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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 M% F9 b. G0 h0 T$ }. h
一具一具的棺材,冰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将另一侧的时间冻结。冰下,人类正在沉睡,他们中有男有女,有刚成年的孩子,也有白发的老人。这些人是通过奴隶贩子收集过来的人,如果冰封解开,他们一定会为自己所在的地方感到惊讶,和恐惧。; Z: X+ z' ?! }& N% F
宽敞的巫妖实验室大厅中,迪夏收回手臂,将最后一具冻住的人推回凹槽里。那人“活”得很好,即便被封冻半年以上,有生命特征,这就足够,对于灵魂来说,性别、年龄、身体的强壮与否并不重要。今天,他们将是实验的一部分,注定永远沉睡。/ r# K7 ^2 |! e0 j" g' T8 }1 C) l2 W
“注液。”简短的命令,高台上的侍僧转动把手,蓝色的液体透过管道流入地下的凹环。冰棺一个接着一个被没过,远远看去,他们就像是漂浮在河里的木头,凌乱的堆砌在一起。
7 c4 R- ]7 s9 e4 s6 d [六百个,应该够了。]迪夏小声对自己确认,心中还是隐隐的不安。又一个暮月到来,前一次失败的回忆依然清晰。损失了一名珍贵的魔族黑袍法师,作为“肥料”的祭品两百个。损失或许还可以承受,但魔族内汹涌的暗潮让他不得不警觉。
. t+ x/ Q8 s8 m0 D0 s 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在不远的将来。实力的家伙注定会有一轮新的站队,失败者将消失,成功的,也不见得能活得多好。巫妖实验室要想保存,需要有足够的底牌。# m4 U7 I# ^" S A# D( `! c
“大人,有魔族过来,天上飞的,一只。”手下带来坏消息。来的人应该是魔族的上层,飞行意味着动用的是双足飞龙,魔族女王的直系使者。
4 }( ~2 ^0 T8 n2 J “还要多久?”3 ` r7 f* k6 }" i. q. l9 E8 ~
“刚越过边境,可能还需要一天。”
( ?' s3 Y1 z6 M$ M- j( N [一天?]迪夏摇摇头,太乐观了,双足飞龙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龙,但是它的耐力和速度并不差。连夜兼程的话,到达实验室只需要半天,不,或许就一晚上。无论信使会带来什么消息,他都要赶快,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 h# K4 ^' ]2 N" M
巨型蜥蜴在皮鞭的驱使下拉起绞盘,如骡子般转圈。绞盘带动齿轮,齿轮再卷起锁链,金属悠长的嘶叫与敲打中,大地仿佛在微微颤动。一束光从头顶射下,照亮这阴森之地。光亮在岩石的叹息中渐渐扩大,直到一个整圆呈现,将整个祭坛包裹其中。
2 |8 b; e6 M4 b" G0 F* v& r/ Q" I/ V5 n 月夜,清晰、明亮,浓雾谷中很少有机会在地面看到清晰的天空,今天是个例外,迪夏现在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月亮上暗色的月海。耳边听到皮鞭抽打与低声的漫骂,那来自大厅,仆役正在努力控制变得兴奋与焦躁的巨蜥。这不奇怪,月圆之夜,又是岁末的暮月,魔力会变得活跃,很多敏感的动物都会有所反应,现在的峡谷中,应该到处都可以听到龙蝇拍打翅膀的声音,草原上则可能狼嚎阵阵。2 a" Z% W1 P. }. ^; g- H5 h- ]
所有的动物都被赶出大厅,再过不久,老鼠蟑螂也会不赶自离,空荡扫走喧嚣,一切静得如同坟墓。木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此时清晰无比,法师,仪式的核心,正从身后走来。
0 \9 ~" r+ E) [: } 他叫艾斯瑞,自称是魔族,拥有穿黑袍的资格。和多数法师一样,那人看起来深沉、多疑和小心谨慎,即便在巫妖实验室居住的半月时间里,迪夏都从未看到过这人真正的面孔。一张遮脸的面具,带兜帽的黑袍子,就是那人的全部外表。( B: [: f; ^% M" P- `9 j" ?, `
他当然怀疑这个人的身份,也试图通过魔法公会打听点消息。可惜亡灵法师一向不受欢迎,在圈子外,法师的情报少而且漏洞百出,况且公会能管得到的施法者本身也不多——结果,一无所获。! X7 W9 L2 K4 a c/ G
那法师走近,停下脚步,用低沉的声音问起一个反复多次的问题。“转化会顺利吗?”
) i5 N: J) y C% `. k- z" Y “当然。”这句保证口是心非,来这里的法师都知道,巫妖转换本身就是件成功率小得可怜的冒险。在大陆历史上,确实有不少出名的老不死怪物,其中一个还差点建立过王国。这是榜样,也是传说,想获得不朽与本源力量的法师有不少,但是鲜有成功的。如果不是为了追求一份较大的可能,怎么会有人来这种鬼地方登门拜访。
- ]& p( H2 W6 f# @ 对方没有追问,从长袍下递出一份卷轴,不太情愿的递过来。, R& s8 k5 u4 R) L. {
这是必然的,如果换成迪夏,他也会同样犹豫。很长的卷轴,展开可以把人全部裹住,上面的文字小得可怜,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这份夸张的卷轴记录着艾斯瑞的“方法论”,换一种通俗的说法,称为“真名”。
# @4 V- _ Q6 Z# N5 u 有种传说,世间万事万物都拥有对应的“真名”,它是事物的根基,最古老的源头。它代表绝对的控制与服从,掌握它,连魔王主神都只能低头。各种传说里,一些英雄会靠一个称呼使怪物降伏、魔鬼远离,只可惜,对于法师来说,这个“称呼”实在太长,需要用卷轴来记录。
; G9 j! D( `1 Y 收起卷轴,释放出早已准备好的咒语,魔力的光芒在羊皮纸上一闪而过,艾斯瑞当即踉跄后退,跌在地上一动不动。5 y0 Y! H2 h) c5 T+ j$ R
很成功,迪夏可以清晰的看清眼前法师身体内的魔力流转,艾斯瑞已经被他完全控制,只要一个意志,对方连最基础的法术都无法施展,甚至可以直接搅乱魔力流,引发尸爆般的效果。
% X$ S( W! r# v2 h 艾斯瑞浑浊的金色瞳孔盯住他,满是不甘。“你要履行契约!”
6 }# A# n7 l, [& I, |$ O1 a “是的,当然。”
: X' f+ \5 j* l# G 一个小瓶送到法师嘴边,那里面是一种绿色的粘稠液体。法师凑上闻了一下,肌肉的抽搐显示那东西的糟糕。抬头再看了一眼迪夏,没有询问,没有说明,双眼一闭,瓶内的液体一饮而尽。“九层地狱,这比食人魔的腰布还臭!”留下咒骂,法师走向大厅,并在棺材前除去外套,躺进去。
- W; d* A6 Y" `; D 蓝色的液体很快将试验者淹没,划在皮肤上的符纹与图案在浸泡中闪闪发亮,晃若带有某种意志。4 ^' B, @2 x' S; G
“开始吧。”迪夏对自己说,控制水晶由蓝变红,转换器周围六根石柱升起。
) e3 O v0 w. z8 K* \ 象征火的赤红,象征风的青绿,象征大地的深褐,象征水的湛蓝,象征光的苍白,象征暗的黑紫,六大元素,构成世界的一切。柱子旋转,十八面棱镜般光亮的柱面互相对准,月光播洒其上,宛如将它们镀上一层银箔。" {* [$ r, ~/ n$ I3 U5 V' g
柱子与柱子之间感应的开始,起先只是微弱的闪烁,如烛火般微弱,再过片刻,感应加深,频率更快,像是风中飘忽的火光,加快、加深,直到间隔无法分辨,光架起桥梁,将高台围出端正六芒。黑耀石打造的棺椁升起,六边恰好与内圈的光束重合,激荡的闪电在双方碰触的刹那形成,充盈的元素之力将整个中央的棺材覆盖。
7 l9 C, l5 _7 l. } 几乎同时,大厅里传来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来自艾斯瑞。; E8 i+ n* h% T/ c! d/ W
如果此刻能看到对方的表情,迪夏觉得那一定精彩无比。巫妖转化的关键,要达成不朽,就必须抛弃易衰老败坏的肉体,用魔力重新打造。画在艾斯瑞身上符纹如同针头,引导魔力织就出新生的形体。身上同时被数不清的针线来回穿过,除非痛觉丧失,任何生物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有些胆小鬼曾经尝试用强烈的麻醉剂在减轻痛楚,他们都死了,死得比屠宰场里的猪更平和。
! Q- p/ {6 d( j 叫声在持续不多的片刻后小下去,比迪夏预计得还要短,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该死。”咒骂中,另一块控制水晶点亮,祭坛四周环形的水闸开启,液体相连,鲜红的色泽流出,将原本蓝色的池水染得发紫,紫得发黑。逐渐的侵蚀,深色之下,祭品的使命开始,这些人的灵魂将化为纯粹的生命之力,作为祭坛中法师的良药。
( v7 P- r+ o9 f# R6 l3 } 迪夏希望,不,是肯定,这些“肥料”足够撑到仪式结束。
2 `' V) Y6 P' D' o/ h( c 骇人的惨叫在继续,屠宰场中动物的临终哀鸣比起这来就像是某种欢快的伴奏。无聊又无奈的等待,迪夏盯住祭坛,一刻都不敢把眼睛挪开。前次失败就在等待中突然降临,巫妖转化的长短不定,无法预知的最后时刻是仪式的关键。那一刻,新生的元素躯体将与本源相连,如果法师不能保持自我,意识将直接被吞噬,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D* {0 ^. U- V0 E( j6 G: _7 J5 z
他要做的就是强迫对方在那一时刻醒来,“真名”就是为此而准备。, |/ I8 X% Q6 z3 N5 X/ a* _9 m3 I
毫无征兆,艾斯瑞的声音消失了,就如同被硬声声的抹掉一般,完全陷入沉寂。“不!”吼声中,迪夏启动真名的卷轴,发出命令。没有回应,空荡得像是将小石子丢入深渊。接着,整个仪式停止,石柱的光芒消失,和一般的柱子无异,雷电消散,空气中感觉不到一点元素之力。整个大厅里就仿佛是隐藏着某个看不见的怪兽,将所有的魔力吞噬得干干净净。) G, ^ { v3 M" n- Y
[这不可能!]冲下楼梯,迪夏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仪式失败过几次,从来没有发生过眼前的异常,究竟哪里出的问题,他想不出来。3 n5 t7 I ~0 j2 m$ `
或许因为那黑袍资格不够?不,十多年前有一个连法师头衔都没有的孩子转化成功,那身黑袍不是必须的。血统不对?艾斯瑞确实不像魔族,眼睛不够亮,脑袋上看不出犄角,然而巫妖转化本身并不限定种族,人类、精灵一样都可以。祭品不够?荒唐,这是他准备的最多的一次!# ~; z5 B* U( |5 V( G9 l' {
[不对,不对,肯定有什么,有什么!]迪夏感觉到了,在眼前诡异的静谧之后,潜伏有某种东西。
, O4 U7 s6 ? G/ M5 _ p 让手下的侍僧上去查看,他可不想自己冒险。那人小心的木棍去碰触环行的水池,在那瞬间,侍僧消失了,如同从世间蒸发,现实与魔法世界的边界在同一刻崩塌。# ]* U& |/ U% z* g) O" p$ z0 D1 B" E" t3 p
他永生不会忘怀的时刻。
4 f8 R2 `' G$ g+ ]) M6 L# {3 f 暴风、闪电、地震、火焰,全部,或者只是表象,迪夏无法得知那时刻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了解变故的瞬间,重力改变方向,巨大的吸力试图吞噬一切。大厅里混乱不堪,侍僧们惊慌逃离,却被无形的手抓起,坠入祭坛之中。他抓住柱子,死命抵抗那不可思议的力量。9 k7 ]% [7 J+ A7 a. \6 m
灾难的消失与出现同样突兀,一分钟,或更短,吸力消失,空间重新恢复平静,片刻前的变异仿佛仅仅是错觉。然而留下的痕迹明明白白,大厅的中央只剩下一堆杂乱的石头,除了迪夏自己,所有一切可以称为生物的家伙都不见了。, h ]9 B$ i- J
凹环内已没有多少液体,肮脏的水上漂浮着内脏与脂肪,成堆的白骨散落其中,俨然像是一个乱葬岗,但是有一具,保持完整,魔力包裹着它,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夜空下的明月。它向天空伸出手,似乎在看些什么。没有眼睛的眼窝中,是由纯净的魔力构成的淡紫。
2 T( y* S: I6 a) m& i “艾斯瑞?”迪夏小心的问。9 l% l1 F/ ]2 o& ^: R
对方疑惑片刻,小心的点点头。# p D ~/ `2 H: o$ ?, q/ R+ r
一个巫妖,他成功了。# y% I0 m' T" M7 z/ T* m
“大人,您还好吗?魔族女王到了,她在外面等您。”赶来的手下带来一个惊奇,魔族女王亲自乘双足飞龙来访,时机巧合得根本不像是巧合。$ l" r) t' i( X. W% M
看看刚刚完成的杰作,用力点点头,整理下歪斜的罩衫。“带这位大师去宝库,随他挑,然后尽快来找我。我现在去见魔族女王”。. `+ S% ]: j" U# O1 \$ u. b- L4 P
女王就在巫妖实验室的大门外,没有仪仗,没有侍从,没有卫队,坐骑疲惫不堪,上面甚至没有驾驭的骑士。一路的风尘让她头发凌乱,苍白的面色毫无往日的威严,有那么一小会儿,迪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魔族女王。# d! R1 @( G+ o2 X4 _$ j
“殿下真是神速,我不久前才知道您飞过边境,还没来得及准备欢迎。”干巴巴的恭维,如果他有时间,出来迎接的队伍将是全副武装的亡灵军团。虽然女王现在看上去只身一人,但他不相信这位魔族王国的最高统治者会愚蠢和莽撞到毫无准备。让他疑惑的还有重要一点,女王前来何事?来祝贺他的新巫妖诞生吗?- l7 c- W. L2 C$ s. V* G1 Q
女王仿佛是照着迪夏的心思在说话,只是那话里听不出任何喜悦。“恭喜你,主管,你又完成了一个奇迹,能让本后见见那为新生的传奇吗?”, h8 ?4 T, A* h% M/ c- u) F/ K
展示的好时机,不是吗,女王不说,他也会请出实验室的王牌。片刻的等待,焦点登场。- B+ @( |: ]; t& A
迪夏不知该形容眼前巫妖的打扮,脑袋上扣有大头盔,双臂上架起夸张的一对骨制护肩,如同是移动的魔像,将第一眼的印象扭曲。胸口的大宝石庸俗而炫耀,将身上所穿的袍子完全盖过。长手套贯穿整条胳膊,在无肉的骨骼下,显得大得可笑,左手靠前,拿起长杖,右手隐藏在披风里,不明所以。脚下的长靴同样毫无用处,但索性还没有造成什么麻烦,因为与其说走,不如用“飘”更合适形容对方前进状态。怪异最后,是如同固定在身后,连装饰的流苏都凝固的浅色大披风。
% O7 z9 E7 E# f w2 U! l 他是说过让眼前这个家伙在宝库里随便挑选装束,可万万没想到,打扮的居然如此滑稽。
z& z: Z) B. x% E& C' _ 未加约束的魔力在这家伙身边翻腾,构筑出另一个奇观。在终年炎热的沼泽,巫妖出现的下一刻,天空如同北地飞雪。那是霜,空气中水分凝结出的冰珠,纷纷扬扬,下个不停。外出迎接的侍僧里很快就有人冻得直哆嗦,毫无感觉的骷髅盔甲上挂满白色,看起来颇有几分威严。4 x& u) s& U% D$ S `8 A' M
迪夏不在乎这些,他眼中看到的是紫得发黑的魔力,浓烈的连普通人都能察觉。一个绝对的怪物,珍贵的魔力在那家伙身边就像永不枯竭,无穷无尽的肆意散发。4 z- d$ m! ^0 o
“很好。”女王点头赞叹,“本后很满意这位新主管大人。”7 ^. W* d+ | d% l
“魔族的女王,你想说什么?”有点明知故问,但迪夏需要对方重复一次。
) d) Q% Y9 @8 ] s" m2 ~ “你被开除了,迪夏•龙沙,从此刻开始,巫妖实验室由这位法师负责。”
2 U% R# [$ p4 U) [5 c y* f; c: [ “我能知道原因吗?”
$ y, ^) _' d' @* b" K 魔族女王蔑视的转过视线,似乎根本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有很多,本后将来和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和你、还有某位公爵大人一起整理。”
$ l L' a0 @1 r6 E [内战。]迪夏瞬间得出的结论,十年前,他就知道这一刻会到来,眼下只还是前期的不动兵马的博弈,巫妖实验室便为其中之一。“我希望您重新考虑,女王,你的任命没有任何效果。”艾斯瑞的方法论还握在手里,这样一个对他唯命是从的人当主管,和他当有什么区别?魔族女王好歹也是法师,其中的关键她当然清楚。: E; o) w: o& w, a$ p' N
女王没有理睬迪夏,而是看向巫妖:“本后等你的回答。”刻意的忽视让他觉得愤怒,女王可能需要一个教训,才能深刻的理解到他的王牌的力量。『冻住她,要活的!』秘密的命令下达,咒语在转眼见完成。精练而简洁的手势,在外人看来只是挥动几下手臂,强大的寒流形成,夹带无数凝结成的冰霜,仿若是微型的暴风雪。, y% s3 e+ f$ @
然而那雪并没有扑向女王,而是径直向迪夏袭来。『停下,停止!』仓促的命令没有得到回应,当风霜散去,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以下已经失去知觉,被完全的冻住。
2 d! Z) O- N! n& b- p “背叛者,你要付出代价!”怒火中,迪夏念出毁灭的命令,巫妖如同被无形的拳头击中,向后退去半步,却又重新站定。[无效?!]短暂的惊讶,他忽然放声大笑。
- I6 l( @5 h8 m9 n7 q } “你到底是谁!”迪夏质问。他疏忽了,眼前的巫妖真的是艾斯瑞?事实已经否定这个疑问,新的问题是,这怪物是谁,谁能控制它!
. a' J4 H7 Z) t6 g8 E( _# r 魔族女王给出的是另一捆卷轴和意外的答案:“本后知道你的‘真名’。”$ w. h; V( D( l9 j' M% J5 ~0 t
无声的惊讶,巫妖的视线立刻看过去,干瘪的手套悬在半空,随时会召唤一束致命的闪电。但几秒的踌躇之后,手臂落下,魔力并没有聚集。“你,如何得知?”" a2 Z$ a1 s l, D" Q5 t3 f( I
“切希斯•阿巴勒。”简短的回答,这是魔族王国内最有名的占星师的名字。迪夏在瞬间明白了很多事,魔族女王很可能真的是接到预言,匆匆而来,如果不能及时控制这位新生的巫妖,没人保证后果会如何。
2 a7 W$ L% r: P I$ y' x: N0 ] “我想我没有什么选择。”巫妖同样不再怀疑,“女王殿下,我从现在起听从您的安排。”9 l) A1 v8 X: ~: @ n5 d7 Z2 Y
“那么跪下!”女王命令,巫妖执行,“本后,魔族的女王Lvmou,知道你的过去——你的生存伴随诅咒,你的灵魂游离于众多牺牲之下。他们的记忆将永伴于你,在你找回属于你的真名之前,本后将是你的主人。现在,本后赐予你新的名字,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是‘涅尔加尔’!”9 ~, X% z: r+ `2 r& U) o0 p
“那是我的荣幸,女王陛下。”涅尔加尔向低头行礼。“需要契约吗?”可笑的追问。
$ n* S3 O) p$ ~0 g “誓言!告诉本后你的誓言!”. r4 b! @8 Y J; \
“当然,如果女王殿下坚持的话。”巫妖苍白的头骨上还似乎带着某种嘲笑的错觉,但那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却像那么回事,“涅尔加尔在此起誓,效忠魔族女王Lvmou,以吾之生命捍卫女王殿下!”$ t/ l4 J, f7 T; g' e* i9 f0 w4 G
“很好,涅尔加尔,本后现在任命你为巫妖实验室的主人。你将服从本后的命令,并随时听从本后的调遣。你的代号,‘巫妖’。”完美笑容在魔族女王脸上伸展,但这必定不是内心的真实。' ^+ e, i: [% z9 N
“愿为您效劳。”涅尔加尔回答,他的眼睛红光闪亮,如同一只精力充沛的野兽。
0 l, q% ?8 z4 |8 a1 y( l3 W 沦为彻底的旁观者,迪夏脸上凝固起淡漠的冷笑。比起今后的命运,他更在乎眼前。此刻,一部分的谜题揭晓,复数灵魂共存的躯体,他制造出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驾驭这样的怪物,契约有效吗?誓言有用吗?所谓的“真名”也确实存在吗?
. M4 g: N3 }6 J8 _/ N$ n [你会尝到背叛的滋味的。]他在心中诅咒,漫长的黑夜才开始,对每个人来说都是。
3 n$ f9 o$ h( n' C5 [8 z2 ^ 魔族女王也不会例外。$ ]4 P% y, l6 M" R) D- F" g
; `& X% Z% A, r- ?7 G& @3 U+ ?* n第五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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