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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果的誓约,化作风中余烬。
; D/ A3 D0 |. B/ `# G5 S4 Y千百年的约束已然被旧主忘却,克里提依然在等待。
9 j/ U$ F+ s1 u! a6 R" R ——《巡杂笔记》里克•巴索特
' {5 M2 m' n; H我本该包扎好的。安歌露德有些懊恼地想,右臂的伤口在厚实的衣料下已经不再大量流血了,再加上精灵本来就苍白,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她有自恃身体康复得格外快,在战场上这种程度的伤向来也只是简单地治疗一下就好的。
8 b d& Z* p6 o但同时,她又莫名地兴奋起来。右臂的异样使消缺的痛楚再一次蔓延开
9 O$ u4 S+ M" [4 f2 ]! F安歌露德果断地伸手拔出腰间的短剑,那是阿鲁卡十几年前赠与她的旧物了,据当年的“剑皇”说是放上百年也不会折损锋刃的良品,接着,她利落地割断了黑袍和右臂处的衣料,很快,黑影的原型显现在他们面前。
! g; Q1 V V( D& |* k) B“这是?”菲洛盯着依附在精灵伤口上的浓密的黑影,离开伤口越远便弥散成了黑雾,盘踞在伤口出的却俨然是个人形的小东西。
0 `4 t) ?7 r, [. k安歌露德抬手,又想把那个小东西给割下来,菲洛连忙出声阻止:“等等,这东西应该是用你的血打通了下界层,现在你把它斩断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v; ~# _; q3 b# L/ c& k
安歌露德厌恶地说:“那你倒是想个办法让这肮脏的东西消失啊!“
/ f. m& C: m5 ]! l( t% l他走了过去,拿走了短剑,在手心划过,鲜血很快流出,菲洛将血滴在了那团蠕动的黑影上。随着血的流下,黑影迅速增殖,最后所有的黑影都凝聚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影,脱离了安歌露德的手臂。取而代之的是,与菲洛使用的绘阵一模一样的魔印烙在了伤口处。* j( z2 C& l2 s- V# p/ t
人影粗哑的声音用不知是那种语言嘟囔了几句,接着又换了种腔调说了几句话,然后用安歌露德勉强才能听懂的腔调与人类的通用语说:“不错的祭品,你们想要我干什么?”
& @2 i1 F& ^2 F/ [6 z3 c安歌露德看着这个小怪物,失笑道:“这下好了,巴索科店里的吉祥物被你召唤出来了。”菲洛阴沉着脸,捡起一块衣料给安歌露德:“先包好伤口吧,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了。”7 c3 u- \! {/ E% p
那也是你出的差错吧!安歌露德暗自咂舌,看着菲洛一边粗略地绑好手,一边警惕地绕过那小东西去翻书。0 B2 a1 k5 R2 H3 c( f: B6 f2 \5 [
它没有双眼,却仿佛可以感受到它的目光。安歌露德靠在书架上,黑漆漆的小怪物似乎对她很有兴趣:“喂,那边的精灵,你的血味道不错啊!”
. S$ [( y; K$ V, w“哦?”安歌露德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免费让你喝了那么多,你的血不知道味道怎样啊。” ]5 {* C, p$ E
“精灵要喝克里提的血?”小怪物的语调拐了七八个弯似的。9 B; F: S* x9 s3 q$ E- B
“对啊,”她走上前,拿起还沾着菲洛血的短剑,“恶魔的血应该还挺好喝的吧。”' m+ h- I' w: ^6 U; G1 ?4 m
“老大,放下!”菲洛的声音显得很紧张,“快把剑放下!这家伙不是一般的恶魔!”9 A* x# Z4 z2 A. J( ~" y( G
“没错没错!精灵坏透了!”小怪物从地上直接蹦上了桌子,再一下蹦到了菲洛的身边,没有手指的手夹紧了菲洛的衣角,“克里提不喜欢精灵!克里提喜欢魔法师!” ]: X. C7 w" r
这怪物还有名字,挺好玩的嘛。安歌露德完全无视掉菲洛言词间的紧张感,兴趣完全被这个自称“克里提”的恶魔吸引了。4 L5 w( H, Y" T, _, @8 C. ?
“你的名字是克里提?”安歌露德露出了笑容,但在魔晶的光芒下,绯红的双眸中始终透露着不善的神采。
9 |% i* ~0 X& S: A# Q“走开!坏精灵!”克里提的声音十分沙哑,再加上奇怪的腔调和幼稚的举措,实在是令人捧腹。( c- ]+ T8 ^% Z1 h, p6 _" A
“菲洛,如果克里提是吉祥物的话,这里还是改叫小丑旅店比较好。”
# M! x) p( ~/ t但菲洛没有理会安歌露德的玩笑,只是小心地把克里提捧了起来,放在了桌子的中央:“老大,我们恐怕惹了点麻烦。”7 A" {! H) ]1 \
安歌露德问:“能有多麻烦?”肯定不比杀掉阿鲁卡麻烦。- D9 E% O5 J" q8 L
“这种恶魔,被称作‘撒加索罗斯’,也就是咒杀替身,确实是最下阶的恶魔之一。它,它一般是用想要诅咒的人的鲜血召唤出来,然后对它施加的所有伤害都会同样显现在被诅咒者的身上。需要的血量不大,但一般使用的都是脱离活体的血液,所以我们这次情况有些特殊。”而且还是两个人的血,安歌露德在内心补充菲洛的话。
6 K. c+ k, `; I# t$ f$ N“嘁,看来菲洛你够差劲啊,”安歌露德忍不住自己越危险越无聊的天性,“凭我的力量替身怎么可能会是这么个傻瓜样的怪物,肯定是你拉低档次了!”
3 ]2 k# Y) _8 `/ }( g' `菲洛无语:“你以为是生孩子呢!再说,这个东西在‘撒加索罗斯’里已经属于超绝的天才型了,一般来说‘撒加索罗斯’都是像初生婴儿一样没有任何抵抗力和反应的一团黑影,它还能和你对话,够聪明了。”
& ?5 w* K a8 ~“魔法师大人夸奖克里提了!克里提好高兴!”
5 i) ^' L$ [9 k9 c" L* Y& w% b% r“去,小鬼一边呆着。”安歌露德瞪了克里提一眼,“菲洛,有些不对劲啊。”9 |6 R, K' D0 u
“我也觉得这家伙作为‘撒加索罗斯’很古怪啊。”7 f/ M. s. i M; M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忽然安歌露德一拍掌:“我知道了,‘撒加索罗斯’应该是一次性消耗的恶魔吧?毕竟是召唤出来诅咒他人的,这只就算再怎么天资聪慧,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自己取个名字,还知道精灵啊魔法师什么的。”0 F3 U, b' s1 L
“也就是说,它曾经被召唤出来过。”菲洛接着安歌露德的意思说下去,“我不了解召唤类的运作,但是我猜大概是对应的血呼唤对应的恶魔,既然它出现在我们这,就说明它原有的被诅咒者提前死了,所以它也还活着。”
% ~, e3 b) h, u& S“不对,”安歌露德摇摇头,“那它也应该一直呆在下界层,没理由就这么自学成才。嗯,有没有可能是用于拷问?”7 q! h5 t: ^4 e P! |
菲洛摇摇头:“没道理,这种恶魔的诞生就是为了使解决被诅咒者本身力量太强的原因,所以往往很脆弱。如果是拷问的话,恐怕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死了吧。” t4 H) V& K& `& w0 [- R( V3 ]
安歌露德有些不耐烦了,一拍桌子:“克里提,你说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0 u/ O3 D- e( I. Q ^9 `1 T克里提像个小孩子似的跌坐在桌上,难听地喊:“我不喜欢你们!我要找艾佳达大人!”: U4 Y; T2 Z4 L, L9 i% k- s
艾佳达大人?安歌露德和菲洛对视一眼。! q* D$ p/ u* @: _! F
“假设,我是说假设有人把自己的血当作祭品会怎么样?”菲洛说。
1 x! {3 v$ F( J8 ~4 n5 o“那么召唤出的恶魔就会在自己的保护之下,没有人能够再用同样的方法召唤出她的‘撒加索罗斯’伤害她。”安歌露德恍然大悟。# x% U. a3 ^; Y7 I: e2 X
“然后,把恶魔养在某个地方,每天因为无聊和它讲话聊天什么的,慢慢的,它开始懂得学习,最后,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成长起来。”菲洛说,“那个叫艾佳达的恐怕把自己的替身当成宠物来养了,真是够无趣的啊。”
% a5 U5 M; [0 G1 ~* @0 q3 d“接着她死了,所以克里提就自己返回了下界层了。直到,被再次召唤。”实在是特例中的特例,安歌露德扶额,发现自己最近的运气还真是够好的。
* [7 s [4 ?8 K: d% M$ O菲洛忽然笑出声来,安歌露德望向他,竟然听见那家伙说:“魔法塔还真是太害人了。”8 V9 I0 W8 g+ e) U# q
“哈?”
i, ~. S# n/ L3 p“你想啊,那个艾佳达是有多寂寞才会找个恶魔当宠物。”0 Y) ~5 t; {1 C+ }5 M2 `
“这和魔法塔又有什么关系。”安歌露德微微侧头。
( m9 B( ^4 N% O* ]' _/ r- d9 L( q7 ?“当然,”菲洛嘴角浮现了些许的邪恶,“谁让她们不肯收男人。”0 e2 f% D& F1 G2 f" p* W
好吧,安歌露德心想,我对人类果然还是不够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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