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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奇幻] 父亲 [复制链接]

图尔贡·瓦达密尔

先知

群星的庇护-天蝎座 光之洗礼

天色已晚 发表于 2013-1-15 12:42:55 |显示全部楼层
父亲
   
    原本温暖的帐篷里弥漫着一种平日里少见的气味,除了平常的烟味和千百年都不曾改变的皮毛那种霉味。好像每样东西都与平日有所不同,即使感觉是如此,但是所有东西至少都还呆在它们应该呆的地方,就连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也不例外。他坐在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鹿皮“椅子”上,其实说这是“椅子”不太准确,因为它只是几张紧靠着一堆箱子铺在地上的鹿皮而已,但是他还是习惯称其为“自己的椅子”,并且以自己最喜欢的也是最常用的方式坐着,背靠着身后的木箱,双腿自然的收在身前,两手放在腿上,脑袋靠着背后的箱子并且稍稍向一边侧着,唯一不同就是他的眼神没像平时那样活跃的四处张望而是木然的盯着眼前的火堆。他的看着的火堆是用石头垒起的取暖用的。现在里面的火已经不在像往常那样旺,大多数的木柴和干草已经在一晚上的时间里烧的一干二净,留下的只是一堆灰黑色的灰烬,只有一星半点的小火星谨慎的从黑色的灰烬里探出个头来,但又马上缩了回去,接着就再也没有出现。空气因为没火焰的温暖而变的有些变冷,但是少年却完全没有动一下的意思,更别提再次把火生起来了。
    他的眼睛盯着再也不见火星出没的灰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个世纪,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摇头的幅度如此之小,小的旁人几乎不能发觉曾经他动过,也许仅仅因为寒冷而打的寒颤。接着他轻轻叹了口气,对于他这样的荒原少年中叹气是极其少见的,他们总是有事可干,有高兴的事情可以去回忆,忧伤的触角不曾除碰到他们的心灵,喜悦总能在他们的心里找到适合它们生长的沃土。他的眼睛好久不曾转动都开始麻木了,他的目光突然闪了一下,火堆边的土里好像有一件东西。他艰难的移动了一下身体,慢慢的伸出已经僵硬的手向发光的地方抓去。他的手伸进了泥里,那里的泥因为在火堆边上烤了很久时间,变的很潮湿很柔软并且很细碎,像是一圈粘稠的沙子。他一伸手就摸到了那个东西的一部分,凉凉的滑滑的,但就是拉不出来。他收回自己的手,手上粘满泥土,接着又把手伸了过去。这次他更加用力,他感觉到石子与他的手指之间的摩擦,尖利的棱角使他的手指生疼。细小的沙砾随着他的动作直往他的指甲缝里钻,不断的折磨他指缝里的幼嫩皮肤,痛的钻心。但他完全不理会这些,不停的使劲把那东西往外拉。
    终于,他把那个东西拉了出来。他仔细看着刚弄出来的东西,为了它,他的指缝在流血,手也被磨掉了几处皮,一些血和着些泥粘在伤口上。虽然不太好看也不太好受,但他对于那些痛苦毫不在呼,反而认为它们最适合帮自己摆脱麻木的感觉。虽然东西出来了,但他并没有急着看,因为还有不少土粘在上面。他张开手往里面吐了些唾沫然后随手用衣服擦了擦。它随着他的动作在他的掌中轻轻的滚动。它的本来面目也渐渐展现出来。是一只银制的小狼,做工并不精细,仅有一个大概的样子。但还是表达出了狼与生俱来的强大生机,虽然岁月使它不再明亮,但是刚才的擦拭使它又恢复了几份昔日的光彩。他停下擦拭,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起它的表面。自己的体温已经使它带上了他的温度,它变的和他有了某种联系,变成他的一部分。不仅仅是这写表面的东西,他的心里感到这个在荒原常见的护身银饰,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心灵共鸣。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在他心中闪过。
    那时他还是个小孩,据说还被抱在手里。但他从未被女人抱过,因为他的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他跟本没见过她,这样说其实并不准确,父亲说过他带他去参加过她的葬礼,而且这是他参加的第一次集体聚会,但他自己当时还是个婴儿不会记的什么。这件事情只在父亲和几个老人的口中有所透露,他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但他确实记的这只小银狼,因为它是父亲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他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脑中只留下一团银色的亮丽影子在眼前摇晃。当时他父亲把它从怀里掏出来,在孩子的眼前晃动。那时候小狼的脖子上系了条细绳子,他已经记不得绳子的材料,但他记得颜色,是漂亮的蓝色,就是那种夏夜天空所拥有的蓝色。他当时很高兴伸出自己的小胖手一把把小银狼攥在手里,接着就把它往嘴里塞。然后就是父亲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他的手,父亲看上去有些生气,但是他却笑了起来是孩子所常有的天真的笑。见到他小脸上的笑,父亲的怒气顿时就消了,笑容被传染给了他的父亲,嘴角开始微微往上扬,眼睛迷了起来,最后哈哈的笑声就响彻了荒原广袤的土地。其中有成年男人爽朗的笑声也有孩子的奶声奶气的笑声。现在也许还有一星半点的笑声留存在那只小狼里,就像它的光彩一样。他的耳边回荡着当年的笑声,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件礼物,也许是父亲自己做的,至少他是这么人为的。他擦掉银饰上的最后一丝泥,小狼看上去像当初他第一次见到时一样,至少他现在有这样的感觉,但他转念一想,毕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他也不再是那个什么东西都喜欢往嘴里塞的婴儿了。至于他是如何将它失落,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但有一点值得庆幸,它毕竟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而现在的手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只胖胖的小手。毕竟一切都在改变。想着想着,他就把银狼紧紧的捏在手里。
    他又重新坐回老地方,屁股底下的鹿皮还和以前一样柔软,不过当他坐下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搁了一下。不用看他就知道肯定是他腰上的“短剑”,它总是在坐下的时候和自己过不去。他伸出空着的手把腰间的“短剑”往后推了推,这个动作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但这次有所不同,他的手并没有在完成动作后收回来,反而抚摸起剑鞘来。这里面藏的是把粗陋的武器,如果被铁匠看见肯定会对它不屑一顾。但对于他来说可是不一般的东西,因为这把“短剑”是他自己做的。完全由他自己完成。所有的荒原孩子在十岁那年都会得到一把自己的武器,通常是父亲送的礼物。当那天他希望父亲也像别人的父亲一样送自己一把漂亮的小刀时,他得到的只有一条钢片,一块磨刀石以及几块木头。他想要他的儿子自己完成自己的礼物。开始时他很不情愿,但在父亲的威严之下又不得不干,经过数天的努力他的武器终于完成。其实叫它“短剑”是他的父亲的主意,它其实比匕首长不到哪儿去,但直到现在他们都还这样称呼它。剑鞘是父亲在他完成“剑”后为他专门做的,以配上他的第一把“剑”,从外面看比买来的更漂亮。现在它还在他的腰间,虽然已经不经常使用了,但还是在他的腰间挂着,虽然每次坐下的时候它都会搁上他一下。
    他抬起头,向屋子的深处望去,现在那里有些黑暗但他还是看到了那块空地。地上的土很零乱,有的地方可以见到一些砍痕,有新有旧,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多战斗,当然不是真的战斗。那里是家里的习武场。他的父亲是个强大的战士,在部落里是数一数二的,人们私下里甚至认为他是整个荒原里最强悍的斗士,不过如果说他是部落里的首席武士到并不夸张。所以他对于自己的儿子也是全部落最严格的。当别的孩子还在挥剑砍靶子的时候,他已经拿起自己的剑和自己的父亲作战了。父亲认为和靶子对打完全没必要,因为在战场上哪里有敌人会绑着稻草站的像的树桩一样直让你随便挥砍,所以在十岁以后的岁月里他是在与父亲的激烈对抗里长大的。他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拿起双手剑的情景,父亲单手将剑递过来,他也想用单手接住,但因为剑实在太重,他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希望父亲能扶起他,但父亲好像没看见一样,只是把剑捡起来,完全没理会躺在地上的儿子。你进了习武场就不再是小孩而是一名战士,这是父亲说的。剑再次递了过来,这次他稳稳的把它拿在手里,虽然小手还不太稳但已经够坚定。自那以后人们时常可以从帐篷外面看见两个战做一团的影子,一个大,一个小,打打停停。还时不时的传出训斥之词。渐渐的小的影子在一天一天的变高变壮,他们战斗中的停顿也越来越少,训斥之词也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刀剑相击的清脆响声。他看着自己和父亲战斗过的地方,眼前出现了两个战斗着的影子,两把巨剑如荒原上的北风一样被挥动,金属的撞击发出的响声不绝于耳,两个战士的力量在战斗中对抗,好像能听到他们急促的呼吸,能看到汗水因为剧烈动作而落到脚下的泥土上。他摇了摇头,明白这是自己幻想,但是这就是发生过数千遍的情景。他们经常打到精疲力竭才肯罢手,然后两个人倒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多么快乐的时光,他的眼中闪现着兴奋的光芒。父亲,太多太多的日子与你相伴,有太多的故事与你有关。他是父亲也是伙伴,耳边还有回荡着他的声音,保护好你的手不要让你的敌人攻击你的手,你的全身都是用来战斗的不仅是你手中的剑,合理的使用你的肩膀和腿来连续进攻不要让敌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当他回忆过去时光的时候,他听到有人掀起了帐篷进来的声音。这脚步声!他记得这脚步声,是皮靴和土地摩擦发出的特殊声音,是父亲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门前有一个健壮的男人。是的!是他,就是他!他回来了,他平安的回家了!他穿着出发时穿的那件银色锁甲,巨大的双手剑与往常一样背在他的身后。他的脸上保持着惯有的严肃表情,但是微微翘起的嘴角总是泄露出他内心的喜悦。他如往常般伸出他那只粗壮有力的大手。他多想冲到父亲的身边。可就在这时,眼前父亲的影像变模糊了。他瞪大自己的眼睛希望再次看清父亲的样子,但是他越想看清父亲的影子就越模糊,最后消失在寒冷的空气中。只是幻觉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他目光又变的暗淡了,并且闭上眼,他不希望本就不平静的心灵再次受到幻影的嘲弄。
    不知过了多久,他没有感觉,因为时间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感到有人在轻轻推他,于是睁开眼,是一个年长的部族战士。他抬眼望着来人并没有说话。
    “时候到了。孩子,我们该走了。”
    当来人说到孩子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其中透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没有回答,平静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服装,跟随年长的战士走出帐篷步入熟悉又未知的荒原。现在的风很大,特别在冬季风就像是亡灵的利爪吸取着它所能见到的每一丝寒冷。他跟随着领路人在大风中踏雪而行,这里的雪并不厚但已经都变成了冰。在没有冰雪的地方可以窥见千百年来都不曾改变的永冻土,它们硬的像铁板一块。他没带手套,双手冻的发红。但是他已经没有感觉了,他只是机械的跟着前面的人走。这荒原的风就像是永久守护荒原人的战神瑟尔的声音,永远都不曾有改变。现在这风不仅在他的身边呼啸也在他心灵的深处呼啸。呼呼的风声在他的身边和体内共鸣,这声音使他几乎不能集中精神思考。
    到了,到了吗?还有多远?这是命运的终点还是命运的开始?这句话在他的脑中回响。
    长途跋涉后,至少对他说是长途跋涉后,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部落的战士们在风中站成一个圈围,个个纹丝不动像一群雕像,但是他的父亲不在其中。他的父亲静静的躺在圈子的正中冰冷的地上,他死了。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但还想哭,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但父亲的声音又出现在耳旁:“永远都不要掉泪,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他忍住没哭,他明白自己该待的位置。他走到尸体旁边,低下头细细端详父亲的那张他原来熟悉现在却变的陌生的面容。他还是出发时的样子,只是紧紧闭着原来严厉的双眼。棕色的胡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浓密,上面还挂着些干燥的血迹。他多希望现在父亲能睁开眼睛然后对他说,我是逗你玩的。但他明白这不是梦,也不是游戏,这是生活。父亲心爱的双手巨剑被放在他的身边,一如既往的守护着他。
    “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和我们的一位兄弟告别┅┅
    长老的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是个战士是个强大的战士,是我们的好朋友,也是┅┅
    他默默的听着,每一个字都像水滴一样落在他本就不平静的心里。他心里想到,父亲离开了我。不会再有人与我共同欢笑。
    ┅┅他的离去是不可避免的,但他的英灵会回到瑟尔的宫殿,去赢得永恒的快乐┅┅
    他心里想到,父亲离开了我。不会再有人为我制作漂亮的刀鞘。
    ┅┅但他的名字不能被忘记,他那个流传了数代的伟大的名字┅┅
    他心里念到,父亲离开了我。不会再有人告诫自己战斗的技巧。
    ┅┅法雷尔.布拉德沃尔夫,这个伟大的名字将交给他的儿子。他必将使这个名字更加伟大。”
    他想着我是法雷尔.布拉德沃尔夫,是我!将继承我父亲伟大的名字。他弯下腰轻轻的把一样东西放在他父亲的胸前,是那只银制小狼。
    “父亲当初你把它送给我,现在愿它伴你走过去往圣殿的道路。”他轻轻的说道。
    然后伸手握住放在父亲身边巨剑的剑把,将它高举过头。虽然对他来说这把剑太大太重,但他的手丝毫没有颤抖,就像他小时候,接过父亲第一次递给他剑的时候那样坚定。他感到当这个时候内心的激动。他感到自己的胸膛就要炸开,心脏在他的胸膛里狂跳不止,肺叶在疯狂的收缩和膨胀。他是如此激动就像个初上战场的新兵。有一股力量,一股强大的力量,一股积蓄已久的强大力量在他的体内流动。他的哀伤,他的苦恼,他的迟疑都在这个时候一扫而空。当听到这个名字并举起这把剑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和父亲从没如此亲近过,现在父亲的一部分随着这把剑和这个神圣的名字转化成他的一部分。他的脸上没有悲哀只有自豪,他的脸上没有忧郁只有坚定,他的脸上没有死亡带来的不幸只有胜利带来的喜悦。他不由自主的高喊起来:
    “现在我的名字是法雷尔.布拉德沃尔夫!现在我的名字是法雷尔.布拉德沃尔夫!现在我的名字是法雷尔.布拉德沃尔夫!”
    响亮的喊声响彻荒原的每一个角落,就连荒原的凛冽风声也没能将它吞没。和着喊声的还有雄壮的荒原战歌,它比风声到达了更远的地方,那里一个手持双手巨剑的战士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一束灿烂的金色光芒围绕着他,也使他胸前挂着的银制小狼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__________________
    悲剧演员的可怕命运
    他们在第一幕生
    在第五幕死
    这期间他们又如何
    体会痛苦,经受苦难
    他们逃离舞台
    因为害怕这些苦痛
    但却发现无处可逃
    除了舞台
    没有任何地方
    可以释放痛苦、愤怒和悲伤
    有一天你会了解
    演戏等于自绝生命
我要用这把锤子打造一个世界

林间晨雾-领唱者

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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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7210868 发表于 2013-1-15 16:50:04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还以为瓦大怎么转载了朱自清的那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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