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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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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三部曲-阴影谷 [复制链接]

光之洗礼

antias 发表于 2008-9-16 21:13:01 |显示全部楼层
†萨鲁世界†奇幻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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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国度
圣者三部曲:阴影谷
序章 第一章觉醒 第二章召唤 第三章聚集
第四章大自然狂暴 第五章柱廊 第六章新亚契伦地狱
序章
海姆(Helm)——永远的不眠之眼,守卫者之神——警戒地看著他的同伴。大家都来了,每位神祇、半神、和元素神都在。所有的神都来到了这庞大的神殿中, 它的墙壁已经消失, 只剩下窗户仍在原处, 悬挂在虚无的空气中。海姆(Helm) 从窗户向外看到了一个不断腐败和崩溃的世界。这个神殿, 就坐落在这个不停扩散的灾难世界的中心点, 一个刚好仅够容纳下所有来此会面神祇的岛上.
一条不停崩溃的灰色条石通道浮现在这腐烂之海上, 引向诸神视线之外的地方. 这是唯一离开这个神殿的路径, 但是没有神踏上这条崎岖的通道——恐怕这条路会通到另一个比这儿更糟糕的地方.
天空如同白色帆布般包围着岛屿, 点缀着黑色的星星。令神刺眼的光芒穿透天空, 在象牙色的天幕上形成了一些符文的字样. 海姆阅读这些符文, 身体在发抖。
“所有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我们的知识,我们的信念,都是谎言。神的
时代结束了。”
然后符文消失了。海姆(Helm)不禁怀疑这是被召唤的谋位神祇玩的把戏,用来恐吓其他神祇,但是他很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知道这符文是由比在场的神祇还强大的力量所发出的。
遥远的雷声, 随着一片夹带着黑色闪电的乌云漂来, 神殿被阴云笼罩。 白色的天空被云雾遮挡, 而那灰色的通道则沉入了腐烂之海中.
海姆(Helm)是第一个被召唤前来的。上一刻他还在他的神殿中思考著他最近对上位者奥(Ao)的失职。下一刻他就一个人站在众神殿中了。很快地他的同胞们接连出现。神祇们被这次前所未见的召唤弄得相当迷糊, 心中充满畏惧。
召唤带给每位神祇其最害怕的体验。对魔法女神 蜜斯拉(Mystra)而言,它看来像是场魔法的失误错乱. 对美丽的爱与美之神席娜.焰发(Sune Firehair)而言, 它是一只丑陋的病兽, 将女神拖入它为之泣嚎的命运。对黑暗之王班恩(Bane)而言, 召唤伴随着无尽的爱与宽恕。 当黑暗之王被带离自己的国度时, 爱的光芒灼伤了他的灵魂.
海姆(Helm) 稍微移动目光, 看到在一旁的蜜斯拉(Mystra)女士, 黑暗之王班恩(Bane), 和死亡之王魔哭(Myrkul), 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争论。最后蜜斯拉愤驰而去。欢乐女神黎拉(Llira), 脸上略带着忧郁的神情, 不自觉地紧捏着自己的手。然后她回过神来, 害怕的看着自己的手。在她旁边, 受苦与忍耐之神伊尔玛特(Ilmater )正在诡笑着手舞足蹈, 并不时自言自语。
当 海姆(Helm)观察祂的同袍时, 一群受召唤影响较小的神祇向祂围了过来. 尊严和矜持对祂们来说已经不重要, 祂们不停对守护之神又抓又吼, 想知道更多消息。
“我的家毁了!我在界元的神殿被震碎了!”祂们不断向海姆(Helm)抱怨着, 但是守护之神并不理会祂们.
“奥(Ao) 将我们聚集在此, 一切很快就会明朗化了。” 海姆向祂们一一的解释。无效地重复太多次后, 祂警告这些神快快离开。 必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海姆自己很清楚。 祂沉思着自己的永恒君王, Ao的旨意。
奥(Ao)的旨意是如此的强大. 祂在时间之初的混沌迷雾之中, 创造了秩序和混沌间的平衡. 在这平衡之中出现了生命: 首先是在天堂中出现了神祇们, 接着在国度中出现了凡人. 造物主奥(Ao)并命海姆(Helm)为祂的左右手。 于是海姆(Helm)明白了是 (Ao) 的力量带诸神来到这个混乱又疯狂的地方。
当海姆正在沉思这一切时, 毁灭之神塔洛斯(Talos )上前吼道:" 我说停止这一切吧 ! 如果我们的主人想表达些什么, 让祂无上的智慧充满我们空白的灵魂和心智吧 ! " 塔洛斯尽量轻蔑地强调 "智慧" 这两字, 但是并没有其它神理会祂. 祂们知道毁灭者和祂们一样害怕.
塔洛斯的发言并没被响应, 在祂手所及范围的众神们纷纷远离. 接下来的寂静预示出了比任何声明更令神震惊的答案。 这寂静代表的是一种终极性, 是奥审判的终极性。 于是神祇们开始明白祂们的命运早在这场召集前就被决定了。 死寂带来了恐慌, 不过很快被打破。
" 平衡的维护者们, 我向你们全部说话. " 这是奥(Ao)的声音. 祂的无上的权威, 使得在场所有神纷纷跪下. 班恩勉强维持自己 只有单膝触碰到那冰冷的地板.
" 你们的使命是如此的伟大! 稳定那随时都会翻覆的平衡之秤, 维持着那介于秩序和混沌间的和谐。遗憾的是你们却选择幼童之举, 在你们的权力争夺中犯下盗窃的罪行.... "
班恩突然怀疑, 是否那创造一切神的主人召来祂所有的杰作, 只为了摧毁它们好重新开始?
" 毁灭有一天将会临到你, 班恩, " Ao宣布, 如同黑暗之王的思维从祂口中大声说出般. " 但是别为自己操心, 因为相较于你--和你其它背判我的同袍所要面对的, 毁灭, 是绝对的怜悯."
海姆走上前. "Ao 陛下, 那些石板本来是由我保管的, 请容我——"
" 安静, 海姆, 免得你遭受到祂们的命运. "
守护之神转过身面向其它所有的神, " 至少你们应该指导你们的罪名——命运石板被偷走了. "
一股能量自黑暗中射出, 包围住海姆. 火焰环绕住祂的手和膝盖, 接着祂被高举上空, 一段底下观望惊叹的神祇们无法测度的高度. 从来没有双脚悬空过的海姆咬紧牙关, 注视著眼前前所未见的黑暗, 活生生的黑暗, 孕育着毁灭的黑暗, 象征着Ao愤怒的黑暗.
" 和你的同袍站在一起, 而不是你的主吗? 我的好海姆? "
夹紧的唇齿间, 海姆吐道, " 是的. "
祂摔了下来, 快速到所有的神祇们都吓了一跳. 一身鲜血和瘀伤, 海姆想要站起来再次面对祂的陛下, 可惜祂办不到. 祂的同袍们没人上前扶助, 也没人敢理会祂乞求的目光, 任由祂倒在神殿的地板上.
间断闪烁的光芒显示出一团正向其它神祇卷袭的黑暗能量.
" 你们将无法再坐在水晶塔中观看世界,仿佛它只是为你们的娱乐所造. "
" 放逐. " 班恩低叹道.
" 是的, " 魔哭, 死亡之神答道, 声音中带着一丝连神都无法抵抗的恐惧。
" 你们将无法再对赋予你们生命的职责置之不理. 你们会了解并永远记得你们的罪过。
你们对你们的主犯罪, 你们将会因此受罚. "
" 贼! " 蜜斯拉喊道, " 让我们为您找出这个贼, 并将石板归还吧! "
泰尔(Tyr), 正义与审判之神, 举起祂的双手求道:" 别让我们仅因我们其中一员的愚昧而全部遭受刑罚吧, Ao陛下! " 黑暗, 如同鞭子般, 向提尔的脸劈去, 祂倒在地上, 痛苦的哀号, 双手抓着祂失明的眼睛.
" 你的眼中只看到自己! "
众神们无语, 黑色的能量束朝祂们射去, 将祂们拉向彼此, 似乎如此好让Ao的怒火有一个集中的目标。众神们喊叫着--有的是因为害怕, 有的是因为痛苦. 毕竟祂们并不习惯于被如此对待.
" 懦夫们,偷窃石板是最后一次冒犯, 你们要将它们归还。但是首先, 你们要为我千年来的失望付出代价!"
班恩站在原地, 抵抗着能量束. 突然, 这些刺骨的能量爆发成刺眼的蓝色火焰, 咬嗜着黑暗之王. 祂在痛苦中隐约看见也在反抗的蜜斯拉, 脸上带着轻微的笑容. 接着, 能量束缠绕住班恩, 祂痛苦的程度大概只有一位神祇能想象和忍耐。
在无止境的折磨后, 所有的神祇都被能量束所缠住, 并被紧绑在一起. 接着祂
们发现自己再度能移动和思考.还有恐惧,他们刚刚才熟悉的恐惧。
最后, 塔洛斯, 风暴之王勉强开口, 祂的声音微弱而嘶哑, 每个字来自于惊恐的抽气。
" 就这样结束了吗?? 是只有这样吗 ?? "
突然神殿消失了, 仍被捆绑在一起的神祇们发现祂们正望向自己最害怕的面孔: 混乱,生命, 爱, 冷漠. 每位神都看到了自己的灭亡。
" 那不过是浅尝我的愤怒罢了。 现在, 畅饮它吧! "
一种从来没人听过的声音传了开来——神祇们的尖叫.
蜜斯拉, 发现自己正被卷向一个混乱而怪异的漩涡, 她挣扎着想取得一些控制力。她被剥去了神格, 这过程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所有的神都遭受到一样的命运。所有的神, 除了海姆外, 均被逐出天界.
一段时间后, 蜜斯拉在费伦大陆的国度中醒来, 发现自己的外表只剩下最初的本体, 她的身体是一团放出蓝光的物质。
" 妳必须要取得一个肉体, " Ao的声音在她脑中回荡着. " 妳必须要附身在凡人身上, 并如同他们般过活着。 如此一来, 或许妳会学着珍惜过去被你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接着, 只剩蜜斯拉孤独一人.
在国度的高空, 海姆目睹所有神的放逐. 虽然仍然流着血, 但是不同于其它
的神祇, 祂保有着自己平常出现在界元中的形象:一个高大穿着全身钢铁铠甲的
武士, 并穿戴着一付上面印有永恒看守之眼的铁手套.
海姆的眼神清彻, 带着一点哀伤. 祂转身面向自己身后一片笼罩自己律动的
乌云. " 我的惩罚是什么呢?Ao陛下?"
一段寂静。
当Ao回答时, 海姆缓缓的点头. 祂得到的答案并不是那么出乎意料.。

第一章觉醒
在 散提尔堡(Zhentil Keep),这城市一年内最大的降雨吞没了狭窄的街道,但是特兰诺斯·凯尔顿(Trannus Kialton) 并没有注意到。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断他的睡眠。他和这城市最富有的香料进口商的妻子,美丽、寂寞的安吉丽格·坎塔兰(Angeligue Cantaran )合租一间小卧室。房间的百叶窗隔绝了窗外的狂暴力量,正在难以察觉的颤动著。只有在黑暗中凝聚的冷风,仿佛突然有了形体一般,呼喊著要唤醒他。风势扬起,拂掠过房间中酣睡的男人,消失在他张开的双唇之间。
雷声怒吼,特兰诺斯梦到了一个阴暗的地方。此地的主人那冰冷的黑色躯体坐在珠宝和骷髅嵌成的王座上,只有濒死的呻吟可以使他温暖。火红的蒸汽自骷髅的眼洞中腾起,然后消失在其它骷髅张开著的双颚中。痛苦早已结束,但骷髅因尖叫而张开的下颚却永远也不能合上。
骷髅王座上坐着的隐约是个人形,但形体比人类还巨大。黝黑的衣服装饰着一些红色的条纹。他的右手带著镶珠宝的手套,有著永难洗去的血渍。
王座周围被弥漫的蓝雾所掩盖。虽然房间似乎没有墙,没有天花板,也没有地板,但是莫名的压迫感足以闷死那些被送到这地域般的房间的倒楣鬼。在生命消逝前最后一刻,他们会看到王座上可怕生物的真实面孔。
那个可怕的生物似乎很满意的独自坐著,盯著他那充满敌人眼泪的金色高脚杯。这恐怖之地的王——神祇班恩——突然看著作梦者,并举酒杯致意。
特兰诺斯吓得醒过来,气喘不已,仿佛他梦到入迷而忘了呼吸。疯了,他想。他的手脚都麻木了。他必须爬下床跺跺脚,让刺痛的四肢回复知觉。他突然冲动的穿上衣服,皮革的冰冷迅速地传递到他的皮肤上。安吉丽格被吵醒了,她向他微笑着伸出手。
“特兰诺斯,”她喊著,不满床上只剩下残留着他身体余温的丝质床单。她伸手拨开眼前的头发。“你穿上衣服了,”她说道,好像要让自己确信这一事实,并同时理解它的原因。
“我必须走了,”他简单的说著,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他只是觉得迫切的需要从这栋建筑物的监禁中释放。
“快去快回,”她说道,一边埋身于羽毛软垫的舒服拥抱中,甜梦般的表情反映出她有信心他会回来。特兰诺斯 看著她,突然预感到他再也不会看到她了。他离开时关上了身后的门。
在屋外,大雨淋湿了他的全身,城市的街道显露在闪电的光芒下。他看来是独自一人,但是他知道不能只看表面。散提尔堡(Zhentil Keep) 的街道从来不会真的行人
绝迹,它们有著只有杀手和盗贼才能领悟到的幻象,老练而且优雅。在 散提尔堡(Zhentil Keep),阴影有生命且会呼吸,怪物在藏身处喋喋不休地发出凄厉的声音。但是很奇怪,他好像被遗忘了,孤零零一个人通过危险的迷宫般的巷子,仿佛他前方的路已经被所向披靡的前锋清理过了一样。
在路上,特兰诺斯回想著那个梦。他仿佛感到街道涂满了他敌人的血,落下来抚摸著他的雨水是那些寡妇的眼泪。闪电击垮了附近的一面墙,瓦砾倒塌到他身旁的地面,但牧师仍继续向前走。他遗忘了所有的事情,脑海中只有那迷惑的呼唤,给予他疲倦的腿力量,让他湿透的脑袋坚定信念,使他麻木的心充满欲望。特兰诺斯只怀疑为何他这么一个服侍班恩的低阶牧师会被托予这个梦象,受到神的眷顾。
前方就是班恩的神殿,特兰诺斯稍稍停顿,眼前的景象让他着迷。那是黑暗神殿在夜空中的轮廓,它雄伟的高塔向上伸展,就像一把黑色的锯齿刀刃,等著要刺穿敌人。甚至当闪电闪耀,世界在光亮中显现时,神殿仍是漆黑一体,连在花岗岩壁表面都看不到一条裂缝。传言说这神殿是在班恩的黑暗元界痛苦之河所建造的,然后一砖一瓦的搬来 散提尔堡(Zhentil Keep),并用血河水作胶黏合而成的。
特兰诺斯惊讶的发现神殿四周没有守卫巡逻。接着他听到守卫和他同伴的酒醉笑声从阴影处朝他飘来。这声音使他暴怒,狂风也在附和。
特兰诺斯抬头透过雨幕看到厚重的云块快速的掠过天空,不可思议的移动著撞上另一块云。突然间天空裂开,巨大的云块分离,黑色闪电划破夜空。天堂著了火,星星从视野中坠落。天空中散出巨大的火焰球体,有颗火球往下冲,越来越近,体积变大到令人恐惧,特兰诺斯醒悟到火球是往神殿而来。
根本来不及在这火球击中 黑暗 神殿前大喊示警。特兰诺斯 呆住无法动弹,他看到花岗岩尖塔发出火炭般的光,然后下陷成一堆融化的东西。残骸碎片四处飞溅,却没有伤倒他。接著牧师看著墙壁向内塌陷,黑暗神殿发出红光,几秒之内,砖块、金属和玻璃统统变成发亮的灰烬,罹难者所受的折磨似乎有了形体,混合着鲜血,在沸腾著。
最后,本来矗立著一座神殿的地方只剩下燃烧的遗迹。特兰诺斯 向前朝著神殿的残骸走去,他怀疑是不是在作梦。他脚下热腾腾的熔融渣滓并没有烧伤他,满眼的狂暴火焰只是在哔啪作响,并在他靠近时熄灭,让出一条前往灾难中心的路径。他一通过,火焰又再度成形,继续舞动。
特兰诺斯根据残存的残垣断壁认出他正接近他主神的座厅,当他来到他寻求的东西前面时,他停下了脚步。班恩 的黑色王座原封不动。柔和的白雾飘向特兰诺斯,一个幻影般的形体温柔的绕著牧师的手腕,引导他往前走到王座前。那是一个只有巨人才能舒服安坐的王座,而它的旁边则建了一个给人类用的复制品。
特兰诺斯梦中的镶着珠宝的手套就放在较小的王座上。
特兰诺斯 首度微笑著,他的内心愉悦,精神放松。这就是他的命运。他将统治黑暗帝国。他的权力梦有了回报。
他尽责的拿起手套,感觉到力量的颤抖涌过全身。一颗珠宝突然变成瞬间张开的一只红色眼睛,牧师继续行动著,特兰诺斯陶醉在幸福之中,没有警觉到这个对他个人仪式的障碍。
当特兰诺斯非常小心的穿上手套时,沸腾的魔法从手套中涌出。邪恶之火腐败著他的血肉,一阵刺痛刺穿了他的手臂。黑暗盖住了牧师狂跳的心脏,他的血液变成了冰,留过他的脑中,洗去这男子以前的意识痕迹。当特兰诺斯的灵魂化为一阵白雾,被从他的身体中放逐时,他的嘴唇只来得及说出,“我的主啊......”
黑暗之王 透过这虚弱的人类的眼睛观察著,突然间感到一阵无力。他抓住黑色王座支撑身体,那颗令他痛苦的被限制在人类理解力内的脑袋试著瞭解选取了圣者之后的变化。他不再能看透凡人的面纱,也无法得知或是影响他信徒的死亡时刻和方式。他不能再看透谎言和不幸的形势,或是深入人们的灵魂得知只有在潜意识中才能找到的实情。他也不再能够同时目睹无限多正在发生的事件,或是在做别的事情时,仍能不受干扰的对其他事情进行评估并采取行动。
“Ao,你做了什么?”班恩 喊著,并感觉到王座柔软的石头在他有力的手指下被捏碎。他挣扎的控制住他的狂怒。其它人很快就会到来——几百个他在梦中拜访的其它信徒,班恩 必须准备好。
这 纷争之神坐在小的黑色王座上,试著忽略另一个曾经是他所拥有的巨大王座。我的信徒会看著我,看到人类的外型,他想著,他们会看到他们的一员疯狂的宣称被他们的神祇拜访并被占据。当他们折磨他来得知是谁移平这个神殿之后,就会将这个躯体处死。
黑暗之王 知道他必须显示出过人之处来激励他的信徒。他回想著自己在人们梦中的面貌,著手开始塑造这个肉体。在和他的信徒的接触过程中,班恩 知道在这个神殿下方某处有间藏宝室,他想著玉环的形态,施展一个会将物品传送到他等待著的手中的法术。一会儿之后,他就带著玉环开始吟颂著变形术,他的动作优雅完美,完全符合施展法术的需要。
他由眼睛开始,让眼球在人类的头骨内燃烧。圣者(注:即被神选中的托身,此处指特兰诺斯)眼睛旁的皮肤无法承受这魔法的力量,苍白的肉体因烧灼而变成黑色,一部分皮肤下垂著衬托出里面所包裹的毁灭本质。头骨上长出了尖钉,从变黑的肉中刺出。面貌则重新塑成仍维持著人类的样貌下能想像的最凶猛模样。
班恩的手变成能扯裂肉体和骨头,或是碎裂钢铁的爪手。带著这手套变得很痛苦但 班恩 知道如果他要让信徒印象深刻,他就没得选择。他已经可以听见他的牧师,士兵,和巫师穿过遗迹往破碎的王座室前进时的沈重脚步声。
班恩感觉到法术有点不对劲。他确定他完美的施展了法术,但是魔法的力量在他的意念命令下,仍然发生了一个不会消退的错误。他四周的空气好像突然凝结住了,会很快的压碎他。他感到一阵纯人类的痛苦,试著要结束法术。班恩发现他的新形体穿著黑皮革,凝结著不洁的血块。
黑暗之王捏碎了玉环想要取消这个完全超出他控制的法术。但班恩 没有重新恢复人类的外形,他发现法术的效应并没有消失,他仍维持著他所创造的可怕形态。
班恩没有时间思考这法术的奇怪效果。他的第一位信徒出现了,武装著准备毁灭亵渎黑暗神殿的人。黑暗之王 甚至不给这位信徒机会说话,就站在王座前开口道:
“跪在你的君王面前,”班恩简洁的说著,一边将圣物手套举到他的圣者丑陋狰狞的头上。这牧师马上认出了这个物品,按他所说的跪了下来,脸上满是震惊的神情。当更多的信徒冲入这被毁掉的神殿时,也跟著跪了下来。
班恩看著他的信徒的恐惧表情,忍住了想狂笑的冲动。
* * * * * *
蜜娜(Midnight) 闭上眼睛,感受著早晨的阳光沐浴著她,像是温暖轻柔的手指抚摸著她的脸颊。这是美好而单纯的时刻,她生命中柔弱一面的回忆涌上这位魔法师的 心头,她沉浸在幸福中,忘却最近面对的试炼。在约二十五年的岁月中,蜜娜 走遍了费伦大陆,她相信已经很少有什么力量会让她惊讶了。她知道经验教导了她很多,尤其是在她目前的这种相当不寻常的处境。
她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却不记得曾经来过这地方。她看到窗外是一片草地,远处是浓密的森林。不论她在哪里,这决不是她的目的地:北方科米尔(Cormyr)那座城墙拱卫的城市阿拉贝尔(Arabel)。
她的衣物、装备和书籍整齐的码放在这间装饰漂亮的房间中另一侧精美的手工梳妆台上,仿佛整理它们的人希望 蜜娜 的东西在她的视线内。甚至她的匕首都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更奇怪的是,蜜娜 发现自己穿著用上好丝绸做成的华丽睡袍,有著如冬天第一道寒霜般的颜色——带著淡蓝花案的玉白色。
这位年轻的女士立即检视她的书,安心的看到它们原封不动。她走到窗边,开窗让新鲜空气流入。打开窗户费了她一番功夫,有如这窗户已经密封好几年没被动过了。房间本身则很洁净,显然最近被清扫过。
蜜娜 从窗边转身,发现一面金框镜子,镜中影像面对著她,一脸的惊愕。
蜜娜 及腰的长发已被清洗,并且仔细的梳理过。她看到脸颊上有著人造,但很细致的少女腮红。她的嘴唇则是不寻常的深红色,眼睛上方有被人涂上些微的黄绿色。甚至她悉心保养的优雅身段都变得更加柔软。
她不再是前一晚在前往 阿拉贝尔 时汗流浃背,衣衫不整的对抗罕见风暴的冒险者,镜中映射出来的女士几乎像个女神,甚至有可以欺骗信徒的非凡吸引力。
蜜娜 摸摸喉咙,感觉到睡衣下方有一个冰冷的垂饰。
她移开睡衣,更靠近镜子来更仔细的检查这个垂饰。这是一个蓝白色的星饰,有几股能量划掠过表面,如同微小的闪电。当她翻转垂饰来检查背面时,她感觉到脖子上的皮肤微微的牵动。
垂饰的链子接合在她的皮肤上。
她全神贯注的在垂饰上施展了一个简单的法术,来侦测魔法,但是法术的结果超出了控制。垂饰上喷射出一阵剧烈的光爆,照亮了整个房间。小小的一小块珠宝垂饰竟有如此巨大的魔法力量。蜜娜 的腿软软的跪了下来,她觉得整个房间慢慢的绕著她旋转。
蜜娜 转向床铺,试著回到羽毛软垫那里,希望在她倒下之前能够伏在上面。她的手指紧紧的抓住床单,紧闭上眼睛,直到她的晕眩感消失。然后她翻过身,面部朝上,再次看著房间。她的思绪飘到上个月的经历。
蜜娜 在不到三个星期前在 艾摩西(Immersea) 加入了 克诺瑞·塔尔伯特(Knorrel Talbot) 麾下的山猫团中。塔尔伯特 得知飞龙海岸的老龙死亡的消息。屠龙的英雄并不知道它曾经攻击了越过蛮野牛沙漠而来的外交使节。
根据唯一的幸存者所说,这只龙将来访的外交官们全部吞下,毁掉了这些人随身携带的巨大财富——献给科米尔统治者的礼物。塔尔伯特 想要找到龙的遗体,找回那些它吞下的魔法封印的小袋子。当然这是件卑鄙的工作,但却有利可图。
这件任务成功了,拆开袋子的工作就落在 蜜娜 的身上。她花了大半天谨慎的解除巫师施加在物品上的多层魔法保护。但是当她最后终于移除了魔法陷阱后,她的团员们感到非常失望,因为经过塔尔伯特的翻译,袋子内的东西不过是贸易条文和承诺。
塔尔伯特用以前的任务所获得的金币付给团员们薪水。蜜娜一直和她的团员呆在一起,直到她获知塔尔伯特的秘密情报卷轴的那个傍晚为止。
一位沉默寡言的男人 古拉特(Goulart) 刚刚接替她执行警戒任务。她正要入睡时,听到一阵让她留意的声音。声音很快的就消逝了,于是她假装睡著,时刻准备著自卫。一段时间后,这声音重新响起。这次 蜜娜 认出那是 塔尔伯特 的声音。她施展了传音术来偷听对话,得知他们的任务并非全无收获。
卷轴上有位于 赛恩(Thay) 的 红袍巫师会 很多成员的真名。文件上的内容是经由 国王亚桑(King Azoun) 的间谍们所收集,用以应对东方帝国日增的威胁。根据羊皮纸上记录的消息,红袍巫师会可能会被摧毁。
蜜娜 是组织为了某种原因最新吸收的成员。双胞胎 派瑞斯(Parys) 和巴索雷姆(Bartholeme) 才是组织真正的雇佣法师。他们拒绝参加袋子的开启工作,因为他们害怕密封它们的远方帝国高超的魔法。他们强迫 塔尔伯特 雇用另一个施法者来做这项工作,并想在工作完成之后杀掉这位组织的新成员。
然而 塔尔伯特 想告诉 蜜娜 真相,并给她机会加入他们,去寻找红袍巫师的敌人,将羊皮纸拍卖给出价最高者。当他们在争论时, 蜜娜 用她的魔法偷走宝贵的羊皮纸,设法逃跑了。
蜜娜 沿卡兰特之路(Calanter's Way) 的营地向北走。她的坐骑的反常表现令她担心。在以前夜间旅行并不会困扰这匹马,它枣红的鬃毛即使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都会随风飞扬。但是今晚,在前往城墙环绕的圣殿之城阿拉贝尔 (Arabel) 那荒凉路程的最后一段,这只马拒绝加快它节奏缓慢的步伐。
“我们今晚必须到达城市,”蜜娜低声恳求著——她已然试过用咆哮,怒吼,猛踢和尖叫来让马急行。一会儿之后,蜜娜 开始担心组织会追上她。然而开阔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路旁也没有可以埋伏的树林。
蜜娜摸了摸披风内她偷来的羊皮纸。塔尔伯特和他的人会为了这个追击她。虽然她还没有阅读过内容,但她完全清楚这羊皮纸所拥有的力量,可以动摇远方帝国的力量。
蜜娜 的座骑突然停住,前蹄双双扬起,但是 蜜娜 的视线范围内看不见这只野兽警告的原因。然后她注意到星星,很多都消失在夜空,接著整群重新出现。正当 蜜娜抬起手保护自己时,吉恩(Guin) 兄弟出现了。他们前后夹击,马儿腾空跃起。黑暗中的蜜娜避开了塔尔伯特 和他手下的突袭。
蜜娜顽强的战斗着,但是袭击者的压倒性人数优势使她明显处于下风。只因为她身上的羊皮纸他们才没有马上杀掉她。当她从坐骑上被撞下来时,她祈求著蜜斯拉女神的帮助。
*我会救你的,我的女儿*,一个只有 蜜娜 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但是你必须保证我信物的安全。*
“遵命,蜜斯拉!”蜜娜 尖叫著。“任你吩咐!”
黑暗中突然爆出一个蓝白色的火球,以不可置信的速度移动著。它击中了蜜娜 和她的敌人,将他们包围在眩目的天堂之火中。蜜娜 觉得她的灵魂如同被扯离了,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接著,黑暗笼罩。
当蜜娜醒来时,她前方的路被烧黑了,整个山猫团的人都死了。羊皮纸毁了。她的坐骑不见了。奇异、漂亮的蓝白色垂饰吊在她的脖子上。
蜜斯拉 的信物。
这施法者头晕目眩的继续步行。她只模糊的意识到围绕在她身边吹起了一场狂乱的的剧烈风暴。虽然那是夜晚,但是她面前的路却犹如太阳高挂在天空般被照亮。她往阿拉贝尔走去,一直到她精疲力尽的倒下。
蜜娜 不记得从倒在路上到她发现自己在陌生房间醒来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她不自觉的抚摸著垂饰,然后穿上衣服。蜜娜 认为那星星显然是用来提醒蜜斯拉 对她的关爱的物品。但是为什么会接合在她的皮肤上?
蜜娜 摇了摇头。
“我想我应该等著问题的答案,”施法者黯淡的说著。早晚会有答案的,她很确定。但她在不在意又是另一回事。
蜜娜 紧张的检视著她的新处境,她很快的收拾好她的东西。当她躬身整理包裹将她的法术书和衣服塞在一起时,一阵风提醒她,她并不是独自在这陌生的房间中的;她随即感觉到背上有一只手。
“女士,”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蜜娜 转身面对著这轻柔呼唤的来源。一位穿著粉红间白色的睡衣的年轻女孩站在她面前,等待著她的回应,有如一朵盛开的优雅玫瑰。她的脸被及肩的长发围绕著,迷人的外表露出被吓坏的孩童表情。
“女士,”女孩再度说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昨晚好大的风暴。”蜜娜 说著,试著用诙谐来缓和女孩的恐惧。
“风暴?”女孩非常小声的嘀咕。
“是啊,”蜜娜 说道。“你当然知道这片大地昨晚遭受到的风暴吧?”蜜娜 的声音很坚定。她不希望再吓到她,也不希望被假装的无知嘲弄。
那女孩吸了一口气。“昨晚没有风暴。”
蜜娜 看著女孩,很震惊的从她的眼中感觉到她说的是事实。女法师从窗户向外看著,低下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滑落,遮住了她的脸庞。“这是哪里?”蜜娜最后说道。
“这是我家,我和父亲住在这里,而女士你是我们的客人。”
蜜娜 叹了口气。至少她并没有危险。“我是 深陷谷(Deepingdale) 的蜜娜 。我醒来发现自己穿的像个淑女,而我是个旅行者,我不记得怎么到你家的,”蜜娜 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娜莉(Annalee)!”蜜娜 身后传来声音。这女孩磨蹭著不情愿的转向走廊,那儿站著一位高壮的男子。他有稀疏的棕发,一付粗野的胡子,穿著看起来很柔软的制服,腰间围著厚厚的皮革。敞开的衣领摺层和开阔的袖口都装饰著金边花纹。
安娜莉 飘过 蜜娜,离开房间,她忽然通过时,空中散发出一种外来香水的香气。
“或许你能好心的告诉我这是哪里,以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只记得我们昨晚遇到暴风,”蜜娜 说道。
那男人睁大眼睛,手捂著嘴;他无法掩饰他的惊讶。
“喔,多不寻常啊,”他边说边坐到床缘。“你叫什么名字,漂亮的旅人?”
蜜娜 突然希望她知道适当的礼节来优雅的接受恭维。但她没有,她仅仅移开目光,看著地板背诵著自己的名字和出处。
“那你的名字呢?”蜜娜 说道。先前她感觉到的虚弱又回来了,她被迫坐回到床缘。
“我是 布理南·缪勒(Brehnan Mueller)。我是个鳏夫,如你所猜测的。我和我的女儿住在卡兰特之路西侧森林中的这个小屋中。”布理南 眼神悲伤的看著这个房间 。“我的妻子生病,被带到我们的这个客房中,在此死去。你是近十年来第一个躺在这床上的人。”
“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首先,你还好吧?”布理南 说道。
“酸痛。疲倦。几乎是 ... 头晕目眩。”
布理南 点点头。“你说昨晚有暴风?”
“是的。”
“确实有大风暴震撼这个国度,”布理南 说道。“流星劈开天空,让整个国度 的神殿变成一片废墟。你知道这件事吗?”
蜜娜 摇摇头。“我知道暴风,但我不知道毁灭。”
这施法者者感觉到脸上的皮肤紧绷。她再次朝窗户看去。突然间她面前的影像急速聚焦。“但地面是乾的。没有暴风的迹象?”
“这风暴是两个星期前的,蜜娜。安娜莉 珍爱的种马被暴风吓到,冲了出去。我在穿过树林的路边追上马。我就是在那儿看到你,你的皮肤发出了几乎令人目眩的光芒。你的手紧紧的抓住吊在你脖子上的垂饰。甚至在我将你带到此地时,我也只能将你的手指撬离那物体。我无法移除那垂饰。”
“我一开始很担心我们坐的这张床将会是你最后的安息之处,但是你的活力逐渐回复。我可以感觉到表现出来的复原进度,一天一天的,现在你康复了。”
“你为何要帮助我?”蜜娜 茫然的说道。她虚弱的感觉过去了,但她仍感到头晕。
“我是 幸运 女神 泰摩拉(Tymora) 的牧师。我看到了神迹。那个一定也临到你的神迹,漂亮的小姐。”
蜜娜 转身看著这牧师,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或是他话中传达的热情没有心理准备。
“诸神在国度 中出现,亲爱的 蜜娜!泰摩拉 让人们可以在美丽的阿拉贝尔 的下午去见她。当然,要有这特权必须给教堂一些捐献。而看到一位神祇难道不直一些金币?你知道她的教堂需要重建的。”
“当然,”蜜娜 说。“诸神 ... 和金币 ... 而且 ... 过了两个星期..”她看到房间又再度旋转起来。
突然间窗外传来噪音。蜜娜 向外看,看到 安娜莉 领著一匹马穿越空地。那匹马看著窗户,让 蜜娜 屏息。安娜莉 照顾的这生物有两个头。
“当然,诸神来到 国度 之后事情有些不同了,”布理南 说道。接著他以责备的语调说道。“你还没有试著使用任何 *魔法* 吧,有吗?”
“怎么了?”
“魔法变得 ... 不稳定,从诸神来到 国度 开始。除非你的生命受到威胁,否则最好不要施展任何法术。”
蜜娜 听到 安娜莉 替种马的每个头分别取名字,几乎笑了出来。房间现在旋转的更厉害了,这魔法使用者知道原因了 -- 那是因为她所施展的法术。她试著站起来,又跌回床上。布理南 吃惊的叫著 蜜娜 的名字,试著抓住她的手臂。
“等等。你还没康复到可以到处去。此外,路上不安全。”
但 蜜娜 仍蹒跚的朝门走去。“很抱歉。我必须去 阿拉贝尔,”这施法者冲出房间时说道。“或许那边有人可以告诉我这几天 费伦发生什么事了!”
布理南 看著 蜜娜 往路的方向前进,摇摇头。“不,女士,我怀疑没有人 -- 除了大贤者 伊尔明斯特(Elminster) 本人有点可能之外 -- 可以像你解释这几天国度里 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章召唤
凯兰沃(Kelemvor) 走过 阿拉贝尔(Arabel) 的街道,保护城市不被入侵的城墙不知怎的一再出 现在他的视线中。虽然他不会承认,但这城墙让他变得狂躁,对这战士来说它们对城市醒目的拱卫就像是放大了的监狱围墙一般。
熙熙攘攘的商城中午时分的嘈杂声传入 凯兰沃 耳中,他研究著每个经过他身旁的面孔。人们在最近 面临的艰难中存活下来,但如果人的信念已经破裂了,那只是存活也没什么可称道的。
凯兰沃 听到争吵声,但他没看到打斗。这战士听到吼叫声和拳头落在盔甲上的声音——这些日子中经常发生的事情。或许这场景不过是精心安排的陷阱,用来吸引单独的旅行者的注意力,以便拿走他们的钱包。
这种事情在这几天也很普遍。
声音逐渐变小,大概是真的被设计好的。凯兰沃 环顾著街道,发觉没有人对这争吵声有所反应。好像他是唯一听到的人。也就是说声音可能是从任何地方传来。凯兰沃 的感官特别的敏锐,而这不见得是件好事。
即是那是抢劫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凯兰沃 因为这场架只是一件普通的事情而感到安心,在阿拉贝尔 中 -- 或是整个 国度 中-- 有些事情不再只是平凡的事。自从渐渐知名的 坠落 时刻起,每件事都不寻常,甚至连魔法都不值得信赖。凯兰沃 想起过去两个星期以来,他在这 国度 上所目睹的改变。
诸神来到 国度 的那夜,凯兰沃 的一位亲密盟友在和游荡的地精群发生小冲突之后,受伤躺在他的军营中。这位士兵和照料士兵的牧师在牧师施展治疗的法术时,被不知从哪里喷出来的火球烧死。凯兰沃和目击者都大为震惊;他们从前都没见过如此怪异的事件。几天后,在 泰摩拉 神殿倒塌中存活的人,由女神亲自领导,重新聚集,教堂正式的拒绝为这位牧师的行为负责,将他冠上导致诸神愤怒的污名。
这不过是众多折磨 阿拉贝尔 的怪异事件之一。
有天早上,地方上的屠夫尖叫著从他的店铺中跑了出来,因为他放在冰上的尸体突然活了过来,急切的要向杀死它们的人报复。
凯兰沃 站在一位要施展简单的漂浮术的法师身旁,那法师发现法术不再受他控制。出乎他的意料,战士看著那尖叫的施法者的身影逐渐变小,消失在云中。再也没人见过这位法师。
一个多星期前,凯兰沃 和两位守卫成员被叫去解救一位本来想召出一颗炫目光球,却发现自己被困在球内的魔法使用者。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施展出这个法术的则不得而知。这意外发生在 黑面具酒吧(Black Mask Tavern),守卫成员是被叫去控制住围观的观众,好让两位法师试着帮助他们的兄弟。这球体直到一星期之后才消退,而受困的法师已经渴死了。
凯兰沃 反感的注意到 黑面具酒吧 的生意从来没有像那个星期那么好过。而 凯兰沃 从来这座城墙拱卫的大城寻求庇护的旅人身上打听到,不光是 阿拉贝尔,似乎整个 国度,都陷入一片混乱。他将思绪拉回到眼前的世界。
这战士的右肩疼痛著,尽管伤口涂上了膏药,但疼痛几天来都没减少。通常他的伤势可以由几个治疗法术治疗好,但是在 凯兰沃 看过那些事情之后,再也不相信任何魔法了。尽管人们对魔法普遍不信任,但是很多牧师,预言家,和贤者仍宣告了这是一个新的时代——奇迹时代。很多蹩脚的预言家突然冒了出来,他们都宣称和来到 国度 的诸神有过个人的接触。
一位特别热情的老人发誓 知识 和 发明 之神 奥格玛(Oghma) 装成他的猫派蒂 的样子,跟他说了最急迫的事情。
虽然没人相信那位老人,但是人们普遍接受在 阿拉贝尔 的 泰摩拉 神殿倒塌后,从火焰中走出来的那个女人实际上是女神的人类化身。这女人站在火焰之中,展现了在最短时间之内折服她信徒的能力,让他们分享只有诸神目睹过的景象。
凯兰沃 付了可以观看女神面貌的钱,但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他不是泰摩拉 的信徒,他不敢劳驾女神治疗他的伤口。他不完全确定这样做的话,她会不会要求额外收费。
除此之外,这疼痛可以让 凯兰沃 永远记得 罗恩莱斯·耐茨布利(Ronglath Knightsbridge) 将钉头锤深深嵌入他的肉体时,不但伤了他的身体,更伤了他的自尊。他们在耐茨布利 站岗的瞭望塔顶战斗。在战斗中,凯兰沃 被抛过城墙,以为必死无疑。
但他并没有死。
凯兰沃 那次摔落甚至没有受到重伤。
这战士停下他的沉思,看到他在不良商人 吉尔赞多斯(Gelzunduth) 的一间房子-- 吉尔赞多斯 之家 -- 的玻璃上的映像。凯兰沃 透过他的影像,看著窗内展示的收藏品。有传闻说,在这间买卖手工珠宝、服饰武器和传说中的稀有书册的精心料理的橱窗后方,吉尔赞多斯 还做著伪造证件和出售整个城市守卫情报的生意。许多便装的守卫密探想要在有关这些业务中诱捕狡猾的 吉尔赞多斯 的行动都失败了。
就在 凯兰沃 要转离橱窗前,他的映象再度吸引了自己的目光。战士研究著自己的脸:锐利、几乎会发光的绿色眼睛,与有粗大眉毛、直挺鼻子,以及厚实的方下巴组成的深褐色脸庞,形成了深刻的对比。他有著杂乱的黑发,夹杂著几撮灰色的头发,泄露出他在这个 国度 游荡已经超过三十年了。在没有被衣服包裹著的皮肤上,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胸口和手臂都覆盖著厚厚的黑毛发。他穿戴著链甲和皮革,背上的刀鞘内带著一把有他身高一半长的剑。
“喂,守卫!”
凯兰沃 看到喊他的女孩子滑了一跤。她还不到十五岁,精细的面貌显露出为艰困的生活付出的代价,并为最近承担的责任而担心著。她的头发金黄,剪成男式发型,发丝被汗水纠结在头皮上。女孩穿的衣服只比破布好一点,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乞丐。虽然这女孩勇敢的微笑著,并带著她身体似乎还不太能承担的自信,但她看起来仍然很虚弱。
“你找我有事吗,孩子?”凯兰沃 说道。
“我是 凯特莲·月歌(Caitlan Moonsong),”女孩说著,声音有点沙哑。“我走了很远来找你。”
“继续。”
“我需要一位剑客,”她说道,“为了一个极度紧急的任务。”
“我的工作有酬劳吗?”凯兰沃 说道。
“很大的奖赏,”凯特莲 答应著。
战士皱皱眉头。这女孩看来好像随时会饿死。一条大街之外就是饥饿者旅店(Hungry Man Inn),于是 凯兰沃 抓住女孩的肩膀,带著她往旅店走去。
“你要去哪里?”凯特莲 说道。
“你的肠胃需要丰盛的一餐,是吧?当然你知道 饥饿者旅店 的 哲拉(Zehla)会提供你所需的东西 。”凯兰沃 停了下来,顽固的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他用冷酷的严厉语气慎重的说道,“你不需要我告诉你这些资讯吧?”
“当然不用,”女孩说。凯兰沃 没有移动。他的担忧没有消退。“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这些。你没有帮到我。”
“那就好,”他说道,然后继续往旅店走去。
凯特莲 让她带头,因为刚刚的交谈而困惑著。“你好像有困扰。”
“人生有很多烦人的时候,”凯兰沃 道。
“如果你愿意,说说 ... ”
但他们已经来到了 饥饿者 门口,凯兰沃 引导这女孩来到里面。现在是一天中的安静时段,只有几位客人来吃午餐。笨到胆敢盯著 凯兰沃 和女孩看的人,都会被还以凝结他们血液流动的冰冷目光,让他们马上移开视线。
“以你的口味来说有点太年轻了,凯,”一阵熟悉的声音说道。“但我怀疑你没有羞耻感。”
如果这是其它人的评论,那可能会导致一场暴斗,但是从那位往这边走来的年长女人口中说出来的,则只会让 凯兰沃 的嘴角露出轻轻的微笑。“我怕这个流浪儿随时会倒下。”
这女人 哲拉 碰碰 凯兰沃 的肩膀,看著这女孩。“真是骨瘦如材的东西,”她说道,“我有一些东西可以将肉放回到这空荡的骨架上。一下子就好了。”
凯特莲看著那女人离去,然后回头看著 凯兰沃。这战士的注意力似乎又飘移到困扰他的思绪上了。凯特莲知道选一个值得信任的佣兵很重要,所以她将手伸入口袋中拿出她存下来的红宝石。她将宝石藏在手掌中,然后伸手盖住 凯兰沃 的手。当宝石划过战士的手时,发出了一阵纯红色的闪光,同时她感觉到宝石嵌入了她的肉中。
凯兰沃 从桌边跳了起来,退离那女孩很远。他拔剑出鞘高高举在头上,哲拉 的声音响起。
“凯兰沃,住手!他没有要伤害你!”这妇人站在几张桌子外,手上拿著 凯特莲的食物。
“你的过去展现在我的眼前,”凯特莲轻声说道,凯兰沃 低头看著女孩,她的话使他从狂怒变成震惊。凯特莲将发光的石头放在张开的手掌中,好像著魔般说著话。凯兰沃 慢慢的放下他的剑。“你正在执行一个任务,充满无尽的欺骗和日夜守候。阿拉贝尔 的统治者 蜜尔曼·拉尔(Myrmeen Lhal) 害怕他们之中有叛徒。所以她指派防御长 斯查兰那(Stralana)去雇用佣兵渗入城市守卫中,企图找出叛徒。”
哲拉 将盘子放在 凯特莲面前,但女孩看都没看食物一眼。就像她的力气被她所说的话耗尽了。
“这是什么妖术?”凯兰沃 对 哲拉 说。
“我不知道,”这老女人说著。
“那你干嘛阻止我?”凯兰沃 说,担心这女孩仍有危险性。
哲拉 眉头紧锁。“提醒你免得你忘了,我的房子内没有溅过血。只要我还活著,就不会让它发生。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孩子。”
凯兰沃 皱著眉头听 凯特莲再次说著。
“防御长向你以及一位叫 希瑞克(Cyric) 的男人接洽。你们是新到镇上的人,而且是试图找回严冬之戒任务失败的仅剩幸存者。他们害怕这叛徒是某集团成员之一,计画要破坏贸易路线,让 阿拉贝尔经济崩溃,使得 阿拉贝尔 不再是 国度 上的重要城市。”
“在 希瑞克 和另一个人的帮助下,你找出了叛徒,但是被他逃脱了,现在城市笼罩在恐惧和混乱当中。你为此觉得很自责,现在你辛劳的做一个守卫,让你的冒险天分荒废枯竭了。”
石头的光芒渐渐消失,看起来已经像是个普通的花园石头了。凯特莲呼了一口气。
凯兰沃 想著那守卫严冬之戒的寒冰生物。这生物完全冻结他的同伴们的血液时,他什么也没做,当冰填满了他们的喉咙时,他们的尖叫声突然停止。他们的死亡换取了 凯兰沃 和 希瑞克 逃亡所需的时间。凯兰沃 是第一个得知戒指下落,并组织队伍取回物品的人,虽然他服从了另一个人的指挥。
“我的冒险‘天分’,”凯兰沃 轻蔑的说。“人们因为我的这种天分而死去。良善的人们。”
“每天都有人死去,凯兰沃。口袋填满金币而死 -- 或至少是为了追求这个而死,难道不是比较好吗?”
凯兰沃 向后靠在椅子上。“你是法师?所以你能看到我最深处的想法?”
凯特莲摇摇头。“我不是法师。这石头 ... 这个宝石是个礼物。我没有防御能力,任你宰割,良善的 凯兰沃。我为我的行为道歉,但我必须确知你是个正派的人。”
战士放回他的剑,坐了下来。“你的食物要变冷了,”他说道。
虽然 凯特莲很饿,但她对食物置之不理。“我来这里给你一个提议,凯兰沃。一个充满危险的冒险任务,有著难以置信的财富,以及如你这几个星期所渴望的刺激。你要听我的提议吗?”
“你还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情?”凯兰沃 说道。“你的宝石还告诉了你什么?”
“还有什么可以知道的?”凯特莲说道。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没有回答我的。”
凯兰沃 微笑著说,“告诉我你的任务。”
* * * * * *
* * * * * *
艾顿(Adon) 无惧的笑著,尽管有四个武装守卫围著他,带他穿过阿拉贝尔的城堡。他们通过 艾顿上次拜访这城市时所熟记的所有景色 -- 华丽大厅充满著活力,明亮的阳光穿透漂亮的彩色玻璃窗,温暖了他的脸。城堡的华丽和 艾顿 在街上目睹的污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牧师用手遮住脸,好像害怕他想到的污秽会损害他的纯净,而这样可以擦去污秽。
他年纪轻轻就已成为女神 苏茵·焰发(Sune Fairhair) 的忠实牧师,他认为女神赐于他全 国度最平滑白晰的皮肤。他被控有时很虚荣,但他对这种指控不屑一顾。不能期望那些不是 苏茵 信徒的人会瞭解他是在照料和维持女神赐于他的珍贵礼物。他为了保卫女神的名誉而战,而且脸上甚至连一点擦伤都没受到。因此,他知道他是受到祝福的。
现在诸神来到 国度 里,艾顿 觉得他遇上 苏茵 是迟早的事。如果他得知她在哪里,他早就去寻找 她了。因此,拥有长舌和无尽欲望的商人们络绎不绝的阿拉贝尔 是他获得更多信息的最佳地点。
当然 苏茵 神殿内部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两个牧师在情势不明的情况下离开了神殿。其它人因为宣 称被 苏茵 遗弃而心烦意乱——女神对他们的祷告没有回应。当然,从 坠落 时刻起,只有 泰摩拉 的牧师可以成功的施行魔法,而这要归功于他们邻近神的肉身。似乎牧师一离开他的神祇一哩远后,他的法术就失去效用了。
自然而然的,复制了魔法效果的治疗药水和魔法物品的价钱也水涨船高,虽然它们的效果也不值得信任。当地的练金术士被迫雇用私人守卫来保护他们的货物和个人生命安全。
艾顿 对 国度 的这场混乱适应的比别人更好。他知道和神有关的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真正的信徒应该有耐心的好好等待著被启发,而不是自己胡思乱想。艾顿 的信心没有动摇,因此他有了回报。公正的 阿拉贝尔 统治者蜜尔曼·拉尔 邀请他的事实证明了他是受到祝福的。
生命是美好的。
这群人通过了 艾顿 熟悉的走廊,当他们经过一面镜子时,他想暂停一下,但守卫们用手肘推著他前进。有点烦扰,但他顺从著。
有位守卫是位有著黑皮肤黑眼睛的女人。女子可以轻易的加入军队中,让 艾顿 很高兴。“找到一座由女人统治的城市,你就能在整个领土上找到真正的平等,”是他的座右铭。他对女守卫微笑著,他知道自己选择 阿拉贝尔 城当他的新家是个明智的决定。
“我因为参与打倒邪恶的恶棍 耐茨布利 行动而受到奖赏,这是多么的荣幸啊。我不是害怕,只是完全的惊讶。但我快受不了这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其中一位守卫偷笑著,其它人则完全没有反应。这牧师为这座城市所做的事情的报酬太微薄,他为此向防御长请愿。现在 蜜尔曼·拉尔 个人介入这件事,艾顿 可以猜到为了什么。
艾顿 在打倒阴谋的行动中扮演的角色是去引诱其中一位被怀疑是阴谋者情妇的人,一位据传闻会说梦话的女人。艾顿 做的很好,但他的奖赏是呆在守卫队中将近一个星期,看著防御长招募的两位佣兵对耐茨布利 采取行动。
当和被判者的战斗终于发生时,它相当又简短又惊人,而且没有结果。而艾顿 则独自发现了阴谋者的战略室和被称为是阴谋者攻击 阿拉贝尔 关键点的个人帐本。
艾顿 从回忆回到现实中,他们不断地向下走,前往一个他曾经听过,但从未去过的肮脏,满是灰尘的地方。
“你确定我们的女士要在这里会见我,而不是在皇家的房间中?”
守卫们保持沈默。
光线忽然变成珍贵的东西,牧师听到老鼠仓促地从某处跑下走廊的声音。他听到他们身后的厚重大门关上的声音。回音在寂静的走廊中震耳欲聋。守卫从墙上拿下火把,艾顿 身后火把的热气让他很不舒服。
现在只剩下这群人前进的脚步声。虽然 艾顿 前方守卫的宽阔肩膀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仍有个合理的想法。
一座地牢!艾顿 在相对比较安全的脑袋中大吼著。这些小丑带他到了地牢!
接著 艾顿 感觉到守卫的手抓住他,在他能反应之前,就被往前丢出。他在地上打滚时,那消瘦但仍有肌肉的身体吸收了大部分的坠落力道。他弹起,进入战斗位置,刚好听到铁门关上。如果他快点觉察到这种情势,他学到的自卫术会更有用。
他诅咒著自己太早交出钉头锤了,一会儿后,又诅咒著那蒙蔽他理智的虚荣心。这些恶棍是忠于 耐茨布利 的!这牧师确定和他同一阵线的 凯兰沃和 希瑞克 很快就会加入他。
我们是笨蛋,艾顿 想著。我们怎能因为有一个人被赶走,就相信威胁解除了呢?
艾顿 拂去他衣服上的灰尘,房间内没有光线,他穿著他最爱的丝绸,带著金边的手帕 -- 以防他接受那女士的求婚而且变成皇家成员时,她会泪流满面。他的鞋子闪闪发光,尽管他被迫走过那些污物,但鞋子仍反射出细微的光芒。
“我是个笨蛋,”艾顿 对著黑暗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的身后说道。“但我们都有弱点。”接著 艾顿 听到打火石的撞击声,有根火把被点燃了,显露出拿著火光的人,是一位漂亮的黑发女人。
蜜尔曼·拉尔。
她的眼中反射著火光,摇曳的火焰好像在跳舞,称颂著她的美丽。她穿著从腰间断开的披风,而 艾顿 则盯著她在链甲下方隆起的丰满而骄傲的胸部看。
艾顿 张开双臂,走向他的爱,一位有勇气和智慧,控制一个王国的女战士。
生命如此美好。
“站住,除非你想像一只动弹不得的猪一样离开这里。”
艾顿 停下脚步。“女士,我 --- ”
“礼貌的对我说话,”蜜尔曼 生气的说,““是的,夫人”或是“不是的,夫人。”
这位 阿拉贝尔 的统治者往前移动,牧师感觉到刀锋的冰冷尖端抵住他的腹部。
“是的,夫人,”艾顿 说道,然后沈默不语。
蜜尔曼 向后移动,研究著他的脸。“你很清秀,”她口气亲切的说著。牧师的嘴巴稍大,鼻子不完美,下巴太过消瘦,因而难以称为非常满意。但藏在过于无辜到无法信任的眼神,和寻求冒险的灵魂后方的顽皮男孩,服侍著他的女神,以及很多 阿拉贝尔 的漂亮女子 -- 如果传闻是真的。
艾顿 的笑容在发现刀子尖端指向更低的位置时,很快的消失了。“清秀的脸,加上健康、耐用的身体 ...”
耐用?艾顿 开始诧异著。
“以及像我的王国那么大的自大!”
艾顿 在 蜜尔曼 向他怒吼时向后退,她的火把危险地靠近他的脸,牧师感觉到眉头开始出现汗水。
“不是这样吗?”
牧师吞了吞口水。“是的,夫人。”
“不是你昨晚整夜都在夸口说这个月你会睡我嘛?”
艾顿 保持沈默。
“不要紧。我早知道会这样。现在听著,笨蛋。我何时或是要不要找个爱人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以前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艾顿 怀疑他的眉毛是不是已经烧焦了。
“我在允许你住在 阿拉贝尔 之前就收到了 夜星城(Eveningstar) 的 主人特萨莉儿·温特(Lord Tessaril Winter )给的关于你的信息。我考虑到你收集信息的天分在应付秘密阴谋上很有价值,而你也证明了自己很有用。
牧师想著 特萨莉儿·温特 乳白色的肩膀和她那柔软芬芳的脖子,准备受死。
“但是当你将那下流的想法转向 阿拉贝尔 的 蜜尔曼 时,你只有一个适当的惩罚。”
艾顿 闭上眼睛等待著最糟糕的事。
“流亡,”她说道。“明天一早,你得离开我的城市。不要逼我派守卫跟著你。仁慈怜悯的他们会因为忠心而不会离开你。”
艾顿 张开他的眼睛正好看到 蜜尔曼 用他从未看过的最轻蔑的皇室傲慢神态离开房间。他赞赏著她要两个守卫跟在她身旁的优雅气派,另两个守卫则走向艾顿。他也赞赏著她的勇气、智慧、和给他机会选择离开这城市而不是单纯的要守卫割开他喉咙的宽宏大量。
然而当两位守卫靠近他,强迫他退回房间内,而不是带他离开时,他的赞赏变的黯淡的只剩下一点点。他知道不管他们计画作什么伤害,他都不敢反抗。就算他在这地牢中击败了这两个守卫,他也很难有机会独自到达城市的城门口。就算他做到了,他也会变成逃亡者而不是被流放,而且他的行动会带给他的教堂耻辱,甚至可能遭到天谴。
“不要伤我的脸!”他大喊著,守卫们开始大笑。
“这边走,”守卫边说边抓住 艾顿 的手臂,将他拖出房间。
希瑞克(Cyric)精神疲惫的回到 夜狼旅馆(Night Wolf Inn) 的房间中。虽然他已经决定要远离当盗贼的日子,但是他仍用盗贼的方式思考,用盗贼的方式行动。只有在需要全心关注以捍卫生命的激战当中,他才能抗拒他之前生活的影响。
甚至在现在,夜晚降临时,希瑞克 仍然选择用后楼梯回到他的房间,而且只有真正敏锐的观察者才能注意到他优雅的身体前倾的短发身影向二楼移动的脚步声。
最近的事情令人苦恼。他来到 阿拉贝尔 重新开始,但却需要充分利用他的盗贼技巧来寻找逮捕 耐茨布利 的证据。现在他整天都浪费在担当守卫的职务上,这种不动脑筋的呆板生活是一个让他烦恼和沮丧的报酬。而伊万·斯查兰那(Evon Stralana) 先前承诺的赏金则因 耐茨布利 的逃脱而减半。
因为 希瑞克 和 凯兰沃 是新到城里的外来者,叛徒可能不认识他们,所以斯查兰那才和他们接洽。虽然 希瑞克 并不是真的想要加入 阿拉贝尔 的守卫,但 斯查兰那 仍写下这份合约。斯查兰那 坚持这签名的合约可以证明 希瑞克守卫身份的可信度,消除已渗透入守卫内部的“猎物”的疑心。然而希瑞克 签署的这张用来当做身份掩饰的 合约却变成了束缚。鉴于目前的动荡局势,斯查兰那要求 希瑞克 履行合约条文。阿拉贝尔 需要所有能召集到的守卫。
很多以前由魔法强化的城市防御不再值得信任,城市甚至到了徵调平民做临 时任务的地步。希瑞克凭借优质的手斧和匕首,他手臂的力量,以及他的机智和技能来处理麻烦。单单只依靠魔法力量的人这几个星期来已经很少见了。
国度 中“诸神”的出现也令 希瑞克 困扰。在不幸失败的对 耐茨布利 的行动中的伙伴 凯兰沃 的激将下,他拜访了毁掉的 泰摩拉 神殿,并为沐恩于 阿拉贝尔 新定居神祇的觐见而付钱。虽然 希瑞克 尽力用开放、乐观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情,但是这“女神”仍直直的看透了他。
“你不相信我,”泰摩拉 以没有感情的声调说著。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情,”希瑞克 率直的说,“如果你是女神,那你要我的金币干嘛?”
女神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然后移开视线,举起一只干净整洁的手,指示著这次觐见结束了。希瑞克 在出去的路上偷了三位 泰摩拉 牧师的钱包,并在那个下午将钱给了为贫穷者服务的团体。
最令 希瑞克 不安的是,在 国度 的无数异常的徵兆。希瑞克 从坠落 之夜起就目睹了一些奇异事件。
有天晚上他被召唤去一处称为 Gentle Sntile 的宴会大厅,被迫保护一个要回到 坦特拉斯(Tantras) 的 洛山达(Lathander) 牧师。无辜的牧师试著施了一个法术净化他变馊的食物,虽然法术没有起作用,但是其它的用餐者却都变得非常歇斯底里,害怕牧师用他“未被祝福的魔法”将大厅中所有的食物都下了毒。
有天下午,在一个露天市场,两个法师卷入了一场争吵中,最后演变为魔法大战。两个法师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的法术并没有按照他们预期的方式发生作用 -- 其中一个魔法使用者被他隐形的仆人带走,另一个则无助的看著天空掉下来的网毯,笼罩了整个市场。强力的黏丝黏住了视线内的每个人和每件东西。几乎市场内的所有商品都被毁了,因为这网子高度的易燃,所以 希瑞克 和他的同僚花了两天时间劈开这异常强韧的网子来释放被困住的无辜者。
当 希瑞克 绕过走廊时,他的思绪被打断。一对年轻男女正笨手笨脚的拿出钥匙开启房门,希瑞克吓了他们一跳。希瑞克 经过他们身边,认出这年轻人是一 个守卫不停抱怨的招惹麻烦的儿子。那年轻人身边的女孩一定是他父亲禁止他去见的“妓女”。
希瑞克 假装自己没有认出那个男孩,但他已经看到年轻人流露出的恐惧不安。希瑞克 嫉妒他们的强烈感情。不管怎样,他的生命中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激起他的情绪了。
“认命吧,伙计,”希瑞克内心对自己说。“这是你选择的生活。”
“或是为你而选的命运,”他很快的补上。
他用身体撞在门上,使房门洞开,猛然撞在墙上。另一个房间的住客猛击著墙壁,抗议他开门的噪音。
希瑞克 快速进门时想著,没有人在门后,除非他们被飞转的门打中了。他滚上床,同时踢门让门关上,并准备抽出他的短剑,抵挡可能攀在天花板上要跳到他身上的任何入侵者。
但是没有人。
他从床上弹起,踹塌衣橱的门,预期藏身的攻击者突然发出的惊吼。
但仍没有人。
希瑞克 盘算著重新安装好门的工作,决定等到晚餐之后再说。他检查著他秘密藏在衣橱角落里的武装;他的手斧,匕首,弓箭,和披风,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他检查他黏在窗框上的头发,发现它没有断掉。最后,他终于稍稍的放松。
接著 希瑞克 注意到一个男子的形体突然出现在窗外。窗户向内爆开,希瑞克向后翻滚,企图躲开如雨般掉入房间内的锋利玻璃碎片。希瑞克 听见刺客在最后一片玻璃掉落之前窜入了房间。他想像著他的敌手就在前一刻还在 希瑞克 上方的房间内倾听著这个金盆洗手的盗贼到达的声音。希瑞克 诅咒著自己瞎忙了半天;很显然这刺客一定盯了 希瑞克 好几天了。
当他起身时,他警觉到右侧的一阵轻微的疾风。他向左侧闪身,堪堪避过刺向他背部的匕首。希瑞克 转身将手肘撞在敌人的脸上,然后跃过床铺,跳到房间的另一侧。他落地前就将短剑拿在手上,回身对著碎裂的窗户。
房间中没有人。毁坏的窗框外面,希瑞克 看到攻击他的人所用的绳子。它像摆锤般前后摇晃,在窗口进进出出。然而却看不到使用它的人。
希瑞克 又警觉到一阵疾风,他快速的闪避。身边的墙上一道匕首划痕突然出现。隐形的,希瑞克 冷静的注意到。然而有些不对劲,隐形通常只会保护使用者到他发动攻击为止。而现在的情况是,他的敌人在攻击时仍然隐形。
希瑞克 知道自己获胜的机会很小。然而 希瑞克 的脸上露出了最近难得一见的微笑。
这盗贼快速的移动,每次都用刀锋划过身前的区域,刀刀破空,每一刀的方向都不同。希瑞克 用他空著的手捡起房中的零星物品,随意抛掷,等著听到某种东西击中隐形刺客的声音。
床罩边缘被轻轻的拉动,它的一条边升入半空中,好像黏著东西,但显然是钩住了隐形敌人的衣服。希瑞克 转身背对攻击者,然后突然蹲了下来。
攻击者刺高了,希瑞克 快速的将手臂向上抓,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一只人类的手臂。他起身轻松的将那男人摔过肩膀,听到小刀掠过地板,然后看到它显现出来。
希瑞克 将膝盖跪在攻击者的喉咙上,用刀抵住他的脖子。
“表明身份,”希瑞克 命令著。
“要等一等,”一个被蒙住的声音说道。
“什么?”
“等法术退去,要在我停止攻击后一会儿。你知道这些日子中,和魔法有关的事物都运作的有点奇怪——如果魔法有作用的话。”
希瑞克 皱起眉头。尽管这声音是被蒙住的,但是仍有著熟悉的口气。
一会儿之后,法术退去,男人显现出来。他的脸用某种钢网强化的的布料包了起来,他大部分的皮甲也都一样被包住。唯一可以注意到的细节是在他手指上的蓝宝石。希瑞克 用他空著的手解开男人脸上包的布料。
“马克(Marek),”希瑞克 低声说道。“这么多年了。”
希瑞克 盯著这老家伙的眼睛,马克 开始大笑 -- 衷心自然的大笑。“你总是脾气最坏的学生,希瑞克。即使对你的老师也一样。”
希瑞克 握紧拳头,而 马克 却看著天花板。“年轻的笨蛋,”他嘶哑的说。“如果我要你的命,你几天前就无法呼吸了。我仅仅是向我自己证明,你还拥有我教你的技能,你还是值得我的注意。”马克 扮了个鬼脸。“一个老家伙的蠢念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因为我的愚蠢杀了我。”
“我为何要相信你,说谎大师?”
马克 发出冷静的喘息声。“信不信由你。盗贼工会 希望你回到你所属的地方,回到你的本性。”
希瑞克 企图掩饰自己的反应,但他无法抑制。嘴上扩大的笑容背叛了他,向马克 泄漏出他的想法。
“你同样也有这种想法,”马克 满意的说著。“我观察著你,希瑞克。你 过的生活连狗都不如。”
“那是另一种生活,”希瑞克 说道。
“不是符合你天赋的的那种。你被带领到这条路上,你将它升华到高不可及的高度。”
希瑞克 的笑容变大。“一旦谎言开始,就好像水坝溃堤,是吗?我是一个普通的贼,很少有人知道我不干了。这是唯一让你自豪的。事实上,我怀疑 工会是否知道你这次的拜访。”
马克 扮了个鬼脸。“这场字谜要维持多久?”
“那看情况而定,”希瑞克 说,一边将刀刃紧紧的压在他的前任师傅的喉咙上。
马克 低头看著小刀。“那你会杀了我吗?”
“什么?”希瑞克 露齿而笑。“将我尖锐的刀锋浪费在你身上?不,我相信阿拉贝尔 会用到你的天分。我甚至会因为这件事而收到不错的佣金。”
“我会揭发你!”
“我会离开,”希瑞克 说。“没有人会相信你,就算是,也不会想找我。我们这种人一旦秘密被揭露,就不太被需要了。”
“其他的人会来,”马克 说。“把我作为奴隶贩卖,其他人会来的。”
“那你宁愿我杀了你?”
“是的。”
“不这样做的理由更多,”希瑞克 说著,起身离开 马克,游戏结束。
“我把你教得太好,”马克 说著,接著站起来面对他的前任学生。“工会 *会*要你回去的,希瑞克。虽然你没试著拿走我的戒指。”马克 眨眨眼睛。“我从一个术士那里偷来的,和一箱我不了解的物品在一起。”
有人敲门。“谁?”希瑞克 叫道,眼睛只有移开 马克 一次心跳的时间。希瑞克 听到玻璃嘎嘎作响。当他回头看时,已经找不到 马克 了。希瑞克 冲倒窗边,看到 马克 在下方的街上。老家伙似乎在挑战 希瑞克 去跟踪他。
门上又响起敲门声。
“凯兰沃 和 艾顿 要你尽快到 阿拉贝尔 之光旅店会面。”
“那你叫什么名字?”
“艾尔顿雇员会(Iardon's Hirelings) 的 坦希·杜尔曼德(Tensyl Durmond)。”
“等一下,好坦希,我会给你一个金币。”
“加入我们,”马克 从街上喊著。“否则你这卖命工作的枯燥生活会在两个星期内粉碎。我不屑于揭发你来得到我要的东西,希瑞克。记得这一点。”
“我会记得,”希瑞克 轻声的说著,然后转身向门走去。“我一直记得。”
希瑞克 为男孩开了门,不理会 坦希 看到破碎窗户和在小房间内打斗过的痕迹时脸上露出的目瞪口呆的表情.


第三章聚集
蜜娜离开农场后,脑袋很快的清醒过来,她跟著即使在目前的动乱时期仍常在路上见到的小商队,骑行进入阿拉贝尔。虽然每一个人都有关于疯狂魔法和其不稳定本质的故事,但她遇到的旅人中没人可以告诉她
过去两星期来灾变的新消息。商队一到达城市,蜜娜就开始寻找她的答案。
她整天在阿拉贝尔的街道上漫游,试著证实布理南所说国度上诸神和魔法异常的故事。蜜娜知道自己有的是时间来寻找答案,她还有著从山猫团赚来的塞满钱袋的大把金币。如果她够精明,这些钱最少可以维持三个月。
在她搜寻之初,蜜娜找到泰摩拉神殿的 The Ladyu's House,并付费去看女神的容貌。当她和泰摩拉的眼神交会时,有种奇异的情绪在蜜娜的内心扰动著,她突然瞭解,无庸置疑的,这个女人是女神的化身。她们之间有种亲密的感觉,如同她们在某种基本的层面上分享了一个大秘密——某件事的真相,虽然蜜娜完全不知到那是什么。但是这次会面最令人不安的是她离开前,女神给她的眼神。
恐惧的眼神。
蜜娜赶忙走出神殿,将那天剩下的时间用来探索城市。她并没有找到蜜斯拉的神殿,最后鼓足勇气向一间当地小客栈询问魔法女神在何处,却只得到茫然的注视和耸肩。似乎并非所有的神祇都像泰摩拉一样在坠落之夜时有华丽的现身。事实上,有一些神祇还没有出现。
最终,蜜娜刚好在晚餐时漫游到阿拉贝尔之光旅店。她站在门阶上看到巨大的黑色乌鸦像秃鹰一样在昏暗的空中盘旋。接著她移开眼神,进入旅店。蜜娜坐在靠近后方的桌子,点了一大杯她最爱的啤酒和丰盛的食物。
一会儿之后,一小队冒险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虽然他们坐在宽敞的酒吧另一端,他们的交谈与其他迅速充斥旅店的对话没什么两样,但是蜜娜发现自己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扫过那粗壮的战士和他的伙伴身上。
最后,她离开她的桌子,移到可以清楚听到他们谈话的吧台另一端。
* * * * * *
“墙壁有生命还会呼吸,”凯特莲·月歌 说道。“谁说墙壁不会有耳朵?它们真的有!”
“这是要激励我们吗?”艾顿 说。
凯兰沃向后靠,吞下麦酒,打了一个嗝。艾顿瞪著他。阿拉贝尔之光旅店是一间昂贵的旅店,在里面的人当然要保持某种礼仪。如果宫殿的房间不足时,来访的贵族有时会待在这旅馆中,而来访的贸易商旅只有最高阶的才负担的起阿拉贝尔之光的费用。
因为凯兰沃、希瑞克、和艾顿破坏了耐茨布利的阴谋,所以他们享有随时来这间旅店并永久免费的特权。虽然他们中个别人已经来享受过,但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拜访这里。
当冒险者们坐下听凯特莲的故事时,艾顿注意到有位侍女往这边看,对他微笑。女孩似乎很面熟,但是牧师没将她放在心上。
“城堡是不可能有生命的,”希瑞克说道。
“这一个就有!墙壁可以在你的身上阖起来,走廊会在你的视线之外自行改变形状,让你处于迷宫中饿死。灰尘本身就足以杀死你 -- 它会实体化,形成能穿刺你心脏的匕首,或是变成永不劳累的凶猛战士。”
“噢,那你怎么逃出来的,小个子?”希瑞克怀疑道,阴沉的脸露出微笑,他背靠墙壁而坐,这是他当盗贼的日子中辛苦得到的教训,而另一个理由是考虑到他和马克的战斗才发生不到一个小时。
对希瑞克来说,很显然凯特莲并没有全说实话,因此盗贼保持沈默,并用戴著手套的手遮住自己的笑容。
“再告诉我一次,为什么我们应该冒著死亡和被肢解的危险,去帮助你和这一个允诺给我财富,却只穿著破布的女孩?”艾顿对凯兰沃说道。
希瑞克注意到牧师似乎很紧张 -- 事实上是太紧张了,以致于每次旅店门口有新顾客进来时都会畏缩一下。牧师甚至从他回应凯兰沃的召唤来到这里时,行为就很奇怪。他现在的情绪不适合作为人类伙伴,会有令人不安的效果。
“等人吗?”希瑞克对紧张的牧师说。艾顿只是做了个鬼脸。
“当然有风险,”凯兰沃终于说道。“但生活是什么?难道不是一连串的风险?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这样,但我实在不能再忍受被锁在这令人疯狂的城墙内。”
“而我的女士被困在那邪恶的地方,成为一个永远的囚犯,除非你们三人解救她!”凯特莲越说脸色越苍白,前额出现了汗珠。
艾顿 移开视线,看见对他笑的侍女越靠越近了。她很娇小,有著另他想起苏茵的火红头发。她拿著一个满是饮料的托盘,停在桌子附近。
突然间他想起了两个星期前的对话,那时他和她在高月旅店(High Moon Inn)当客人。艾顿喜欢在那间旅店中的同伴,而且女孩的薪水太低了,让她不敢奢望自己能在阿拉贝尔之光中享受。
“艾顿,”她接受著他的全身打量,一边说道。
他不记得她的名字了。“我亲爱的。”
一瞬间,艾顿就倒在地板上,托盘的撞击还在耳边作响。“你给我的建议真是好啊,你这混蛋!该死的报酬平等!像个人一样的公平对待,而不只是像个侍候的妓女,向走进门口的有钱酒鬼抛媚眼,任他们抚摸!”
艾顿想摇开在脑中咯咯作响的声音,但失败了。是的,这些话的确听来像是他的 ...
“那谈话没成功吗?”牧师低声的说。
女侍狂暴的发抖。“我失去了排队成为下一个旅店淑女 -- 店老板的老婆的机会。因为你,让我奢侈的生活被抛弃了。”
她将托盘往下丢,这次艾顿很小心的闪开。这位侍女旋风般的离开,艾顿注视著他的同伴。
“我们多快可以离开?”艾顿说道,并让希瑞克拉他一把。
“不错的会面,”希瑞克说道,他不再隐藏住笑容。
“我们不该只是赶忙的想去冒险,”凯兰沃说道。“就算魔法不值得信任,我们也应该在这趟旅程中带个法师。”
希瑞克皱了皱眉头。“是的,我想你是对的。但是找谁?”
过了一会儿,艾顿说道,“艾都帕斯大人(Lord Aldopus) 如何?他是一个有名的贤者,也是国王亚桑的坚定朋友。”
“奇怪的偶发事件到处都是 -- 所有燃烧的地狱(Hell)都松散的破碎,”希瑞克静静的说著,重复著艾都帕斯创造的成语,现在它有著比那位贤者第一次说这句话时更加黑暗的意义。
“艾都帕斯是一位涉猎物理科学的人。”所有人都转头盯著站在冒险者面前的黑发女人。“我由衷的怀疑基本金属和简单泥土品质的预测练习会对于你要去的地方有所帮助。”
凯兰沃轻蔑的笑著。“我猜你能做的更好?”
这女人扬扬眉毛,凯兰沃研究著她的脸。她有著深黑不可测的眼睛,旁边舞动著红色的雀斑。她的皮肤是深棕色,所以他猜她是南方人。她的嘴唇丰满,像血一样的红。她迷人的脸上有股冷冷的笑容,被绑成辫子的长长黑发包围。
以女性来说她很高挑,比凯兰沃还高一点,她穿著一件披风,露出戴在下面的美丽蓝白星饰的微光。她的衣服是紫色的,肩上吊著两本用皮革绑起来的大书。
这是男人的事,凯兰沃想著,她是个妨碍。他正要告诉她这些话,但是他的大啤酒杯突然裂开,一只由蓝白色火焰组成,有著人形大小的展翼龙跳了出来,发出了吸引所有旅店顾客注意力的吼叫声,让凯兰沃张口大喊。龙张开它的下颚,露出像匕首般尖锐的牙齿。然后这只生物用后脚站立,向它唯一的目标凯兰沃冲去,要扯断他的头,终结里昂班恩斯(Lyonsbanes)家族的血统。
这怪物的迅捷和狂怒让凯兰沃无法及时抽出他的剑,而龙却可以立刻杀死这位战士。但突然间,这生物停了下来,打了一个可怕的嗝,然后完全消失无踪。
凯兰沃的座椅一片片的散落在他身后的地板上,他坐著,双腿张开,剑在身前,心跳快速,眼睛向后张望。那个女人则面露微笑,打了个哈欠。凯兰沃愤怒的抬头看著。
“做的更好?”她重复著战士的恶意评论。“我认为我可以。”接著她拉了一张椅子。“我是深陷谷的 蜜娜。”
长剑入鞘,手斧归位,箭矢从十字弓上移下,旅店一片平静。
“只是幻象!我们需要一位法师,不是幻术师!”但凯兰沃嘶哑的嘲笑因为看到了那只火龙出现处的桌面而突然中断:厚重的橡木被烧焦了。
这种魔法造诣很惊人,特别是对一位女人来说,凯兰沃想著。或许这次只是个意外。
凯兰沃用他的剑当支撑站了起来。在他还没想到要将剑入鞘前,就响起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不会吧!我的眼睛一定欺骗了我!那绝对不是生猛的凯兰沃在用他的亮相让这鄙陋的旅店增光!”
凯兰沃横剑身前,起身寻找大笑的佣兵瑟布兰德(Thurbrand)的脸。凯兰沃看到他并不是单独一个人。有两张桌子被并在一起来招待瑟布兰德的队伍,一共有七男三女,不是太有想像力的人就不会把他们和阿拉贝尔之光的常客搞混。男队员们虽然很年轻,看起来却像战斗老手。其中一个患白化病的男队员伸手拿他的匕首。瑟布兰德要这位白子放轻松。一位坐在瑟布兰德身边的金黄短发女孩全神灌注的看著这位佣兵的手势。一位棕色短发的女孩独自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怀疑的看著凯兰沃。
凯兰沃盯著瑟布兰德那双熟悉的翠绿眼睛,发现它们还是那么的虚伪和令人迷惑。凯兰沃做了个鬼脸。
“我以为这里的狗都关在狗笼子里。”凯兰沃口出恶言道。“这店主该受到惩罚。”
瑟布兰德看著他的同伴,笑著摇摇头。这表情很清楚的告诉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别插手。“凯兰沃!”他说著,好像要说出这名字对他是种考验。“诸神当然不会这么残忍。”
凯兰沃瞪了瞪别桌的旁观者,让他们一个个地避开那刺人的目光。“你越来越老了,”凯兰沃说道,音量大大的减小。
瑟布兰德刚过三十岁,几乎不比凯兰沃老,但是岁月的无情真的开始猎捕这位战士。瑟布兰德的金黄纤细头发已经变薄,而且留成不寻常的长度来盖住一大片秃了的头皮。瑟布兰德对这显然很忸怩,他常常拍拍头发,用手指勾动它,让它维持在秃掉的头皮上方。
瑟布兰德的前额在凯兰沃上次遇见他之后形成了皱纹,绕在眼睛周围,而他的举止,甚至他的坐姿,都像一位懒散的肥胖商人,而不像那位和凯兰沃一起分享了几年冒险经验,最后因争吵而分手 -- 吵架的原因他们早就忘了 -- 的那位饱经磨练的战士应有的节制形象。但是瑟布兰德的脸因为晒太多太阳而发红,手臂明显的和凯兰沃一样有力。
“老?石地(Stonelands)的瑟布兰德老?再照照镜子,你那笨重的虚弱身体。没有人告诉过你,除非有用,否则市民们不会抽出武器吗?”
“我同情那些把我们误认为是文明人的人,”凯兰沃说著,将他的剑入鞘。
“凯,”瑟布兰德说道。“你会粉碎我策划的脆弱同盟。我只是这里的普通访客。一位受尊敬的武器代理人,和拥有挥舞它们的无穷天分的人。说到这,我可能有一个小工作,你 --”
“够了!”凯兰沃说道。
瑟布兰德带着失望的嘲弄表情摇摇头。“噢,好吧。最少你知道要去哪里找我。”
“我不知道,除非我后脑长了眼睛,”凯兰沃说著,转身背向瑟布兰德。
凯兰沃发现有一张新的椅子摆在那儿,并发觉一位男侍手臂下夹著碎裂的椅子碎片跑进厨房。蜜娜自信的坐在希瑞克和艾顿之间。凯特莲安静的坐著,目光集中在法师现已经放在披风外的垂饰上。这位女孩看起来好像快要昏倒了。她的皮肤白晰,手在颤抖。
“我们正在讨论合适的路径,以及对我专门技术的战利品的适当分法。”蜜娜自信的说著,而凯兰沃觉得身上的每根毛发都在刺痛。“我的建议是 --”
“放弃吧,”凯兰沃简单的说。
“你需要我,”蜜娜不愿屈服,疑惑的说著。
“是啊,”凯兰沃说。“就像我需要我的喉咙在睡梦中被切开。走开!”
突然凯特莲站了起来,张大嘴好像要喊出什么。她抓住自己的喉咙,倒在桌子下。
凯兰沃用痛苦的眼神向下看著女孩。“我的报酬,”他低声说道。当他抬起头时,他瞭解到其他人正等著他告诉他们该怎么办。
“艾顿!”凯兰沃厉声说道。“不要只是站在那里。你是牧师。看看这孩子是什么病痛,并治好她!”
艾顿摇摇头,将双手摊在身旁。“我不能。因为诸神在国度中,除非我们在他们附近,否则我们的法术无法作用。你当然知道这一点。”
当凯兰沃看到尽管房间温暖,凯特莲仍然发著抖时,厌恶的咒骂了起来。“那就拿条毯子或是什么东西来让她暖和点。”
蜜娜向前。“我的披风,”她说道,并将手伸向喉咙上的扣子。
凯兰沃严厉的抬头看她。“你和这件事无关。”
一位女侍拿著备用桌布出现。“我听到了,”她边说边帮凯兰沃将女孩包在桌布中,然后在战士将失去意识的女孩抬在手臂上时退开。
凯兰沃看著他的伙伴的脸。“和法师一道,或是跟我来,”他简单的说道。艾顿和希瑞克看著对方,然后看著凯兰沃。他们甚至没有看蜜娜。
“随便你,”法师冷静的说。凯兰沃和他的伙伴们逐个经过她的身边,而她则看著艾顿打开门让其他人出去,然后自己离去。
蜜娜转身,几乎撞上身材瘦小、带著不安笑容的女侍。女孩紧张的玩弄著她的围裙。“有话就说,”蜜娜厉声道。
“你的帐单,夫人。”
A3100还不错

光之洗礼

antias 发表于 2008-9-16 21:13:28 |显示全部楼层
蜜娜仔细看著她原来的桌子,她点的食物早就变冷了。那没关系。她没胃口了。蜜娜跟著女孩来到吧台,付钱给老板。

“还有房间吗?”蜜娜说道。

老板将零钱递给蜜娜。“没了,夫人。我们客满了。或许试试污血之矛(Scarlet Spear)?它在附近 ..”

蜜娜听取那男人给出的方位,并为造成他的困扰给了他一枚金币。在他还来不及为这令他惊讶的奢侈小费说任何话之前,蜜娜已经快走出门口了。

就在蜜娜通过旅店门口,迎上傍晚夜空的冷冽寒风时,一个黑暗的身影从一张刻意使人忽略的桌旁起身。在阿拉贝尔很少有一把金币买不到的东西-- 至少不受干扰的坐在光线昏暗的旅店角落的权力是可以的。变暗的陌生人眼眶似乎燃烧著冒险者们影像的火焰。他裂嘴微笑,然后融入阴影中,在任何人察觉到他到达之前就离去了。

* * * * * *

凯兰沃在夜色中骑行,凯特莲担在他的马上,希瑞克和艾顿骑在他的后方紧跟。很快的,他们到达了饥饿者旅店,希瑞克帮凯兰沃将女孩放到艾顿等待著的手臂上。战士从他的坐骑上跃下,跑向旅店门口,没有用心拴他的马。

“我们要跟著吗?”艾顿说。

“给他一点时间,”希瑞克说道,很快的凯兰沃从旅店中出来,叫喊著命令抱女孩绕到后面去。

他们在后门遇到一位老女人,拿了一个提灯,急忙示意要他们进来。凯兰沃似乎因这女人的出现而放松许多。

“哲拉,这是希瑞克,守卫同僚,还有苏茵的艾顿,”凯兰沃说道。

老女人摇摇头。“待会有时间打趣。跟我来。”

一会儿之后,他们在哲拉一直保留以备应急的房间内,站在哲拉身旁,看著凯特莲·月歌发热的病状。汗珠在女孩的眉毛上出现,哲拉用湿毛巾擦拭著她的前额。

“她病了,可能濒死了,凯,”哲拉说道,她乾瘪的面容和脸上的皱纹,使她对这痛苦和疾病所说的话更加严肃。

凯兰沃发现凯特莲恢复了意识:她正试著说些什么。他弯低腰来听听她说的话。

“救救她。”女孩的声音虚弱,断断续续。“救救我的女主人。”

“休息吧,”凯兰沃简单的说道,将女孩的头发从眼睛前拂开。接著凯特莲突然抓住他厚实的手,如铁般的紧握让战士退缩了一下。

“她可以 *治疗* 你,”凯特莲说著,然后她的肌肉放松,沉回床中。

“哲拉!”凯兰沃大喊,但老女人早就在那里了。凯兰沃看著其他人。他们没有显出迹象听到女孩的承诺。他的秘密是安全的。

“她还活著,”哲拉宣称。“现在。”

老女人转向希瑞克和艾顿,要求他们离开房间让她跟凯兰沃可以私下谈话。两个男人都等著凯兰沃点头确认,但他低头看著女孩,没有注意到。他们不经进一步的指示就离开了,哲拉在他们身后关上门。

“我的报酬,”凯兰沃指著女孩说道。“如果她死了,我的酬劳就没了。”

哲拉走向他。“那是你唯一关心的吗?”

凯兰沃的视线从女孩身上移开,背向老女人。

“富有不只是考虑金币而已,善良的凯。有些人帮助别人单纯只是为了这样做带给他们喜悦,和他们在这世界上的不同经历。雇用的佣兵比起来廉价多了,而且到处都是。你应该好好想想。”

“你认为我不知道这个吗?我每天都在想!但记住,我不是天真的年轻人,不是给你训斥的小孩子。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著为我安排好的路走。”

哲拉 走向他,碰碰他的肩膀。“但为什么,凯?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凯兰沃的肩膀垂了下来,如同他全身的怒气都蒸发了。“我不能。”

哲拉摇摇头,走过这战士。接著她不寻常的移动一把椅子,并毫不费力的拉起一块地板,露出了一个藏在小空间内的箱子。哲拉搬出了箱子,然后用床当扶手拖拉著。

“帮帮我,”当哲拉将箱子置于凯特莲身边时说道。凯兰沃犹豫著。哲拉的表情变的冷酷。“来吧,我们必须保障你的投资。”

凯兰沃往前移动,看著哲拉打开箱子,展现出一系列多彩的烧瓶。“治疗药水,”凯兰沃说。

“当然。这是为什么你来到这里,而不是带她到其中一间神殿,不是吗?”

“是的,”凯兰沃说道。“牧师的魔法不可信任。我稍早想都没想的要艾顿治疗她,就像是现在仍在坠落时刻之前。当然他不能。我害怕泰摩拉的信徒会把她逐离,因为她不是他们的一份子,或是强迫我们早上再带她去。那她会死掉的。”

“让她喝这个可能也和完全不管她一样致命,”哲拉边拿起一罐药水瓶边说道。“*所有的* 魔法都不稳定。”

凯兰沃叹了口气,低头看著仍在颤抖的凯特莲。“但我们真的没选择了,不是吗?”

哲拉打开瓶盖,抬起女孩的头。凯兰沃协助他一起让失去意识的女孩喝下去。

“所以你为了我的治疗药水来到此地。”

“我知道就算你没有药水,你也会知道要去哪里拿,”凯兰沃说。“黑市,如果必要的话。这些物品奇缺。”烧瓶空了,凯兰沃让凯特莲 的头陷入软枕头中。“现在呢?”

“现在我们等待,”哲拉说道。“除非我们毒害了她,否则可能要等到早上才能看到结果。”

“如果药水有效,她适合和我们一起骑马吗?”凯兰沃 紧张的说。

“她会活下来,”哲拉 说道。“我们会照顾剩下的部分。”

凯兰沃伸手拿金币,但哲拉按住他的手。

“我不像你,凯,我除了知道我救了一条命之外,不需要其它报酬。”哲拉向打开的箱子示意。半打的烧瓶还原封不动。“把这些收好,”她说著,离开了房间。

凯兰沃站了很长的的一段时间,盯著女孩和烧瓶看,哲拉的话重重的压在他心上。当战士终于从凯特莲的房间出现时,他发现希瑞克和艾顿正在等著他。

哲拉已经告知他们凯特莲的病情进展,而他们希望讨论他们的下一步。然而凯兰沃并没有心情讨论。他和他的伙伴离开了旅店,等著取回他的坐骑,并在离开之后发出了一连串让希瑞克惊讶的命令,平息了这位从良的盗贼稍早对凯兰沃能力的怀疑。

“你先前提到的男孩,希瑞克。你在旅店看到和女孩子在一起的那个:父亲是位守卫的那个。去拜访他,说服他们在明天太阳高挂,他父亲守卫著北边城门时,帮我们分散注意力。如果他反对,就威胁他要揭露他和女孩私通。并要他在我们离开之后保持沈默,否则你在城中的朋友会在你不在时揭发他。在夜色的掩护下做这件事情,然后休息一下,收好你的财产。我们于第一道曙光时在饥饿者(Hungry Man)会面。”

“艾顿,我要你去拜访一位叫 吉尔赞多斯(Gelzunduth)的男人。我会给你指路。希瑞克和我需要在盘问时有一份有用的假证件。那个又老又肥的卑鄙小人是做假文件的专家。我们也需要一张假许可证。”凯兰沃丢了一袋金币给艾顿。“这应该比你需要的还多。用你无辜的脸,应该可以说服他合作没有问题。如果他拒绝,到我在饥饿者的房间来。如果我不在那里,就等我,我会和你一起回到那里。那个男人欠我一个人情。”

艾顿似乎很困惑。“你们都不在军营中,和其它守卫在一起吗?”

凯兰沃看著希瑞克。

“我们打败叛徒报酬的一部份,”希瑞克说。“独立自主是令人欣然接受的。”

艾顿皱皱眉头。“假文件?那几乎不合法。”

凯兰沃把缰绳向上拉,让他的坐骑突然停住。他瞪著艾顿。“你不会治疗。你不会施法。你在战斗中只是 *过的去*。买假文件不应该问太多,考虑太多。”

艾顿捶了下头,朝凯兰沃提供的方向,往吉尔赞多斯的家骑去。

“那你要做什么?”希瑞克问道。

凯兰沃几乎要笑出来。“试著找到一位 *不是* 女人的称职法师。”

战士骑入夜色之中,离开希瑞克去做自己的任务,并思考著自己的问题。

* * * * * *

阿拉贝尔的街道没有人烟,蜜娜晃过一个念头怀疑是否有宵禁。她在阿拉贝尔之光女侍所指引的路上漫游著,很快的发现自己迷路了。蜜娜知道这反而更好,让她身处血污之矛发现自己被人群包围之前,有时间冷静下来。

蜜娜碰触著垂饰 -- 蜜斯拉的信物 -- 她想到在阿拉贝尔之光实体化的蓝焰龙。她试著要施展简单的漂浮术来让凯兰沃印象深刻,但不知怎的法术改变了。虽然蜜娜保持外表上的冷静,好像这龙就是她本来要创造出来的一样,但她仍被吓到了。

这魔法使用者再度摸摸垂饰。或许它和那条龙有关。或许这只是再一次的魔法本质不稳定而造成龙的出现。

蜜娜无法确定错发法术的真正原因,只好将注意力转向寻找血污之矛上。

接著,蜜娜在她面前的街道上看到一匹马,还有一个男人喊她。是在旅店中挑战凯兰沃的佣兵瑟布兰德。

“漂亮的黄水仙花!”

“人家称呼我为蜜娜,”当男人靠近她时,她说道。没有其他人在街上。他称呼她的名称带给蜜娜一点被消遣的味道,她的天性呼喊著要提防这位在她面前微笑的男人。

“我 *不是任何人的* ‘漂亮黄水仙花’。”

“那世界上就没有公平了,”瑟布兰德说道,他的绿色眼睛有著头顶上明月的光线。

“你要干嘛,龙眼睛?”

“噢,我看到凯兰沃温柔的仁慈在你身上留下伤痕,”瑟布兰德轻柔的说道。“他对很多想要拥抱他友谊的人都这么做。他受了很多苦,蜜娜女士,而他将这些苦难加诸在他周围的人身上。”

“只有‘蜜娜’,”这法师说著,突然感到很冷,就将她的披风拉紧,拉过肩膀。

瑟布兰德笑著将最后一撮暴露出秃头的头发拨回原位。“来吧,我提供你一个晚上休息的地方,以及会感激像你这么可爱又能干的人的伙伴。”

瑟布兰德转身走向马的方向。“或许我们也能谈谈生意。”

如果不是蜜娜的眼睛欺骗她,就是瑟布兰德走向的马装饰著枣红的鬃毛;一只和她在阿拉贝尔城外分开的那只很像的马。蜜娜的心跳加速,看著瑟布兰德停了下来,并回头看著。当蜜娜的脑中开始形成一个计画时,她从容的走到他身旁,微笑著。或许瑟布兰德可以协助她向蛮横的白痴凯兰沃证明她不是可以小看的女人,虽然瑟布兰德本身将不会察觉到她在想什么。

“更特别的是,毫无眼光的恶棍凯兰沃没有雇用你去做的生意——我很想了解。”

蜜娜皱了皱眉头,对瑟布兰德施展了遗忘术。有一道柔和的蓝白色光线在他的头骨底部闪烁,而瑟布兰德恼怒的竖起头,拍打后脑。“该死的小虫子,”他愤怒的说道。“现在,我们说到哪了?”

“我不记得了。”

“奇怪,”瑟布兰德边骑上乌黑的种马边说道,然后看著伸出手的蜜娜。蜜娜跃起,将她的靴子陷在战士的手中,几乎把他拖下坐骑,然后舒服的坐在上面。

“奇怪?”她说。

“我似乎也不记得了。”瑟布兰德耸耸肩。“我想那不重要吧。”

“是啊,”蜜娜说著,并轻柔的踢了坐骑一下。接著当发觉自己开始移动时,她紧紧的稳住,他们驰入夜色中。“我认为你是对的,你的坐骑真可爱。”

“刚在上星期买的。有点难驾驭,但是在战斗中不会害怕。”

蜜娜裂嘴而笑,拍拍马的腹侧。“和它的主人一样,我想。”

瑟布兰德笑著,并把他带著手套的手放在蜜娜裸露的膝盖上,然后在马往前冲时,又放开手,拉住马缰绳以免坠落。

蜜娜纳闷自己是否知道某种法术可以让这男人将爪子留给自己用,在死亡之夜中让他身首异处。事实上,那无关紧要。如果蜜娜选择今晚与他打架,而且如果她的法术失败,她还有小刀。

小刀总是有作用。

蜜娜对自己一笑,并稍微的放松。凯兰沃看到她要对瑟布兰德做的事情之后,就不会把她赶走了。

* * * * * *

凯兰沃生气又疲倦的从他那没结果的任务中回来。他发现艾顿奇怪的躺在地板上,他把这男子弄醒足够长的时间来得知事情依照计画进行:吉尔赞多斯提供了假文件。凯兰沃一拿到文件,艾顿就爬回地板上他那皱起的毛毯床上,立即睡著。

战士想要知道任务进行的如何,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艾顿没有在神殿中过夜,但他又因为瞭解艾顿不会自动解释而释然。整晚看著听著牧师不停的赞扬女神和诉说他自己印象深刻的记忆,足以让凯兰沃不要求甚至是最简单的事情的解释:艾顿总是会寻找到将话题转向赞扬苏茵女神的机会。

几个小时后,凯兰沃听来是睡著了,艾顿从他无梦的睡眠中醒来,发现自己再也睡不著。艾顿害怕发现武装守卫正在苏茵神殿内他简陋的住处中等著要护送他回地牢,所以他那晚完全的避开神殿。艾顿很感激凯兰沃慷慨的留他过夜,但他学到对男人说这种感谢的句子很不明智。他会找到其他的方式来答谢。

当然,艾顿知道自己过于谨慎。毕竟蜜尔曼给他到隔天中午的时间离开阿拉贝尔。但是如果她改变了主意,他会发现自己被刺客的剑尖刺中。他在阿拉贝尔之光与那个酒店西施的会面经验让他小心翼翼。

因此艾顿在昏暗中穿衣服,试著忽视房间中的景象。牧师的住处总是小心的整理好:凯兰沃的房间看起来有点像小风暴横扫这个地方,到处遗留著武器,地图,脏衣服,和吃了一半的晚餐。由这房间看来,凯兰沃在任何状况下都不让清洁工来打扫。

他觉得最少也该收回他的行李,艾顿离开了旅店,紧张的走过后街,前往苏茵神殿。他到达神殿,没看到任何守卫的迹象,所以他马上进入神殿,并指派一位苏茵信徒同伴从他的泥砖屋中收好一些行李。这位苏茵的信徒咕哝著一些尖刻的咒骂,大约是要为打扰他的睡眠而用他的梿枷重击艾顿厚厚的头骨之类的话。然而这位牧师同僚知道艾顿将永久离开时,他就热心的默许了。

苏茵信徒从泥砖屋中回来时,艾顿检查行李,确定他打包了他的战锤,因为他在女孩描述的城堡中可能会用到它。然后艾顿回到饥饿者旅馆,为他的行李在地板上清出一块区域,然后陷入沈睡。

清晨的第一道光线来到,希瑞克带著他任务顺利的消息叫醒这两人。凯兰沃立刻穿好衣服,去检查凯特莲的状况。他很惊喜的发现她坐了起来,吃著哲拉刚刚带来的早餐。

“凯兰沃!”凯特莲看到战士就喊著。“我们何时离开?”

哲拉给了凯兰沃警告的一瞥。

“只要你可以。而且 --”

“蜜娜和你在一起吗?我有些问题要问她,”凯特莲说。“她是个奇迹,你不认为吗?这么漂亮,聪明,而且有天分 --”

“她不跟我们一道,”凯兰沃说道,并注意到他的话对凯特莲造成的痛苦效果。女孩的脸在他眼前变的苍白。

“她 *必须* 和我们一道,”凯特莲说道。

“还有其它的法师 --”

“这是我的任务,”凯特莲说道,第一次显露出她的真实年龄。“你带著蜜娜,不然你就不要去!”

凯兰沃擦擦额头。“你不瞭解。哲拉,向他她解释一下女人不适合做这一类型的任务。”

哲拉从床上起身,双臂交叠。“那小孩子适合?”

凯兰沃知道自己被打败了,让步的叹了一口气。他前一晚寻找法师的的任务毫无建树。几个对这冒险有兴趣的法师能力不足。有个法师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把家里烧个精光。

“我想我可以试着找她,”凯兰沃说道。“但阿拉贝尔是座大城。那会花费更多的时间。”

凯特莲往别处看。“那我们等。”

“那你的夫人怎么办?”凯兰沃怀疑的说著,再次看到他的话造成的苦恼效果。

“我们只会等一会儿,”凯特莲轻声说道。

哲拉招呼凯兰沃离开这小房间,然后在走廊和他会合。“我注意到治疗药水原封不动,”哲拉说道。

“我有很多身份,”凯兰沃说道,“但我不是贼。你知道是什么造成她这种状况吗?”

“曝晒,精疲力尽 ... 她的体质虚弱,易受疾病影响。她似乎已经在城市中漫游一段时间了,试著要选出她的战士。”

艾顿和希瑞克及时走入走廊,听到这个,立即加入讨论。

“那真令人高兴,”艾顿爽朗的说著。“她一定在你身上看到特别的东西,凯兰沃。”

“事实上,她相当绝望。选中凯兰沃,仅仅因为他是第一个和她说话的候选人。”哲拉说道。“一旦你让她开头,她是个健谈的小东西。”

凯兰沃稍微畏缩了一下。这女孩还向哲拉提过什么?她揭露了他的秘密了吗?

“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凯兰沃说道,并示意希瑞克和艾顿跟著。

不受注意的逃离这城市将是件难事。凯兰沃和希瑞克应该在晚餐后不久后值勤。希瑞克可能有足够的潜行能力通过警觉的守卫,或越过爬不上的墙,但体格壮硕的战士拖著一个小孩,一个像纨裤子弟的牧师,和一位法师显然办不到。

“希瑞克,去买衣服和任何你认为我们可以用来伪装的东西。艾顿,试著去找蜜娜。我们要 ... 必须要安顿她。我会在这边,打包完成,并且安排好一个计画,”凯在三位冒险者一到外面时就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凯兰沃从他的房间内出现,差点和两个抱满食物的哲拉的伙计撞上。在外面,他发现希瑞克和艾顿干净利落的打包著补给品。

艾顿露齿而笑,对著马棚的阴影点点头,蜜娜从那边出现,领著一匹有火红鬃毛的华丽黑马。凯兰沃的肩膀挫败的下垂著,对凯特莲痛苦表情的记忆和她所承诺的金币可能的损失让他那尖酸的舌头颓丧。

“你要打赌吗,凯?”蜜娜开玩笑的说。

“看来我将要了,”他发著牢骚。

蜜娜伸出手。手中有一个像是拖把头大小,编成一团的东西。“向你的朋友瑟布兰德致意,”蜜娜说。凯兰沃认出这串东西是人的头发;似乎都是从瑟布兰德头上弄下来的人类头发。

“那他 ...”

“相当不爽,唉。”

凯兰沃嘻嘻笑著。“你刚刚提到打赌?”

蜜娜点点头。“把这个当成我加入你的游戏的赌金。”

这次凯兰沃真的笑了,当他注意到希瑞克的坐骑旁耸起的伪装物品时,中断了他衷心的大笑。他检查包裹,发现假发,和栩栩如生的惊人面具,以及一队老乞妇的破烂衣服。

凯特莲出现在他们后方,看起来很开朗健康。她招呼著蜜娜,好像这女人是她的祈祷的回应一样。然后她看著队伍的远方,好像看著阿拉贝尔城墙外的景色,表情再度变的严肃。

“我们该走了,”凯特莲沈重的说。“时间不多了。”

蜜娜看著凯兰沃。“我可以帮艾顿弄那些补给品,如果你需要的话。”

凯兰沃点点头,抓起装有他们的伪装物的包裹。希瑞克跟著他进入了旅店。

“再问一次我们要去的地方叫什么?”蜜娜 问道。

“戾墓城堡(Castle Kilgrave),”艾顿 说。

蜜娜耸耸肩,脱下披风来让工作更加自在。当她把披风放在马背上时,她那蓝白色的星饰在日光下炫目的闪耀著。

在马棚的阴影里,从黑暗中分离出一个形体, 像一只渡鸭的形态,然后从马棚冲出,飞越冒险者的头上,以自然界生物永远无法企及的速度飞翔著.




第四章大自然狂暴
自被从天界丢出来的那夜——信徒们所谓的坠落之刻起,班恩一刻也没闲著

。他需要不断的活动来将注意力从令其苦恼的凡人状态中移开。而在某些情况下,他把注意力转向身体内部,检视他被迫使用的这具凡人躯壳。他会迷失在这具给他声音和行动力的机器那无尽的错综复杂中。

他在包覆辙著的脑皮层内所发现的是多么美好的礼物和奇迹啊!而且当他将意识聚集在身体不断循环的血流里的一个细胞上,让身体自己决定探索的路径时,班恩感觉到足以和神性本身相匹敌的著迷。

逐渐地他瞭解了这个陷阱,并强迫自己摆脱它。他在被迫定居的身体的大脑中设立屏障,强化他的感知,训练它们向外再向外,不再屈服于被锁在凡人躯体内的危险。班恩是神祇,以前奇迹这种事对他来说是无趣且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现在位面的奇迹被锁住而远离他,而且他必须专注于眼前的任务,才能在某天回到天界,满足他曾经对于奇迹的饥渴和折磨,并用适合神祇的方式来惊叹。

班恩来到散提尔堡的第一天,这城市的人类统治者跪在他的面前,并将他们所有的资产都交给班恩处理。班恩很高兴于这场不流血的政变;他需要尽量多可由他的爪手控制的人类饲料,来涂抹在他的阴谋之轮上。

黑暗之王的新神殿开始建造,瓦砾堆很快的被清走,而且建起临时的墙壁来隐藏住班恩所召集的进行繁复计划的会议。虽然那位感觉到身为散提尔堡名义统治者的地位有危险的柴斯领主(Lord Chess)提供自己的权利和人手为班恩效劳,但是班恩仍选择住在他的黑暗王座附近。此外,他不要打点日复一日的城市运作,只要它的占有者忠心耿耿,而且准备好随时成为祭品就行了。

班恩来到国度的第三天,他开始作梦。在梦中他见到蜜斯拉面对恐怖的微笑,在诸神履行他们的命运时,嘲笑著 Ao。梦魇的给予者——班恩,最后落为自己的牺牲品。他诅咒著他的肉体给他带来了新的虚弱。但恶梦仍有用途的,班恩再度沈思著蜜斯拉谜样的告别天界位面的意义。

因此,班恩决定他应该找出蜜斯拉,并找出她为何如此冷静的看待 Ao 的狂怒。

坠落之刻后五天,一位拥有强大能力和重要地位的法师坦帕斯·布莱克索恩(Tempus Black thorne)带来了蜜斯拉在国度中所在位置的信息。班恩在往他自己房间的门上施了封印,然后将布莱克索恩和自己传送到戾墓城堡。他们发现 蜜斯拉在城堡外,因为一些伤口,可能是受到攻击而变的虚弱无助。班恩想著,或许她施展的一个法术扭曲了。他讽刺的笑著。

当黑暗之王站在她的面前时,她突然惊觉到他的出现,并立刻放出了一小片力量——要给她的准圣者的修正指使术。这法术生成了一只蓝白色隼的形体,高

翔入夜空中逃脱了。班恩命令布莱克索恩跟著这魔法生物。这密使变形成为一只黑色的大渡鸭,在隼后飞翔著,于阿拉贝尔失去了踪影。

当班恩用燃著魔法火焰的神秘锁链将女神囚禁在戾墓城堡时,班恩感觉到一阵魔法波动冲出房间。蜜斯拉醒来,试探著束缚的强度,让整个荒芜的岩石地牢撼动著。

接著班恩召唤了一个恐怖的东西来让蜜斯拉虚弱以便控制。

*来吧!怪物,我呼唤你来到这个位面,就像从前许多次那样的当我的爪牙。

班恩听到他脑后深处的吼叫,这生物回应著,*我来了*。

它首先如急转的漩涡般出现,像气漩般的螺旋上升,并长出上百只抖动的丑陋触手,饥渴的劈开女神面前的空气。相同数量的淡黄色眼睛突然张开,绕著打

转的雾漂浮,来回猛冲的像鬼魂般穿越它们的同伴,每个眼睛都紧张的从每个角

度研究著它的猎物。最后,雾气裂开一道开口,露出一条通往一系列无尽的黑暗 次元的裂隙。这开口很快的张开又闭上,一阵饥渴的呼喊从里面释放出来。

蜜斯拉认出了这只生物:那是哈克沙(hakeashar),一种从另一个位面来,对魔法有贪婪欲望的生物。班恩无疑的和这怪物订有契约。为了回报班恩帮它来到主物质位面(Prime Material Plane),这生物会给黑暗之王一些珍贵的东西——力量。哈克沙有能力释出一些他消耗的能量,而班恩要用这些原始能量来作为他的计划的动力。

蜜斯拉考虑著自己的选择。如果班恩笨得签订与这生物的契约,基于对它不忠诚天性的瞭解,那么她很有可能用这些方法来取得一些优势。

“我们有很多事要讨论,”班恩说著,哈克沙在他身后盘旋。

“你为何囚禁我?”蜜斯拉说道。

“我会很乐意帮你解开这些束缚,只要你听完我的话 ... 并同意帮助我完

成计画。”

“继续。”

“我希望形成诸神同盟,”班恩说。“发誓你对我和我的目标忠诚,女神,我就会放你自由。”

尽管哈克沙在场,蜜斯拉仍忍不住大笑。“你疯了,”她说。

“不,”班恩说,“只是很实际。”他转身面对那生物。“她是你的了,”

班恩平静的说。“但记得我们的协议。”

*当然。*

上百只眼睛从班恩那边转过来,这次蜜斯拉无法忍住她的尖叫。

当结束之后,这怪诞的生物咯咯笑著,将自己发亮的眼睛投入张大的咽喉中

,吃饱后准备睡觉。蜜斯拉惊讶的发现自己还活著。即使在她这么朦胧的形态下,痛苦也令人恐惧。

班恩尖叫著诅咒这生物,直到它张开一些眼睛,爆出一阵蓝白色的火焰包围这恶棍。一会儿之后,班恩随着偷来的力量脉动。

“够了!”班恩吼著,蓝白色的火焰熄灭。

“是你吧,不是吗?”蜜斯拉一边慢慢试着挣扎出束缚,一边说著。“你偷了命运石版。我一开始就怀疑你了。”

“我拿了它们,”班恩说道,而他带来这位面的生物就地倒下,吞下它的最后一颗眼睛,陷入沈睡。“和魔哭一起。”

“Ao 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她说道,而班恩警觉到从她身上吸取来的魔法痕迹在他内部卷曲,等著被解放。

“Ao 对我无能为力,”黑暗之王说道,他的笑声充满了房间。

从那一夜开始,班恩又让哈克沙吸取蜜斯拉的力量十几次,就像人类的血球代谢一样不断补充它。每次班恩都能根据他和这生物的协议收到一些能量。

每次他都获得更多的力量,班恩在原来称为戾墓城堡的新亚契伦(New Acheron)走廊徘徊,渴望著他真正的神殿和希望有人分享他的胜利。布莱克索恩几乎都不在,不是在监督著散提尔堡的事物,就是在搜寻著蜜斯拉被捕之前所释放出的魔法讯号。布莱克索恩徵召来照顾班恩的人类需求的一小撮人是这个种族的可怜典范,而班恩对他们没兴趣。

今天,黑暗之王站在戾墓城堡下方的巨大地牢中,盯著他建造的占卜池的静止水面,与魔哭谈著话。这房间有很多地方——事实上是城堡的很多地方——被修改成适合班恩的需求,而且自从班恩接管戾墓城堡来做基地之后,城堡就受到很多的改变。虽然黑暗之王的努力常常失败,但他仍试著将其它房间和走廊用魔法雕塑成像他在亚契伦的痛苦神殿一样。魔法的不稳定让神祇也无法精准的施展每个法术,当班恩使用法术时,他觉得自己像个手工拙劣的艺术家要画画一样。除了它的存在感成为他失败的纪念碑之外,这个城堡的形态几乎让班恩发笑。想到这点,这被迫流亡的神祇有点不悦。

“你抽出蜜斯拉的力量想要干嘛?”魔哭不耐烦的说道。“你的凡人形体一次只能容纳这么多的力量,而这个容器需要一再的填满。”

“你漏掉了重点,”班恩说道。“你和我在一起偷石版时形成了同盟。”

“暂时的同盟,”魔哭说道。“难以说是成功了。看看我们变成什么。低于神祇,高于人类。我们在国度中是什么地位,Lord 班恩?”

班恩看著魔哭的圣者憔悴到几乎皮包骨头的脸,然后想到他自己丑陋的形体而颤抖著。

“我们有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力,”班恩说。“我们是神,不论 Ao 要我们通过什么试炼。”班恩摇摇头,接著认知到这纯粹是人类的姿势而停止。“魔哭,回想我们为何要拿命运石版。”

魔哭抓抓他消瘦的脸,让班恩差点笑了出来。焦虑的死亡之神因为某事困扰著的样子,就像人类平常抓痒一样的可悲,几乎是滑稽可笑的。纷争之神对这个想法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偷石版是因为我们相信Ao从中汲取力量,而如果没有了石版,Ao可能不会干涉我们的事务。”

“我们如此的相信,”魔哭后悔的说。“我们愚蠢的这么做了。”

“我们是对的!”班恩大吼。“想一下!为什么Ao没有将石版 *拿* 回去?”

魔哭将消瘦的手放在身侧。“我自己也很纳闷。”

“我想那是因为Ao办不到!”班恩说。“或许他不再有力量。这可能是为何我们的王将我们从天界流放的原因。我们的计画成功,而 Ao 怕诸神会联合起来反叛。这就是为什么Ao将我们散落到国度上,让我们猜忌,害怕,容易遭到攻击。”

“我明白了,”魔哭说。“但这只是你的猜测。”

“事实支持我,”班恩说。“我已经捕获了这场游戏的第一个人质,如果你这样称呼的话。”

“蜜斯拉?”

“藉由她的力量,所有国度上的魔法都会在我们的控制下!”班恩笑著。当然他在说谎。如果女神有这种力量,他就不可能这么容易抓到她。

“我猜,不想参与你的计画的神祇会变成奴隶或被毁灭,”魔哭猜疑的说。“而你会用蜜斯拉的力量实现这件事。”

“当然,”班恩说道。“但我们已经结成同盟了。为何提到这个?”

“是喔,”魔哭说道。

“进一步来说,我相信有力量可以让我们从这种状态解放,”班恩说。“

强大的蜜斯拉在国度上藏了某种东西。

魔哭点点头。“你计画要如何进行?”

“我们稍后再讨论这个,”班恩说道。“我现在必须处理其他事情,一件

很急迫的事。”

魔哭低下头,身影从占卜池中淡去。事实上,班恩太早和魔哭接触了;他还没决定下一步是什么。

当一只黑渡鸭以令人惊奇的速度飞入地牢,变成他的仆人布莱克索恩时,班恩 猛然转过身。

“Lord 班恩,我有很多事情要报告。我相信我找到了持有蜜斯拉礼物的人类在阿拉贝尔的位置。她带著成为蓝白星饰的礼物。”

班恩微笑著。布莱克索恩描述的垂饰和蜜斯拉在位面上戴的符号一模一样。

“还有更好的是,”布莱克索恩说道,“带著垂饰的法师正往这边来。”

* * * * *

队伍分头离开阿拉贝尔。艾顿首先独自离开城市。半个小时后,蜜娜和凯特莲带著两匹驮马跟著出城。最后,凯兰沃和希瑞克穿的像老乞妇,在中午毫无意外的穿过城门。然后他们如凯兰沃所计画的在半小时的骑程处会面。战士坚持要埋掉他和希瑞克所穿的服饰。事实上他想烧了它们,但是担心烟会被阿拉贝尔的瞭望台看到。

现在,阿拉贝尔令人觉得压抑的城墙变小,成为马匹身后地平线上的一个昏暗的污点,然后完全消失。视线内只剩下他们面前的繁忙道路,和由东到西无尽延伸的在大地上展开的平原。豺狼人隘道(Gnoll Pass)山脉出现在北方。

凯兰沃骑到希瑞克身边,猛拍他的背。希瑞克被打的趴在马背上,然后谨慎的看著战士。

“唉,这才是生活,不是吗,希瑞克?”

头脑简单,容易满足,希瑞克这样想著,但是只以微笑和爽朗的“欸!”来回应。不久之后凯兰沃继续往前走,而希瑞克停下来检查将马鞍牢牢系在坐骑上的拴绳,确保一切顺利。

一段时间之后,希瑞克将他的散乱思绪置于更有趣的事物上,研究著前方蜜娜的紧贴著马侧的柔软光滑的双腿。他不时可以瞥见她漂亮的面容扭曲成痛苦的鬼脸。骑在这法师身旁的艾顿不断用令人害羞的赞美淹没她。

希瑞克怀疑这牧师是否要用他的言语诱惑蜜娜。那似乎不可能。反而好像是艾顿宁愿有不同的对话嘈杂声,而不要他们穿过的大地时一片寂静,即使他是唯一乐意吵闹的人也一样。或许艾顿不想要独自和困扰他的问题在一起,希瑞克注意到。

在前方,蜜娜似乎很久以前就得到相同的结论。她感受到艾顿有困扰,但是她发现在这个男人拒绝透露他的问题之下,很难同情他。但仍很糟糕的是,现在是她用来保存能量,陷入冥想的时刻,可是她那讨厌的旅行同伴却不让她有一刻安宁。

她的耐心到了尽头,蜜娜想要表达要独处的欲望。柔声细语没有作用,所以她试著直接的说明问题。

“走开,艾顿!让我平静的骑马!”

但是即使直说也无法让蜜娜从艾顿那无尽地赞美中得到一丝休息。

“名符其实的女神!”艾顿喊道。

“如果你相信可以不用肺还能继续这样称赞我——那就继续祷告吧。”

“一样的端庄!”

蜜娜看著天空。“蜜斯拉救救我!”

“噢!沐浴在曾是最强大火焰的温暖下,会让旁边的东西相形见拙 ...”

最后她向后看著凯兰沃 说,“我可以杀了这个男人吗?”

凯兰沃摇摇头,享受著这有趣的一墓。凯特莲骑到他的身边。她似乎对这队伍显然的不合并不觉得好笑;如果有,这画面也让她紧张。

“没什么好担心的,”凯兰沃对著女孩说。“相信我。”

凯特莲慢慢的点点头,目光无法从黑发法师和牧师身上移开。

“噢,火爆脾气,衬托出她火热的心!”艾顿说道。

就这样,直到气压降低,暴风雨凝聚在头上。突然间,天空随著强大的轰鸣声被劈了开来,一阵夏天的阵雨将温暖的水滴倾倒在马儿身上。

艾顿不断的一个人说著,偶而因为吐出雨水而暂停,但暴风雨声将他的声音

遮蔽,直到他的话成为埋在啪答雨声下的模糊的嗡嗡声。

蜜娜回过头。雨水轻柔的抚摸让这法师放松精神,当暴风雨越来越大时,蜜娜闭上眼睛,让自己处于持续落雨造成的镇定感中。她微笑著想像有强壮坚定的手,按摩著她的太阳穴、脖子、和肩膀。她想像著凯兰沃的手臂;它们似乎强壮的够将树连根拔起,又有著轻柔的可以拭去小孩子眼泪的手掌。蜜娜的坐骑前蹄双双扬起,将这法师从白日梦中惊醒。

“我派艾顿去让希瑞克改变成信仰苏茵,”凯兰沃微笑的说著,尽管他显然被不停的雨水干扰著。他长长的黑头发纠结在额头上,而其中的灰色条纹让他看

起来向是戴著被吓死的臭鼹鼠毛皮。蜜娜觉得自己有责任要告诉他这件事,而他低著头喃喃的说著听不清楚的的诅咒,试著在继续话题时不理会这雨水。

“我们还没讨论 ...”他暂停下来吐出满口水。“责任分配。”

蜜娜点点头。

“你,身为女人,负责准备食物和其它家务。”

蜜娜将她有力的腿夹住马腹,并将手坚定的拉紧缰绳,坐骑颤抖著。

“身为女人?”蜜娜说著,忍住她那天早上研读过的,可以将她身边的这只自负的驴变成更符合他态度的物种的法术。接著,她想起了上一次她要为整个队伍准备餐点。那没参与的牧师必须一个人将他所有的治疗法术用在她那不小心造成的牺牲者身上。

“凯特莲可以帮你。我们会自己分派男人的工作。”

蜜娜忍耐着,让眼神看著前方,只吐出了简单的“噢。”

“很好!”凯兰沃说著,并拍打蜜娜的马。坐骑稍微转头,忽略本会让它以疯狂步伐飞驰而去的一击。蜜娜放松了她对这动物的紧握,变成愉快的抚摸。

凯兰沃转身回去和其它人谈话,而蜜娜尽力的回想为什么她和这些男人同行是如此的重要。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划到垂饰的表面,当她注意到落在他们四周平原的雨水造

成的景象时,她仍不断的抚摸著蓝白色的星星。

几片地面变的潮湿,而其它的则变得坚硬仿佛实心的石头。别处,地表上张开了小裂缝。另一个地方,整个区域的绿草以无法置信的速度成长,被这奇怪的雨水滋养著。

突然间,湿透的地表变得焦黑,而枯死很久的树木开始萌芽成长,它们变黑

的枝干伸向天空,就像在恳求制造这场疯狂的人马上停手,接著爆开结成血红的 苹果。黑色的小虫子在水果附近蠕动,然后露出微小的黑眼睛在落雨中疯狂的眨著。

美丽的幼苗萌芽,倒着长出地表,它们大部分的脆弱枝条难以置信的支撑著主干的重量往上直伸。这些树有著满满的绿叶,和透明、粉红及金色的水果。在它们顶端,树开始萌发出琥珀色的树根网,高高伸入空中,并和邻近的树根或树枝纠结在一起。最后,甚至枯朽树木的树枝也伸入空中,加入这张网,它们黝黑的枝条和琥珀色的根缠在一起。

不过才一瞬间,原来的荒芜地面,现在已经矗立著充满奇迹和神秘的苍翠茂

盛森林。在路的上方,树根网形成了树根和焦树枝更紧密复杂交错的天棚,透过去可以看到斑驳的红色天空,只有稀拉的雨滴穿过落在英雄们身上。

即使沿著道路,穿越这个森林仍很缓慢。而道路也很快的被树挡住,英雄们

必须尽可能的沿路步行;穿过地上纠结的树干。

“我觉得我们完全迷路了,”希瑞克一边推开纠结的藤蔓进入空地,一边咕哝的说道。

“不可能的,”凯兰沃生硬的说著。“只有一条路,而且只会前往远方的戾墓城堡。”

“但我们已经离开道路一段时间了,凯。谁敢说呢?”蜜娜边说边停下来帮她的马穿过枝干,领它进入开阔的区域。

“我们可能绕了几个小时圈圈,”艾顿哀鸣道。

一直沈静著的森林突然仿佛有生命般的尖叫。昆虫嗡嗡的说著它们的秘密语言,从满是脓的茧中爆出,走出它们首次短而蹒跚步伐的新脚重击声,和翅膀的沙沙声融合在一起。

但是英雄们在森林遮挡的黑暗中看不到任何东西,而透过顶盖的缝隙,蜜娜看到血红的天空变黑。雨停了,起码暂时停了。

拴驮马的绳索在这些被吓坏的动物挣扎著要解脱时被拉紧。驮马被希瑞克和他那惊慌失措的坐骑拉着。接著拴绳被拉断,这些动物疯狂踉跄地离开了队伍,回到森林中。希瑞克诅咒著往前跟著离得最近的马。

“别追了!”凯兰沃警告著。噪音再度变大,希瑞克同其它人进入空地。英雄们警戒著,森林越来越暗,林中的行动声越来越接近。

突然间驮马的尖叫声在森林中回响。凯兰沃抽出剑,移动到蜜娜身边。“老伏击把戏,”他说道。四周的噪音越来越大,变成持续的喧嚣。“从战士世代相传 ...”

希瑞克发现他的马上面的一个帆布袋内有件他的披风在移动,他迅速的将它披过肩膀。他的影像似乎在发光,一堆希瑞克的幻象出现在他的四周——有些

在前,有些在后,其它的则做一些不同的姿势,分不清楚那个是真的希瑞克。每个人都对披风的效果感到惊讶,又惊又喜。

凯兰沃也被披风的效果所震惊。“希瑞克,怎么了?”

“我不知道!这披风以前没这样过。”

在林间,银色和琥珀色的闪光光点在森林中到处都是。当光点越来越大,声

音越来越响时,蜜娜猜测著它们的真正本体。

瞪视的眼睛。

上下磕碰的牙齿。

英雄们头上的根和藤蔓颤抖著。他们下方的地面像是在流血,艾顿看到一大群一大群的火蚁从裂口中冒出。他不小心踩进一个新掘开的土堆中,一大群蚂蚁爬上他的腿,让他大叫著。他拍打著这些昆虫,它们涨大的身体在他的掌击之下爆开。

希瑞克身旁的一颗树裂开,迸出一个湿黏、白脸、身体蹒跚的食尸鬼类生物 ,赤裸并覆盖著正在脉动且不断在它身体上改变路径的黑色血管。这东西的肢体

来回的弯曲,当十几只这种东西从变黑的大树中被抛出来时,骨头的碎裂声和肉

体的爆炸声充满了空气中。

“松开那些马!”凯兰沃尖叫著,英雄们放开马的缰绳。但因为马儿受过良好的训练,而且习惯于危险,所以这些坐骑并没有在空地上散的很远。

希瑞克面前生物的琥珀色眼睛沈入骨头中,然后出现在舌头上,对他笑著。接著它又把眼睛吞入,这次在它胸前的苍白肉体上冲出。这生物向前移动,拔掉自己的手臂当作武器,冲向希瑞克,那脱离身体的手臂上向爪一般的手指疯狂的张开又阖上著。

这生物刺中希瑞克的一个幻影时,希瑞克注意到它空洞的肩膀并没有流血。这盗贼转身并用他的手斧劈砍这生物。

当这白皮肤的生物攻击希瑞克时,凯兰沃站在蜜娜、凯特莲、和艾顿身旁。接著他听到一声低吼,转身看到一对黄狗,有著三个头和八只蜘蛛般的脚,从背后爬上来。这两只狗分开,有策略的攻击著。

“艾顿!蜜娜!和我形成背对背队形。我们要保护凯特莲!”牧师和法师立即回应。帮凯兰沃形成以凯特莲为中心的三角形。“凯特莲,蹲下,双手抱住膝盖,脸埋进去。非必要不要抬头看。如果我们倒下了就准备逃跑。”

凯特莲没有质疑的照著他所说的做。她从靠近地面的位置,往凯兰沃的两只靴子之间看出去,看到森林中有更多的狗——有些在小空地外等著;其它的则攻击著白皮生物。其中一只靠近地面急行的蜘蛛猎犬似乎直接往凯特莲而来。她紧闭双眼,将头埋低,然后向她的女主人祷告著解救他们。

蜜娜准备好要释放法术来防御,也祈祷法术不要扭曲了。魔法飞弹不够阻止这些野兽,蜜娜又不敢施展像火球术那么强力的法术,怕会逆火而杀了她的朋友。所以她试著召唤一根魔能杖 -- 力量之仗 -- 用掉落的树枝来施法。

就在第一只狗扑向这法师时,她刚好完成法术。

什么事都没发生。

就在蜜娜闻到这生物中间那只头的恶臭气息时,它的三组下颚张开著要撕碎她的身体。接著艾顿扑向这只狗,在伤到蜜娜之前将它撞开。艾顿和蜘蛛猎犬分别的撞倒在地面上,猎犬掉到了一个泥坑中,四脚朝天的动著脚想翻过身来。

艾顿抬头看著大叫。“蜜娜,凯特莲移开!”

第二只狗扑向凯兰沃。他弯低身,在这尖叫的动物通过他上方时把它开膛。蜜娜抓住凯特莲匆忙爬开,战士刚好被狗的惯性拖到在凯特莲几秒钟前蹲著的地方。

凯兰沃起身,将他的剑从这猎犬身上拔出。他注意到另一只蜘蛛猎犬似乎已经被淹没在泥池中。战士走到这野兽处,终结它的痛苦和威胁。这生物在临死前低吠著沈入泥中。

大多数的蜘蛛猎犬都在空地边缘徘徊,避免它们的小队领袖们在凯兰沃的剑下快速死亡,并忙著攻击大多数从死树中浮现的白皮生物。

“快,艾顿,帮帮希瑞克!”当另一只人形生物移动去攻击盗贼时,凯兰沃喊叫著。

蜜娜嘘声说道,“如果你有什么诡计能用得上,凯,现在可能是时候了!”

“不要要求还没准备的事,”战士咆哮著,然后摇摇头,准备好面对已经避开猎犬的逼近的三个白皮生物。凯特莲站在蜜娜和凯兰沃中间。凯兰沃知道他只能希望尽量把生物隔开女孩们久一点。

几码外,希瑞克正和另一个白面的恶心东西战斗,艾顿则涉过成堆的围著希瑞克的颤抖残肢。这一个注意到了艾顿,于是扯断自己的头,丢向这位年轻牧师。艾顿往旁边一闪,这露出巨牙的头飞了过去,他对著作势要撕裂希瑞克喉咙的爪手挥舞著他的锤子。

锤子击中手时,手爆了开来,艾顿突然转身,疯狂的喘息声和某种黑暗邪恶的热气正在他的耳边。离开身体的头浮在牧师身旁的半空中,露出满是尖牙的笑容。

“他们不是人类,”希瑞克大喊。“甚至不是活的,不是我们所想的那种。

他们是某种形状像人的植物!”

浮在艾顿身旁的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咯咯笑著。

艾顿稍微后仰,视线没离开过这颗头,举起他的锤子。这头冲向牧师,但在有机会咬中牧师之前就被重重的打到下颚。这颗头大声的呻吟,猛烈的旋转到地面。

当艾顿处理掉那颗头后不久,他看到那三个胆敢攻击凯兰沃的人形东西都变成没有流血的残块躺在地上发抖。但另一帮生物正在逼近凯兰沃和蜜娜,而在它们后方,十几只生物从森林中出现,锐利的爪抽动著划破空气。

蜜娜指挥她的同伴站在她后方,试著找到施法所需的完美平静中心。她开始摇晃,她的吟诵在逼近的生物口齿不清的声音中响起,突然间有阵眩目的闪光,一排蓝色的飞弹从她的手中跳出,击中所有视线内的人形生物。魔法浪潮似乎无穷尽,甚至似乎蜜娜都被她的法术效果吓了一跳。魔法光线射出,像匕首般的刺穿生物,于是那些生物突然停止攻击。

接著这些食尸鬼般的生物开始徘徊。它们看著天空,看看自己,然后一个接

一个的倒下,它们的肉体失去了坚硬度,人形的幻象退去,露出了真实的本质。

树根从它们的身体中冒出,进入土中,一会儿之后这些生物只剩下黑色和白色的

藤蔓网。

蜜娜看著垂饰,看到一些细小闪电掠过表面,然后消失,她觉得精疲力尽。

简单的猎物被毁灭了,蜘蛛猎犬开始从森林中浮现,向英雄们前进。这些生

物的数量比凯兰沃所想的还多:最少有二十只野兽移动入空地中。

突然间蜜娜看到奇异的东西:一个马上骑士般大小的模糊形体,接著这多变的骑士接近他们,用令人目眩的速度绕著队伍。蜜娜觉得自己好像在旋风眼中。她的眼里闪过一道黄色的闪光,让她认出那骑士是艾顿。但是他怎么能获得这种技艺的?

蜜娜从思索中回神,看到艾顿从他绕著冒险者形成的防卫阵式中冲出,迅速朝蜘蛛猎犬而去。他骑马穿过猎犬,他的战锤如同镰刀穿过小麦般的切过这群未准备好的生物,几秒内,这些蜘蛛猎犬就撤退回到森林中。

但威胁还未结束,艾顿和他的坐骑继续以模糊的状态移动,直到他们消失在森林中。显然艾顿对于他拥有的不管是什么的魔法,失去了控制。

“藉蜜斯拉之名,我迟早会被你害死,”蜜娜边说边跑去进行寻找牧师的艰巨任务。

冰冷的雨开始落下,渗过树罩。当小雨滴打中她的皮肤,风强力的逼她向后

退时,她感到阵阵的刺痛。

艾顿的心蹦蹦直跳,意识飞奔,维持著珍贵的生命,他感觉到肺呼吸不到空

气,对他跨下马匹的紧握开始变松。他给了这匹马一剂他的速度药水——凯兰沃

清点每个人的行李时,他唯一隐瞒的物品。艾顿知道在这东西上说谎是不对的,但他知道这药水是女神苏茵的恩惠,而那将是她的智慧独自引导他使用这药水。

然而,当蜘蛛猎犬群体攻击时,艾顿没有收到任何女神的讯号,他惊慌的将东西拿在手中。他喂马匹药水,但他还来不及多喝点之前,马匹就开始移动。这小瓶子在他为保住自己珍贵的性命而抓马时,从手中滑出。

现在,马的速度让他无法呼吸,他几乎失去意识。艾顿看到一个景象——

一张美丽女人的脸,出现在速度旋风下环绕他的瞬间闪光和彩色中。这女人伸

出手,碰触他的脸颊,轻柔的将他推来推去,好像在仔细的探索苏茵给予他的

惊奇。

“他没有伤得很严重。”凯兰沃说道。

“唉,”希瑞克 说道。“还有什么新鲜事吗?”

世界突然聚焦,艾顿发觉自己抬头盯著同伴们的脸。他们似乎是在森林中

,但艾顿确定往城堡的道路上只有平原。微小的猩红色光芒闪烁穿过他们上方

的树枝出现,但有些光芒显得相当奇怪。

“蜜娜,你——你救了我!”艾顿惊讶的说道,脸上露出微笑。

“你摔下马,”蜜娜说。艾顿的马鞍和补给品散落在他身边的路上。蜜娜醒悟到牧师被固定在马鞍上,而让马鞍固定的东西在马的速度下拉紧而粉碎了。

牧师涌上一阵恐慌。“我的脸!有没有 ...”

“毫发无损,”希瑞克不耐烦的说。“跟以往一样。现在解释一下我们目睹的事情。”

“我不知道 ...,”艾顿说道,企图尽量显得无辜。

“你骑的像一阵风,艾顿。你似乎是一团模糊的动作,而不是骑士和坐骑。

”凯兰沃说道。“我想是你的魔法让你变得虚弱。”

“我不会这样说,”艾顿说道。

“我不在乎你怎么 *表达*。你隐瞒了我们什么?

蜜娜向前帮牧师站了起来。“别傻了凯兰沃。”她说道。“显然他无法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就像我们无法解释诸神降临后,感染国度的疯狂事情一样。”

凯兰沃摇了摇头。“我们该走了吗?”

艾顿感激的点点头,除了蜜娜之外的每个人都回到坐骑上。

“有件事情不对劲,艾顿。”蜜娜低声说道。牧师正要说话时,蜜娜打断了他。“我想了一会儿才瞭解。你有药水,对吗?”

艾顿低下头。“我有一瓶。现在没了。”

蜜娜皱起眉头。“那还有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吗?”

艾顿变的很恐慌。“没了,蜜娜。我向苏茵发誓。”

“使用魔法会让你更快去见苏茵,艾顿。事实上你可能会把我们全部害死

。”

蜜娜点了点头。

“请不要告诉凯兰沃说我这样做。他会活剥我的皮的!”艾顿低声说道。

蜜娜微笑著。“我们不能有那个东西,”她边说边走离牧师。

“当然不能,”艾顿用他不自觉的虚张声势说著。他弯下腰开始收集行李。

“来吧,”凯特莲对牧师说。“我们必须立刻启程去城堡!”

“但我们还在迷路中,”艾顿大喊。

接著,就像回应牧师的话,树木开始枯萎融化。几秒内,路开始变的乾净,

雨也停了。

“赞美苏茵!”牧师说著,冲出去加入其它人。

因为他的马不见了,艾顿被迫和凯兰沃共乘。他本来想跟蜜娜共乘,来继续他们下午稍早的对话,但蜜娜将眼睛眯成一条线,艾顿才放弃了这个念头。反而是凯特莲和法师共乘。因为两只驮马都被杀了,所以这个队伍被迫要将剩下的补给品放在剩下的坐骑身上。

蜜娜牵著她那载著凯特莲的坐骑步行,直到她们远离被毁灭的危险。那曾经有生命的森林已经消退成更进一步的腐烂状态。蜜娜猜测到了早上,这森林会变成他们到达之前那样的灰尘和乾土。

英雄们在星光下扎营,吃著没被蚂蚁或是攻击他们的神秘军团侵扰的食物,

然后在夜空下休息。他们会继续走下去,没有人提出异议。

虽然希瑞克并不建议回头,但很明显的他对于整天困扰他们的奇异事件感

到忧心。但是这盗贼并没有讨论这场战斗,反而好好的收好他的毯子,晚餐后立 刻去睡觉。

凯兰沃正要去睡前,看到凯特莲一个人坐著,盯著地平线看。这女孩在森林中的遭遇之后,就很少说话,战士怀疑她谜一样的视线后面有什么事情发生。有时凯特莲表现的不过像是被吓坏的小孩;有时候她的智力和决心让他想起了久历战阵的将军。这种矛盾让他感到困惑。

凯兰沃自己总是拒绝被命令控制。他只对自己负责。那他为什么要接受这任务,毫不怀疑的相信自己应该是带头的人呢?凯兰沃告诉自己是因为无聊刺激他,让他接受任务离开阿拉贝尔。他需要冒险,他需要离开城市生活的文明规律。但有另一个理由让他选择来此。

*她可以治疗你,凯兰沃。*

战士知道黏著在希望的阴影中,总比拥抱现实的光芒然后发现自己充满著绝

望好。他只希望凯特莲跟他说的是事实。

凯兰沃的思考持续在这种心境中,直到他陷入沈睡,梦到打猎。

蜜娜在其他人都就寝之后,当第一班守夜,她的感知太警觉,太 *有活力*,让她无法入睡,甚至无法放松。

她坐著,听著夜晚的声音,法师沈思著战斗后 凯兰沃的奇怪动作。晚餐时,战士坚持每个人都要帮忙准备食物。吃完后,他坚持每个人帮忙埋垃圾,才不会吸引食腐动物。他似乎变得跟她在阿拉贝尔所遇到的判若两人。

或许是战士认识到蜜娜的确是队伍的有用部分,因此他觉得对自己接

受她当最后一个选择的粗劣判断,而且粗鲁的的一再指出这件事实而感到羞愧。此外,有一件蜜娜和他相近的事——一种标示他们适合过著流浪汉和冒险者生活的单纯的狂野气质。

蜜娜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中沈思著她对战士与日俱增的感觉和关于移植到她身上的垂饰问题。她的思虑打转了几个小时,直到艾顿和她换班。

牧师看著蜜娜立刻陷入沈睡而羡慕她。然而,尽管他今晚面对的艰难和恐惧,尽管死亡大地的恶臭袭击著他鼻子,天气恶劣,但是他知道情况可能更糟。至少他在一个有勇敢伙伴的队伍中,而且他是自由的。他不用担心要面对蜜尔曼·拉尔直接去苏茵的神殿找前辈,立即让他被监禁和羞辱的危险。

不,他是自由的,而且是比那样更好的一位男子。

另一方面,只要有一个丝质枕头也不错。

* * * * *

蜜尔曼·拉尔的卧房设计得很壮观,有一个制造精巧的同心圆,一阶一阶

的向上到中央的碗型天花板上。房中有张直径十二呎的大圆床,装饰著红丝床单

和一打柔软金蕾丝枕头。大量艺术品;有一些很惊人,其它的也很漂亮。

最美好的艺术品——蜜尔曼·拉尔本身则只能透过冰冷的黑窗帘被看到,窗帘上常常充满著城市最美好的幻象,让她只用最少的想像力提示找出异乡港口的名称。

蜜尔曼 从她那巨大的浴缸中起身,浴缸是从远方寿伦(Shou Lung)来的工匠用最好的象牙雕刻而成,并由持续流动的热水喷流来保持温暖。最异国风味的油和迷人的香料让她的皮肤享受著比最有经验的爱人抚摸还令人愉悦的火热乐趣。她讨厌结束在这迷人浴池中的奢华时间,但她知道她不敢让自己睡著——除非她想让自己早上犯困的需要延迟所有的工作一个星期,直到这效果消失,她可以再度思考为止。

蜜尔曼手上出现一件闪烁微小星星的半透明天蓝色睡袍。当她将睡袍滑过她的头时,睡袍弄乾她的皮肤,并让她的头发成为最流行的华贵样式。这件睡袍是一位一年前拜访这座城市的强大 -- 而且热情 -- 的法师的礼物。虽然这件魔法睡袍被她的宫廷法师检查过,但蜜尔曼担心魔法的不可预测性会让她穿这件衣服变的有危险,所以她答应自己从现在开始不再这么做了。当然,她这样承诺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了。

蜜尔曼想著,如果睡袍杀了我,至少牧师会看到我漂漂亮亮的。

突然间她想到苏茵的牧师艾顿,脸上无法控制的大笑抽动著。他靴子下方可怜的草皮可能正在抖动,躲藏在最可怕的地方,害怕会没命。当然他并非真的有危险,但蜜尔曼不能放过羞辱这位自大牧师的机会;事实上,她很少有机会过过她以前当骗子的天分的瘾。她叹了口气,在床上伸伸懒腰。

她注意到有件事相当奇怪,正要摇呼唤铃;她的黄金高脚杯上的红宝石不见

了。蜜尔曼从床上起身,她的战士直觉因几年的统治而变的迟钝,动的太晚而无法避开冲向她的黑衣人,将她猛撞到床上,过程中他敲中她让她无法呼吸。她觉得男人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固定她的位置,一只手捂著她的嘴。

这男人的脸和身体包在一层像是某种钢网的薄纱内。他面前的布只留下他的

眼睛,鼻孔,和嘴巴的空间。

“不要动,夫人,我不想伤害你,”男人声音低沈嘶哑的说道。蜜尔曼挣扎的更加激烈。“我送来阴谋的资讯。”

蜜尔曼停止挣扎,她感觉到刺客手握的比较松。“你怎么进来的?”她咕哝的在男人的手中说著。

“我们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说道。“不需要放弃它们。”

“你 -- 你提到 ... 阴谋,”她说道,脸颊上出现想像出的恐惧。她怀疑

她是不是应该开始啜泣,然后又改变了想法。

“恶棍 耐茨布利 仍然逍遥法外。”

蜜尔曼 眯起眼睛。

“这你知道了。可是伊万·斯查兰那任用的三位密探都逃离这城市的消息会

带来什么讯息。凯兰沃,艾顿,和前任盗贼希瑞克以及两个陌生人一同在中午之前伪装离开了。”

“难道不是这三个人放耐茨布利逃跑的吗?想想这点,夫人,那是我所要说的。”

当马克开始起身时,蜜尔曼转向左侧,好像要将她的手举到变红的脸上,但却抓住床缘,用双脚踢中入侵者的腹部。从他的喊叫声和她听到的破裂声,她猜自己击中了那人的肋骨。

“天啊!”当蜜尔曼一拳擦过他的喉咙时,他大叫著。他惊异于她的战技,并且抓住她的手臂。当她猛然踢中他的脚踝时,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让他发出

第二次痛苦的哀嚎,在他能将她的手臂扭到身后之前就放开了。蜜尔曼一直吼叫著,所以当她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些守卫跑进来时,马克并不感到惊讶。

马克一开始想要攻击这些守卫或是逃跑。但当他想到要逃出阿拉贝尔那建的可怜的地牢对他来说是多么容易时,他就举起手投降。

“从这只狗身上获得一点答案,”蜜尔曼显然是对著被她几乎全裸的身体引诱而瞪视著的人说道。“喂?你们聋了吗?快点行动!”

她挡下其中一人。“传话说我要在会议室立刻见到防御长!”她低头看著她

被扯开的睡衣。“当我穿好更合适的衣服时。”
A3100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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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antias 发表于 2008-9-16 21:13:47 |显示全部楼层
“我告诉过你不要抱怨守卫的职务吧,”一位守卫边将马克拖开时边对其他人说道,蜜尔曼等到她再度是一个人独自在房间中时,才对那淘气守卫的话大笑。但是当她想到那可能背叛她的三个人时,笑容很快的消退,如果是这样她就要好好的查明。

半个小时后,在会议室内,蜜尔曼将她得知的消息转述给一位消瘦、黑发

、脸色苍白的男子伊万·斯查兰那知道。斯查兰那严肃的点点头。

“那我怕那只虫——吉尔赞多斯——所说的是事实,”斯查兰那 说道。

“你知道这个?”蜜尔曼尖叫道。

“今天早上,一位我们的人成功的得到要逮捕伪造者吉尔赞多斯的证据。”

“继续说。”

斯查兰那吸了一口气。“昨晚,艾顿去到吉尔赞多斯那儿,付钱给这位伪造者购买听来像是是给凯兰沃和希瑞克的男人用的假证件。他自己也买了张许可证。吉尔赞多斯马上知道他在处理什么,并尽可能的配合。”

“吉尔赞多斯第一次被审问时,他暗示可以揭露堕落的守卫。吉尔赞多斯觉得他可以用这个资讯换取他的自由或是减轻判刑。直到几个小时前他才崩溃,说出所有的事情。”

蜜尔曼盯著唯一放在她和斯查兰那之间的蜡烛的微小火焰。当她抬起头时,眼神证明了她得知这些事情的狂怒。

“我要知道凯兰沃和其它人离开阿拉贝尔时,是谁守的城门。我要带他们到这里质问。我们一知道他们是经由哪一个城门出去,就对他们进行惩罚。”

斯查兰那点点头。“是的,夫人。”

蜜尔曼双手握拳,关节转白。她强迫自己的手放松,说道,“然后我们该处理凯兰沃和他的队伍。”




第五章柱廊
最后守夜的希瑞克看著早晨美丽的粉红色天空。赭色轻柔的涂抹在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洁白云朵上,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然而这盗贼马上注意到强烈的热浪浸泡著他的脖子。他转身看到完全相同的第二个日出。

从北到南,其它的太阳迅速的上升。不论是不是幻象,这都令人慌张失措。这些眩目球体的热力辐射使路上的泥块变得乾硬,而土地开始冒出恶臭的烟。在这巨大热浪的广泛影响变得更加严重之前,希瑞克叫醒了其他人。

因为晚上没休息好而仍昏昏欲睡的凯兰沃搜寻著他们唯一的帐棚,当他想起帐棚在前一天驮马被杀掉时就毁了,他咒骂著自己。他命令其他人马上抓起任何毯子或是披风盖住自己,英雄们周围的平原无法保护他们不让太阳晒伤。

“午夜!”凯兰沃喊著。“如果你有任何神奇的法术可以帮助我们,现在是时候了!”

午夜不理会凯兰沃话里的讽刺口气。

“每个人都聚集在一起!”午夜喊著。“马匹也一样。然后将我们的水集中在一个地方。”

午夜的要求立刻得到响应,黑发法师施放了弄湿这个小区域的咒语,让一团厚重的雾笼罩在空中。第二个咒语则让他们的饮用水变冷,确保它们不会在热气中蒸发。毛毯将冒险者盖在黑暗中,帮助遮挡太阳的强大热力。午夜很欣慰她的法术没有扭曲。她看到一道小闪光掠过垂饰的表面,而在这升起的众多太阳那强烈热浪之下仍感到一阵凉意。

在毛毯下的黑暗中,艾顿想起了一个可以让他忍受强热而不会受伤的简单法术。他希望可以通过祈祷得到这个法术,但他知道不会有用的。在他守夜的前后,他向苏茵祈求法术;但是他的努力失败了,和从坠落之刻以后的情况一样。

即使透过披风的布料,午夜仍可以看见太阳。她迷惑的看著太阳在正上方会合成炫目的发光阵列。接著它们变成一颗,而且热力几乎立即减小到正常的程度。危机似乎结束了。

然而热力还是在冒险者的身上留下了效果,甚至在他们正准备要离开时,还爆发了争执——哪个太阳才是真的,他们又要往哪个方向走?最后他们听从希瑞克可靠的直觉,旅程回复正常。

一段时间后,平原开始变得苍翠繁茂,起伏的山丘绵延向东,壮观的豺狼人隘道山脉在远方蜿蜒。英雄们惊喜的发现一个柱廊的遗迹环绕著波光粼粼的池塘。艾顿测试过水质,宣称是新鲜的。他们贪婪的饮用著,并将水袋重新装满。

当艾顿毫不害臊的开始剥去衣服时,洗澡的念头很快的出现在汗水淋漓的冒险者们脑海中。

“艾顿!”凯兰沃大吼,牧师停住不动,独脚站立,两只手解著鞋子。“有女士和小孩在场!”

艾顿放下脚,差点儿摔一跤。“欧,对不起。”

午夜摇摇头。在他们的最后一段旅程前沐浴一下让自己提神的想法并非没有好处,但应另做安排。

“如果你们三位要洗澡,那我会带著凯特莲在池塘另一边等你们——背对你们,”法师说道。

“噢,那我们也会这样对你们,”凯兰沃说道,已经脱掉了衬衫。

“唉,除非你们在我们下水前越过下个山脊。”午夜拉著凯特莲的手带她走开。

午夜和凯特莲一到柱廊的另一边,艾顿就全身脱光,轻轻的把他的衣服叠成整齐的一堆,然后跑着跳入水晶般的池中。他四处泼水,像小孩子般的高呼,而凯兰沃笑著说。“好啊,小伙子!”然后也脱光衣服。连希瑞克也进入了池中,虽然比起其它人,他似乎别扭多了。

当午夜和凯特莲等著男人们洗好时,午夜对凯特莲的沈默感到惊讶。她喜欢和这女孩聊天,但即使她温柔的诱使凯特莲说一些话,这女孩仍完全沈默,注视著地平线。

“午夜!”

午夜并没有转头的回应道,“什么事,凯兰沃?”

“我要和你说点事。”

午夜皱起眉头,注意到凯兰沃声音中开玩笑的语气。“可以等等。”

“我会忘记的,”凯兰沃说。“别担心,我们在水里。”

午夜的肩膀下垂,看著凯特莲。“在这里等著,”她说道。凯特莲点点头。

午夜起身,发现凯兰沃在池塘靠近她的这一端。艾顿和希瑞克则留在另一端。

午夜偶尔想像的凯兰沃的裸体体格看来与事实相差不远:凯兰沃湿漉漉的挂满晶莹水滴的身体让午夜无法控制的颤抖著。她不记得上次像他这样的手碰触她是怎样的情形。凯兰沃游近时激荡的水花,以及开玩笑的嘲弄要午夜加入他,让她从思绪中回神。

“你就是喜欢这样,不是吗?”午夜说道,将手臂叠在胸前。

“那就是为何我的衣服要稳稳的穿好,直到你们这些人越过那个山丘。”她说著,脚踏著池塘,溅出了一些水花喷到战士英俊的脸上。他伸手握她的脚踝,但没抓到而向前倒下撞在池边的石头上,发出了一声重响。战士的手臂如车轮般转动,身体开始下沈,一丝血迹浮在水面上。

“凯!”午夜大喊。突然间有个漩涡形成,急旋而飞溅的水形成了一只手,把凯兰沃举起,将他放在一张长凳上。艾顿来到这家伙身边。凯兰沃开始微微动弹时,午夜带来了他们的衣服。

“他会没事的,”艾顿说著,检查著他的伤口。“我建议一段时间内不要移动他。”

“笨蛋,”午夜咒骂著,但凯兰沃只是露齿而笑,摇摇头。艾顿将毯子放在战士身上,然后去和已经穿好衣服的希瑞克说话。

“也许很值得,”战士说道。然后关心地皱起眉头。“你在发抖。”

事实上午夜是无法抑制的发著抖。她并没有试著施法拯救凯兰沃,但她确定自己用某种方式救了战士。这法师抱住自己来止住颤抖,并想著或许这垂饰就要爆发了。毕竟它是魔法物品。

当第二道间歇性喷泉向上喷起时,午夜大叫著没入闪耀的水柱中。法师震惊的看著她的所有衣物,除了垂饰之外都自动从她身上松开,令人愉悦的聚集水柱将她清洗乾净,她的衣服在空中舞动,受到相同的对待。其他人则看不清楚水柱内发生了什么事,接著水被池塘饥渴的吞了回去,午夜完全穿好衣服站著,干净而光鲜。

午夜的颤抖停止了,但她再次因为这种不确定性而震惊著。好吧,她下了结论,不论是垂饰或是水本身的某种力量做了这件事,很显然这无害。

“好把戏,”希瑞克说道,对著法师微笑。“但我很讶异在我们见到那些之后你还信任你的法术。”

“我从早上的那个咒语之后就没施展任何法术。”这法师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这个。就我们所知可能是凯特莲。”

午夜检视她留下那女孩的地方,当她看到凳子上是空的时,她感到一阵痛苦涌上心头。在她能说出任何话语之前,她感觉到身后有一阵溅水声,她一转身就看到凯特莲也获得那池塘的便利。

因为凯兰沃的伤,英雄们选择在柱廊中央扎营,然后到早上再继续旅行前往城堡。希瑞克那个下午花了很多时间研究围绕著营地的柱子和雕像。

石柱粗大而且平滑,离地十二呎高,漂亮的石头拱门像地上的彩虹一样从一根柱子跨越到另一根柱子。石拱梁延伸到下一根石柱,又形成一道拱门,如此延伸下去。

有些柱子已经破碎了,它们的顶端碎裂成有参差的长矛状。裂缝从破碎的顶部延伸向下,冷酷的破坏了整根石柱,巨大的石片深深地插在破裂的柱子旁的地面上。很多拱门完全不见了,破坏了这曾经完美的石柱,变成一付脱离原型的荒凉模样。

那些雕像最让希瑞克感兴趣,虽然几乎所有的雕像都受到某种程度的破坏,而且很多的头部都不见了。雕像有些是男性,有些是女性,但所有的雕像都是完美的身体范本。这盗贼站了好几个小时盯著一座特别的雕像:一对背向柱廊的无头爱人,它们的手显示了遗失的头无法表达的表情。

当黑暗降临时,池中发射出一阵强烈的冷光,犹如底部衬著磷,而仔细的靠近检视时又证明不是如此。从水中发出的蓝白色光芒在旅行者的脸上摇曳,他们则放松的偶尔找到一些话题来聊著天。

希瑞克讲述著不顾守卫的英雄们的警告,在传说的神秘札那(Myth Drannor)遗迹中寻找财富的不幸冒险者的故事,他的故事全以冒险者被杀或是永远消失来结束。午夜开玩笑的咒骂著这家伙带来如此令人沮丧的故事。

“此外,你怎么知道这些人在遗迹中面对的是什么?难道你和他们一起到那里,又用某种方式活著出来?”午夜问道。

希瑞克盯著水面什么都没说。午夜决定不再催逼著争论这个。

艾顿开始赞美著苏茵的美德,而凯兰沃打断了牧师,将话题变成梦想和他们的成就。

“不要沮丧,”凯兰沃说道,将午夜的话转回他自己身上,“希瑞克的故事对我们都有意义。我太常见到人们在追逐梦想的路上迷途了。然后有一天他们看看四周,发现他们因为忙于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累积财富,而错失了所有的乐趣和惊奇。”

“那真残酷,”午夜说道。“我确实知道有这种人,你呢?”

“跳过熟人不谈,”凯兰沃说道。

“我不知道这话题和我们有何关系,”艾顿不高兴的说。

“这和我们完全相关,”凯兰沃说著,看著几乎会使人催眠的水的波动。“如果我们明天被杀了呢?”

凯特莲猜测著凯兰沃的话想表达的意思而脸色苍白。

“如同艾都帕斯所说,‘奇怪的偶发事件到处都是——所有燃烧的地狱(Hell)都松散的破碎。’想想我们昨天所面对的。有任何东西真的值得再次冒著面对这种梦魇的风险吗?或者可能更糟的事情?我发誓要继续下去。但我很乐意让你们任何人脱离你们的承诺。”凯兰沃看著池水说道。

艾顿站了起来。“我被羞辱了。我当然会继续。我不是懦夫,尽管你们可能会这样认为。”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是,艾顿。如果我有这种想法,我就不会要求你参加这个任务。”凯兰沃转身面对其他人。

午夜看见凯特莲在发抖,她将她的披风裹在女孩的身上。“我的诺言是对凯特莲承诺的,和你的一样多,凯。”午夜说道,抱著吓坏的女孩。“我会继续的。这点毫无疑问。”

希瑞克退到阴影中,避开水池的光线,他完全瞭解凯兰沃在玩的把戏,企图藉由这类对品质的质疑来重振伙伴们的支持和热忱。然而对希瑞克来说,凯兰沃不过是说出从任务一开始就困扰著他的相同考量。

我可以跟著走,希瑞克想著,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希瑞克?”凯兰沃喊叫著。“希瑞克呢?”

“我在这里,”希瑞克说道,他自己也很惊讶的走到其他人身边。“我想我听到了一些杂音。”

凯兰沃怀疑的四处张望。

“但是没有东西,”盗贼边说边跪在他在整个旅程中几乎没有交谈过的凯特莲面前。“为了有值得的事情,凯特莲,你有我再一次的承诺,从城堡中拯救出你的夫人。”

希瑞克看著凯兰沃。“有人相信我们的生命是注定的,我们无法控制它们,而不论命运对我们如何,我们最好投降别反抗。你这样认为吗?”

“一点也不,”凯兰沃说道。“只有我自己可以掌控我的命运。”

希瑞克伸手抓住战士的手。“那我们终于有了共鸣,”希瑞克微笑着说道,虽然他内心知道自己在说谎。

他们一定会完蛋,班恩想著。他扰动著他的占卜池,直到手酸为止。当影像开始形成时,他松了一口气。但是有些东西干扰着他想窥探蜜斯拉救援者的企图。甚至在占卜池水面最后变的平静时,影像仍然朦胧不清。

班恩研究著来拯救蜜斯拉的人们几乎静止的影像。他对那女人最感兴趣,但她侧躺著睡,他无法看见垂饰。他研究著其它人,神的肉身突然狂笑起来。班恩太过于人类化的喉头反抗著被赐予的这过于惨忍的对待,班恩的大笑声变成嘶哑的低沈声音。

班恩站在已经被黑暗之王惨忍笑声吵醒的蜜斯拉面前。“这是你派来对付我的人?”班恩指著他面前的占卜池说道。“他们甚至比布莱克索恩的描述还不起眼。”

蜜斯拉一言不发。

“我以为你的救星最少能让我松散松散筋骨。但这四个人?”

蜜斯拉克制著不露出任何反应,但她突然感到一阵希望的微光。只有四个?她想著。那发出的讯息有作用啰!

当班恩抓住蜜斯拉时,这女神用一小部分神力发出了一个魔法隼形态的修正指使术。它找定的潜在圣者一定是年轻,有著未受训练的无限潜能,但仍很伟大的法师。当它找到凯特莲时,蜜斯拉和凯特莲有短暂的接触,在那个时刻女神指使她去找午夜和那个垂饰,并召集配得上她目的的战士。

蜜斯拉也给了隼一些法术来给予接受她召唤的人。其中一个法术是透视另一个人的内心,如此才能找到适当的人选。第二个是抗拒任何形式魔法侦测的披风。第三个和最后一个法术还没被利用。蜜斯拉感受得到。当头两个法术施展时,她本质中的微小闪耀带来它们释出的信息;没有感觉到第三个法术的施展。迄今还没有。

黑暗之王再度说话时,轻蔑涂满了眼眉。“最少他们明智的将小孩子留在后方。除了会让你更不舒服之外,她死了我得不到任何东西。我真的不希望让你痛苦,亲爱的蜜斯拉。当然,除非你让我别无选择。”

蜜斯拉在她成为班恩囚犯的时间中学会了耐心,她极力的实践着她所学到的东西,尽管她很想大喊庆祝她的计画就要成功了。凯特莲受到保护而不会被班恩的窥探巫术看到;他不知道她仍跟著队伍。

“我会再度展现我的仁慈。宣誓加入我的计画吧。帮我联合诸神对抗Lord Ao,让我们能重回天堂。这样你会得到宽恕。如果不接受我提供的机会,我发誓会将被诅咒的痛苦施加在那些试图将你从我的掌握中释放的人类身上!”

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Lord 班恩!”

班恩转身面对打招呼的坦帕斯·布莱克索恩。这位法师有著苍白,几乎是象牙色的皮肤,和绑成马尾的乌黑头发。他穿著精钢制成的护胸甲,一块拳头大的血红珠宝嵌在中央。他看起来仿佛是虚无的,就像个鬼魂。

“散提尔堡有件急事需要您的关注,”布莱克索恩 说道。“耐茨布利被发现了。”

“耐茨布利?”班恩说道,摇了摇头。

“对付阿拉贝尔的阴谋中,他是我们的密探。”

班恩深呼了一口气。“那个失败的家伙。”

“柴斯领主希望立即处决他,”布莱克索恩说。“但这人有著无暇的过去,而且他这个任务成功的机会非常小。”

班恩爪手交错。“这对你而言是私事,不是吗?”

布莱克索恩低下头。“罗恩莱斯·耐茨布利和我从小就是朋友。他的死亡将会是无意义的浪费。”

班恩深呼了一口气。“那我们就谈谈这件事。你带我的判决给柴斯。没人敢质疑它。”

蜜斯拉看著班恩和他的密使说话。争斗之神的注意力被重压在布莱克索恩身上的事情所吸引,蜜斯拉很庆幸可以从他不断的纠缠中获得喘息。

至少我有逃脱的机会,蜜斯拉想著。我契定的圣者的确超越我所期望的找到拥有信物的人。我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然后我会给 Lord Ao 这些贼的证据,那我就可以回家了!

然而此刻并没有时间高兴,必须立即行动。在被枷锁束缚的情况下,蜜斯拉知道自己无法逃脱监禁。然而她的束缚——和哈克沙的监视——并不能完全阻止她储存下足够施展一个小型法术的魔法能量。

蜜斯拉集中精力,突然感觉到她和凯特莲建立联接。

*马上来*!蜜斯拉命令道,她的话语如雷鸣般在女孩的头骨中响起。*用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法术,马上来。不需要等其它人。他们会很快及时到达的。*

突然间连结中断,蜜斯拉听到班恩的脚步声。布莱克索恩走了。班恩停在女神面前。

“你改变想法了吗?”班恩说道。“终于决定要加入我了吗?”

蜜斯拉沈默著。

班恩叹了口气。“很遗憾你就快死了。毕竟,你还能忍受哈克沙几次呢?它冒犯著你的本质时,对你的折磨一定很难以置信吧。”

蜜斯拉没被激怒。

“我发现没有你也可以推翻 Ao 的方法了,蜜斯拉。在我必须杀了你之前,你最好明智的加入我。”

蜜斯拉仍然保持沈默,班恩转身离开,走到占卜池,继续看著在他城堡外的访客营地。

* * * * * *

*马上来*,蜜斯拉命令道,而凯特莲回应著。尽管女神的话命令她将新找到的朋友留在后方,但凯特莲想要叫醒午夜或是凯兰沃,告诉他们蜜斯拉的召唤。告诉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他们必须马上去城堡。

但蜜斯拉的命令要不折不扣的执行,所以凯特莲重复默念著咒语的字句,高升到夜空之中。连希瑞克也听不到她的响动。虽然她对在天空中飞航的体验很兴奋,但是凯特莲永远不会忘记她要飞行的严峻的理由。

女神需要她。

随著蜜斯拉的召唤,凯特莲接收到一系列的复杂影像,而且根据这些反映真实世界的影像,她很快的到达戾墓城堡,并且未被发现的进入。虽然凯特莲穿过的满是灰尘的走廊看起来完全无害,但她仍在这地方感受到极度的邪恶。终于,女孩找到了囚室,在那儿她看到魔法女神那奇怪的发光形态。

蜜斯拉一点也不像人类。她被一条脉动著的奇怪炼子锁在地牢的墙上,幽灵般在房间中盘旋。

一个可怕的畸形男人也在房间内。他站在房间中央,盯著装有神秘黑水的雕饰华丽的圆盆。凯特莲看到他的容貌部分像人类,部分像动物,部分像恶魔。这畸形男人突然转身,盯著女孩的方向,但她仍藏在阴影之中。好像是他听到她进入地牢,或是不知怎么的感觉到她的存在。

这黑暗之人转身向蜜斯拉微笑。“我真希望太阳升起,让那些可怜的男人们来给我找些乐子。”

“他们不只会给你找乐子,班恩,”蜜斯拉说道。

凯特莲几乎倒抽了一口气。这畸形男人是争斗之神 Lord 班恩!他一定附身了一位圣者,就像在阿拉贝尔的泰摩拉一样。

于是凯特莲知道对她的期许是什么,她很高兴知道她最终的命运。在她面前,班恩对著女神大叫,对她骂著卑鄙的威胁,乞求被俘的女神加入他策划的疯狂行动。蜜斯拉并没有回应,凯特莲害怕女神的本质正在萎缩,女神可能会死去。接著她摇摇头甩去这种想法,等著班恩转开身够长的时间,让她可以走到女神那里。

接著就轮到蜜斯拉欣喜了。




第六章新亚契伦地狱
当英雄们登上最后一个山丘顶端,向下看著戾墓城堡所在的山谷时,他们看到了城堡垮塌成一付极度荒废的样子。当他们骑抵这片废墟时,凯兰沃感觉到他的心沈了下去。

“除非某种生物抓走了她,或是地面吞了她,否则她一定在这里的某处,”战士说道。“但我仍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跑开。”

希瑞克叹了口气。“今早我告诉过你十几次了,凯:我不认为她跑开了。我守夜时凯特莲仍在睡觉,而我没听到她离去。”

“但是这仍然无法解释她到哪里去了,”午夜说著,话里带著对那小孩的关心。“或是她如何不让任何人听见就离开了营地。”

“鉴于那些发生过的怪事,”艾顿说道,“就算是地面真的吞了她,我也不感到惊讶。”

凯兰沃忧虑不安。如果女孩死了,或甚至只是永远的失踪了,那他将得不到报酬。他的肌肉一阵紧绷。“下马,艾顿。快点!”

“但——但——”

还没等凯兰沃转身和他争论,艾顿就意识到到他最好步行走完前往戾墓城堡所剩下的路。他一点也不不喜欢和战士共乘一匹坐骑——他流太多汗了。

凯兰沃将注意力转回到城堡上。无庸置疑,戾墓城堡曾经非常宏伟壮丽。城堡设计有种隐秘的简洁,让这地方更加令人生畏。这个要塞是个完美的方形,每个角上都有巨大的圆柱形高塔。无窗的塔间由巨墙相连,一座雄伟的方尖石塔从英雄们面对的墙壁凸出——显然是入口。整座建筑看起来像是太阳下曝晒褪色的骨堆。

当英雄们靠得更近时,他们发现这城堡有三层楼高,环绕著很久以前就乾枯了的护城河。不论这护城河中曾经用来吓退盗贼和刺客的恐怖爬行怪物是什么,现在都变成了从鲜棕色的土中伸出的奇怪骨骼碎片,为希瑞克提供了下到碗形河床的绝佳握把。

“试著爬到城门,”凯兰沃在希瑞克到达乾枯的护城河底部,开始向上爬向城堡时对盗贼说著。

“光会说些明摆着的事,”希瑞克低声咕哝著。“这就是我们的凯兰沃。”

吊桥半开的卡住,作为驱动机械的巨链锈死了,希瑞克从护城河爬上锁链底部,攀住它们,利用它们巨大的环节作为手脚的支撑点,连最轻微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希瑞克继续爬向高处,到一个坍塌的架子上,并沿著它到达半开的吊桥旁边。在那儿,希瑞克滑入桥和墙壁之间,并下落十五呎到地上。一会儿之后,他迫动这机械降下吊桥。

凯兰沃,午夜和艾顿将马绑在吊桥前哨兵般矗立的柱子上,只带上他们的武器和一些火把,吊桥随着嘈杂的吱吱嘎嘎声落到他们前面的地上。

“潜行和狡猾不过如此,”午夜说道。“或许我们仅仅应该在这里等著主人们欢迎我们进去。”

艾顿觉得法师的评论相当有趣。凯兰沃却不这样认为。“让我们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吧,”战士带头穿越吊桥时大吼著。“如果我们可以找到凯特莲或是她的女主人,那还有希望得到报酬。”

希瑞克站在城堡门口,抽出他的剑,等著他们进入戾墓城堡时,冲向英雄们的邪恶守卫。但是没有什么丑陋的怪物出现。事实上,吊桥下降的嘈杂声似乎完全没有引起注意。“这很奇怪。”英雄们来到盗贼身边时他说道。“或许我们找到了错误的城堡废墟。”

凯兰沃眉头紧锁,带头进入城堡的第一个巨大的房间中。即使英雄们带着摇曳的火把,城墙内的能见度仍然很低。他们很快的探明了宽阔的主入口大厅是完全空旷的,队伍走下那条自大门穿越房间的走廊。

当英雄们深入戾墓城堡时,希瑞克察看著他们经过的小房间。他看到所有房间都非常相似——一张残破的桌子靠在一面墙上,一把曾经豪华的椅子的破碎座椅躺在附近,一些找到路进来,却饿死或病死在角落的动物的腐烂尸体。还有些房间则完全是空的。

走廊本身每隔六呎支撑一根饰金象牙台柱。金子几乎都被刮走了。覆盖大厅的地毯被水浸泡而渍烂,但透过污渍仍可以辨别其图案和布料,显示出它们曾经是无价的华丽饰品。天花板是拱形的,繁复的穹顶石膏壁画细节模糊不清,只有少数地方例外。这些散乱余留的清晰图像怪异而混乱地混画着巨人间的冲突(spoke of clashes between titans)和坐骷髅王座上的无面君王。这些石膏上一幅关于仁慈或喜悦的图案也没有。

将近一个小时的四处游荡之后,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实那女孩的离奇故事,希瑞克说出了困扰他们大家的想法。

“金钱,”他挖苦的说道,他的话在荒凉阴暗的走廊中狂乱的回响著。

“欸,”凯兰沃说道,希望这件事不要被提起。他的身体发出一阵剧烈的战栗,战士提醒自己这个任务还没结束,他仍可能得到他的奖赏。

“超越想像的财富,超越信念的冒险,”希瑞克说著,霹霹啪啪的压著手指来宣泄厌倦。

“我的四肢疼痛,”艾顿低声说道。

“至少它们还在你身上,”凯兰沃提醒他,牧师闭上嘴巴。

“这里或许可以找到财宝,”希瑞克最后说道。“多少弄些酬劳来安慰我们所付出的努力。”

“你不认为这里以前已经被扫荡过很多次了吗?”午夜四处晃著她的火把。“到目前为止,你看到过任何值钱的东西了吗?”

“还没有,”盗贼说道。“但我们搜索的时间还不太长。”

艾顿不太确定的说:“如果凯特莲的女主人真的被土匪、人类或是别的什么囚禁在这里,我们应当留在这里足够长的时间以便找到尸体,并且举行一个得体的葬礼。或许凯特莲已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做着这些事了。”

“那么我们最好分头行动,这样我们就能搜索更多的地方。艾顿,你跟着午夜搜查地下室。希瑞克和我搜查楼上,”凯最后说到。“我们必须为这趟旅程获得报酬,不找到值钱的东西我决不离开。”

当他们找到楼梯时,凯兰沃和希瑞克分头搜寻上一层楼,希望能找到凯特莲——或者最少从很久以前建立这城堡的富有家族的华贵卧室中找到藏匿的财宝。

艾顿随著午夜搜寻城堡的地下室。他们顺著螺旋的楼梯往下走,当他们沿路走到地面以下时,气温变得越来越冷。就在他们走下最后一阶楼梯,进入楼梯底端的小前厅时,艾顿爆发出了震惊的吼声。一扇锻铁栅门坠下,钉住了他的一只飘舞的袖子,让他动弹不得,这时另两扇栅门下落,一边一扇,它们长长的铁矛威胁著要终结牧师的生命。

在门砰的剁到地上之前,牧师扯开了衣服,但他现在和午夜分隔开了。艾顿看著他那扯烂的袖子,哀悼了不到一秒钟,接著去帮助在栅栏另一边测试著栅条强度的午夜。

“凯!”艾顿大叫,“希瑞克!”

午夜知道牧师的叫声不会被听到——至少他们的朋友们听不到。她转身离开栅栏,震惊地发现一扇厚重的三倍于她身高的木门,挡住了她后方的路。这扇门前一刻还不存在。接著门上发出一阵刮擦的声音,而且门后有声音大叫。

“凯特莲?”法师大喊著。“凯特莲,是你吗?”

午夜靠在门上,尽量更清晰的听辨声音。接着门打开了,展现出一条又长又空旷的走廊。呼喊声停止了。

午夜摇摇头。“艾顿,你在这里等着,我看看这通往哪里。”

但是当她回头看时,牧师已经不见了。

* * * * *

凯兰沃和希瑞克发现城堡的上层呈现出同样的腐败景象。唯一不同的是全部都没有开窗。自从他们到达最上层以后,连一个通风孔都没碰到。他们探查的每个房间都如同之前的一样,要么空空荡荡,要么塞满了碎裂的家俱和破烂的地毯。

他们在一个地方碰到一只巨大的箱子,锈迹斑斑的箱盖紧扣着。凯兰沃抽出他的剑,砍碎了锁头。两个人一起用力拉开盖子,他们的“宝藏”奖励给他们一团令人作呕的臭气,熏得两人迅速的弹开。在箱子中他们发现一大堆死老鼠。突然暴露在空气中让尸体快速的腐败,溶溃成恶心的肉酱从裂解着的骨骸上滴下。

当希瑞克和凯兰沃回到走廊时,战士感到他的肌肉紧绷,从头到脚被痛苦轰击着。“这里什么也没有!”他大喊著。战士丢掉火把,双手掩面。“离开这里,希瑞克。把我一个人抛下吧!”

“你说什么?”

“那女孩自始至终都在说谎。留下我的坐骑,带著其他人,骑马离开这里,”凯兰沃说道。

“你不是认真的吧!”希瑞克说道。

凯兰沃转身背对盗贼。“这地方找不到酬劳!什么都没有!我宣布放弃这个任务。”

希瑞克觉得他的脚底有点奇怪。他低下头,看到脚下破烂的地毯开始自己重新编织,它那鲜丽的纹案野火般向外蔓延,沿两个方向扩散到整个大厅中。复原的地毯仿佛根植在地板上;然后快速向上蒙住了天花板。

走廊开始摇晃,仿佛地震正在撕裂城堡下的地面。大块的墙壁轻易的崩塌,砸在凯兰沃和希瑞克身上,但是撞击力都被他们的护甲吸收了,而他们竭力保护著他们的脸。接著地毯移动起来攻击他们,犹如孔武有力的巨大手掌把它作为手套一般。地毯很明显的想要抓住这两位勇士并榨碎他们的生命。

地毯手从身后抓住希瑞克,威胁著要撕裂他的四肢,他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他迅速用剑猛砍地毯。“该死,凯,别傻站着!”

但是战士没有反应。手仍捂着脸,身上被地毯抓住十几处。

“凯特莲说谎,”凯兰沃说道,脸色苍白的晃动。“没有报酬——”

战士发出了骇人的尖叫,然后他松开肩膀附近的勾扣,让他的护胸甲掉落。里层的锁子甲被扯开,希瑞克觉得他看到凯兰沃的一根肋骨从胸口爆出。接著凯兰沃向前绊进一个希瑞克在地毯上切出的裂口中,然后狂冲向楼梯,同时仿佛他头骨上的肉向外爆开,露出某种有著绿光闪动的眼睛和黑缎般皮肤的东西。

* * * * * *

黑暗之王觉得一阵微笑掠过脸庞。他希望测试垂饰的力量和蜜斯拉那自许的救援者的能耐。他的希望有了回报。队伍的每个成员分别陷入了独立的陷阱中,班恩可以观察他们,在他们身上施放他的黑暗魔法,把他们的灵魂撕碎。

蜜斯拉继续挣扎著对抗她那可怕怪异的镣铐,垂饰在附近让她狂暴起来。

“它很快就会到这里了,”班恩转身向女神说道。“它很快就会是我的。”纷争之神转头狂笑。

蜜斯拉停止挣扎,跟著班恩大笑。

“你疯了吗?”黑暗之王停止大笑,靠近被俘的女神说道。“你的救星们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来这儿。他们对所面对的力量一无所知,他们对你没有忠诚。他们想要的只是金钱。”

蜜斯拉只是微笑,蓝白色的火焰噼啪爆裂的声响遍及她的本质。“不尽然,”她说道,然后沈默不语。

班恩站在魔法女神身前一呎以内,盯著她这持续改变的形态。“哈克沙会让你不再自鸣得意。”这神祇说道,然而他害怕蜜斯拉对他隐瞒了些东西,一些额外储备的神力。

占卜池的水面泛起水泡,吸引了班恩的注意。

黑暗之王看著池水,畸形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你那些自许的拯救者至少应该因他们的努力而得到一些奖赏,不是吗?”班恩试著在占卜池的水中施展一个法术。一阵光爆在他手中闪耀,六枚发光的镖矢绕着房间狂乱的飞舞。当魔法飞弹击中纷争之神时,他大声的喊叫著。

“自从我们离开天堂,魔法就变的不稳定,”黑暗之王咆哮著握住手臂上被飞弹击中的地方。“加入我。蜜斯拉,我们可以让这项艺术再度稳定。”

魔法女神仍然保持沈默。

“无论如何,”班恩边说边准备重新发出咒语。“魔法的混乱对我们神祇的干扰远小于它对你那些凡人信徒的影响。我最后还是会成功的。”

班恩再次施展法术,这次生效了。水渐渐变热,自动沸腾了起来,然后变成蒸汽,又重新形成发泡的清澈液体。水映射的影像戏剧性的改变了,班恩很有兴趣的看著为他计划中接下来的部分所设计的舞台。他将高脚杯浸入水中盛满水。

“他们为了金钱和财宝来到这里?很好,让他们有金钱和财宝。让他们满足心中的欲望,虽然那会毁灭他们!”

* * * * * *

原本是凯兰沃的野兽依靠著它的直觉悄行穿越美丽的森林。它辨认出新掉落的露水气味,脚掌下的潮湿土地感觉很柔软,而且萌发著生命。明媚的阳光从上方透射下来;让这野兽感到温暖而舒适。它停下来舔舔一只脚掌上的麋鹿血迹,接着继续前进。

花园中的树木繁茂的生长,覆盖著琥珀色叶子的树枝轻柔的在微风中摇曳,抚摸著这动物柔软的毛皮,阵阵的苏痒的感觉传遍全身。

但是有些事情不对劲。

这只黑豹来到一片空地。有些以它有限的心智无法识别的物体出现在视野中。这些物体不是从地面上长出来的,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它们是被人放在这里的。尽管这野兽的智力很低,但它们的用途仍激发起了它的兴趣。

突然间一阵强烈的疼痛钻入这动物的头脑中,这野兽发现平衡和移动变得困难。这只黑豹豹咆哮著转头,好像什么东西在体内搅动着它的内脏。接著这生物发出了一阵又长又恐怖的哀嚎,胸腔膨胀并爆开。最后它的头裂成两半,一双健壮的人类手臂从撕裂的毛皮中冲出。

凯兰沃在起身之前试了试他的四肢。黑豹肉体的疼痛仍然附在他身上,他在脑海中抓撕著所憎恶的记忆——他的血统注定他要忍受诅咒。现在他赤裸的皮肤光滑无发,然而他知道几分钟之内平常身上丛生的柔软毛发会再度覆盖过他的皮肤。

凯兰沃判定是放弃任务导致了这次的变形。没有报酬,冒著生命危险,与凯特莲一起旅行,不为任何东西。诅咒并不认同,黑豹就是惩罚。

在空地中,凯兰沃找到他的衣物和剑。他的衣物被血浸渍,湿漉漉的皮革粘粘糊糊的贴在他的肉体上,让他想再把它们剥掉,但他知道那很愚蠢。

他不记得来到这个似乎远离戾墓城堡的地方。这花园看来也不像是北方科米尔的平原。事实上,它看来更像是童话故事的场景,骑士们为了荣誉而竞技,而爱情总是会赢得胜利。

凯兰沃知道自己正在微笑,长久以来被压抑的记忆涌上心头。记忆在他面前实体化,凭空形成了一个有着蓝色和粉红色相间彩釉的大理石平台,一个宽敞的禁书收藏室自动布置了起来。作为里昂斯班恩城堡的小孩子,凯兰沃不能进入这藏书室,除非有成人在场。而且他只被允许阅读军事课本和历史。有关幻想,冒险,和爱情的书都被藏在只有他父亲才能够到的最高层书架上。

在回忆中,凯兰沃怀疑过为何那些书要被放在那里。是他那古怪自私的父亲迷恋这些风雅的故事吗?凯兰沃立刻否定了这种事的可能性。不,这些书一定是属于生他时难产去世的母亲的。

凯兰沃常常背著父亲,在午夜蹑手蹑脚的进入藏书室,把桌椅叠放起来,爬上去拿取奇妙的书册。这些书是他的私人宝藏。他发现这些被禁止阅读的书上几乎蒙着厚厚的灰尘,让他觉得很安全,即使他的父亲最冷酷无情时都无法夺走它们。他在书中找到史诗般的冒险故事和英雄事迹,以及关于陌生而又美丽的地方的传说——他渴望着有一天能够有幸拜访。

在杀死自己的父亲后藏在森林中时,凯兰沃从那些故事中获得力量和希望。有一天,他也将会是个英雄,而不是杀死自己家人的野兽。

现在藏书室在战士周围形成,它巨大的书架上塞满了姓名和冒险都已经成为传说的英雄的传奇。一些书从在森林中形成的圆形舞台中飞出,自动打开,向凯兰沃展示它们的秘密梦境。

他很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名字屡次在勇敢和富有英雄气概的故事中被提及。但是故事中叙述的事件并未真正地发生过。当里面记载著他拯救了整个国度的故事飘过他面前时,他想著这或许是预言。不,他对著自己叹了口气,这报酬不足以满足诅咒。如果我不是出于最大限度的满足自己的利益而做了某件事情,却没有得到足够的酬劳,那我就会变成野兽。

凯兰沃因为著迷于他在漂浮的书中读到的话语和对里昂斯班恩家族诅咒的沈思而没有注意到环境的变化,直到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叫。

“凯兰沃!”

他抬头看著取代了森林的美丽大厅。书籍都消失了,几百个男女站在大厅中。他们完全不动的高高站在平台或是台座上。藉由他们的服装和姿势,凯兰沃确定他们都是战士。每个人都沐浴在光柱之下,但是光线却没有来源,而融入头上方的黑暗中。

“凯兰沃!在这边,孩子!”那熟悉声呼唤著。

战士转身,发现自己和一位身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面对面:他的叔叔波拿·里昂斯班恩(Burne Lyonsbane)。这男人站在平台上,沐浴在光线中。

“不可能的!你已经——”

“死了?”波拿大笑著。“或许吧。但那些记在历史纪录中的人永远不会真的死去。他们会来到此地,英雄大厅,看著他们爱的人,等他们加入他。”

凯兰沃从他的朋友身边退开。“我不是英雄,好叔叔。我做了可怕的事。”

“真的吗?”波拿扬起一边的眉毛说道。他炫耀的抽出剑,在身边劈过。一道光柱穿越黑暗,照出一个空的平台。“你的时刻到了,凯兰沃,接受你在英雄们当中的位置吧,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凯兰沃抽出他的剑。“这是谎言。是嘲讽!如今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欺骗我?你在我还是小孩时还救过我!”

“我可以再救你一次,”波拿说道。“听。”

“凯!”一个声音叫道。凯兰沃转过身,在为他保留的平台旁边,站着一位身穿斗士之王的华丽服饰的红胡子男人。

“托鲁·加尔(Torum Garr)!”凯兰沃说道。“但是——”

“我赞美你的纯洁和荣誉,凯兰沃。如果在我们对抗黑暗精灵的最终战役中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可能会死去。尽管我没有付钱给你,只给你我的感谢,但你仍然战斗著。你常常不求回报的保护他人,这让你成为一位真正的英雄!”

凯兰沃的头在晕眩。他紧握住他的剑。在他的记忆中,凯兰沃转身遗弃托鲁·加尔,而这位流亡的王在战争中死去。

“凯兰沃,谢谢你让我重新获得对我王国的控制权。因为我没儿子而要你当我的继承人时,你却婉拒了。我现在看到你光荣高尚的行动。你的勇气已经是其它人仿效的典范。接受你最终的奖赏,站到我们身旁永世不朽吧。”

另一位和凯兰沃同样年纪的人出现。他有著狂野乌黑的头发,而英俊的脸上带著更狂野的表情。

“万斯(Vance),”凯兰沃说道,口气冷淡而疏远。

这个人步下台阶,拥抱著凯兰沃,迫使战士放低剑。万斯向后站,敬佩的注视著凯兰沃。“你好啊,儿时玩伴?我来表达我的敬意。”

凯兰沃从没想像过这个年纪的万斯会长成什么样子。十年了,自从这个男人被刺客攻击,而凯兰沃被迫不理会他救命的乞求以来,他受到诅咒支配的行为一直在毁灭着他的生活。

“你救了我的命,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但我总是很珍惜的把你当成我第一个最亲近的朋友。你回来参加我的婚礼,那次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我的妻子和我们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们一起发现想伤害我的人的身份,终结了这个威胁。我向你致敬,我最亲爱的老朋友!”

“这不对,”凯兰沃说道。“万斯死了。”

“在此地他是活著的,”波拿·里昂斯班恩说道,凯兰沃的访客让开让长者站在他的侄儿面前。“安心的住在这里。假装你有在这大厅的正当位置,你会不记得之前的生活。萦绕在你心头的幽灵将会躺下安息,而你将会永恒的一再体验你的英雄行为。怎么样,凯兰沃?”

“叔叔 ...”凯兰沃举起他的剑说道。他的手在颤抖。“我曾梦想过你承诺的这一天能够成真,但作梦的时光过去了。”

“那你是想见到事情的真相吗?那就看吧,”波拿 说道。

突然间,详述著凯兰沃英雄事迹的书出现在他叔叔的手上。书叶开始自动翻转,一开始很慢,然后越来越快。凯兰沃意识到这书甚至在他注视时都在改写著。凯兰沃的英雄事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真实过去。

“你的梦想可以变成现实,凯!在最后的故事写完之前快点抉择,否则你唯一变成真正英雄的机会就擦身而过了!”

凯兰沃看著他从刺客手中救出万斯的故事被修正了。他听到了尖叫声,抬头刚好见到万斯从大厅中消失。书册中的历史变成了真实的情况,订正他所犯的过错的机会正在他眼前消失。

托鲁·加尔 抓住他的手臂。“快选择,凯兰沃!别让我再死一次!”

凯兰沃犹豫著,有关托鲁·加尔的章节被改写了。红胡子国王再度被黑暗精灵屠杀。凯兰沃不再在那边保护他。

托鲁在凯兰沃面前消失。

“还来得及,”波拿·里昂斯班恩说道。“还来得及改变你所记得的。”这长者绝望的磨著牙。他让侄儿的目光牢牢盯住他。“你记得我们之间是如何结束的,凯兰沃。别让它再度发生!别转身离去让我再死一次!”

凯兰沃紧闭双眼,劈砍他面前的镶着金边的书籍。书的装订处粉碎,流出了发光的薄雾。所有在大厅中的英雄都消散在红色云雾中。接著,大厅本身开始沿著边缘模糊并消失。几秒钟内,只剩下几缕幻象悬在空中,然后也跟著消失。

凯兰沃发现自己身处城堡一楼的一间毁坏的藏书室中。他脚边躺著一本撕裂的陈年童话故事书。凯兰沃一脚将这本书踢开,奔向门口。

在走廊中,战士看到一具遍体鳞伤的男人尸体——或许是他梦中的鹿。凯兰沃跑往戾墓城堡的黑暗下层时,并没有注意到这死者带著纷争之神班恩的圣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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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antias 发表于 2008-9-16 21:14:06 |显示全部楼层
被遗忘的国度

第四部谎言王子
第一章LIFE UNDERGROUND 第二章Book of Lies 第四章Soul Searching 第五章Agent of Hope
第六章Secret Passages

第一章LIFE UNDERGROUND
他们的前额还没有碰到地面,Bone Castle的总管就出现在台上。永恒书记者的脸是平板灰色的,除了一双鼓出来的黄色的眼睛。他身躯只是一个被阴影充满的斗篷,随着感觉不到的风起伏。看不见的臂膀和手支撑着白色的手套,总管拿出一只羽毛笔放在羊皮之上。

从图书馆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骷髅和每一卷羊皮书,蟑螂成群的出现在光线中。这些昆虫落到地面上,就像秋天的大雨一样噼啪作响。有大有小,有黑有棕有白,蟑螂向那把空着的椅子爬去。Gwydion感到蟑螂爬过他的腿他的后背,他想把他们拍走的时候,他身边的两个妖民抓住了他的手。

昆虫布满了椅子,他们在椅子上堆成了一堆,嘶嘶作响。然后蟑螂消失了,融合成了一个外表平凡的男子,瘦削、有着鹰勾鼻子,并且显得相当厌倦。他懒散地低坐在座位上,腿在脚踝处交叉,胳膊懒散的垂在身侧。他的衣服根本就不像一个君主的穿着——长筒靴,单调的黑色裤子,皮质的剑鞘,不成样子的深红色束腰外衣上面有着骷髅和黑色太阳的圣徽。只有他的短剑和他的白金头环显示出他是Bone Castle的大人物,但是他的王冠看上去与其说是权利的象征,更像为了将男子长长的棕色头发从眼睛前弄开的工具。尽管有着这种明显的懒散,但是一种紧张的空气环绕着他的周围,就像致命的毒云一样。不管他在座位上有多懒散,他仍然是一条盘绕的毒蛇,准备好应对哪怕是最微小的挑衅。

“Hail, Cyric, Lord of the Dead, greatest of all the powers of Faerun,”Perdix边说边叩头。

Af也重复了同样的动作。“Hail, Cyric, Prince of Lies, slayer of three gods。”

死者之王在座位上焦躁不安,好像他急着去别的地方。不清楚这种不耐心仅仅是做个样子或者仅仅是Cyric从凡人生活中保留下来的习惯,但是和其他强大神力一样,谎言王子并不是只有一个物理的化身。即使现在他在Bone Castle进行裁判的同时,他的神性意识在宇宙中有着许多的化身回答着信徒的问题,在各种可能的地方散播着纷争和不合。

“让我们搞定这个家伙,Jergal。”死者之王嘟哝着。

总管抬起视线注视着Gwydion,这个阴魂感到一种冰冷非人类的东西划过他的思想。这东西在他的记忆中挖掘着。Gwydion试图从Jergal无生命的眼睛上挪开视线,但是他发现他根本无法移动。然后,和开始的时候一样快,审问结束了。

你是Geydion,是铁匠Gareth的儿子。这种无实质的声音就像Jergal的探视一样令人不寒而栗。以你们的时间来计算你是30年前出生在Suzail。在你的一生之中,你曾经是一个战士和雇佣兵,尽管你唯一的天分是脚步的快速。这是你最常用来赢得小赌博的伎俩。你的一生中没有大的欢乐,也没有大的悲痛。

“等一下,”Gwydion急忙说。“那么Cardea或者Eri怎么说?我爱过——”

你信仰Faerun的诸神,但是只在危险的时候才向他们祈祷。你称那个傻瓜为你的守护神,但是在你的一生中从未表现大的勇气或者对他的事业的忠诚。

Cyric打了个呵欠。“你的作为表明你是伪信者(the false),”死者之王不加考虑得说。“没有神会接受你进入他的天堂,所以你将受到我保护。因为——”

Gwydion跳了起来。“我为Torm战死!他必须——”

God of Duty的名字刚刚离开阴魂的嘴唇,一把短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喉咙。Gwydion被吊在Cyric的剑尖上,他不断的扭动着咳着。任何阴魂都没经历过的寒意从伤口传来,过滤着他的本质。短剑脉动着,剑身从苍白的红色变成了深红。

死者之王转过他冰冷的眼睛,注视着Af和Perdix。“应该有人告诉他,在纷争之城只有我才可以称呼其他神的名字。”

“我们——我们告诉他了,陛下,”Perdix说。“但是他认为出了某些错误。他说有人欺骗了他而且——”

“每个到这里的人都认为一定出了什么错,”Cyric说道。“你们两个和这个阴魂一起受到惩罚,这样你们就会将来更好让阴魂们准备好与我会面。”他把剑从Gydion的喉咙上划过,让那个阴魂倒在地板上。

“谢谢,陛下。”Af说。两个妖民在他们的主人脚下拜倒。

“作为命运…我们最近没给Dendar送过阴魂,对吧,Jergal?”

暗夜羽蛇会为您的慷慨十分高兴,总管表示赞同。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尝过新鲜灵魂的味道了。

Cyric又倒回他的座位上。“就这样决定了。把这个阴魂带给Dendar.”

正当Jergal仔细的用笔作下纪录时,妖民抓起了Gwydion。这个阴魂尽管因为虐待而变得虚弱仍然挣扎着。他向Cyric的某件东西好像大吃一惊,但是他破损的喉咙里出来的话语就像热水壶出来的水汽一样呼哧着。

Gwydion眼睛中无加掩饰的惊讶引起了Cyric的注意。死者之王作了个手势,阴魂的伤口立刻愈合了。”你认出我了?“他问道,懒洋洋的用剑敲着椅子腿。

Gwydion指着血红的剑。“是你,”他气喘吁吁地说。“你来到我面前…然后你装做是——“

那个傻瓜,Jergal提醒道。每个神在我们的地域都有一个更加适合他的身份的名字。The God of Duty被称作the Fool.

“你装做是…那个傻瓜,”Gwydion说。说出亵渎的称呼让他感到退却。“为什么?只是让我象个疯子一样把自己丢给那个巨人?”

“确实如此,”一个深沉声音隆隆的从到图书馆的走廊传了过来。“这只是Cyric为自己搞的一些小娱乐。”

Jergal,Gwydion和妖民转过去发现有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他们的面前。他古老的盔甲是退色的暗紫色,在手肘和膝盖处是用龙骨做的。即使在这个光线暗淡的图书馆里他胸甲上仍然有星光闪烁。他释放着能量。

“噢,不,”Perdix呻吟着。“不是他。不是现在。”

Torm the True 向Cyric迈步走去。他的盔甲在他走动的时候发出叮当的声音,尖锐的声音在墙壁上回应着就向远处的炮声一样。Torm停在Gwydion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头盔。。阴魂从来没看到如此英俊的年轻战士。他的蓝色眼睛里闪动着正义的光芒。方正的下巴有着不可动摇的勇气。

“释放这个灵魂。”Torm命令到。“你用幻象和谎言把他拉到你的国度。你用欺骗剪断了他的生命。”

死者之王乡后靠坐在椅子里,板起面容。“噢,来了,Torm。你跑到Hades不只是为了这条虫子。你有巨人要去屠宰——是不是在你的那些Tormites中都是这么说的?”

“Tormish,”God of Duty僵硬的更正。“而且Gwydion的命运足以让我来到你讨厌的法庭。他呼唤了我。我正在回应他的祷告。”

Gwydion的嘴唇间发出了解脱的叫声。“谢谢您,Your Holiness。我知道您不会让一个忠诚…”

“现在还不要夸奖他,”Cyric狡诈的打断他的话。“Torm才不关心你的灵魂。他只是因为你大声说出他的名字才有足够的力量不请自来的进入我的领地。你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让他在我的家不受欢迎。”

Torm强自压抑的愤怒爆发了。他举起了一只拳头,向Cyric挥动着。“我对我的信仰者有职责。人们称我为Torm the True因为我把忠诚视为最可贵的。他们称我——”

“他们称你为Torm the Brave因为你太愚蠢了不懂得降低损失放弃一场失败的战斗。”Cyric嘶嘶地说着。“我非常了解知道这段冗长枯燥的故事。我不久之前还对Gwydion非常出色地朗诵了呢。”

Torm 威胁地向Cyric迈近了一步,Cyric并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们这么快就说到重点上了。这可不像你。”

“啊,你到这里来告诉我你对我的表演不满意。”谎言王子大笑起来。“我表演得非常好,我向你保证。除了那把剑,我把你表现得十全十美。”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来挽救这个可怜的灵魂。”

“你承认了你的罪行?”Torm问道,怀疑的眯起了眼睛。“Gwydion可以自由的离开了?”

“我没有承认任何事情,”Cyric说道,“但是我要给你个机会来挽救这个可能的Tormite。”他把从路上Af踢开抓住Gwdion的镣铐把他提起来。“但是,在你把他护到你的盔甲翅膀下面之前,你必须向我证明他会有和你的信徒一样的家。我不能没有这样的保证就将灵魂放出我的国度。”

“如果不是我的信徒,”Torm开始说,“那就是——”

“你不能替别的神说话,Torm。我很惊奇你竟敢大胆尝试。”

职责之神脸红了。他转向Gwydion然后说,“我能够给你一个庇护所,但是只要你真的是我的信徒。你愿意证明给我看吗?”

阴魂迈步向前,离开那两个畏缩的妖民和那个奇怪的沉默的总管。“当然愿意,”他说道。

Torm伸出他的手指,手掌向着地板。窗子里露出的微弱光线照出他手套上刻着的无数细小的神符:右手上是各种已知语言的“职责”这个词,左手上是“忠诚”。

曾有人说过如果这些词汇遗失,Torm就会被摧毁。

“读出手套上的任何一个词汇,”Torm庄严的说。

Gwydion看着手套然后抬起头看着职责之神。“我…我看不到有文字,Your Holiness。”

Torm的眼中充满了真诚地哀伤。“我的教会的教条很清楚,Gwudion the Quick。如果你不能通过这个简单的测试,我不能接受你的灵魂。”愤怒再度充满了他的眼睛。他面对Cyric。“你会为此付出代价。我很确定。”

谎言王子转身背对着身着盔甲的神缓缓向座位走去。“Af,Perdix,带走Gwydion,把他钉到墙上去,看着他,直到我再次召唤你们。”

Gwydion静静地看着Torm寻求帮助,但是职责之神摇了摇头。阴魂所有的希望都破碎了。低下头,他让那两个妖民带走了他。

当囚徒离开房间后,Cyric挥了挥手,懒散的示意Torm离开。“去吧,向议会报告他的惩罚。我非常了解那面墙是给无信者留着的。我把那条虫子钉到那里是因为:我希望你以后懂得因为你插手本不该管的事情,使得他的命运更加悲惨。”

“管理着这里的法律——”

“我的想法就是纷争之城的法律,”Cyric突然说。“你最好记住这点,尤其是现在你入侵了我的领地的时候。如果我无意中召唤了几百只恶魔护送你出去…”

“你威胁我!”职责之神变换了形态,他英俊的身形变成了狮子一样。“我会杀掉你地狱一样家里的每一只恶魔,”他咆哮着。

“但是他们会让你忙上好一阵子,”Cyric柔声地说着。“足够让我用你的外形拜访你的教会,然后开始一场圣战。而且你没有力量阻止我。毕竟,Torm,你只是个半神。”

Torm走到图书馆的边缘。他狮子一样的脸孔定型在愤怒的咆哮上。他金色的毛发在他的头部周围形成了一个光晕。“你不配备成为强大神力。”随着一道蓝光,他消失了。

The Fool很幸运的不知道您到底有多可怕,Your Magnificence,Jergal说。

Cyric拔出他的短剑,专心地看着深红色的剑身。“如果他这样做,很简单我会像对待Bhaal、Myrkul和leira那样。实际上,我可能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我的剑开始喜欢神的鲜血的味道。”他的手温柔的沿着剑身移动,“是不是啊,我的爱人?”

只要那是因为您而流出的鲜血,一个魅惑的女性声音说着。剑灵在Cyric的意识里满足地蜷曲着,和其他潜伏在死者之神的神志里的思想一样黑暗和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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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Book of Lies
第二章 Book of Lies

Bevis已经做了15年的注释员,但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的工作。他恨自己手指上永远沾着墨水的痕迹。这酸酸的涂料味道让他的眼睛流泪,每天他完成工作时,他的手从手指到手腕都抽筋。问题是,Bevis没有其他的合法技能,更没有胆量在散塔林堡相当大的地下组织里谋得一席之地。

就这样他一天天的混日子,给无聊的布道、单调的局部争斗和华而不实的公会主人的自传提供艺术装饰。Bevis发现忏悔书的工作比较不那么无聊。这些书里详细地描述了不同的罪行的相应的惩罚,通常包含着纷争之城的妖民折磨灵魂的生动画面——只是为了提醒那些信徒逃避的惩罚。就象Bevis画的其他的插图一样,这些恐怖的画面都来自于一本模式书。而且,复制那些妖民要比不断的在盗贼工会用来进行敲诈用的廉价纸张上刻Mask的圣徽要好多了。

现在Bevis烦恼的书卷比以前最可怕的忏悔书还吸引他的注意力。他被Cyric的教会雇佣在文具店装订之前来整理这些已经完成的书稿;即使散塔林堡奇怪的短缺书记员和注释员,牧师们仍然非常粗鲁的告诉Bevis,他的技术还不足以给这重要的作品做镶边或者插图。略微扫视了前几页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这本书的纸张是他所见过的最好,很薄而且柔韧,纹理非常完美适合吸收墨水和染料。醒目的红色墨水书写的华丽字体提出每一部分的主旨。奇怪的野兽状的妖民做成的镶边环绕在正文周围,明显的警告着那些读者远离他们守卫的知识。插图的背景是用金箔制成。这些插图中制作最精心的是描述城市被非自然的怪物围攻和众神被丢出天堂的画面。

“啊,动荡之年(Time of Trouble),”注释员低声说然后紧张的扫视了一下他身处的巨穴似的房间。

牧师们很早就回到温暖的寺庙去了,把Bevis一个人留在这个地下室。一圈黄铜火盆照亮了他的周围,但是他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人在他的视线之外潜伏着。但盯着黑暗一会儿后,注释员认为他这样想很愚蠢。他是一个人在这里的。他只想看看这本书的一小部分,牧师们永远不会知道他违背了他们严酷的命令。

Ao的愤怒,他面前的页面用巨大庄重的字体写着。这一部分描述了神上之神,对命运石板的失窃大为震怒,把Faerun的神祗们从天堂中他们永恒的家园中丢了出来。神被迫以凡人的化身的样子在世界行走,直到命运石板被找回为止。当他们到来的时候,混乱和纷争爆发了。魔法变得不稳定,牧师们再也无法从天堂的守护神那里祈求到法术来治疗病患,即使西海岸最文明的国度和城邦也被谋杀和暴力占据了。

这全是历史方面的东西,在动荡之年之后的几年里,很多书都试图解释这些大灾难。Bevis也曾经为其中一本作过注释,在五年之前。但是这种说法中有某些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觉得有中奇怪的动力催促他继续读下去。把那些书稿集中到眼前,Bevis把它们整理成一堆。

命运石板的失窃——好,这一章在我方才读过的那张之前,他想着。公会的背叛——这段历史并不在动荡之年中。这是关于Cyric封神之前的事情!阴影中的童年。Kelemvor和冬之戒。Knightbridge 事件…

屏住呼吸,Bevis扫视着每一堆纸张的头一页。有一张插图上画着Cyric还是一个年轻盗贼的样子,在散塔林堡的黑色围墙上的一个没有任何怀疑的卫兵边上潜行。下一个条目画着他和Midnight的初遇,那个将要和Cyric一起进行寻找命运石板的女法师,还有那个被诅咒的战士Kelemvor,和那个无用的牧师Adon。在Arabel的第一夜Cyric和Midnight还没有想到他们会找到石板,而且被Lord Ao奖励众神之间的位置。

当他翻看下一堆纸张的时候,一个闪着金箔光亮的插图吸引了Bevis的眼睛。这个艺术家画了一个半身人村庄遭到屠杀的可怖景象。散塔林的士兵用长矛刺穿了女人和小孩。房屋和畜棚再金箔制作的火焰中被焚烧,几个有着黑色眼睛的头部在观望。Cyric站在在这屠杀的中间,他染血的手里抓着一把玫瑰红的短剑。一个黑暗的光环预示着他未来的神性。

这个血淋淋的场景的文字注释很简单:黑橡木兵团和神灾。

然后是Cyric从婊子Midnight、那个只知道打扮的Sune的牧师Adon和和被诅咒的雇佣兵Kelemvor Lyonsbane的队伍中脱离出来。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一小批散塔林的军队集中在他的周围,让他们成为自己封神的先知。他和这些士兵们穿过了Heartlands,击败任何敢于质疑他对远离伪善的法律和荣誉的世界的构想的人。

怀疑他们的国王的鲜血染上了他们的刀锋,伪先知的脑浆溅到他们的盔甲上。但是每一个被劈开的头颅和撕裂的心脏都会给Cyric的事业带来两个使者。

…(跳过,大部分都是描述Cyric成神之前的故事而且很多都是…)

Bevis合上了书卷。在火盆跳跃的光线下阅读弄得他头疼,他的嘴巴奇怪的干。他揉了揉太阳穴,紧闭上了眼睛,希望能止住疼痛,但是那恐怖的幻象在他的意识里闪动着。那段历史的记述在他的脑子里像赛壬的歌声一样回荡着,呼唤着他继续读下去。也许,这是一本咒语书,伪装成Cyric传的样子。也可能是牧师们在页面上施放了诅咒,来惩罚那些不受邀请就来阅读的人。

他的心脏怦怦跳着,Bevis向回翻着纸张寻找线索。散塔林堡的书记员工会要求它的成员在手写稿的最后一页放上版本记录。通常这些个人记号用工会的神秘代码书写——表达书记员在完成书籍的时候的放松,同时还有希望自己的努力会有良好的回报的祷告。对于危险的书卷,版本记录会警告其他的工会成员翻越的后果自负。

这本书的版本记录十分之长。它以寻常的解脱和抱怨手抽筋开头,然后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美丽的伺女和一杯酒。版本记录的最后一部分被双行线划掉,表明这些话在装订的时候要被删除。这些标记使字迹很难辨认,但这难不到Bevis。

Cyric作为死亡之神的第十年,从神的口里到我的笔端,在这里记述。这本书以前曾有三百九十七个版本。希望它能够取悦我永恒的主人,让他不用我的皮做第三百九十八版本的纸张。

惊恐万状的高叫一声,Bevis把书卷丢到一旁。书卷的纸张从桌上掉下来,就像秃鹰围在尸体周围一样落在地板上。

“艺术家可不是这样子对待同事的成果,”从阴影中传来一个声音。

Bevis转过身。有人在那里,在这个地下室的最黑暗的角落里。“Mirrormane大主教?”他磕磕巴巴的说着,小心地去拿他的小刀。

“不是这样。”那个在暗处潜伏的男子走向前来。他很年轻而且瘦削,有着猫一样的优雅,表明他曾经接受过盗贼的训练。把他黑色的斗篷掀到一边,他的手很醒目的放到他的短剑的剑柄上。这把武器挂在男子腰带上的一个环上,它玫瑰色的剑身并没有剑鞘遮挡。“你喜欢我的书吗?”

Bevis张嘴回答,但是他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鹰勾鼻的男子走近了他,他的脚步在地下室冰凌的是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弯下腰捡起了一页,这一页画着死者之神,然后他把这张纸放在自己的脸旁让Bevis比较。那个缩小的图和他十分的相像。

“噢,Gods.”Bevis伏到地板上的时候说着。

Cyric残忍的微笑扩大了。“不,只有一个。”

Bevis斜挂在石柱上,不知道有三个身影聚集在他的周围。火盆仍在燃烧着,不过已经不需要它的光线了。Cyric只动了一个念头,光线就充满了地下陵墓,照耀着地面上石头的每一寸,和低矮的天花板。

“我希望Fzoul能快点儿!”Xeno Mirromane尖叫着。高阶牧师银白色的头发在头上卷曲着,他向Bevis挥动着烙铁。牧师瘦削的身影被他深紫色的袍子掩藏着。“我希望在晚餐前能够开始审问这个奸细。”

闲荡在他旁边的那个胖贵族打了个呵欠,用一块熏香的手帕掩住了他的蒜头鼻子。“你死去的哥哥会为你挥动这东西的方式感到骄傲,Xeno。”他在丝巾后面说着。“你为你的大主教的职位找了一个新的活。我们都很高兴你能在Maskul,呃,神秘的死亡之后取代他的位子。”“收起你的旁敲侧击,Lord Chess,”Cyric说,“你知道Xeno谋杀了Maskul。你的间谍甚至在那把匕首刺到他的心脏之前就告诉你这件事了。这不可能令你感到惊讶。毕竟,Xeno是为我服务的,我是谋杀之神,是不是?”

脱去故作的纨绔气,散塔林堡的统治者把手帕从脸上拿开,嘟哝着,“当然,Your Magnificence”

“告诉我,Chess,”Cyric尖刻的询问,“你现在还向Leira祈求向你的情妇们掩藏你作呕的气味的方法吗?幻术只能掩藏这些,你知道。”

尴尬的红了脸,Chess把他臃肿的身体靠到了墙上。当他看向Cyric寻求某些答案的时候,发现神的化身已经走进了巨大的地下墓室,让他一个人奇怪为什么死者之王会窃听到他向天堂中的另一位神发出的祷告。

地下室曾经用来纪念为Bane而死的人——那些位前任纷争之神献出生命的牧师和战士和有成就的政客。在动荡之年之后,Cyric夺得了Bane的王座,他指示他的信徒抢劫了这个BlackLord的圣地。他们拿走了雕塑和陵墓表面的宝石,然后将雕像和陵墓打成碎片。Bane的信徒们被随便地丢到Tesh河里。

Cyric的教会还没制造出足够的他们自己的殉道者来充实这地下室,所以这地方还有其他用途。教会的一些刺客们在这里,在横行在这坟墓里的老鼠和蜘蛛或更可怕的生物之间进行冥思。除了他们,还有一些教会的巫师在这里进行秘密的实验,拱顶和房间的延展仍然是空荡荡的。

Cyric不稳得穿过了一片地板上的粗糙凹痕,原来这里刻了一个Bane的符号。也许我应该让Xeno把以前写希瑞经的书记员的名字铭记在这里,他沉思着。这样很快就充满这个地方了。我甚至可以把那些书记员的尸体还回来,如果那些牧师愿意埋葬他们剩下的部分的话。

谎言王子闭上眼睛倾听着。那些书写了不成功的书卷的男人女人的尖叫充满了他的耳朵,即使它们现在被囚禁在Bone Castle的王座室里…

Cyric的意识里那些被诅咒的灵魂在尖叫,跟着一声刺耳的咔塔声。他向后看着其他的人;Xeno已经把烙铁放在火盆里再次加热。亡者之神脑子闪过了将大主教和被他谋杀的哥哥埋在一起的念头——对这不断的尖叫和烦躁的愉悦回报——但是这娱乐很快让Cyric的烦恼淹没了。

Cyric这次访问散塔林堡使用了一个物理化身,成为神之后,他很少这样做。他更倾向于化身成一个血腥的怨灵在他的信徒的梦中徘徊,或者在他的敌人面前成为一阵有毒的雾气。他已经忘记了通过很容易受到干扰的方式来感知世界的感觉了。这种陌生的感觉很愉悦,带着一些乡愁,但这种感觉只让他的黑暗的情绪好了一点。

Fzoul的脚步声在他之前进入了地下室。当他出现在台阶的底部时,并没有表现出急于回应Cyric的呼唤的样子。实际上,从他穿的礼服上看,他用了一段时间准备这次会面。照亮地下室的奇怪光亮让Fzoul黑色的盔甲看上去十分光滑,像是蛇蜕一样。曾经胸甲上刻着Bane的圣徽。现在上面一片空白。

Fzoul把手套从手上一指一指的脱下来,然后把龙皮手套卷起来放进他的腰带。“Your Magnificence,”他不带任何热情地说。牧师单膝跪下低下头,更多的是为了掩藏他的轻蔑而不是因为臣服。

Cyric残酷的笑声充满了地下室。“你的不甘愿只会让你的信仰品尝起来更加甘美,Fzoul。我知道你恨我。自从我在阴影谷之战用箭射中你的时候就开始恨我了。”他假笑起来。“告诉我,那战争的伤痕在Bane的时候疼吗?”

牧师眼睛里闪过了狂怒。他咬紧牙齿免得自己说出憎恨的回答。

“这就对了,Fzoul。向宇宙中的每一个黑暗力量发出沉默的祷告。”Cyric说。“别的神无法另Bane 复活,而且他们不敢和我作对。”他声音里的欢愉已经消失不见,他的凝视穿透了牧师的灵魂。

Fzoul慢慢地站起来。恐惧抑制了他的愤怒。“就象您在过去的10年里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证明的一样,Your Magnificence。”

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紧张,Lord Chess夸张的微笑着,用一只手拍着Fzoul的肩膀。“告诉我,那些散塔林的情况怎样?你的法师们发现Kelemvor Lyonsbane的踪迹了吗?真太他妈的奇怪了。他的灵魂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了。”他愚蠢的向Cyric说道。“我担心陛下把他杀得太完全了。”

神灾在Cyric的大腿上不安的动着。我想要喝这些无聊的人的血,玫瑰色的短剑在神的意识里咕噜着。

当神灾和他分享着屠杀的想象的时候,黑暗的微笑回到了Cyric的脸上。谎言王子幻想着这些;他的另一部分意识考虑着Fzoul对散塔林人无法找到Kelemvor的灵魂的无聊解释。

死者之王并不特别的相信散塔林人。自从他们的神黑君王Bane被摧毁后,Black Network继续用间谍和刺客巧妙的破坏Faerun上守序的国家。领导这个团体的法师们对Bane有着令人烦恼的忠诚,甚至更令人愤怒的他们对魔法女神的忠诚。但是,Cyric还是发现了他们的用处,尤其是对那些有天分的巫师们的用途。

“那些预言师不能发现Lyonsbane的踪迹。”Fzoul平静的总结道。“如果他的灵魂逃脱了您的怒火隐藏在生物的位面,某些强大的力量把他们防护在我们的魔法之外。”

Cyric皱眉。“这和过去十年的每一份报告是一样的,”他低沉地说着。“Mystra谋划了这件事情,或者她的一个同盟。但是他们不可能把Kelemvor永远的藏起来,在希瑞经把他们的信徒偷走之后,Xeno?”

大主教疯狂的笑着,举起了桌面上的一沓羊皮纸。“你很走运。Fzoul。已经有人看过了这本书了——一部分。”他用下巴指了指了Bevis。“我们要拷打他然后看看他是否相信。”

“不要着急,Fzoul。”Cyric靠近牧师低语着。“如果这个小实验室成功了你就是第二个阅读这本书的。这是我为什么要把你叫到这里。我希望你成为第一个意识到自己的道路是错的。”

把Bevis摇醒,Xeno把烧红的烙铁放在他光光的脚上。疼痛让这个注释员一阵眩晕。等他的神志一清醒,他自己被烧焦的血肉的味道让他一阵作呕。

“对不起,”Bevis哽咽得说着。“我知道我不应该去看那本书。但,但是我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Xeno得胜的嚎叫一声。“你是不是说控制不了自己?”他在Bevis的脸前挥舞着烧红的烙铁。“你没有撒谎吧,是不是?”

“没有!”这个囚徒尖叫道。“求-求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曾经看过这本书。我不会告诉他们书里讲了些什么!”

揉了揉他的双下巴,Lord Chess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这根本不是重点。我们倒是希望你能告诉别人。”

Bevis满怀希望的看着那个浮华的贵族的眼睛。“那么我会的。我会站在大街上一遍又一遍的讲着这个故事。我的女儿曾经是个书记员,她非常优秀。她离开了公会,但是如果你们愿意,我会让她帮助复制这本书…”

“这不会对我们有帮助。”Fzoul突然说。他从大主教那里拿过烙铁。“我们要知道他是不是相信那本书,而不是他是不是能成为一个教会的宣讲员。”

Cyric点了点头,Fzoul Chembryl开始了对Bevis漫长而又系列的拷打。这个注释员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都承受着这种痛苦。他重复着他在希瑞经中读到的内容,一字一句的。这本书的内容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记忆之中——直到他们拷问到Myrkul之死和Blackstaff塔顶的战斗。

“我记不清楚这部分内容了,”Bevis用他流血的嘴唇哭叫着。

Xeno皱眉。“不要信他。”

“当然不会,”Fzoul叫到。他用一只手背擦了擦眉毛上的汗水,将这盐水甩到Bevis已经被剥去皮肤的脸颊上。等注释员的嚎叫停止后,牧师问道,“谁毁灭了Myrkul?”

“那-那是在另一本书里。”Bevis说。“很久以前我编辑过的一本关于动荡之年的书里。”他开始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这是我唯一的从头读到尾的书。我想——”

“Myrkul的毁灭,”Cyric不耐烦地提醒着。他拔出了神灾,因为在Bevis还没说出答案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Midnight杀了Myrkul,”他低声说,翻出了白眼。“但是现在想起来让我很痛苦,尽管另一本书说这是真的。Cyric等待在塔里,偷袭了Midnight和Kelemvor还有另外一个家伙,那个又刀疤的牧师。然后他刺死了Kelemvor偷走了命运石板。他逃跑了因为Midnight会——”

暗红色的剑刺进了他的身体,中断了他断续的回答。Bevis在神灾吸干他的血之前喘息着。然后Cyric伸进尸体,抓出了他的灵魂。这灵魂发着微光像幻影一样,但是一旦他进入了纷争之城,Bevis会和其他的阴魂一样变成有形的——接受永恒的折磨。

一只手紧攥着这个灵魂,死者之神转过身看着地下室里其他三个人类,眼睛里满溢着严酷。“三天之后的黄昏我们将继续。”他大吼。“让书记员在以前的地方等着。找到写这垃圾的书记员——”他用神灾指着书籍,书页上的墨迹消失了。“然后用他的皮做下一本书的纸张。你们剥完皮后,我会派一个妖民来收他的尸体。”

Xeno双膝跪下。“但是在庙里已经没有书记员了,”他说,他的声音颤抖着。“我们已经用光了我们抓来的公会成员。”

Cyric手里的灵魂发出了火焰。“这家伙说他有个可以书写的女儿,”神的声音盖过了Bevis的求饶的哀号。“如果你们已经没有剩下的书记员,那就找到她。和她会面的时候我会决定她是否值得为我效命。”说完这些,死者之神消失了。

Lord Chess用他熏香的手帕在他脸前挥舞着,徒劳的想要驱散烤焦的肉臭味。“这本书也会毁了散塔林堡。”他沉思着,尽管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关心。

Xeno Mirrormane怀疑地抬起了一侧的银色眉毛说道,“在我听起来好象你在质疑我们的神的力量,Chess。我可以因此杀掉你。”

“别太夸张了,”Fzoul说道。“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Cyric能够为他的书找到合适的书记员和正确的措辞,他就有了一个完美的武器能够将Faerun的每一个人——甚至是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他的信徒。”他的手指梳理着那些空白纸张。“他这次已经非常接近了。那个注释员差点相信了整本书,尽管他以前曾经读到过真相。”

Fzoul摇了摇头。“读了希瑞经后就会相信它的每一句话,无论里面写了什么。你想为什么Mystra不给Cyric自己制造这本书的魔法?或者为什么Oghma不让他使用他永很的书记员?没有信徒,其他的神祗就会消失,就象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Xeno从Fzoul手里抓过那些纸张。“Mystra和Oghma不能够阻止Cyric的信徒们制造这本书。而且即使没有希瑞经,还是有很多人相信Your Magnificence告诉我们的所有事情。对于我们,没有其他神。”

“这是最可怕的事情,”Fzoul说道,然后转身离开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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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Soul Searching
Cyric坐在Bone Castle巨大的王座室里沉思着,他的意识里不断重演着他在Mystra手里遭受的羞辱。但每次Cyric想到女神禁止他接触魔法网络的时候,他想象的是事实的极度扭曲的版本。在其中一个版本里,他把Mystra的魔法盾牌打碎并用神灾杀了她,这样就把魔法之神的头衔加到他正不断增长的头衔里。在另外一个版本,魔法网络反噬了Mystra。有的是混乱的神祗们联合起来,象冬天里饥饿的狼一样袭击了她。有的是Ao亲自来阻止她滥用自己的权力…

这些扭曲的版本变化无穷(-_-!),在Cyric意识的黑暗角落里,一些版本就象种子一样落进错觉和幻想的泥潭里。随着时间的流逝,种子会壮大成错误的记忆。这些嘈杂的记忆会和真相相互争斗,用谎言的枝叶爬满真相,将它吸干。这时,这些谎言将成为Cyric关于这次会议的唯一记忆,把它视为一场胜利。

“辉煌,”Cyric在想象着自己自己站在Mystra的鲜血里的情景时嘀咕着。他几乎可以尝到他嘴唇上的深红色液体的味道。

您最终会复仇的,我的爱人,神灾轻柔的说道。剑灵在Cyric思想的混沌里脉动着。只要您将计划付诸行动。

“呃?”Cyric咕哝着。“计划?”

找到Kelmvor。完成您的书。

谎言王子摩擦着短剑的剑柄。“现在数以百计的密谋正在结出果实,数以千计的人员正在行动…”

他狂动着的思想考虑着他将要派去追踪Mystra在Sembia的牧师的恐怖刺客。他们会伪装成鼹鼠在地下追踪女神的信徒们,也会在空中化身成秃鹰。Fugue位面的征兵队也正在抓捕Mystra的信徒。他们会在Mystra的向导把他们带到天堂之前被拖到纷争之城。在散塔林堡,寻找新的书记员的工作将要结束了。士兵已经从一个造纸商那里得知Bevis的女儿在哪里。几个小时之内,她就会准备好开始写新的希瑞经。还有别的筹划——玷污Torm在Tantras的神殿,破坏Tyr在Suzail的神圣仪式,深水城的Mask的会员的背叛…

在每个信仰Cyric的教会,每一个信徒的女巫会,牧师和强大法师的团体都在寻找Kelemvor Lyonsbane的灵魂。

Cyric在过去的十年间一直用他的信徒的魔法来寻找Kelemvor Lyonsbane。他并不认为人类能够找到那不定的灵魂,因为只有神的力量才能将Kelemvor藏得这么久。但是每一次预言师和牧师占卜寻找那个隐藏的阴魂都会考验那个神的力量。现在寻找的人数量因为Leira的信徒的加入而增加了。

要赢得Leira教会高层的合作并不困难——一个完美的故事就足够了——Kelmvor Lyonsbane谋杀了女神。狂信者是最容易被说服的,也是最快加入寻找那个叛徒灵魂队伍的。对新任的欺骗之神的恐惧也让一些强大的牧师屈服,尤其是那些投身于幻象的男女们。刺客们对付那些多嘴的反对者。一旦那些高阶牧师投入他的阵线,Cyric就可以期待剩下的那些人像盲目的绵羊一样跟随着他们。

陛下?

这个声音在Cyric的意识里回荡着。这不是神灾女性化的呻吟,而是一个令人颤栗的非人类声音。Cyric看向长长的王座室,发现Jergal站在他的面前。总管的视线盯着地板。带着白手套的手交握着表示臣服。我很抱歉打扰您的沉思,但是Shadowlord(即Mask)的使者又在门口了。他们祈求将他们主人的礼物呈给您。

“杀光他们。”Cyric冷酷地说。“然后把他们的头和礼物一块儿还给Mask。迟早他会放弃——或者没有使者了。”

神灾不安的动着。您或许需要他的帮助,我的爱人,她说着。

“他想为他的懦弱道歉,而不是要和我重新联盟。他太惧怕Mystra了,不敢打破他对她的誓言——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快。”

Cyric突然站起来,Jergal飘到旁边免得被踩到,他空空的黑色斗篷飞舞着。“有些奇怪,”死者之王嘶嘶说着。“Mask冒着Mystra的愤怒只是派使者过来。”

“呒。你检查过礼物了么,Jergal?”Cyric问道。

总管点头。火绳钩枪,陛下。所有的使者都带着火绳钩枪。没有书写的信件,但是所有的枪都有着Shadowlord和Gearsmith(即Gond,工艺之神)的记号。

“为什么Mask会送给我Gond的枪呢?Gond自己已经送给我一大堆这种装置。他认为这些东西会让军队变得无敌,傻瓜。”Cyric用鼻子哼了哼。“它们在士兵的脸上爆炸和它们正确开火的次数一样多,怎么能够成为威胁?”谎言王子揉了揉他的尖下巴。“它们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吗?有没有被魔法强化过?”

Jergal摇了摇头。没有,陛下。我亲自检查的。它们只是金属和木材的装置,和Gearsmith的工会里的任何东西是一样的。唯一奇怪的是那些携带者从Shadowlord那里得到命令一定要在这间房间里呈现给您。

面容因为沉思而变得刚硬,Cyric从他的王座上走下来,沿着长长的大厅踱步。墙的两侧是用锁链固定着的书写希瑞经失败的三百九十七个灵魂。

死者之王沿着这些扭曲的阴魂走过了大厅,毫无条理的嘟囔着。经过它们的时候,他抬头盯着另外一些的战利品,他的思想因为Mask奇怪的礼物而飞快的变幻着。这个大厅大部分都摆设着让其他神祗们羞耻的证据。Cyric本意是想用这些东西在神祗们造访他的时候来使他们困窘,但是因为他的孤立,这些东西只能用来提醒死者之王信仰是多么容易被扭曲。

最充分的体现这一点的就是Cyric的王座。谎言王子用那些认为自己是圣人的人类骨头做成了这个粗重又奇形怪状的椅子。当再次靠近王座的时候,Cyric猛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站着。这些战利品之中有一个Gond的铁匠。这个人类想要用机械手臂代替自己的血肉,在砍掉左臂之后他流血至死。在死亡之前,这个铁匠疯狂的胡言乱语中提到一支身穿Gond铠甲的战士组成的不可抵挡的军队,这些铠甲要比任何魔法制造出的都要强大。这个Gond的机械会使Mystra的魔法网络变得没用的想法深为Cyric喜爱,他曾经多次和Mask谈论过这个想法。

“比魔法更强大,”Cyric低声说。“当然。”

谎言王子微笑着对Jergal示意。“笔和纸。”他不耐烦地说。他拿过出现在总管手套里的东西,写了一个长长的便签。“把这个给Gond。”写完后他吩咐那个幻影一样的生物。“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消息。也要这样告诉 Gearsmith。告诉他我会付出他要的任何代价,但是交易一定要保密。在你离开之前杀掉那些使者,但是留下一柄枪。这足以让Shadowlord明白我的意思。”

Jergal深深地鞠了个躬,拿起羊皮纸向后退开,在他退到门口之前,他的黄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地面。

Shadowlord是个真正的权术之神,神灾在总管消失后说。新手可以从他那里学到很多。

Cyric向后靠坐在他可怕的王座上。“实际上,我方才正想他向我学到多少…”

Cyric遥远意识的一部分突然被照亮了,他的神志找到了那个地方。谎言王子发现他的意识被带去聆听他的信徒的祷告。一个洪亮的声音用一种连他也无法忽视的热情呼唤着死者之王。

“噢,强大的Cyric,亡者的审判者,被诅咒者的主人,聆听我!散塔林堡您最神圣的教堂有神圣的消息给您。”

Cyric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个祷告者身上,他的神思前出现了Xeno Mirrorbane的形象。高阶牧师的头发在他发光的脸旁边乱作一团。他的眼睛充满了疯狂的喜悦。“什么事。Mirrormane。”Cyric冷冷的答道。

“噢,伟大的谎言王子,Leira的牧师们传来消息,”Xeno笑着。他的笑容好像一个醉汉对着美酒一样。“Lord Chess本人领导他们的守夜——当然是在我的监督之下——然后他们有了一个非常伟大的发现,一个——”

“快点说出来,”Cyric叫到。

“Kelemvor Lyonsbane,”Xeno说道。“牧师们预言他的灵魂就在纷争之城的某处。”

“在城里的哪里?”

“他们不能确定。某个力量仍然试图阻挡他们的魔法。”

Cyric将意识从他忠诚的牧师那里收回,再一次集中在Hades的王座室里。他大叫着呼唤妖民,声音因为兴奋而绷紧。他们要搜索城市的每一寸土地,如果需要那么就烧毁每一幢建筑。Kelemvor无法逃脱;没有谁能够在没有Cyric的允许下离开死者的国度。如果他隐藏在这里,要做的就是将他从藏身之处挖出来。

在规划他的搜索计划的时候,死者之王因为被剥夺了魔法而再次诅咒了Mystra。但是另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Mystra是那个一直隐藏Kelemvor的,因为没有解救他的方法而一直将他藏在Cyric的国度里。死神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是现在她花了很多力量来守卫魔法网络,才会被Cyric的新仆人们的探视魔法发现。谎言王子笑了。这样解释起来很合理。

Cyric的思想盘旋开去,完善着他刚才想出的计划。他很快就确定没有其他的可以解释Kelemvor的逃脱。但是现在Mystra放松了警惕,Cyric有了复仇的机会。他想象着上千种的新刑罚用在Kelemvor的灵魂上。这些幻想在他的思想里蔓延着,好像无尽的黑暗之中闪着银光的网一样。

……表示穿越的分割线……….

“为什么要释放我?”Geydion喘息道。(他以后会很有用…)

Perdix跳到了他的耳边。“Cyric想要所有的妖民——就是我们——和那些没有接受特别处罚的伪信者——就是你——搜索这个城市,”他说。“你要帮着我们找一个叫做Kelemvor Lyonsbane 的家伙,他是一个藏在这里的Cyric的老对头。”

……表示穿越的分割线……….

三人(或者二妖一阴魂)穿过黑暗的小巷,有着模糊黄灰色脸孔和缺乏表情的灰眼睛的灵魂都挤在门口。窗台上的灯发出微弱的黄色光线照耀着阴暗,同时还发出黑色的烟雾使Gwydion的眼睛刺痛。妖民都成对的走过,唤起那些无脸的阴魂或者直接走进建筑物中去。这些妖民总是远远的避开Af。奇怪的是,他们大多数都向Perdix尊敬的点头,对这个小型的生物表达庄重的敬意。

“这些阴魂们都长得一样,”Gwydion观察了一会儿后说道。他的声音因为被钉在墙上时的尖叫而嘶哑。

Af灵巧的飞上一堆破碎的石头上方。“是啊。怎么?”

“那么如果我们找到Kelemvor 时,我们怎么能够认出他?”

跳跃了两下,Perdix跳到了堵住他们的路的那堆石头上面。“噢,我们会立刻认出来他的。在纷争之城里只有三种生物:妖民,伪信者和无信者。所有的妖民——灵魂象我的和Af的一样,以前是信仰Cyric——到达这里后会转变成更适合我们以后工作的形态。”黄皮肤的妖民骄傲的扑打着翅膀。“这样就很容易区分同伴和囚徒了。”

“所有那些愚蠢得不知道去信仰神的都会被钉在无信者之墙上,”他继续说,“所以我们知道到那里可以找到。”Perdix把他的翅膀收起来叹息道。“这就只剩下和你一样的垃圾——伪信者。”

小巷延伸着,尽头变成了一个被更多建筑物围绕的小型广场。当妖民走近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褐色旧衣服的阴魂躲开他们。Perdix向那个无脸的灵魂作了个手势。“在Cyric统治这里之前到达的伪信者很容易识别——他们长得都象这个可怜虫一样。以前的死者之王认为到这里之后忘掉你自己和你自己的身份是最悲惨的事情。”这个妖民大笑起来。“新的死者之王可要有创意多了。所有在Cyric掌权之后到的灵魂都有自己的外表,而且因为镣铐的缘故他们在腕部都有着标志。”

Gwydion点了点头。“所以Kelemvor会看起来像个阴魂,但是却没有标志。”

“而且他会到处呼啸叫嚷着,这样的已经越来越少了,”Perdix继续道。“Cyric开始用各种独特的刑罚来折磨伪信者,用来惩罚他们在一生之中作过的坏事——就像那边的那个垃圾一样。”

Gwydion随着Perdix的视线看到了广场中心。在那里一个灵魂被锁在水精灵的雕像上。这个石质的雕像举着一个水壶,水流从里面稳定的流淌出。铁镣铐让这个灵魂的头部和腿牢牢的靠在石头上,他的胳膊被截断,无法碰到流水。水在这个红头发阴魂前落下,落向炙热的地面然后变成蒸汽。

“折磨让你们这些爬虫记住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痛苦会提醒你以前所踏出的远离世界真相的每一步。”Perdix说道。“象这个老家伙Kaverin。他认为他可以比Cyric活得更长,而且要比他聪明。”

……表示穿越的分割线……….

(然后,他们去搜索暗夜羽蛇Dendar的洞穴,在那里他们得知Cyric违反了当初和妖民的协议,一直在秘密的处死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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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Agent of Hope
第五章 Agent of Hope

整幢房子都属于Rinda(Bevis的女儿),但这并不表明什么。这幢位于散塔林堡最贫穷地区的可怜的一层小屋,周围遍布着妓院、低级酒吧、逃跑奴隶的破烂家还有那些沉湎于酒精之中一无是处的醉汉。老鼠在房椽上活动。地板上布满了大片的霉斑,地板下是脏污的泥巴。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寒风从墙上的裂缝中穿进来,但这样的天气还要持续4个月。

Rinda没有注意到房间中的这些杂乱。她尽量少呆在这个小屋里,只是在这里睡觉吃饭,有时会在这里给一些逃跑的奴隶和被刺客追杀的商人制造假的通关文书。在这里工作让Rinda很不自在,但是她没有别的选择,很多人都向她寻求帮助。她的顾客们通常住在漆黑的门廊里;在那些阴冷潮湿的地方想要保持手的稳定简直是不可能的。

她为了帮助这些人,拒绝了书记员工会提供的职位,她的父亲一直反对她的决定,直到两年前她离开了这间房子。Rinda并不想他。他憎恶自己的坏运气,充满怨恨。他永远无法理解她助人的需要,这种动力让她感觉到自己在散塔林堡这样阴沉的城市中还有生存的意义。

每当Rinda想要休息的时候,她发现想到那些比自己更不幸的人使她难以入睡。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大街上尽力帮助那些贫苦交加的人们。有时,她需要给无家可归的人们安排临时住处,给逃离散塔林堡的士兵伪造通行书信。有时,她穿行在客栈和酒店,教那些妓女和小偷如何读写。

这一天她在市场上度过,乞讨行贿需要的钱。散塔林监控游民的法师们并不介意Rinda帮助一些囚犯逃离。但是他们要求一些封口费。现在,在她快要冻死人的小屋里Rinda正在结算自己乞讨到的钱。

“不够。”她粗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数了一下那些铜子儿。“根本不够。那些要逃离Februa夫人的女孩们可有麻烦了。”

Rinda用她绿色的眼睛看着门口的矮人。他小心的斜靠在一把破烂椅子里,他的重靴向上放在桌上,他的衣服是蓬乱的皮革,他的胡子和头发缠扎在一起。粗重的眉毛下面的一只灰色眼睛正打量着她。另外一只眼睛上带着褐色眼罩。“我听说Lord Chess得知Leira死去后是大哭着睡去的。”矮人说。他把胡子从嘴边吹开,又恶毒的骂了一句。“&&%*^$%%##”

“Hodur,你知道我很讨厌你如此轻视我,”Rinda愤怒的说道。“如果你想谈些别的,直接说出来好了。”

矮人笑起来。“那好吧。我想要谈些别的事情。只要这个冬天的食物不是那么缺乏,散塔林不是那样对待囚犯,这附近没要那么多流氓,那么一切都很好。”他停了一下,恼怒的抓着他的胡子。“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得最沉闷的人.”

年轻女人把铜币丢进了一个缺口的茶杯。“那么你为什么总是到这来?”

“也许我喜欢被沉闷感染,”Hodur回答。“我总是听说我们矮人应该是melan-呃——meloch——呃,——不开心(矮人想说的是melancholy——忧郁)。一个街头传教士曾经说过。他说这是因为我们是一个被诅咒的种族。没有足够的矮人来继承我们的手艺和我们的战争,所以我们是没有未来的。”他的声音透露出他想要尽力隐藏的情感。“也许我没有别的事情做。一个有着这样手的石匠可找不到活计。”他说到,举起了手。他的手一阵阵的颤抖着。

Rinda巧妙的转换了话题。她撬起一块吱呀作响的地板,把茶杯藏到地板下的泥里。“那么Lord Chess怎么样了?”

“噢,没什么大不了的。”矮人勉强说道。“我只是听说当Cyric向Leira的牧师们宣布女神已经死亡的时候,他完全崩溃了。”

Rinda了然的一笑。“他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牧师。他所思念的只是Leira的信徒们举行的宴会——带着面具,纵情声色,也不会有人问问题。”

“你怎么知道?”

Rinda装出甜蜜的样子,用手支着脸颊。“为什么一个矮人要告诉我这些,”她说。“还有别的么?”

Hodur大笑,他的胡子在嘴边飘起。“你知道,现在Leira的信徒可是处于非常讨厌的境地。我是说,有谣言说是Cyric把她做掉的,对吗?但是如果你现在绝望的自杀了,你还是会落到那个黑心肠禽兽的国度里!”

“小心些,”Rinda警告道。“你不知道谁正在倾听着。”

“人类的神祗总是用质询和偷听来折磨他们的信徒,好让他们可以打扁那些说他们坏话的人,为什么除了这些之外他们不做些别的呢?”矮人把脚放到地板上。当他转换自己的重心的时候,椅子危险的吱吱作响。“你不会看到矮人的神祗们在这方面浪费时间。Moradin和Clanggedin和他们的仆从有更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你知道,击溃兽人神祗们的军队或者羞辱Corellon Larethian和其他的精灵神祗。”

“我担心的并不是神。”Rinda说。“是那些牧师——散塔林。Mirrormane大主教已经要求Lord Chess将反抗Cyric和他的教会等同于叛国。而Chess这个胆小鬼已经同意用军队支持Mirrormane的要求。”

“散塔林会不会忍受这些的。”矮人说,挥动着一只颤抖的手。“他们才是真正掌握这个城市的。”

Rinda的绿眼睛变得深沉。“我们只能希望是这样,”她嘟哝着。“Cyric的人要比他们危险多了…”

“我从没有想过我会听到你称赞Black Network。”Hodur惊呼着。他把手啪的一声握到一起。“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已经透过你那好心的铠甲了?”

“我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这个世界,”她说。“但是希望事情变得更好没有什么错。那个——”

门上发出了一声碰撞声,Rinda没有说完,Hodur也吓得站了起来。“以Cyric的名义,开门,”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矮人在胡须后面诅咒着,冲到了房间的另一侧,那里在一张长条凳上放着一个灯笼。他匆忙的抓起来。“拿打火石,”他嘶嘶地说着,把油倒在了附近的一堆羊皮纸上。

Rinda皱眉,示意让他住手。“如果是突袭,”她低声说,“他们不会敲门的。”

尽管她很放心,但是Rinda还是在走去开门的时候,把水到在一堆伪造的文书上,没必要冒险。

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是典型的受雇于Cyric教会的暴徒。他们斜靠在门柱上,懒洋洋的用小刀挑着腐烂的木头上碎片。一个很胖,有着竖立的胡子和肥厚的眼睑。另一个很矮小。他的圆肩膀和黑色的眼圈让Rinda想起城外河里的鼬鼠。这两个男人在他们的破旧的衣服外面都披着毛边的斗篷。只有他们带的红色袖章表明他们是教会的人,袖章上装饰着Cyric的圣徽——一个被黑色太阳包围的白色骷髅。

“让我们看看,”小个子说。他打开一张粗糙的纸。“褐色头发,中等个儿。身材苗条。”他斜起眼睛在午后微弱的光线下打量着Rinda。“太好了,也是绿色眼睛。就是她,Worvo。”

“你是Rinda ,注释员Bevis的女儿?”胖子问道。他的声音也是圆胀胀的,充满了元音,含糊不清。

Rinda双手交叉在胸前。“如果我是的话怎么样?”

“你只需要回答问题!”那个鼬鼠样的暴徒向路上吐了口痰。“我们不能把时间都花在这上面。”

Hodur挡在Rinda和那两个暴徒之间。“你们找错地方了。这里没什么Rinda。”

Worvo眨了几下眼睛,嘴巴大张着打了个呵欠。“是吗?这没有?hey,Var,如果这个不是——”

“这当然是她,”Var呵斥。“她应该很聪明,不是吗?一个书记员。”他用匕首向Hodure的眼罩比划着。“即使像这个瞎掉的老金属脑袋也知道她和周围的人不同。她的衣服很干净。而且看上去,在这个月分里她居然还洗澡。”他舔了舔他的薄嘴唇。“她在白天的时候还是清醒的。她也许是在这里一英里之内唯一不会到太阳落山才会醒过来的女人——除非她那独眼的小朋友刚刚把她从床上弄起来。”

Hodur一只颤抖的手握成拳,另一只手抓住了Var的外衣前襟。两个暴徒向矮人挥动了匕首,但是Rinda在麻烦发生之前,就把矮人从门口拉开。她曾经见过Hodur战斗。他远远比这两个暴徒高强——甚至能够打败5个这样的人。但是争斗爆发后,哨兵就会出现,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杀手。甚至会引来法师。

“没事,Hodur,”她平静的说。她眼中的坚定让矮人退缩,他退回到屋子里。

“那么你究竟是不是Rinda?”Worvo问。

“是的。你们的教会找我有什么事?”

“我方才说过,你是个书记员,对吧?”Var向她点点头。“教会需要你的服务。你知道这些就够了。”

Rinda皱眉。“但是我不是公会成员。他们不能雇佣我,如果我不——”

“我没说你会得到报酬,”Var说。他把他的肥脸转向同伴。“我说过这是个有酬劳的工作了吗?”

“呃,没有,Var”

“瞧,我已经很明白的和你说过了。”他伸出手抓住Rinda的胳膊。“教会想要一个聪明点儿的书记员,你符合条件。那么,我们上路吧,好吧?”

Rinda伸手取过了挂在门后的斗篷。“呆在这里等我回来,Hodur。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

教会的人走在Rinda的两边,她匆匆的离开家,穿过了黄昏下的阴暗小巷。“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她问。

“不远。”Var答道。他鼓出的眼睛前后的观望着,看着挤在黑暗的门廊里的每个身影,每个挡在路上醉汉。

他不是个傻瓜,Rinda想。散塔林堡的这一部分对那些不了解这里,在夜里在这儿闲逛的人是致命的陷阱——这里布满了抓壮丁的部队和刺客还有渴望着人类血肉的潜行生物。但是最可怕的是那些naug-adar,那些为了抓获实验对象而在小巷里徘徊的散塔林法师。在他们面前没有人是安全的,即使那些带着Cyric圣徽的人也不例外。

“呃,我们应当告诉你,他死了。”Worvo突然说。“我是说,你的父亲。3天之前。”

“是的,”Var加了一句。“就在他推荐了你之后,他在神庙下的地下室里出了意外。教会将他作为烈士安葬在那里。”

“那可真不错。”Rinda平静地说。她勉强咽下喉咙里的话——不是因为哀伤,而是因为愤怒。她对背叛并不陌生——尤其是她父亲的背叛。激怒她的是即使Bevis向Cyric的教会出卖了他唯一的女儿,也没能救回自己的性命。

在看到那家羊皮纸店之前,她就闻到了它的味道。动物皮和固定用的水的恶臭味道让整个巷子象屠宰场一样臭烘烘的。但是从这条街上的情景来看,附近的人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味道。

在漆黑的门廊里,穿着暴露的女孩挑逗着那些独身的行者。如果有人踌躇了一步,她们就会像乌鸦一样扑过去,抢走他身上每一件有价值的东西。抢劫一空后,这些女人就会飞快的跑回她们阴冷的小屋里,因为长期得不到医治的肺病咳着。

一群邋遢的孩子从路的另一端跑过来。他们像狼一样呼啸着,掀翻所有挡在他们路上的东西。在这些快跑的脏小孩面前,人们都飞快的闪开。妓女们也把门关上,等着这群小暴徒们经过,Rinda和她的护卫紧紧靠着墙根。这两个教会成员抽出了匕首,恐吓着这些小孩。幸运的是,这些孩子更热衷于制造噪音,而不是抢劫。

孩子们走过后,呼啸的声音也消失了,喝醉的鸨母们的叫嚷充斥了夜晚的空气。在路旁的一家酒馆,她们拉开嗓门向Loviata唱了一首赞美诗,每一段终结的时候都用酒杯响亮地敲打一下桌面。Rinda认为她还听到了一声鞭响——在散塔林堡的黄昏再平常不过的声音。

“这边,”Var透过他捂在嘴和鼻子上的手帕嘟哝着。他把她拖进一个夹在两幢高楼之间的小商店里。

借着从较低楼层里的窗户里透出了灯光,Rinda看到这个商店是一个只有一层是作坊,上面两层住着人。上面的窗户或者紧闭着或者漆黑一片。正如她方才从气味推测的一样,门上的标志表明这是一个羊皮纸制造者的住处。

六个散塔林站在这家店前面,穿着链子甲,露出自己的剑。他们是精英战士,Rinda猜测,也许是Lord Chess的私人保镖。他们立正站好,警惕的打量着往来的妓女、醉汉和野蛮的小孩。

Var在走到散塔林身边的时候,放下了他的手帕,然后眨眼让Worvo也把自己的放下。士兵们举起武器挡住了他。“Mirrormane大主教要求的书记员,”Var对最近的士兵说道。

一会儿,那个男人点了点他方正的下巴,让他们通过。光线照在那个士兵的脸上,Rinder悚然一惊。这个战士脸颊上的长长疤痕表明他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

店门吱呀着打开,Mirrormane大主教出现在门廊里,紧张的搓着他的手。“啊,终于到了,”他从他的长长的紫色牧师袍的口袋里摸出两个银币。“做得好。”

Var和Worvo急忙抓过银币,贪婪驱散了他们对这个小巷味道的恶心。“非常感谢,大主教,”Var说道。他深深地鞠了个躬,亲吻了高阶牧师带着的骷髅戒指。Worvo靠过来想做同样的事情的时候,Mirrormane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一个散塔林会带你们离开这里,”大主教边说边把Rinda拉进了店里。门关上了,打断了这两个暴徒想要进一步表达谢意的举动。

从Mirrormane眼睛里的钢冷,Rinda知道Var和Worvo走不出三个街区就会被杀掉。这是Cyric教会的经常作为:雇用一个信使,完成任务后就立刻处死。

大主教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他银白的头发就像蛇一样卷曲着。他勉强挤出一丝象是温暖的微笑,做手势让书记员走到屋子里。他们现在置身于倾斜的书架和成卷的羊皮书之间。

“你有幸有了一个服务教会的好机会,”大主教开始说。“Lord Cyric需要你的书记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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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洗礼

antias 发表于 2008-9-16 21:14:22 |显示全部楼层
Rinda把斗篷从肩膀扯下来,甩了甩自己黑色卷发。“请阁下原谅,”她说,“但我并不信仰宗教,而且我要很遗憾的说我也不能算是个书记员。如果说我有什么技能的话,我现在已经在工会里了。”

“我们已经调查过你了,Rinda,”Xeno尖锐的反驳道。“是你拒绝了工会提供的职位,而不是别的原因。而且你是为了什么——去帮助盗贼和醉鬼们。”

表面的愉悦已经完全破裂了。大主教接着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手势,都显示出他已经在狂怒的边缘。“我们知道你的每一件事情。不要以为你的行为没有被发现,我们不会宽恕你在这个城市里的作为。”他吃吃的笑起来。“你的希望,你的梦想——这些都用你无法理解的方式帮助着我们的事业。”

“这样子可很难使她合作。”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房间的后面传来。

大主教双膝着地,手掌作出祷告的姿态。“宽恕我,陛下,宽恕我。但她是个无信者。她亵渎您的——”

“够了,”那个男子说。他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走进了房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Rinda。他的注视让她觉得皮肤上有虫子在爬一样。“可能一个无信者正是我们的需要,来打败那些看不到光明的傻瓜。”

有一段时间书记员想着这个瘦削、鹰勾鼻子的男子可能是谁,竟然能够让Mirrormane大主教跪倒。他看上去还不超过主教60岁年纪的一半,他的衣服也表明他的地位不过是这个城市里盗贼工会的走卒。他的皮靴后跟损坏。斗篷很干净,但是还是有些破旧脱线。只有他腰带上的玫瑰色短剑表明了某种财富或者权利。

“我是Lord Cyric,”他宣告,然后等着回应,等待Rinda敬礼或者转开她的视线。当她只是站着盯着看的时候,他的嘴唇上滑过了一丝微笑,在他黑色的眼睛周围引起了一圈皱纹。“你是个无神论者。很好。”

Mirrormane大主教从他袍子的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跪下”。他嘶嘶地说道。

“噢,不要管她,”Cyric说。他又打量了书记员一会儿,然后接着说,“出去,Xeno.我想我们现在要开始工作了。”大主教向后急转出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Rinda意识到这个人真的是谎言王子,她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她的斗篷从她的指间滑落,堆在地板上。

Cyric细长的手指滑过她的嘴唇。“一个无神论者,但却懂得惧怕我。越来越妙了。”

“我-我不是-”

Cyric做了个手势让她闭嘴。“你到这里是来聆听的,而不是说话。过来。”

他抓着她的手带她到了制作羊皮纸的地方。沿着一堵墙摆放着装着水和石灰的大缸,里面装满了动物的皮。

“我不会让你浪费时间在这样的纸上书写。”Cyric说,看着书记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些东西如果用来做记录还可以,但不能用来书写已经完成的书。”他拍了拍她的手。“我用的纸张制作得比这个要精心多了,原料也珍贵很多。”

“我不懂。”Rinda勉强回答道。

“不要担心。你会懂的。”

Cyric在这个大房间里踱步,观察着塞满纸张的架子和堆满书籍的桌子。“我总是在这个地方开始我的故事,因为我出生在这里。”他停住脚步,象戏剧里的人物一样把手背放到背后。“很难相信,但是这是一个神诞生的地方——好吧,是原来在这个地方的那幢房子。”

Cyric缓缓地转过身,盯着Rinda的绿色眼睛。恐惧如同尖锯一样刺进她的心。“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谎言王子说道。“你要根据这个故事写一本书,一本可以让人信仰我的书。我的教会里的人已经准备了特别的墨水和纸张。他们写了特别的祷告词,这些祷告词必须完全依照他们口述时的样式和出现的位置加到这本书里。会用到特殊的插图和装订…但是你的工作是最重要的。”

他再次走到Rinda的身边,温和的把手放到她的肩上。“如果你成功了,你将会被人们信仰,在我的时代里被称颂为新秩序的先驱,可以和Oghma本身媲美的知识天使。”

一个没被问出口的问题悬浮在空气之中。Cyric停顿了一刻,然后回答道。“如果你失败了——”他的脸上掠过了一丝阴影,手指深深的掐入Rinda的肩膀,直到指甲挖出了鲜血“我会把你尖叫的灵魂拖到Hades挂到我的王座室里,就挂在你父亲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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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Secret Passages
第六章 Secret Passages

当Cyric穿过传送门,掩盖他可怖外表的幻象溶解了。粗陋的衣物和伪装的漂亮面孔都消失不见了。他的面容变成了一个坚硬严酷的面具,血一样鲜红而且枯槁。手指上的血肉消失了,只剩下匕首一样的骨头。黑暗的长袍掩盖了他的身形。幽暗的外衣上只装饰着一个燃烧的白色骷髅,就好像漂在这个神祗的心脏上一样。

在传送门的另一端是那个羊皮纸店。Mirrormane和他没有舌头的散塔林护卫在房间的中央向着传送门鞠躬。在他们身后,Rinda在震惊中沉默的跪坐着。他们不能看到Cyric站在Bone Castle的王座室里。而当谎言王子回头看到那个书记员的时候,他想着她会如何对自己的非人类的面容做出反应。也许,他戏谑地想,当她一完成那本书,我应该给她这殊荣看一下我的脸。

您对这个幻象还满意吗,陛下?Jergal问。他漂浮在Cyric的身边,永远准备好执行他邪恶主人的命令。

死者之王含糊的咕哝着,傲慢地向他的王座走去。承认一个仆人能够有效的遮掩他失去魔法的事实没什么好处。“寻找Kelemvor有什么消息?”

妖民们已经扫荡过了城市,总管开始说道。他停下来解除了他制造的传送门,然后赶快跟上他的神。消息并不像我预期的那样好。

“不要遮遮掩掩。”Cyric喝斥到。“他们找没找到他?”

没有,陛下。

“那么他们明显没有努力寻找过!”Cyric吼道。他拔出神灾对准了总管。“你保证过你会监督这件事,Jergal。我没有将我的意识集中在这里是因为我相信你的誓言。我是不是要把这个失败看作你已经没有用处了?"

Jergal鞠躬,把他黄色的突出的眼睛望向地毯。我只能希望您不会这样想,他恐惧的说着。

谎言王子用剑身的滑过了Jergal的头骨。神灾脉动着变成了深红色,哼哼着。“Kelemvor很近。”Cyric低语着。“我几乎能够闻到那个傻瓜的味道。”

他回转剑身,轻轻的划伤了Jergal。神灾在吸取Jergal黄色的毒血的时候发出了愉悦的嚎叫,不断地汲取着他的生命力。有着高度克制力的Jergal退缩了,极度痛苦的颤抖着,但他仍然没有出声,也不举手进行抵抗。

好像过了无限长的时间后,Cyric把剑拿开。求求您,我的爱人,神灾低喃着。他背叛了您的信任,不配活下去。

“够了,”Cyric说道。他把剑放回剑鞘,抓过Jergal,让他面对自己。总管的黄色眼睛十分的暗淡,他头骨上的灰色皮肤上出现了紫色的溃烂。“记住这痛苦。如果你再次让我失望,我会让你永远承受这痛苦。”

这个幻影一样的生物虚弱的点了点头。我的存在就是为您服务。陛下。

把骨头手指交叠在一起,Cyric走到他的王座。他把斗篷掀到一边,坐到了他恐怖的王座上。“他们需要惧怕我。这是问题的核心,我想。”

所有活着生物都惧怕您,Jergal在王座的脚下说道。他指着这个房间里那些展示痛苦折磨的雕饰。

“不是凡人,”Cyric更正他。“是妖民。”他可怕的枯萎的脸上掠过不耐烦的神色。“他们已经在这个城里活得太久了,而且认为他们远离于我的怒火。”

他们怕您的折磨。Jergal提议。

“但是折磨是有限的。完全的毁灭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伪信者和无信者可能会高兴被毁灭,但是妖民可不一样。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天堂。为什么要离开这里?”Cyric用一根手指抚摸着神灾的红色剑身。“当这把剑的獠牙刺进你的身体的时候,那时候你感到你要完了。”

Jergal颤栗着,是的。

“我想这让你认识到你的错误,是不是?”

当然,陛下。我不会再让您失望。

“妖民也是一样的,只要让他们看到毁灭。”Cyric把手指放在嘴前,用他的拇指敲打着他破碎的牙齿。“如果他们没有意识到失败的代价就是灭亡,他们就不会真正的惧怕我。而如果他们不惧怕我,他们就是无用的仆人。”

就是这样,Jergal静静地说。您的信徒将免于毁灭,只要他们信仰您。

Cyric观察着Jergal,红色的眼睛里有着惊奇。“你是不是暗示我不能够随心所欲的处置我城里的人民?”

不,总管回答。只是提醒您这里的法律——

“在我开始统治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毁灭妖民了,”Cyric懒洋洋的说。“当我批准那个愚蠢的法案的时候,我还把不下一打的妖民送给了暗夜羽蛇。”

那是因为他们不信仰您,Jergal提示。

“但是谁来让我判定什么是真的信仰呢?”Cyric问道。“今天,我决定寻找Kelemvor为神圣任务,所以,从这个时刻起,所有寻找失败的都是背叛。”他观察了总管一会儿。“也许对法律的热情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Jergal 看着他主人的眼睛。这是我天性的一部分,陛下。但我被创造出来监督这个城堡的时候,我就具有这个特性,这样我就可以履行我的职责。我对死者之王的忠诚甚至在我之上。

“你曾经对Myrkul忠诚。”Cyric提醒他。

是的。

“但现在你对我忠诚?”

您是BoneCastle的合法主人,Jergal平静的回答。只要您还是主人,我会执行您的任何要求——除了背叛您。

“那么我希望你能够打破和妖民的合约,”Cyric说,在Jergal呆滞的黄色眼睛里寻找某些不悦的痕迹。“把一千个妖民当众折磨,然后把他们送给暗夜羽蛇或者丢到Slith 河里去。无论怎样,他们都会被摧毁。”他把手指在王座上焦急的敲打着然后低声说,“这还不够。”

在没有找到Kelemvor之前每一个小时毁灭一个妖民。神灾邪恶的建议着。

Cyric像疯子一样笑起来。“要更妙一些,在神圣任务没有结束之前,每一分钟毁灭一个妖民。”他用他的骨头手指握住了短剑的把手。“这会让他们像狗一样寻找,嗯?”

就像Kezef一样,Jergal说。

Cyric停了一下,然后一个邪恶的微笑滑过了他的嘴唇。“Kezef,”他低语着。“当然了。”

上等神议会禁止和Kezef有任何接触,神灾提醒道,她的声音颤抖着。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议会说的话了?” Cyric断然喝道,“他们不给我施展魔法的能力, 还不是违反了他们自己定的法律?”

神灾没有回应, 但是Jergal说道,“当然, 主人。 您超乎于一切律法之上。您完全有权利释放魔犬。”

“我的杯,”Cyric说道, 笑意仍然留在他焦枯的嘴唇上,“接着替我准备前往群魔地狱的通路。”

一个华丽的银杯出现在Jergal手中, 上面装饰着上百枚破碎心型的红宝石. 这个永远满溢的杯中装的是心碎恋人和美梦破裂者们的泪水. 它们尝来苦涩, 但是对Cyric来说它们就如同无价的陈年美酒。

“敬毁灭——”谎言王子煞有其事地说道, “还有Kezef。”

散塔林堡破晓的时候,Rinda正穿过肮脏的小巷,她的手因为连续几个小时进行记录正抽着筋,因为缺乏睡眠她的视线模糊。她很感激这个下着冰雨的寒冷彻骨的早晨。这让她保持了些神志,不会完全的迷失。

这条街道比大多数都要宽敞,就是说从路两边的楼里丢出的垃圾中间有一条清楚的路。每一个门廊里都可看到衣着褴褛的人在睡觉,散塔林堡的垃圾。他们大多数都是到这里来等待死亡的,在这里黎明的光线永远也带不来热量和温暖。

Rinda抬头向天空望去,只看到正在升起的太阳躲在Cyric神庙的巨大尖塔后面。这些黑色扭曲的尖塔压迫在城市上空,就像站立的盲眼巨人一样监视着这个城市。不,书记员提醒自己,决不是盲眼的。Cyric的教会有上千种方法探测散塔林人的内心。

“以Ilmater之名,请帮帮我,小姐。”

一个男人趴在Serpent’s Eye(酒馆名字)前面。他枯槁的脸上和凌乱的胡须上都结着霜,鼻子被冻的发青。他把颤抖手伸向Rinda,祈求到,“一个铜子儿就好,小姐。什么都可以。”

书记员停下脚步在他面前蹲下。“我没有钱,但是我可以给你带来些衣服。”她向上看了一眼酒店的窗户,黑的。“你能在这里等一会儿吗?酒店关门了,不会有人赶你走的。”

那个男人慢慢地点头。“等你回来我就会有东西喝了,是吗,小姐?”他从他的外衣里掏出一个空酒瓶。“这东西会和衣服一样让我暖和…”

“没有,”她坚定的拒绝。Rinda站起来转身离开。“我会尽快让人给你拿来衣物。”

对这些贫穷不幸的人发怒时毫无用处的——在这个酒比食物还要便宜比干净的水更多的的时候——但是Rinda总是发现在她遇到这些被酒精毁掉的人的时候,内心里的狂怒。没有希望,他们靠着10个铜子的一瓶的酒浑浑噩噩的度过每一天。Hodur 也曾经像这样,在Rinda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但是矮人自己从绝望的泥沼中爬了出来。也许这个老人也可以做到。

在想到晚上发生的事情后她增长的希望消失了。Rinda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希望那绝望的感觉消失。没有。绝望就像Cyric神庙的巨大不可动摇的黑色塔顶一样,占据了她的思想;谎言王子已经控制了她的生活,至少直到他那该死的书完成之前。

不,她严厉地呵责自己的想法。只有通过我的允许,他才能控制我的人生。

毕竟,现在她还没有被囚禁起来——尽管Mirrormane大主教曾经建议过。如果她仔细的规划自己的时间,她还是有时间去帮助那些不幸的人们。而且在这里总有人需要她的帮助。

最后Rinda 到家的时候,她发现门是微微打开的。出于习惯,她扫视了一下小巷,观察着附近建筑的门廊和窗户,找寻着麻烦的踪迹。如果强盗或者流氓正等在她的屋子里,这附近就会有一个放哨的——比如那个从街对面的二楼窗口里观察她的举动的没刮胡子的男人。Rinda 皱眉从门口离开。没有必要在无法得到朋友帮助的时候走进险境。

“Hey,Rin!你去哪儿?”

Hodur粗哑的声音让Rinda停住脚步。Rinda看向街对面的窗户,那个没刮胡子的男人仍然在那里。胳膊肘放在窗台上,手支着下巴,这个男人厚颜的回望着Rinda,但他的眼睛里却有着和他的行为不符合的智慧。他放下胳膊,让她看到他紫色牧师外袍上那个冷笑的白色的Cyric圣徽。

“你还不是个囚犯,呒?”Rinda自嘲着把门在身后甩上。

Hodur已经倒在门口的椅子里,但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脚放在桌子上。布满了污渍和檫痕的桌面上堆满了碗和杯子。他只清理了一小块桌面,中间摆着一个装满骰子的皮质杯子。

另一个男人——或者更确切地说一个精灵——坐在Hudur对面。他看着Rinda走进来,他像一个军人一样坐着,后背挺得笔直,肩膀方正。他瘦削的身上穿这一件干净的灰色外衣,但在他袖子上有几块洗不掉的血迹。他的一只手里拿着一只碗。他小心地用他纤细修长的手指从碗里抓出正在爬动的甲虫,然后丢进嘴里。

“Ivlisar,”Rinda不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精灵点点头,咬碎了甲虫。他的廋脸上扯过一个微笑,把手里的碗递给书记员。“我从挖掘的墓穴里拿了这些东西。我这么做是因为,它们吃了尸体的脑子,而现在我来吃它们——”

“不,”Rinda打断他,用一只手拨开了递给她的碗。她走到放在地板上的一堆衣服旁边,拿起了两件她在散塔林兵营外的垃圾堆里捡到的外衣。“Hodur,我需要你把这些拿给Serpent’s Eye外面的一个老头。如果没有东西挡风,他就会被冻死。”

“等一会儿,”矮人回答。“我们先谈谈。”

“谈谈,”她轻蔑地说道。“我想,你是要玩骰子吧。瞧,不会花多长时间。而我保证Ivlisar会很高兴和你一块儿去的。”她递给精灵一个严苛的表情。“不要给那老头喝的。如果我发现你们给他酒,以后这里就不会欢迎你们到来。”

“一点劣酒就不会毁了所有人,”Ivlisar反驳。“Hudur并不是要拖你的后腿。我们是要来进行一次会谈的,亲爱的女士。”

“Ilmater给我力量吧,”Rinda嘶嘶地说。她把衣服夹到胳膊下,向里屋的门口走去。“好。我自己去。你们是不是把手套放在这里了?”

Hodur突然惊跳起来。“Rin,等等!有——”

Rinda看到门后的景象后,忍不住惊讶的屏住了呼吸。

一个身着散塔林兵皮甲的兽人正懒洋洋的躺在她的床上,他的泥脚放在她的枕头上。他把他灰绿色的脸转向书记员,轻蔑的皱了皱他猪一样的嘴巴。一个穿着时髦服装、披着精致披风的男人站在Rinda的柜子前面。他的手里拿着她最珍贵的东西——一个附有魔法的玻璃球。在玻璃里面可以看到Moonshaes青翠的山坡。

“出去!”她吼道。“现在!”

这个命令让那个兽人从床上吓得爬起来。另一个男人慢慢的转向Rinda,接着把玻璃球地给她。“这很少有。”他说。“而且十分美丽。你的品位不错。”

“您过讲了,Lord Fzoul,”Rinda冷冷地说,最终她认出了这个男人。

Rinda没有接过玻璃球,红发男人小心地把它放回柜子,然后正式地鞠了个躬。“你早就听过我的名气了,”他说,“从你的语调来看,你知道得并不是我最好的一面。”

“你还有别的方面?”兽人咕哝着,耸耸肩,看着Rinda。“就是她?看起来不像啊。”

Fzoul转了转眼珠。“Rinda正如你看到的,Vrakk将军以自己的直言快语为豪。这也许让他看起来很傻,但是千万不要让他骗过你的眼睛。”

“我从Ak_soon国人那里接到命令,和游牧部落来战斗,”Vrakk咕咕说着。他拍了拍他的胸膛然后邪恶的笑了。“宗教战争的大英雄。”

“如果你们两个到这里是来逮捕我的,”Rinda说道,“赶快些。如果不是,就出去。我不希望在我的家里看到士兵或者散塔林会的渣滓——不管你们是多么有礼貌。”

一只大手拍在Rinda的背上。“他们到这里是来帮助你的,Rin,”是Hodur严肃的低语。“我们也是。”

“帮我什么?”书记员说。“毁了我在邻居中的好名声?他们的好意在这里可不受欢迎,你知道。”她把胳膊下的外衣裹成紧紧的一团。

Fzoul优雅的迈过Vrakk。“我向你保证,Rinda。没有人看到我们进来。也没人能看到我们离开。”

她退开一步,把Hudur挤到了一边。“那么街对面的那个教会走狗怎么办——还是说你们没看到他?也许他和你们这些马屁精是一路的…”

“没有,”Fzoul说。他小心的靠近Rinda,Rinda则不断后退。他的目光离开过书记员一次,向Ivlisar点点头。“我恐怕我们不能让你现在离开,”散塔林会者的官员提醒道,这时,Rinda已经靠近门口。

向肩膀后望去,Rinda看到精灵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他斜靠在门上,大声咀嚼着甲虫,满意的微笑着。“听完我们要谈什么之后再走,”Ivlisar说,用长长的指甲挑出塞在齿间的一条断腿。

“Yeah,先坐下,”兽人咕哝着。“我们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这个猪嘴的士兵抓住了Rinda的肩膀,想要把她推进椅子里。开始的时候,她好像打算遵从,在士兵的握力之下弓身。但是,突然间,她扭过身,把那些衣服丢向Vrakk。兽人把它们从脸前打开,Rinda趁此机会狠狠地向他的胃部踢了一脚。Vrakk像猪一样哼哼着,弯下腰去。

Rinda转过身,想给Ivlisar一脚。精灵丢掉他的碗,甲虫四散爬出。“求你,亲爱的女士,”他说。“这是个可怕的误会。”

幸运的是,书记员只向他迈了一步,就被从后面扭住。她侧过身体,狂怒的用脚踢着,Rinda看到攻击她的人。不是她想的是Fzoul或者Vrakk。

Hodur用他的胳膊抓住她的手腕。Rinda能够感觉到矮人因酗酒麻痹的肌肉颤抖着。“求你,Rin,”Hodur说。“我们不想让Cyric象毁了其他人一样毁了你。”

“就象你父亲一样,“Fzoul冷酷的补充了一句。“我看到他死的,你知道。那情景可不愉快。”他把带着手套的手指握在一起。“如果你失败了,Cyric也会杀了你。”

Rinda不再反抗。“也许我不会失败。”

“那就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等着你,”Fzoul说。透过他端庄的掩饰,Rinda也能听出来他的话的真实。从Fzoul的脸上厌恶的神色,他恐怕觉得说实话令他不快。

Hodur看着她,他黑色的眼睛里满溢着真诚,就象一只被伤害的猎犬一样。“听他讲,Rin。”

“看来我没别的选择,”她说。当Hodur放开的时候,她把矮人推倒了一边。

“他够运气,”Vrakk喘息着,用他的猪嘴向Hodur努了努。“所以才能抓住你。”捂着胃部他蹒跚着走向一把椅子。当坐下之后,兽人又说道,“像他那样的傻矮人才不擅长战斗。”

“兽人的语言是非常适合用来诅咒的语言,”Ivlisar兴高采烈的说道。他放弃了在房间里找到他四下逃走的早餐的想法,把碗倒扣在桌上。“好啦,Lord Fzoul,”他懒懒的说,坐在桌子旁边的地板上。“让我们快点。和亲爱的Rinda一样,我也是一夜未睡,我需要睡眠。尸体可不会把自己从坟墓里挖出来。”

Fzoul把手递给Rinda,但是她没理睬。反而,盘腿坐在屋子中央。“他说的对,”她说。“我们快点。”

“我们知道Cyric想要你写一本关于他生平的书,”Fzoul单刀直入地说道。“你没法察觉的是,也是谎言王子不会告诉你的,是这本书的目的。”他略略停顿了一下。“如果正确的书写并且夹带着合适的祈祷词,赞美诗和插图,这本书会让读过它的人信仰Cyric。”

“那又怎样?”Rinda问道,打了个呵欠。“这和教会的圣经有什么不同吗?牧师们当然希望你能够相信书里写的都是真的,否则,那岂不是浪费纸张。”

“但是这本书,你只能相信而没有别的选择。”Hodur说。看到Rinda怀疑的表情,他庄重的点点头。“那些看过这本书或者听到别人宣读这本书的都会相信Cyric是唯一值得信仰的神祗。”

“那么其他的神…”

“就会消失,”Fzoul说。拍打着两手,好像正在把天堂里其他的神祗除去一样。“Cyric就会完全掌握Faerun,和它所有活着或者死去的灵魂。”

“难道让我去阻止他?”Rinda说。“他是个神——神!”

Ivlisar热情地为她鼓掌。“和把阴谋陷害神祗看作蠢行的人谈话可真有趣。”

“你们都疯了,”Rinda说,然后闭紧了她的眼睛“或者我在做梦。”

“更像是在做恶梦,”Hodur说。“但这和这里的老鼠一样真实。我们需要你的帮助,Rin。在堡里的地下组织里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痛恨Cyric的人,我们需要你帮助我们不去相信那本书。”

Fzoul走上前。“实际上。我们有很多同盟:Bane、Myrkul和Leira的牧师们,都想着要颠覆Cyric;法师、幻术师和那些有着足够认知的人都能看出来,谎言王子只有到了这个世界成为灰烬的时候才会高兴——你的技能让这些人都听从你的差遣。”

“不要忘了我的战士们,”Vrakk咕哝着。

“散塔林的兽人对军队对他们种族的新限制都非常不满,”Fzoul解释道。“可能是Cyric怀疑他们的忠诚。只有人类在死后才能进入他的国度,所以他认为Vrakk这样的兽人没有理由为他战斗。僧侣们向散塔林施压,要求他们限制兽人的晋升,并指派给他们不重要的任务。”

Vrakk用脚跟踩扁了一只甲虫,把尸体踢到椅子旁边。“我们让那些不喜欢我们的牧师后悔。”

“一些商人也愿意战斗。”Ivlisar插嘴道。“我们也失去了很多。为医疗艺术工作的我们——”

“你是说偷尸体的。”Hodur嘲讽道。

精灵傲慢的挑起下巴。“我情愿你用复生者这个词。”转回身面对Rinda,他继续说。“为医疗艺术工作的我们有很多联系人,象那些法师、草药医生和盗墓人。只有那些牧师因为Cyric统治者这个城市而变得富有。想想看如果他没有了对手之后事情会变得多糟糕!”

“那你呢?”Rinda问道,怀疑的看着Hodur。“你代表了谁?”

“没——没谁,”矮人结结巴巴地说。“在他们听到你被教会作为下一个书记员带走之后,我只是答应为他们介绍。”

“Hodur当然会向我报告你的窘境。”Fzoul说道。“作为一个散塔林会成员,他有义务——”

Rinda无法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这个骗子,”她嘶声说到。“你做了多久的间谍?多久?”

“在他遇到你之前就已经作了好多年,”Fzoul说。“我们把他派到这里来扮演一个醉汉,进入你的机构。你非常擅长于把人们带出这个城市,我们担心会有重要人物不知不觉地溜走。当然,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们都要诚实,现在我们面对着共同的敌人。”

“Rin,我从来没——”

“不要装作抱歉的样子,”书记员打断他。“即使是真的,Hodur,我也不会相信你了。神啊,我总是告诉你在这里说话要小心,但是我从没想到过你就是散塔林会的间谍。”

“现实些,”Fzoul说。“我们给你提供了一个阻止大灾难的机会。”他心照不宣的一笑。“你可以自杀,当然,但是因为你从没有信仰过任何神祗,你最后还是会落到Cyric的国度里。我担心,我们没有其他出路,只能和他势不两立。”

Rinda站起来,走向关着的前门。“会谈就到这里,”她憎恨地说道,指着街对面的暗哨。“Mirrormane派来的走狗们可能会听到我们打斗和争执的声音。Mirrormane很快就会知道,这个阴谋也就完了。”

“不会的,”Fzoul装模作样地说。“路对面的间谍,还有那个屋顶上的,还有其他被安插在附近的间谍只会看到、听到、闻到我们想要他们知道的。Cyric也是一样的。哦,不要奇怪。你认为他会不亲自监视你,而让象你这样重要的人物在贫民窟里晃荡吗?在我们和你谈话之前我们就已经解决了被窥探的问题。”

“但是你不能蒙骗一个神。这需要——”她没有说下去,紧张的环顾着房间。

是的,Rinda,一个令人宽慰的声音响起,没有固定的来源。这需要另一个神来向谎言王子掩藏你的行动。Cyric的黑暗行为让天堂中的许多其他神祗们不安,现在是时候来反抗他和他的邪书。

“为什么选择我?”Rinda问道,尽力让自己在困惑中保持清醒。“你想要我做什么?”

和Cyric想要你做的一样——你的书记技能,你的写作技能,这个声音平静的解释。我也希望你能够写一个关于Cyric生平的故事,但是我会告诉你真相。用这本谎言王子的真实生平,我们会象那些信仰他的人表明他是如何的虚假和危险。

在Rinda困乏的眼前房间扭曲了。破衣服堆、摇晃的椅子和桌子,还有那些共谋者都扭曲着,象镜子里的影子一样溜走。扭曲停止的时候,人和物都消失了。在这破碎的景象后面,矗立着Cyric黑暗而又绝望的尖塔。但是现在,它不再是单独的一个,在它的周围耸立着无数的尖塔,同样黑暗而且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它们布满了整个世界。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Rinda听到她自己在说。她知道,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正和这个神秘的神祗预料的一样。

回答也相当的熟悉。现在,神说道,死者之神被隐藏的真实人生充满了Rinda的思想。当然,我们要从头开始。

选自Cyric真传:

尽管人们试图摆脱众神对他们命运的掌握,但他们降生到这个世界就开始受到自然的支配才,被他们周围的事物束缚着。众神就是这样将凡人束缚在他们痛苦的世界里。散塔林堡的Cyric也不例外。

在散塔林堡最炎热的天气里,Cyric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吟游诗人家里,这个吟游诗人没有什么技巧,她没法通过在街道上歌唱赚得一个铜子儿。和贫民窟中的很多绝望的女人一样,她靠向散塔林兵营里的士兵出卖肉体来获得微薄的收入。这样,Cyric的出生注定就是耻辱的,这也决定了他未来的十年里的命运。

Cyric的母亲希望能够从他父亲那里获得一些怜悯,她去找那个散塔林人,哀求他给她一些钱来养他的儿子。那个愚笨的低阶军官,没什么家底更没什么野心,否认自己曾和这个女人上过床。当她坚持自己的话的时候,他威胁要杀了她,把那个孩子卖掉做奴隶。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母子两个依靠众人的接济过活——酒店的店主和帮厨的女佣,卖唱的艺人和扒手。但是众神还没有放弃对Cyric的命运的摆布,否则这个故事就会在此结束了。受到贪婪和憎恨的驱使,Cyric的父亲回到贫民窟。他杀了Cyric的母亲,把这个尖叫哭泣的婴孩带走,作为自己一切麻烦的补偿。

在迈出第一步,说出第一个词之前,Cyric就被卖给了奴隶贩子。像待宰的小牛一样,他被带到商人的王国Sembia。在那里,很多没有孩子的家庭经常会买婴儿,因为如果财产没有子嗣继承的话就会变为国有。Astolpho,一个葡萄酒商人,用中等的价格买了Cyric。在未来的年头里,他将会诅咒这桩交易,视其为他最坏的投资。

Cyric在奢侈环境中长大,衣食无缺。这一段时间Cyric是满足的,甚至是幸福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意识到他的伙伴和他的父母们言谈行为中对他隐约的轻蔑。在他十岁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原因——他出生的地点并不是Sembia的文明豪宅,而是散塔林堡的后巷,整个Fearun都惧怕着这个城市的邪恶和堕落。

Cyric被羞耻折磨着,同样也是不顾一切的想要他的父母证明他们对他的爱,他表演了一次离家出走的戏码。但是在他的父母开始寻找之前,当地的哨兵就发现了他,把他送回家里。这次事件很快在商人之间传开了,使人们更加不信任这个男孩。

Cyric在Sembia继续呆了两年。Astolpho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他的社会关系也枯萎了。隐约的轻蔑变成了公开的嘲讽。Cyric在这个年纪已经应该学习管理他父亲的生意,他向父母问起了他的身世,他们没有辩解他们的作为——而把重点放在后悔收养一个散塔林堡的孩子到他们文明的家庭里。当Cyric威胁着要离开的时候,Asolpho和他的妻子并没有阻止他。

第二天早上,Asolpho家的佣人发现了葡萄酒商人和他妻子的尸体。从他们床边的小小的沾满泥巴的脚印来看,可能是有人爬进了屋子,在他们睡梦的时候杀了他们。这是Cyric的最初的谋杀,对一个年老的富商和他肥胖的妻子的懦弱反抗。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Cyric向北穿过Sembia,向散塔林堡的黑色城墙走去。他认为谋杀了父母会让他在那有个立足之地。但是这个年轻人对如何在富商家庭围墙外生存没有丝毫经验;仅仅过了十天,他就几乎饿死在谷地边缘,而且因为高烧神志昏迷。

接下来的事情也许是Tymora向这个不幸的孩子展开了微笑,但也可能是Beshaba带给了他更多的厄运。不管是好运还是厄运,一群散塔林会的成员在野外无意发现了Cyric并救了他。他们把他用锁链锁了起来,准备把他在他们的终点站——散塔林堡的奴隶市场上出卖。

这样Cyric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再一次被锁在锁链里,再一次落在奴隶贩子和商人手里…
A3100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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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ldewow 发表于 2009-4-25 16:31:07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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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泳之鱼 发表于 2009-6-11 17:36:57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不是全本,不过仍然谢谢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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