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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 Away,Over the Sea(中洲埃尔达最后的故事) [复制链接]

艾伯特·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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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者 发表于 2012-3-25 19:08:20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追寻者 于 2012-3-26 00:15 编辑

作者:Christabel

当星霜升起、月华落下的时候,海那边的精灵开始歌唱。而这一头,谁在追忆那渐行渐远永远失落了的歌吟?
                                                                                                                                                                          ——林德手记
扉页  彼岸残忆

       我名叫林德。
       你可以不记得我,因为在一场大事迹中总会有旁观者,我们常常走入了别人的传奇,却仍然自以为是。然而传奇还是倾覆了整个世界,传奇需要我们的陪衬。有时我们直到走出了一个故事才会发觉它的存在,又早早地站在另一个故事的边缘遥望。
       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特有的感觉。横跨了人类的千百个世纪,一直到我们站着的这个时代交汇的暧昧边缘。伊路瓦塔赋予我们的漫长岁月,到了此刻不知是宠溺还是诅咒。然而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改变,我们遵循这些在我们出生之前就已成定局的东西,无论它们是否正确——至少看来是那么正确。并非是我们的选择让先人离开瓦里诺定居中洲。
       于是我们中的一些人爱上了这片土地,循着命运的本意。他们深深地眷恋,毫不吝惜挥洒汗水于这似乎会是永恒的家园。冈多林、道伊阿斯、洛丝萝林…我们深深地呼唤这些逐渐消逝的名字,而他们残留在我们脑海中全部的美好印象已是一片模糊,因为所有的回忆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被遗忘。
       此刻,趁着我还没有遗忘,这个故事就在心底激荡。或者,它已经深深刻入每一个曾经徜徉在大海那头的埃尔达精灵的心底。只是有些人喜爱回味,那些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曾经的笑与泪,隐居的安逸抑或是浴血的惨烈,便在心底里呼之欲出。
它们或许本来就存在,伴随着在那片土地的生息,也早已同那片土地一样不再属于我们。
       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对于我们一族也是这样。我们可以不屑于矮人的短浅,将人类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只当作是过眼云烟…当他们都在苦海里挣扎,我们却能自以为超脱了。然而回忆…被称作“回忆”的这样东西对我们却比对任何生灵都要残酷。
       此刻我正在翻阅这样东西,它已残缺得只剩下碎片。因为我记不了完整的故事,那会沉重得将我整个压垮。
       其实我们还是幼稚的,也同样是脆弱的。生命的成长总是如此。
       我说过我们与几乎全部矮人敌对——即使与他们在最后的大战中并肩面对也罢——我们也只亲近人类的一小部分,但这不妨碍我们中的一些人向他们倾倒。这也组成了我们生命怪圈的一部分,放不开理应舍弃的,忘不掉想要忘却的,我们也在我们被恩赐赋予的漫长生命里挣扎。
       于是我们注定与自己分道扬镳。苟延残喘是暂时的,等真到了那个时候,离别对于我们算是什么?
       我们说不出,这才有表面上的云淡风清,却只能编歌来赞颂,写诗来怀念。厚厚的纸卷,如同岁月一叠一叠积攒着,如此便造就流传了千百年的歌吟……
       风移影动,阳光自飘拂的枝叶间泻入,有极细的一缕正投落在面前。厚重纸卷一页页翻动,悉蔌细响积淀着要将双耳淹没。我唯一记得的开始,是在那个早晨……

一  阿尔温——我在等待死亡降临

       湿润的晨雾还未散去。
       灰黑色的云团缭绕在南方天际,层层叠叠投落下浓重的影…头顶,太阳已经攀上树梢,阳光惨淡如苍白的臂膀,无力穿透枝桠。
       她抬头看看天空。早晨才刚过去,而从今往后她将再也见不到这里的晨曦。
       她背过身,似乎是偷偷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回头。恰有一束光斜斜透过树丛洒落到她身上,刹那间那精致纤瘦的侧影明亮得仿若透明。
       “你在看什么呢,林德?”
       “啊…”我回过神,“我正想说,阿尔温小姐似乎不愿意走?”
       “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她的表情,似乎倦怠已极,“林德,我已经不愿去想这些事情了。你就安安静静地陪我走过这最后一段路吧…”
       于是我只能默默地随同她前行。身前身后,精灵们开始唱歌,那声音先是徐而缓,就像很久以前伊丝缇哼给襁褓中幼子的歌,虚无缥缈以至于低不可闻。接着又缓缓高昂,悠然回荡直穿出重重绿影,清澈如雨点般击打树叶。树木开始摇曳,是森林给我们的回应,这是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最后的声音。
       队伍的脚步丝毫没有放缓。转眼我们已进入了一片低谷,光线晦暗,头顶俱是密密麻麻的枝叶,让我们如同身至巨网,黑暗是网索,悄然揽我们入怀。
       身后,掌灯的精灵揭开灯上薄纱,将一束银白的光投落在我们脚前。这道银练随着道路的坑洼起伏,随我们的脚步流动着,凝成如水的锦缎。当风拂过树冠,点点光斑便逃逸出来,悸动着点映其中。这一路的光与影,似乎也是专程为我们送行。
身边的阿尔温却踉跄了一下。
       她消瘦了许多的身躯眼看就将从马背一侧滑落,我急忙伸手扶住,抬头看见那原本点映星光的眼眸几乎成了碎片,不由吓了一跳:
       “阿尔温小姐,你……?!”
       她有了一瞬的失态,急忙抬手去拂额前垂落的碎发。我看到她眼底有流动的光芒,转瞬即逝。
       “没什么,只是天黑了看不见路。”她敷衍着。
        我松手,看着她重新坐稳整理斗篷。趁隙瞥一眼天色,果真,近来的天空是越来越暗了。平时身处林谷足不出户,还真不知外面的情况呢…不经意间,一句话脱口而出:
       “此刻在南方,天恐怕要更黑一些了吧…”
       一语即出我立刻后悔,马背上的阿尔温闻言猛然一颤,刹那间眼神益发空洞飘渺。我忽然恐惧地感到此刻我伴着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她的灵魂已划作一抹清风、一带冷月,稍不留神就将惊走,任我们中的谁也无法留住。
       而她沉默着,那张精致似天人的面庞此刻僵硬冷漠如石膏,良久,她开口却只是淡淡的一句:
       “林德,我们落后了。”
       接着她不再犹豫,当先拍马而行。
       我策马紧紧跟上,疾风中一路的景色在我们身侧向后飞掠。阿尔温就在我前方不足二步,银灰斗篷掩映下我看不到她的脸,只能觉察出有温热的液体不时飞溅拂过我的脸。
       还有一句话似有似无的飘过耳郭,我不敢确定那是阿尔温的声音,昔日清冽如林谷清泉,此刻竟已沙哑得如此可怕:
       “林德,我在等待死亡降临。”
       接着我便只能听见疾烈的风声。呼呼地将要扯裂我的耳膜的,不知是风还是方才那句话的袅袅余音。须臾跑出山谷,阳光又将我们暴露在山野间。
       “阿尔温小姐?!”
       走了一会忽然发觉她不在身边,我猛地一惊,急忙回头,却见她兀自愣怔在林地间。
       急忙拨回马头。
       “阿尔温小姐?”我小心翼翼地轻声唤着,而她依然出神地凝望某处。迷茫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儿明明只是一片空地,她却像是执意要看出什么东西似的。“昂多米尔…离灰港尚还有一段距离,按埃尔隆德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在山林间露宿。我们得加紧赶路…阿尔温?”
       她像是没听见似的,脸色却在慢慢变化,多少天来我头一次看见这种光彩重回她脸庞,反倒令我莫名恐惧。
       她猛然回神,眼中闪烁的光芒消失不见。四下立时暗了下来,她急促地回身向我们来时的路奔回。
       “阿尔温…My Lady?!”
       而我,甚至都来不及阻拦,只能徒劳地任自己的声音远远地追向路的尽头,那是林谷的方向。她的灵魂,果然是留不住的。
       “我在等待死亡降临。”
       而我们失去了永远的暮星。

二  格洛芬德尔——最后的林谷薄暮

       最后的日子里有格洛芬德尔伴着真是幸运。他总能想出各式各样的把戏,即使林谷已经萧条败落到失去了欢乐的音乐,格洛芬德尔似乎永远不会受到影响。
       送阿尔温去灰港失败后我也重又回到林谷,一路觅着她的足迹,但并不奢望自己能将她追回。直到回到林谷,我也未能见着她,她房屋精致的雕花门扇在我面前訇然合起,只有精灵工匠的锤子敲打声叮叮当当地从房屋一侧传来,伴着风的起落,带来些许人气。
       我只能怔怔站着,不敢打扰。不多会儿,风将这声音也吹散了,再寻不到踪迹。
       但是风又将新的消息送了回来,我们赢了。
       或许该说,赢的不是我们。
       护戒使者将指环投入厄运山口,埃斯特尔在白城登上王座。
       而我们,从林谷到白城将成为我们的最后一次远游。
       我都不敢再去壁炉厅。不知从何时起,那儿就只奏响看来是永无止息的哀婉忧伤的离别曲了。
       从大厅出来,故意绕了个圈,顺着游廊信步迈入中庭,琢磨着是再去找毕尔博老头下一盘棋还是怎么的——他近来老糊涂了,一定赢不了我…这几日他似乎是又从他那霞尔老家搬来了什么古老童谣,竟然要我谱曲!没错,也许在别的地方我或许可算得上绝妙的歌手,可是这是在林谷,埃尔隆德的大厅永远人头攒动,长餐桌上皆是座上宾,奏乐这种事,哪里还用得上我…
正想着,空气中忽然有了异样的颤动,然后就看见那一抹熟悉极了的纯净绚丽的金色的影,飘然坠入眼帘。
       “格洛芬德尔…”我苦笑,“你走路发点声音行不行?莫非你也成了黑森林那个轻飘的小子,还没被赋予肉体就从曼多斯转生?”
       格洛芬德尔甩甩头发,满不在乎地大笑:“要是莱戈拉斯听见你这样说他,一定会给你来上一下,让你看看什么是‘没有肉体’。不…我可不是他,至少饭我吃得比他多些。”
       我哑然失笑:“没了?”
       “我更会射箭!”他说着一手揽上我的肩,“刚才我还在想,距我们告别林谷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其实走就走了,大海那头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只是过去在林谷,最大的消遣就是去山谷中射箭,尤其是埃拉丹埃罗赫兄弟俩还在的时候。如今我想再去回味一下,你是否也闲着没事?”
       “谁说的?”我瞪他,“毕尔博老头要我交一首曲子,到现在都还不着边呢…”
        不过最终我还是拗不过他,任他一路拉扯着来到他们的射击场。
       “你看!”格洛芬德尔甩开我,孩子一般跳上耸立的灰白山崖,向着前方百来步远的一株冬青一指:
       “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第一次握弓就和埃罗赫打赌,要射穿最高处的那片绿叶。”
       “后来呢?”我环抱双臂,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他一耸肩,无辜地摊手:“我们谁也没射到。他借口不忍伤害那棵树,而阿尔温则在我的箭上做了手脚。”
        我们大笑。随后格洛芬德尔走近一些,又绕着树转了几圈,一手支着下颌若有所思:
       “记得吗?在与萝林保持联络的时候,有一次萝林派来的使者是哈尔迪尔。他真是有趣的精灵。我想若是在我们去白城的路上能路过萝林就好了,我可以顺道去看他。”
       “会的。”我点头,“没准他们还能同我们一起走呢。”
       “然后莱戈拉斯来了…”格洛芬德尔继续回忆,“他在林谷门前下马,我的头一个念头就是:黑森林怎么竟然落魄至此,就连贵为王之子都能纤长清瘦到如此地步,仿佛一抹清风、一带冷月,稍不留神就会捻碎于指间似的…”
        随之而来,是我们一串发自肺腑的欢欣大笑。
       笑声渐渐揉碎于林间清风中,耳际又充盈了树叶的婆娑呢喃。
       格洛芬德尔犹在絮絮叨叨,而我却走神了…他就是这样,正经起来莫都黑城堡的纳芝戈尔也畏怯三分,大部分时候却实在像个孩子。这会儿就是如此,他绕着冬青回顾往昔也能自娱自乐…
       对于即将离去的事实…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当告别一个地方转而踏上全新旅途的时候,我们常常会流连唏嘘沉迷于离愁别绪,而不去将大把的想象力挥洒在我们的前途。连我们的诗歌,多的也都是凭吊。这或许是缘于我们对为知的前途没有太浓厚的兴趣。成长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谁还会对吉凶未卜的虚无意想作过多臆想呢?
        可是告别并不意味着结束,告别意味着新的开始。然而往往只有当走到下一步,回头看看才会发觉自己上一步的眷恋不舍是多么的不值甚至是可笑。
        费阿诺一定不是这样的人。但我们中的大多数都还未超脱到那样的境界…
        格洛芬德尔忽然转头,定定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林德?”
        这才发现眼前望去他的轮廓已经模糊,急忙抬眼望着天色,怕被他看出窘态,待到视野再次变得明朗才敢稍稍放低抬得酸痛的脖颈。佯装被天光刺激,我使劲眨了眨眼,不知怎么眼眶竟有些干涩。
        “格洛芬德尔,天色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三  莱戈拉斯——如果留下是死亡,你还要不要坚持?

       终于,是离开的时候了。
       精灵并不是善于遗忘的生物,因为我们拥有无尽的岁月可供我们延续无尽的回忆。
       少数年幼的精灵一步一回头,多数如埃尔隆德已经历尽沧桑只在心底回溯。
       这般景象何等熟悉。当初,诺尔多离开瓦里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吧……
       忘了吧忘了吧我们中的大多数甚至从未见过瓦里诺,只是出生于此成长于此,若是没有魔戒我们是否还会在这里终此一生,直到无所谓再享有生命才撒手西去?
       埃尔隆德就走在我前面。我可以看见他在沉思,就像身处林谷树影一般,一不留神便任回忆漫过了视野那端,眼睛里满是飘渺朦胧絮状浮动的光影,如星光的沉沦,一转眼就看不见了。
       毕尔博混混沌沌地告诉我按霞尔年历这该是第三纪1419年六月。总之就是在那一天,我们来到白城。
       莱戈拉斯出城来迎接我们,那个偌大白城中唯一的纯种精灵乘着白马,音容不似昨日,恍然仿若隔了千万世一般。或许是再见之前就已听得传闻,说这个精灵竟然拒绝与我们同行,而甘愿留在这里,或是陪伴人王埃勒萨,或是延续埃尔达们未了的梦呓…总之,重逢一刻我惊觉这几日的聚散,与眼前精灵之间竟有了疏离,仿佛他也已不属于我们。
       那一望之间我证实了他的成长。毕竟,战争过后谁又是真正的胜利?有些东西遗失了就不再回来。而成长也就在这失落扼腕中。
       而他展颜一笑揽过我的手臂,我瞥见他的眼眸依然明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却是直到后来我才醒悟表面的淡忘或许才是意味着深层的铭刻。
       好在黑森林小子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同埃尔隆德一样在过去与未来之间沉沦。当他朝我转过那清浅如夜溪的眼眸,或是唇角漾开浅笑,白城上空的浮云便飘走了,代之以阳光在喷泉清冽水花间洒落。
       他带我游尽白城中的每一个角落,踏遍人王领地上的每一处石阶…冈多是壮丽的,这种壮丽同样来自于战争的惨烈,让它凭添一股劫后余生的肃穆,而此刻尽皆成了庆贺的理由。
       精灵是不知疲倦的,莱戈拉斯更是将这种特质肆意挥霍。
       他向着喷泉侧身,于是那长长的金发便浸润了水珠,不安分地璨动华光。阳光在他的肩头嬉戏,似乎永远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倦意。
       然后,不知怎么的,那句话就忽然在脑海中迸出。是近乎荒谬地诞生、还是难得纯粹地超脱于情感的洗练,我都已记不清,只知它就那样未经批准地自双唇间逃逸而出:
       “莱戈拉斯…我是说,如果留下是死亡,你还会不会坚持?”
        金发精灵挑起双眉,惊愕的表情转瞬即逝,转而化做冰蓝眼眸中淡淡的星霜,倏忽散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辛达精灵答道,“但是林德…你会不会做这样的决定?若是林谷遭到攻击,你会不会挺身而出,哪怕让你精灵的神光被鲜血染得黯淡也要换得她的一夕安宁、然后方可合眼西去?
        “我会这么做。虽然久居绿林,我本以为森林就是我的全部。然而大海那边也有森林的,不是么?可是一旦你为一个地方真心地奋斗过,你就不会愿意仓促离去。你会徜徉其间陶醉于心,会期待看到那满目仓夷一朝被抚平。”
        他微微侧过精致的脸庞,于是我那未来得及收回的错愕便坠入星光之眸。
        一丝清浅笑影自那微微扬起的唇角掠过。
       “对我来说就是这样。我爱这里,也听得到大海传递给我的呼唤。知道萝林夫人对我说了什么吗?‘若听岸上海鸥啼鸣,你的心切莫留恋森林。’我爱的不只是森林,是这片中洲大地。不是拒绝瓦里诺的完美,而是在这里我见识了黑暗,正是那过去的邪恶督促我们前进的脚步,它教我懂得了只有见识了悲伤历尽艰难得来的幸福才弥足珍贵。我宁愿追求完整的世界,而不是无缺憾的生命——尽管瓦里诺是最后的家园,我愿做疲惫的游子到旅途尽头在那里安息。”
       他迎着阳光舒展了一下胳膊。微风拂面,远处绿浪起伏,还有隐隐亮色点缀其间:金盏花,银铃草…
       他深深地呼吸,声音已是低不可闻:“我知道,在这儿沉睡的人中,有一个也是有着这样的追求、这样的想法……”

四  哈尔迪尔——金伊莱纳,白妮富蕾迪尔

       金黄的色彩燃烧了整个草原。
       有谁见过伊莱纳这样开放?不似洛丝萝林灌木丛中的温文尔雅,一簇一簇如凝固的火焰。那些明黄的浅黄的淡金的暗金的,娇弱的瓣包裹住纤细的蕊,风过后被捻成千百飘坠的蝶,张扬了天地。一瞬间,尽皆成了纯白。
       海尔姆岩脉直指山壑,顺坡而下便是一大片隐秘的花田。昨夜的血与泪尚还残留于土壤,今朝花蕊吐露的芬芳都含着微微的咸涩。而这一切的奇景,我知道都只会是一个人的杰作,就是我身边的这个精灵。
       那双纤弱却能握住萝林硬弓的手,不知是一寸一寸地耕种,还是任花籽自指间洒落、任意飘散?看不到根系的挣扎,只有精灵花瓣的堆砌,淹没青草的碧绿,仿佛可以触到天空。
       而莱戈拉斯只是静静地坐着睡着一般地合眼。我知道他在追忆,倒宁愿那双清浅蓝眸再一次定定地看着我,好让我有同样的感悟。
      “等到了瓦里诺见了哈尔迪尔,代我向他问好。”

尾声  余音尤存

       “哗啦,哗啦…”
       我能听到远处的海浪激石。
       徐徐登船的队伍里,有难得严肃的格洛芬德尔,有终究没能挽回暮星的埃尔隆德…寂寞面容上浮雕般的空洞,是否就是时光的印迹?
       银灰的缆绳一寸寸收起,湿淋淋的,连同水珠一道抛洒在脚下。
       身边,掌舵的精灵以桨抵岸,用力将船撑开。岸边肥沃的泥土上有一道深坑。水面,是粼粼银光的起落,如尼妮埃尔的眼泪。我们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我知道。
       然而我还是起身,向着对岸振臂狂呼。或许我只是臆想着他们能听见,昂多米尔、莱戈拉斯、哈尔迪尔,以及那一片一片被我们铭记的金树银花……那些过去的人过去的事,爱过我们的仍被我们深深眷恋。隔着我们的大海,浪花飞溅。
       我疯了,也许…
       只知道那曾经自阿尔温脸颊滚落又蕴蓄在莱戈拉斯眼眸中的液体,此刻温热的在脸上肆虐……
       “哗,哗……”
       闭上眼,那声音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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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晨雾-领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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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7210868 发表于 2012-3-25 21:54:27 |显示全部楼层
一瞬间看到了林有德- -结果想到了高达- -我去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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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艾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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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cturnal 发表于 2012-3-27 17:18:25 |显示全部楼层
描写很有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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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yu8545 该用户已被删除
liyu8545 发表于 2012-4-2 08:23:05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啊,塑造出了很好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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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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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者 发表于 2012-4-2 19:50:14 |显示全部楼层
liyu8545 发表于 2012-4-2 08:23
不错啊,塑造出了很好的意境

一换头像差点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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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yu8545 发表于 2012-4-2 20:56:25 |显示全部楼层
追寻者 发表于 2012-4-2 19:50
一换头像差点没认出来

呵呵,因为怕大家都误会我是熊猫人,所以换了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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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索斯

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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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者 发表于 2012-4-2 23:54:25 |显示全部楼层
liyu8545 发表于 2012-4-2 20:56
呵呵,因为怕大家都误会我是熊猫人,所以换了头像

大家已经都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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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yu8545 发表于 2012-4-3 14:46:15 |显示全部楼层
追寻者 发表于 2012-4-2 23:54
大家已经都误会了……

是的,所以我在努力更正,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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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塔斯·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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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拔 发表于 2012-4-3 19:36:14 |显示全部楼层
忧伤的中土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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