了我自己的名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所说的异教徒,到底是什么人?”
      “那是个德鲁伊特教的教徒,他似乎对于草药什么的非常在行。亚瑟王陛下在即位的时候宣布德鲁伊特教徒和基督教徒一样是自由人,不然,恐怕也救不了你了。不过,这很麻烦,你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这一带常常会有萨克逊人来大肆抢掠,把你单独留在这里也不安全……”他陷入了沉思。我觉得一阵头昏,又闭上了眼睛。
      “你先吃点东西吧,能吃麦片粥吗?”加文小心地拂开滑到我脸上的一缕头发,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我安静地点点头,并不睁开眼睛,但是还是听见他站起身来走出房间,还有木门关上发出的吱嘎声。几分钟后,楼梯上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房间的木门被小心地打开了,我睁开眼睛,看见加文捧着一只土陶制成的大碗,碗里正微微冒着热气。
      “趁热吃了吧。”他把碗递给我。我坐起来,接过碗慢慢地吃起来。
      “加文勋爵,请问……嗯,这也许很冒昧,不过……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吃了几口之后,我觉得体力恢复了一点。
      “这个……我没有印象了。不过……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和爵位,也许见过也说不定。”他迟疑着。思索了片刻之后他问我:“你会做些什么事?”
      “嗯?什么什么事?”好奇心一来,礼貌就被丢到一边去了。
      “我现在正要赶到嘉美乐宫,马上就是新年了……可是把你放在这么个偏僻地方,虽说这个旅店的老板心很好,可是毕竟萨克逊野蛮人随时都觊觎着这块地方,我实在有些不放心。你如果会做些什么厨房里面的活计,慈悲心肠地歌薇妮王后陛下也许会同意你呆在嘉美乐宫里。”他忧心忡忡地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到底会做些什么。不过,厨房里面的活计,应该还是干得来的。”
      “那,明天你再休养一天,后天我们出发。”他笑了,他褐色的眼睛笑起来真的很让人动心,“快马加鞭的话,大概3天可以赶到嘉美乐宫。快吃吧,麦片粥都凉了。”他用手指敲敲土陶大碗,我忙不迭地大口吃着,脸上烧得厉害。
      “……快吃吧,真是的,病人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呢?”
      “可是,太烫了嘛。”
      “冷了对身体不好,快吃。”……
      奇怪了,怎么突然……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被谁“监督”着吃下一碗什么烫呼呼的东西,那个人……那个人……我抬头看加文——那个人的脸庞和他的重叠在了一起。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我。
      “那个……好像,好像曾经也坐在床上吃东西,有人照顾我……那个
      人,真的很像加文勋爵你。”我有些慌张,但是并不打算隐瞒心里的想法。
      “叫我加文吧,老加上‘勋爵’二字,听着有些别扭。那个人,或许是你的爱人吧。”他抓过另外一条毯子披在我的肩上,“总这样坐下去,你会着凉的。对了,你信奉什么?”
      我呛了一口:“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在你的胸口上有一个完全致命的伤口,依我看是萨克逊人的剑造成的伤害。那个德鲁伊特教徒说,只有德鲁伊特教的女祭司才可能在受到这样严重伤害的情况下还活着。”可能是看我脸色有些不对头,他慌忙补充说:“其实就算你是异教徒也没什么,亚瑟王陛下是一位宽容的明君,一定会给你个糊口的工作的。”
      “放心吧,”我把碗递给他,笑了笑,“我是虔诚的基督徒。”他接过碗,转身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天过得很平静,但是据说萨克逊野蛮人在这几天已经抢劫了好几辆贵族的马车,把强烈反抗的人都杀了,其他的也都俘虏去作奴隶了。我自从醒过来之后,很快就能够下地行走了,上马的时候虽然扯到了胸口的伤让我疼得咧了咧嘴,但总体来说,我已经基本上恢复了健康。
      “你会骑马?看你上马的动作满娴熟的。”加文一面催着马前进,一面附在我的耳边问道。
      “也许吧,我记不清了。”我把脸埋在红棕马浓密的鬃毛里。
      “也对,你回忆起多少以前的事情了?”
      “几乎没有。”我抬起头来,轻轻靠在他的胸前。
      “放心吧,总能回忆起来的。只要虔诚祈祷,上帝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的。”他仍旧在我的耳边轻声说话,暖暖的呼吸让我的耳朵有些发痒,心里一阵阵感动。
      “加文……”
      “嗯?”
      “你是个好骑士,很有骑士精神。”不用回头我都知道他脸红了,因为他半天都没有说话。寒冷的风中虽然没有雪花,但是一样刺骨冰凉。不得不说加文的骑术相当高明,每天我们清早出发,在几乎一片黑暗的道路里他却把马驾驭得如此轻松,一直到夜晚一片黑暗的时候,才会找旅店投宿。三天的路程就这样急行军一般地走完了。然而,我却对到达嘉美乐宫这件事情有一些黯然。因为我开始习惯每天早晨看到他的微笑,看他笨拙地用手把一头乱糟糟的褐色头发理顺,又伸手替他梳理。
      “玛格丽特,今天傍晚我们就能到嘉美乐宫了,你一定能在那儿得到安置的。那里有国王和王后的庇护,是最安全的地方。”第三天早晨出发的时候,加文兴致勃勃的说道。
      “嗯。”我只是点点头。我心里很清楚,加文是圆桌骑士,是国王的亲戚;而我,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更不用提地位钱财了。一旦到了嘉美乐宫,我必定得和他分开,他是国王的武士,而我是厨房里面的下人,我们不仅不能像现在这样骑在一匹马上飞奔,恐怕连说话都不可能了。可是……我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想要把他整个的影像都记入脑海。
      “怎么了?”他停下正在解缰绳的手,走到我面前,“怎么哭了?”我才发现,脸上多了两道冰冷的痕迹。
      “不是……沙子……”我低下头,告诉自己不准哭,但是声音已经开始不听话的颤抖。
      “怎么可能两只眼睛都进沙子,况且大冬天的,哪里来的沙子?”他
      用力地扳起我的脸,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难道,你不愿意去王宫?”
      “不是……不是的。”我摇头,拼命地摇头。“说吧,告诉他你心里想着什么。”一个声音在我的心里响起。“不,别说。你是在拿自己赌博。”另一个声音响起来。“说吧……不说怎么能知道?”那个声音越来越强。
      “那为什么哭?”他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哭。
      “我……怕到了王宫……”不行,我得平静一点,不然根本不能好好说话。
      “你怕别的有身份的侍女欺负你?放心,有歌薇妮王后陛下在,她会主持公道的。”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不是的,”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哭声,“我是……怕到了王宫,就不能再和你说话,再像现在这样放松地说话了。”
      “为什么?”
      “你看,你是圆桌骑士,是高贵的有身份有地位的勋爵,可是……
      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别人一定不允许我和你说话的。”我低着头,很小声地说。
      “如果我要找你说话呢?格丽塔
      。”他用力地扳住我的肩,我痛得皱了皱眉头,“格丽塔,别人不允许你找我说话,可是我找你是不会有人拦着的。别说你没有地位,依我看,从你的言谈举止看来,你一定出身高贵,也许比我还要高贵……”加文不由分说的抱住了我,我在一刹那间几乎从头顶烧到了脚跟,只能安静地靠在他结实的胸口上。
      “听我说,格丽塔,”他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人,我会保护你、照顾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他突然松开我,拔出了剑:“我以我的剑发誓,对玛格丽特小姐永远效忠。”他收剑入鞘,轻轻扶着我的肩膀:“你呢?愿意接受我的心吗?”
      我点点头,把右手放在心口:“我向上帝发誓,永远忠诚于加文。”
      加文的脸一点点地靠近我,他的眼睛真漂亮,深深的褐色,是广博大地的颜色,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近地看着他,甚至能分辨清楚他刚刚刮过的胡茬;他温暖的呼吸轻轻吹在我的脸上,我闭上眼睛,泪水决堤一般地在脸上肆意流淌……
      我甚至不记得我们是怎样到达王宫,加文又对国王和王后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亚瑟王陛下最终同意我在厨房里帮忙打杂,因为我说我会读写,所以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服侍王后,甚至还可以在礼拜日去望弥撒。谢过国王和王后的恩惠,我根本是两手空空地跟着管理厨房的管家走了,加文还坐在圆桌边上吃着筵席,只是温柔地望了我一眼,算是道别。
      新年的庆典一天天过去,聚齐的圆桌骑士们又要各奔东西为建树自己的声望而奋斗了。加文也要走了,他要去北方,去驱逐萨克逊野蛮人,让他们不能在不列颠的土地上作恶。可是……我总有些担心。
      “加文,你要走了吗?”我靠在马厩门口看着他。
      “对,明天出发,一直到靠近苏格兰的地方。萨克逊人一直很不安
      定。”他仔细地检查着马鞍。
      “加文,你面对的是野战、攻城战、还是守城战?”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词语突然就从我的嘴里蹦出来了,好像……好像我曾经也面对过两军对垒的场面,而且还曾经研究过排兵布阵的问题。
      “如果我们的城仍然还在我们手里,那么应该是野战;如果萨克逊人把我们的城占领了,那恐怕就得是攻城战了……不过……我们的力量很强大,边界上的城堡一般也都比较强,应该不可能被占领的。”加文仿佛是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会问这个?还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说法?”
      “放心,我不是萨克逊人的间谍。”我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可是……你一个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他把马鞍放好,朝我走过来。
      “我说不清楚,但是我……印象里面有排兵布阵的经历,好像还曾经指挥过军队战斗……”
      “上帝保佑,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我一定要查个清楚。等解决了萨克逊人就去。”他抓着我的手腕跑出城去,“你指挥过军队?多少人?”
      “记不清了,少的时候,大约……好像是几十个;若是多了,似乎……有几百人吧,我记得不真切。”我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抬头看着他:“加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我的经验给你一些,也许会有帮助也说不定。”他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或者,你根本就不需要建议了。”我又低下头,往城里走去。
      “不,我要听听你的意见。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寻常的一位女性。”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好吧。”我环视四周,想找一块地方坐下来或者蹲下来……不过到处都是积雪和泥土混在一起,湿淋淋也脏兮兮的,根本没地方坐。
      加文应该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搓着手向周围打量着。
      “算了,我就只用嘴巴说了。”看看湿漉漉的地面,加文无奈的同意了。
      “萨克逊人有多少弓箭手?你带多少?”我首先发问。
      “萨克逊人当中弓箭手不多,可能只有二十来个,我……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带上四十到五十个弓箭手,不过,这得看国王陛下的意思了。”加文有些迟疑。
      “那么,我看看……”
      ……我们一直从早晨太阳还没升起来,就开始谈论这个话题,直到厨娘冲出来揪着我的耳朵说我在偷懒然后把我拽回厨房干活。加文似乎对我的建议很感兴趣,他说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试试。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已经看见了双方军队互相冲杀的场面,加文……很英勇,而且……他采用了我的建议,我们胜利了。
      晚上,我丝毫没有睡意,就坐在厨房的门口,烤着火,顺便发呆。
      “格丽塔,你果然在这里。”加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双大手也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加文!你怎么还没睡?”我惊喜地看着他。
      “睡不着,明天就要和你分离一段时间了,说真的,还真舍不得。”他笑着,坐到了我的旁边。“给我一样你的东西作为信物好吗?”他突然这样说。
      “我……我没有什么东西好给你……因为,这些东西原本都不属于我……”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慌张地往自己身上打量。“你……带着小刀吗?”
      “你要做什么?”他把手伸向腰间,那里向来都挂着一把腰刀。
      “我没有别的什么好给你,就送你一把我的头发吧。”我解开发辫,分出一缕金色的长发,接过他的腰刀小心翼翼地把他们割了下来,然后从围裙的口袋里面找出王后陛下偷偷送给我的那根丝带把这一缕头发扎好,放在他的手上。
      “这是我的护身符。”他认真地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放在了铠甲里面。他轻轻地把我的头发拢到脑后,吻了我的额头和……嘴唇。接着……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重量已经向我靠了过来……我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但是我一丁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静静的搂着他……
      然而,他却在最后一秒钟放开了我。“不,我还不能这样做。我要建立功勋,然后光荣地娶你做我的新娘。格丽塔,要等到那一天我才会让你真正的属于我。在那之前,我不能……”他摇摇头,又把头埋在了双手间。我静静地靠着他,包围我们的是无尽的沉默,只有劈柴爆裂发出的噼啪声偶尔打破这无限的宁静。
      “格丽塔,别人都说我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说我一点小事不如意就会大发雷霆。”加文握着我的手,他温暖的大手整个地盖住了我的手。
      “不会啊,我就没感觉。”
      “我会学着去控制自己的脾气,然后成为比兰斯洛特更出色的骑士。我要让你幸福,要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伸出手搂住我,我缩了缩肩膀,紧紧地靠着他。
      “加文,你要面对的战斗非常……非常残酷。你得小心,依靠直觉来进行战斗,这样才能够既保住自己,又打败敌人。”
      “我会的……”
      第二天一早,我目送着加文带着随从骑着马离开了嘉美乐宫,依依不舍的感觉笼罩了我的心头。“……我要让你幸福,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句话久久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我要让你幸福,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行了吧,真是大言不惭。”
      “真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吧好吧,反正我不会抱太大希望的。”
      是的,曾经什么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对话。那个人……是谁呢?似乎真的如加文说的那样,是我的爱人。可是……为什么记忆中的他却显得那么朦胧呢?
      “梅格
      ,你知道吗?王后陛下……她又来了……”那天,一个侍女(我总是没办法分清出那么多人的名字和脸庞,这点似乎很要命,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偷偷地告诉我这个消息。作为一个女性,我当然知道这个“来了”指的是什么。“唉,亚瑟王是那么贤明的君王,但是王后陛下却没有办法给他一个继承人。上帝待人也有不公正的时候哟。”
      不知道为什么,一片一片关于亚瑟王的描述开始在我的脑海里面呈现出来,每一段叙述都是如此的清晰,仿佛我根本就认识亚瑟王陛下,或者说,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经过。甚至,我还看到了亚瑟王被一位武士所害……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东西?
      “王后陛下不是因为上帝不愿赐福给她而没有孩子的,一个邪恶的诅咒已经阻挡了上帝给予她的福祉……”几乎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我随口就说出了这些话,随即一双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嘘……这种话你可不能随便就说,搞不好会要了你的命的。”环视四周,果然其他侍女的脸色都变了,我赶快低下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说了……”
      “算了,我们可以为你保守秘密,但是如果被别的人听到了……我们可就帮不了你了。”我低下头,拎着水桶飞快的跑出去提水,心里面拼命祈祷没有人听到我刚才的话。我当然知道我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之中,知道得太多的人,很可能会被当作女巫处死的——除非像梅林大师那样。
      但是三天后,我还是被王后找去了:“你就是玛格丽特,加文勋爵带来的那个玛格丽特?”
      “是的,王后陛下。”我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的诅咒会让我得不到孩子?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这个诅咒的影响?”我偷偷的抬起眼睛来,她碧蓝的双眼中噙满了泪水,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个高贵的王后,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因为无法得到孩子而悲伤的女人。
      “请原谅,王后陛下,我只知道这个人出身高贵,现在位高而权重,她诅咒您是为了让她一手抚养大的孩子成为亚瑟王陛下的继承人。而对于消除诅咒,我丝毫不懂。请原谅。”我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个屈膝礼。
      “那……这么说,亚瑟他,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仍旧低着
      头,只是偷偷地瞟一眼她的神色:绝望已经让她原本明亮的双眸变得暗淡下去了。
      “不,王后陛下,如果我说的没有错的话。亚瑟王陛下有一个儿子,但是这个孩子既没有在他的父亲身边,也没有跟随他的母亲,而是由一个和他有一丝亲戚关系的女人抚养长大。”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情在我的脑海中竟然如此的清晰,甚至比我自己的来历更为清晰。
      “一个私生子……这怎么可能?请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乖乖地抬起头来看着她。“那么,那个孩子是否会继承王位呢?”
      “我想,不会的……”我平静地说着,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会有这样平静的语调,“他会死在他父亲的手上,不过……恐怕……”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立刻闭上了嘴巴。
      “恐怕什么?”亚瑟王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大吃一惊,慌忙跪了下来:“请饶恕我,陛下。”
      “请你站起来,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告诉我,那个死在我手上的孩子,他会怎样?”这种不怒自威的神情,不愧是一位伟大的君主。
      “恐怕……他也会让他的父亲走向死亡的殿堂……”我开始冒冷汗了,脚也不听话地在地板上发抖。
      “你说,我有一个儿子,那么他的母亲是谁?”亚瑟王抬起我的脸,逼视着我的双眼。我拼命告诉自己要镇定,否则恐怕连这道门都难以走出去了。
      “请恕我难以奉告,陛下。因为我也不知道谁是他的母亲,唯一知道的只是这位母亲也出身高贵,并不比陛下您低贱多少。”听到这句话,亚瑟王放下了他的手,我再次低下头。
      “你去吧,但是不准乱说话,否则……”
      “遵命,陛下。”我再次行了个屈膝礼,退出了房间。一种不祥的预感刹那间笼罩了我的心房,而且再难散去。加文,你还没有回来,这种烦乱的心事,我能够向谁倾诉呢?
      仅仅过了一天,我正在努力的刷洗盘子的时候,突然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梅格,快来,梅林大师指定要找你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嘴上这样应付着,但是心里面敲着小鼓,我猜想这次谈话恐怕跟我和王后的谈话有关。
      “你就是玛格丽特女士?”梅林拄着拐杖,但看上去就是很有智慧的样子。
      “是的,我是玛格丽特。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玛格丽特,你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东西,恐怕我也难帮助你了……你
      还没有回忆起你是谁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些嘶哑,让人感觉到了岁月变迁的沧桑。
      “我……还没有回忆起来,我见过您?”我小心翼翼地说着,心里在思考这个老头为什么会知道我失去了记忆这件事。
      “是的,你曾经见过。”梅林笑了起来,“我也不能告诉你太多,因为你很快就要记起你过去的一切了。不过,玛格丽特,你要小心,祸从口出。”他诡秘地笑笑,转身走了。我这才发觉手心里全是冷汗,脚也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
      是的,我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天和国王王后的谈话果然被人偷听去了,并且很快传得满城风雨,谣言的版本也越来越离谱:最可怕的一种说法是说王后因为和魔鬼私通,所以被恶魔降下诅咒,才无法生育……为了维护歌薇妮王后和亚瑟王的名誉,几位圆桌骑士开始追寻谣言的源头,最后自然找到了我。国王决定要在所有的贵族面前讯问我,以维护自己和王后的名誉。
      到了那可怕的日子,我被双手反绑,由两个武士带到了国王的面前。
      “你说王后遭受恶毒的诅咒是因为和魔鬼私通的缘故是吗?”
      “不,我没有这样说。”
      “但你的确说过王后遭受了诅咒对吧。”
      “是的,但我并不知道是谁诅咒了她……”
      “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诅咒王后?”
      “她为了让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做您的继承人。”天啊,我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根本是把我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如果那个诅咒王后的人在,她一定会利用她的影响力让我最后被杀死的。
      果然,一声尖锐的叫喊响了起来:“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个女人是个把灵魂卖给了魔鬼的女巫!”然后,一阵骚动之后,开始有很多人都高呼:“烧死她,她是个魔鬼!”我想,我完了,再也不能看到加文了。但是国王摆了摆手:“让上帝来裁决吧。”这意味着……我还有万分之一的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加文能够赶回来的话。
      所谓“让上帝裁决”,实际上就是把我绑在火刑柱上,前面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如果从清晨一直到了正午都没有一位骑士愿意为我和代表国王的骑士决斗,或者这位为我决斗的骑士落败了,那么就表示我是个女巫,得把我烧死;如果为我决斗的骑士获得了胜利,那么就说明我是无辜的。“真荒谬!”我在心里暗暗骂着,但是我也无奈,这就是所谓的“邪不压正”的说法了。
      熊熊的火把点起来了,高高的柴堆摞在我的脚下,我被铁链捆在火刑柱上,动弹不得。周围是一片围观的人群,宽阔场地的那头是一名圆桌骑士,从他的盾牌来看,他不是兰斯洛特,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如果天下第一的武士兰斯洛特不上场,那么这万分之一的希望应该还是存在的。可是……加文,我始终没有听到他的音讯。而且场地上只有一位骑士——没有人愿意为我而战。
      太阳渐渐升高了,汗水开始浸湿我的头发,我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白茫茫的光里透出跳动火焰的红色,象是血……
      ……“辛梅,你那篇研究英国传说和古典文学的博士论文交上去了
      吗?”林琳关切的问道。
      “交上去了,导师说一定能通过的。呀,这个星期天我们去郊外走
      走怎样?”我拍拍手,大笑一声。
      “你不和文皓一起去?”她疑惑地看着我。
      “他忙。再说,等结了婚,就没有多少时间和你们这些好朋友一起出去玩了。”
      “啊,好诈,你什么时候要结婚?”
      “一拿到学位就结婚。对了,到时候你要打扮起来哦~”
      “做什么?”
      “当我的伴娘罗……”
      ……汽车发动了,沿着盘山的公路向我的目的地——温泉开去,林琳没有和我一起去,我一个人跑出去。旁边坐的女孩很爱说话,正好让我把寂寞扔到一边去。
      “哎,你怎么不和你男朋友一起出来啊。”
      “他很忙啦,况且我也难得让他为我担心一次。”
      “啊,又下雨了,很讨厌啊,都下了好多天了。”
      “对啊,路面都变得滑起来了……前面还有个拐弯……”
      开得飞快的汽车突然冲破了道路边的防护栏,我慌忙俯下身子蜷起来保护自己……一声巨响,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呻吟声……然后……一声爆破的轰响……
      我记起来了,我……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我之所以会知道那么多关于亚瑟王的事情,根本是因为我就是专门研究英国传说和古典文学的研究生。那么现在的这个身体……又是谁呢?
      “是你的前世啊。”梅林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可是我却看不到他的身影,“你在那个世界遭遇了车祸,你的灵魂却刚好来到了你前世的身体死去的那一刻,于是你就继续活了下去……”是么?那么,对加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从何而来呢?梅林没有回答。
      “正午已过,行刑!”完了,加文……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再也不能披上白纱做你美丽的新娘了……
      熊熊的火焰燃起来了,铁制的火刑柱和铁链很快变得温热,然后变成和烈火一样的滚烫,火苗舔食着我粗麻布制成的囚衣。眼泪不受抑制地奔涌而出,一半是因为疼痛,一半是因为心里的遗憾。
      “主啊,请你来到我的身边……”我想,这也许是我最后能说出的话了……因为火焰已经在熊熊燃烧了。喊出这半句话,我已经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了。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我听到了,还有一声呼喊伴随而来:“停止行刑!我愿为她参加决斗!”
      柴堆被撤去了,有人往我的身上泼了一桶冷水浇灭了衣服上的火苗,铁链发出“嗞嗞”的声音,我觉得手臂已经被烫伤了,可能已经伤到肉了……可是,是谁赶来为我参加决斗呢?
      “武士,你已经来迟了,不过看在梅林大师为你求情的份上,你可以参加决斗。可是如果你输了,这个姑娘仍然要接受火刑。”是亚
      瑟王严厉的声音。
      “我明白,但我愿意为她决斗,这是上帝的旨意!”我的眼睛被浓烟熏得很痛,几乎没有办法睁开。但是,这个声音,多么熟悉的声音,是加文!
      一片厮杀声……我真的很想看着加文参加决斗,看穿着闪亮盔甲的他如果英勇地战斗。可是,头很痛……我渐渐地要失去意识了……
      也好,这样如果受刑,疼痛的感觉会少一些吧。我这样想着,意识已经模糊……
      慢慢地,我感觉到眼睛可以睁开了,有人来为我撤去了柴堆,解开铁链——加文胜利了。我茫然地向四周看去,但人群的脸都是一片模糊,太阳的光芒是红色的,血一样的鲜红。我想走,想去找加文,去问他为什么来了,他从什么地方赶来的。一阵眩晕,我眼前一黑,软绵绵地摔倒在地上……
      “格丽塔,格丽塔……”是加文吗?可是,我为什么说不出话来了?我可以听到,可以感觉到,却为什么没有力量说话了?……
      “格丽塔,你一定要好起来。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不能失去的人,如果你死去了,我的心也会跟着死去的。格丽塔,你给我的建议很有用,萨克逊人被赶离海岸了。你要快些醒过来,我好带你去面见国王陛下。”加文,我多么想好起来呀。可是,我感觉到了,手臂上、背上还有腿上的那些烧伤的地方,已经因为那些人不得当的处理而化脓了……距离行刑那天,也许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或者好几个星期了。
      “格丽塔,对不起,虽然我一听到消息就立刻从苏格兰那边赶来了……可是……还是让你受伤了。”何必道歉呢?加文,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加文,你也是我唯一不能舍弃的人啊。
      突然,我感觉到一点点,虽然不强大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力量涌了上来……我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我还要说话,我必须得对他说话。
      “加文……加文……”
      “格丽塔,我在这里,你感觉好些了吗?”
      “加文……对不起……我……可能……得离开你了……”我很明白,病毒已经大量进入了我的血液,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有任何药物对抗这种病症的。
      “格丽塔,别说傻话。你看……你不是能说话了吗?”
      “加文……对不起……我……加文……忘了我……尽管……我爱你……”我把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积蓄起来,吐出最后的三个字之后,我开始感觉到身体慢慢的变轻,变轻……
      “不!格丽塔,我也爱你啊!!”这是我听见加文的最后一句话,黑暗慢慢地包围了我,我的身体变得异常的轻盈。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没有疼痛,没有光亮,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我就这样在黑暗中飘荡着,可是,我还是好想,好想见到你——我在这世上唯一不能失去的人……
      一点星光,随即迸发成一片白茫茫的光的海洋,白色的光包围着我。我的身体慢慢变得沉重了,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
      我落到了一张床上,一股浓浓的来苏儿药水味道,这么说……我是到医院报到来了。身上,很痛,好像被人痛打了一顿。肚子那儿尤其的疼,现在的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双关切的眼睛,深深的棕色的眼睛。“加文?”不对,加文的头发是褐色的,而他的是黑色的,那么他是……
      “辛梅,你终于醒了……”他似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把我吓死了。”
      “对不起,加文……不对,文皓。”我想挥挥手,可是却发现手上还挂着点滴,乱动不得。
      “叫我加文……也没有错的,格丽塔……”文皓温柔地看着我,“等你可以走路,我们就去登记,好不好?”
      “那么急……”我低低地抱怨了一声。
      “梅,我赶到医院来的时候,你还在做手术,医生说你脾脏都破了,两根肋骨骨折,脊椎也差点骨折——还好只是有些错位……然后你一直昏迷着,虽然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梅……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文皓脸上的黑眼圈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他这么多天来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对不起,让你那么担心……”
      “梅……格丽塔,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要知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失去的人。那天听说你坐的旅游车出了车祸,我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你会赌气跑出去玩,我……我管他多大的客户呢……”
      “加文,对不起。皓,你也是我唯一不能够失去的人啊。这一次,我一定要披上白纱,做你的新娘。”来拔针头的小护士脸红红地跑了出去,输液瓶似乎也没有提稳。
      “会的,这一次会的。”文皓的大手抓着我因为输液而变得冰冷的小手,温暖的感觉从指尖慢慢地流淌到了我的心里。我看着他,他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我也笑了——这一次,我们都不会失去那个最不能失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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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我也写不出来 还是老实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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