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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秘密与真实4 W' D; `4 {+ v3 m3 s
“鸟在飞翔的时候忘记自己的翅膀;人在偿还的时候原谅自己的污浊。”
) Z$ u9 ]! K, p --摘自编年者伊修达尔《第四次法剑战争后记》
4 D6 q4 C9 n0 f( H7 a/ S. _ 带着体温的鲜血从额前淌下,越过眉弓,滑过面颊,贴着嘴角滴向鞭痕累累的胸膛,干涸在陈旧的血痕上。刑讯者又一次扬起浸了辣油的长鞭,他的脸藏在面具之下,声音却分外清楚,还是那个问题--如何打开魔法铁箱?/ G, [& E7 w9 X( ~
迪宁的头一直垂着,口里泛着咸腥,嘴唇被血粘到了一起。贝肯希望在行刑前最后的三天里掏出些什么,可他一无所获。首席法师不会回答,他将带着所有的秘密走向裂泉城的绞架,在城主道尔顿伯爵的目光下接受最终制裁。
' E" Q' v$ n$ S' S 长鞭呼啸的声音,抽击过后高高弹起。迪宁裸露的上身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鞭痕和烙痕绘制的地图又添上最新一笔。捆绑着左臂、右肩和双踝的绳索嵌入皮肉,十字刑讯架固定着首席法师的身姿,他已经在这单独为他准备的狭小地牢里度过了两天。
- m0 A7 h( j3 b6 w6 B% p 火把映亮了靠在墙壁上的各类刑具,有一半已经在迪宁单薄的身躯上试过,地牢里的血腥气味全部来自他一个人。反噬从体内折磨着迪宁,他为觉醒所支付的代价还远远不够。
% l& B, h* h# T; F7 o0 X 剩下那些,留给苏黎亚在死亡之后向我讨要吧……迪宁虚弱的灵魂开始安慰自己……8 G9 _$ n; d( Y1 ~' f8 W$ y
然而声音从深处泛起,水纹打破平静,之后是浪花。! U* }$ c" o5 ~. y* _, U$ X
我不能死!双色瞳猛然睁开……法瑞利安、舒妮卡、芙瑞拉、辛克……诺斯赛玛斯、塑咏者!我不能就这样带着没有偿还的罪孽离去,带着没有完成的誓言离去!我迪宁·弗伦茨必须活着,只有满身污浊的活着……
* a+ m- ~* I" J* V) W 首席法师的左手攥成拳头,刑讯者认为这是一个屈从的信号,卷起长鞭凑过脸来。
$ T& d/ }* w9 P( `( R1 f “塑咏者……”迪宁轻轻的说,瞳色暗淡下去,“还给我……就告诉你一切……”
# Z" l* L: Z% f$ I& u 愿望当然不会实现,那只是首席法师昏迷前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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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5 z# k. } 6年前,星踪台地,诺斯赛玛斯独立魔法学院,沉寂之渊外。% v8 a+ B$ J! x
蓝月的光辉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酷,无情的照耀着埃若泽世界的悲剧,三个人夺得了最后的石板,也付出了代价。. c, O% _. v V2 M1 s3 I
“辛克·史凡蒂……”0 W! }* L- k$ R, L& `. l
每当芙瑞拉用这个方式称呼他,幸克总会惶然感觉做错了什么,但是这一次不同……酸涩的泪水盈满眼眶。
" p5 z3 G& }/ I, q “迪宁不愿意说……但是你要诚实的告诉我……情况怎样?”威纳家的小姐轻声问,即便如此还是猛咳一阵。她的脸上全是血,琥珀色的眼神在明暗间变化,缓缓泊向后者。/ J0 ]. m9 [" b* k( x$ a/ b
辛克就跪在芙瑞拉身边,迪宁在另一侧,学徒不知该如何向威纳形容她目前的伤势,一道可怕的割口从小腹斜跨到颈沿,也许刚刚背着她奔出地下回廊时又加重过不少,血浸红了破碎的长袍,还在不断涌出。辛克恨不得将自己投进埃托菲斯的深渊,来挽回那时的疏忽……
. }6 S" N* E3 n4 s 他应该警惕守护者垂死的挣扎,和那块飞出的残片;他应该推开芙瑞拉,让她脱离危险;他至少应该呼唤威纳,使她从凝神状态恢复……可他什么也没做到。
+ G9 {- K, \0 Y C+ @/ }- F. r 为击倒对手威纳常常不顾一切,和两年前的比赛时一样……汉弥尔导师的警告果然应验了,辛克应该早早意识到这点。
: t- s* Q, s6 e- x% p( ?( \ “看上去很糟……芙瑞拉……非常糟……”辛克梗咽着,泣不成声,“对不起,我……”
% m U# l6 X" ^, P “我就是讨厌你这点……辛克……”芙瑞拉打断学徒,声音轻的不能再轻,翠发散乱的铺在地上,“根本与你无关……威纳总会倒在战场……这是早晚的结局。”
1 }5 C8 p. \0 ?! R “另外……我还没有放弃……”芙瑞拉侧头看向迪宁,她无法移动手脚和身躯,“止血,来吧,我知道你可以……” p' O$ x% X9 c# s6 W9 D
交换生犹豫了,他不敢在芙瑞拉娇小的身体上尝试如此危险的手法,一个简单的疏忽都可能送掉她的命,如果威纳不能忍耐的话,这疏忽根本无法避免……
/ f" Y, d. h% l) b' B g “迪宁……你把我芙瑞拉·威纳当成什么人了?”琥珀眼看穿了迪宁的内心,“我信任你正如信任我自己。”7 A+ o7 A. H [, P! `+ T* o3 _% _2 T
芙瑞拉闭上眼,这是一个“开始”的表示。8 z7 }, f1 Q, g, |- R/ i5 J. b
迪宁·弗伦茨抬起双手,贴近威纳的身前,电弧从掌面灼向小腹的伤口,缓缓移至上方。交换生的余光紧张观察着芙瑞拉的表情,她咬紧牙关,双手抠住泥土,却安静的连个呻吟也没有。焦黑的皮肉,腾起的青烟……; `6 e l6 s2 A# ~
“异色天雷”为此感动,他怀疑自己是否也能像威纳般勇敢,像威纳般坚强,以及,把承诺摆在比生命更重要的位置上……: _) n4 Y J& w(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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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给了迪宁力量,虽然一次次徘徊在昏迷和清醒之间,有一件事首席法师确认了--以威纳之名,我,迪宁·弗伦茨,不会放弃!
3 j; r0 W5 ?- U2 d1 g# k 油鞭、火灼、刀剜,只是……别让我看到一线机会……
$ V7 X3 N9 ?* \. j) z" H, d! m 脚步声一次越过数级石阶,带着间断的连步和频繁的磕绊,来者异常激动,另一人的劝阻依稀可闻:“佐兰德大人,您千万要冷静,道尔顿城主有命令说……”! H$ x& w2 @2 ]$ t5 D7 m
地牢的门被重重推开,和栅栏铁墙间发生对撞,轰鸣声中佐兰德一把推开刑讯者,径直走向首席法师,一枚带着花体字“W”的徽章被举到法师眼前。3 f7 Y* D. z3 f* P& }
“无法冷静!赛万斯!迪宁·弗伦茨,你必须解释!必须解释这枚徽章的由来!!”他粗暴的抓开上前阻拦的助手,使那可怜的孩子差点摔倒,琥珀眼里怒火翻腾,“不要拦我!出去!我和他单独说话!”4 j& f7 h/ i! S$ F1 h* b
裂泉城的首席法师,佐兰德·威纳--芙瑞拉·威纳的哥哥,辛克曾经提到过。
* I! |. a" T( n- x' Z; ] 即使没有这些信息,迪宁一样知道他的身份,翠发琥珀眼,大陆上没有第二个如此高傲的家族,他的来意相当明显--威纳珍视血统,仅次于他们的荣誉。; b: H0 }8 U7 A; j
“你准备不吭声是吗!?”佐兰德握住徽章,攥着迪宁的头发将他的脸提向自己,“你认为我不敢违背城主的命令提前杀掉你是吗!?”
/ D( Z/ W' D$ Q$ Z 另一只手抬起,露出墨绿色长袖下镶着宝石的护腕,红色玛瑙血滴样缀满这件法器,翠色粉尘从宝石间腾起,自然之神鲁艾鲁的力量喷薄欲出。
1 }9 ~( w6 E( W a1 E0 F' X, z “说!迪宁·弗伦茨,你是公正的从我妹妹手上赢得它!还是可耻的偷盗者!或是亵渎了她的遗体而拿到!哪一种!!”佐兰德年轻英俊的脸罕见的丧失了控制力,脱离了一贯的文雅,纯粹的愤怒主宰着此刻的表情。, G! i/ E0 C9 P" y/ H& g/ z
“我曾经赢得……我代为保管……我将会归还。”双色瞳说,他不能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也不能透露真实的原因。
+ R+ i% R, K7 Z$ g4 [6 ` 因为那实在太残酷了,为了科林,为了裂泉,也为了威纳……为了朋友间的约定。
: N: C5 q6 F7 t4 z --这是一个弗伦茨式的承诺。, p6 d+ Y8 D6 i4 ~# 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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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g+ U) k/ S) e# r' [5 R 6年前,星踪台地,诺斯赛玛斯独立魔法学院,学识之塔。
' ] s& I& g# M/ Z 月光透过窗口斑驳的洒向螺旋石阶,三个人的身影穿梭在一棱棱淡蓝光辉之间,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深夜的静谧。辛克的两条胳膊下夹着石板,迪宁背着芙瑞拉紧跟学徒,左手在身后横起短杖支持威纳的体重,而芙瑞拉的双手则环在交换生颈前,虽然已经止过血,但微弱的呼吸说明她坚持不了太久。
3 i3 C$ c/ J+ a+ v. h- j 12块扇形石板已经齐备,剩下的就是把它们嵌入塔顶的星盘中,取出被封印的宝石,然后迪宁·弗伦茨的愿望就能实现,用宝石的魔力来化解道兰父女身上的诅咒。
, u7 y7 ?8 g, Y 以及在那之前,用宝石的魔力来拯救芙瑞拉·威纳,如果切梵纳的说明没有错,宝石可以做到一切……% B3 P; h b3 ~- f
三个人冲上开阔的塔顶天台,一阵强风掀去了辛克残破的长袍兜帽,将它卷入夜空,星盘就静静的躺在天台中心。
) j) j7 H6 f9 K& |& T 岩石剥碎的声音,天台周围的石像怪松动翅膀开始复苏,这些星盘的守护者已经察觉到入侵者的临近。8 Q9 B' L3 p8 G8 ?
“世界的王者,我神朱比特!”辛克冲向天台中央,高呼自己的真神,威纳的时间不多了……想要回到并排走进学识之塔的日子,回到在教室中拌嘴的日子,学徒必须信赖自己的力量,“Maccus!通魔领域!”6 Q+ ]2 d3 _4 c3 T5 f
领域之波一道道扫向接近的石像怪,这些魔法制造物被过度强化的内在聚集力反噬,崩溃为石渣,领域内下了场碎片之雨。3 Q( A% [1 P. \) m6 E, z" Q
“迪宁!”辛克接着喊,交换生轻轻放下芙瑞拉,两人将石板一块块嵌入青色星盘,星盘中心的六棱形宝石流动着水晶般的光泽,仿佛一只望向苍穹的眼睛。
( x5 r! V b4 i9 {3 V 最后一块,辛克双手将石板抬向仅剩的缺口。9 l7 N# F# m8 \- M/ Q* a$ M
“等等……辛克……石板让我摸一下。”芙瑞拉轻声说,摊在地面的右手动了动。6 p. M9 P2 \4 i4 W3 b
“威纳?”学徒迷惑的看着他垂危的同伴,女孩的琥珀眼里是不容分辩的执着,他蹲下身,让芙瑞拉的两个指尖触到冰冷的石板。1 o9 w: D- x' B5 k
“这样……我就算完成了那个誓言,迪宁……”倾注了所有努力的微笑,“威纳从来没有失败过……对吧?”' g; u) B5 }3 }5 [6 ?
眼泪润湿了双色瞳,锈火的锤炼也无法阻挡“异色天雷”此刻真实的感情,“当然,你没有!失败的一直是我……可我迪宁·弗伦茨不会再失败了,我会救你,无论以什么方法!”* `9 t) H; |+ u" _( Y: Q
“迪宁·弗伦茨……你总说自己身边的人会不幸……我却不服,我当然要活下去给你看,这是威纳的第二个誓言……”指尖轻轻顶了下石板,提醒辛克继续。* w( o5 I- ]1 H$ S1 ^* D1 O- R& k
辛克将最后一块嵌好,12块石板组成的轮上流转着萤绿色光芒,拘住六棱形宝石卡齿缩入星盘,迪宁伸手抓下宝石--/ e, }; g Z# M: n+ Q F
记忆的碎片灌入脑海,呛得他喘息连连,500年前的画面如同无数条书卷纵横展开于眼前,往者的呼嚎,生者的悲鸣,艾玛王国的滚滚车轮,穿梭在黄昏时代的虚无之子,往者之王的焚魂术击中了简奥丁的胸膛……他一瞬间知道了宝石的名字,宝石的意义……和取走宝石的代价。2 T: C i* P; H, V7 h5 Z* W- O
迪宁·弗伦茨成为了“魂之核”的新主人,抓住宝石的左手抖个不停。
2 [ c( i$ q5 z' k R8 L “异色天雷”又一次错了,席卷埃若泽的灾难,将会在今晚拉开最初的序幕--1 D R" T( J8 k Z
学院的大地猛烈震撼,8根高塔不住颤抖,作为图书馆的一根率先从腰部错断,脱离的上半部分逐渐倾斜,琉璃样砸碎在下方的广场上,石块融蜡般从残留的断桩上坠落,直到整个塔楼化为坍塌的粉尘;接下来是学徒之塔,以一个直角倒下,拍碎了诺斯赛玛斯大门的一侧;裂痕从三人所在的天台边缘横贯而来,碎石瀑布过后,学识之塔被削去一半,他们所在的位置成了新出现的“悬崖”边沿。
* m+ ^, V5 w4 |: `% ]1 e- r9 L 许多人惊叫着跑向广场,火把、明焰和长杖的魔光编织成一束束惶恐的溪流。
+ X+ y$ s6 c7 X( |0 p6 q$ D9 H+ C. a 天空的颜色变了,朦胧的暗紫中看不清淡蓝永恒者的轮廓,只有一圈同样被镀上紫色的弧晕……
$ @% f" `) F6 ?) V( @. O “怎么回事,迪宁!?”辛克抱着头大喊,终于确信了眼前的画面,“怎么会变成这样!?”# g* w' G, T& M6 ^5 N# q% I* Q
双色瞳没有回答,六棱形宝石在他下垂的左手上闪光,芙瑞拉躺在碎屑中微弱的咳嗽,伤口的血又渗了出来。
/ w- u8 Z7 c& V; w% N8 D 辛克走上前攥住交换生的长袍领口,另外一只手指向威纳,“好吧,我不在乎其他的!迪宁·弗伦茨,救她!现在!马上!!按照你承诺过的!”
1 F& O; I% h3 v. d “‘魂之核’没有办法……”迪宁垂下头,无法面对支持他走过一路的朋友们,他的声音就像是来自漆黑的深渊,来自冰冷的挽歌,“‘魂之核’不能救人……也无法解除诅咒……”# b' ?, y9 p, d: V2 l2 Y
“什么!!?”手将他一点点耸向悬崖的边缘,辛克目光中的仇恨显而易见。
' r- C0 |, I* s+ f8 L% j “住手!辛克!”芙瑞拉挣扎着喊,这次努力让她喘息了好久,“不要怪迪宁……他被利用了……我们也是一样……”' g0 N& X8 m4 U! _* P' B" T
“你现在还护着他!他害死了诺斯赛玛斯!害死了你!”辛克第一次向他的同伴辩驳。
: X6 Y5 f3 W$ D. E& Q0 n 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裂口,如同跳梁小丑拉到耳沿的红唇,血腥的半弧形,大地震撼不停,无数道黑影从地面拔起旋入裂口,广场上的火把、明焰点点熄灭--和哀嚎的人声一同。
4 Y0 i3 z2 D, o5 k 接下来是明亮的光团,拥有人形态的光团如同沸腾的水泡般自学院地下涌出,交织于黑影中飞向通道,紫雾环绕在他们周围--被囚禁了500年的往者重获自由。
* n" _1 ]( U( j, N) @: B1 Z 裂口的方向朝着科林城,他们的目的地一定也是那里……; ^1 Q4 m% b! v; J/ b3 Z
“辛克·史凡蒂……”芙瑞拉的手指艰难的滑动在地面,轻轻捏住同伴垂下的长袍,辛克马上回过头,黑色的斑点墨滴般浮现在威纳身上,长袍、双手和面庞,越来越密--自己也是一样,但“魂之核”的主人并没有受到影响。
2 z. ], p% v" T6 C/ { “我要你复述……那天的誓言……当三只手叠在一起……”这是一个胜过了命令的诉求。
) o8 u% g* F; u4 P5 H/ x1 x 辛克的手放开交换生,现在有一半变成了黑色,他低下头,克制着感情低声说:“……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由我来协助完成……”$ ?3 w* N5 t5 ~( R$ _
“就是这样的……辛克,我知道你是个守信用的男人……”看到同伴平静下来,芙瑞拉欣慰的闭上眼,“迪宁·弗伦茨?”. x9 R3 ~0 ^7 q
交换生攥紧宝石跪在她身边,指缝里全是被六条棱割出的血。
- `4 m4 H/ T# G+ e: _0 m# ~ “真是糟糕……我们都没想到会是这样……”芙瑞拉轻声安慰迪宁,那实在太不符合她的脾气了,“但,我知道你的真意……你想要救人,想要解除诅咒,想要偿还曾经的罪……并一直为此努力……所以……”& ?% J d$ s' K$ Q. y0 T# Y
最后的微笑。5 f- i# k; }4 m( l) o# X
“我芙瑞拉·威纳……会替你作证……”" l( [% E' B: Y) ]4 b2 z
“并且把家徽送给我的……” d3 `% [, G# L* {
黑暗吞没了威纳的身体,化作飞散的粉尘,一缕缕旋入天空的裂口,地面上仅留下一袭破碎的长袍,和离开沉寂之渊时被捡回的发卡。
! f! n# E2 F; E! P( V/ ^1 [ “威纳……”辛克黑色的身躯呈现着不稳定的朦胧,他的表情已不可见,“我……”9 D% s% D* T' x) t9 O* w2 B! a* X9 {
攥紧的拳头。
5 H, ~ o- M S K9 O6 l: } “我也原谅你,迪宁!”这并不是一个谅解的口气,“我会替你作证!但不为了你!!”$ _1 o' q" D% t$ r5 q5 f% \
辛克消失了,长袍缓缓飘落。7 _( t. d3 E3 ?% w+ v, C; r5 h
“芙瑞拉……辛克……诺斯赛玛斯。”学识之塔猛烈震动,整个学院也是一样,但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声音,迪宁是唯一的幸存者。
. _2 m* x% x- ?. M 自由、身体--往者们在这个夜晚赢得了一切,如同切梵纳早已写好的剧本……
& ?5 x- {; f) U) H" o, k; \, K 迪宁·弗伦茨,你,有罪了。
1 O0 }2 _& s$ N3 |7 Z- n9 [% ]4 l 你,一直有罪,不能宽恕的罪,无法辩解的罪……% l+ ^& D: Z) c. B9 ]
交换生将六棱形宝石举向天空,趁着意识之海[1]的洋流还没有冲散死难者灵魂,呼唤“魂之核”的力量,宝石焕发出银色的光芒,从染血的指缝间刺破夜空。
4 u8 {/ p I4 x2 q1 ?' l, c 他必须封印诺斯塞玛斯来保全那些灵魂,然后,在学院周围绘制好结界,防止灵魂猎手夜影的进入,纵使这样会耗尽全身的鲜血……
. O* b' S; N+ Z! v 他会拯救他的两个朋友,正如拯救道兰父女一样,这是弗伦茨(Friends)的诺言。
7 z2 m& c# ?( m* B 我迪宁·弗伦茨足够坚强,所以不会在意“共栖”的苦痛,宝石又一次闪光,将他两个朋友的一个半灵魂收入自己体内,眩晕让迪宁立刻跌倒,来自意识内部的割裂感几乎杀掉他。
) H4 ^1 N# Y" @ g% R 交换撑着地面爬向天台入口,“集魂者”必须抓紧了。
2 C2 t0 K7 T$ O1 m1 t8 J R 他会深藏这不能说的秘密,为了打碎止族的诅咒而活下去,为了复苏诺斯赛玛斯而活下去,并最终为此而死。 N) P% c'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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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意识之海:是埃若泽世界所有生者意识的夹缝,新亡者的灵魂会被意识海冲碎,被洋流卷入虚无之神零的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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