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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的来客
s7 P, p* x- q 长寿的生命总会轻视人类，特别是主物质界的人类。对于恶魔来说，即使是最伟大的人类帝国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幻像。我们面对人类的优势是长期积累的经验--------我使剑的时间比许多人类的一生还长。纯种恶魔中更有许多经历过千万年变幻的剑士------我相信即使把他们大脑皮层切除也不会影响到他们战斗的动作。但是人类总是那么不可思议，他们总会花比其他生物多十倍的激情去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努力。这一点在人类的法师中特别明显，他们总是能用短的多的时间达到许多精灵和恶魔耗费数个世纪才能达到的境界---------我曾在血战中遇到过不少强大而疯狂的人类法师，他们总是会让人大吃一惊。) T! X4 [3 r$ k- ~% Q5 G
正因为如此，当安帕罗斯人在巴赫扎尔大厅遭遇到众多敌人时，我立即把注意力锁定在那个穿红袍的法师身上。
9 d4 U/ N# K8 Y3 I “威尔向你致敬，恶魔！”他大笑着抬起右手。9 `' e! I a$ Z6 l, B
一道闪电从他手心劈了过来。
, R6 }: K1 ^8 ] 我向左一个翻滚，闪电只擦到了我的肩膀，尽管有着天生的闪电抗力，这一击依然很疼，我禁不住龇了龇牙，这家伙召唤的不是那种低强度的闪电链。$ d" h" j# O* Q4 R
“让我看看你能躲多久？”法师轻蔑地笑着，双手抱臂。
* k* f0 s7 I: ` S6 ]6 Z) t 我躲开另一道闪电，把自己的匕首狠狠地掷向他，希望能击中他那张还在傻笑的脸。
- H1 z: F* n/ l" f 匕首在即将碰到法师鼻尖的时候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然后我看到那家伙已经笼罩在一个几乎透明的球体里。( g/ k2 A: Z$ g, G( E: l. p; y$ w( _
“啊呀呀，不好意思，我习惯于给自己加个意外术。”自称威尔的男人笑意更浓了。
. b# E5 w5 R4 W “欧体路克力场。”我哼了一声。
1 u6 m# s0 J j. V “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恶魔，”威尔打了响指，“我是巴赫扎尔的战斗法师，威尔．伊扎。”
" g( M8 p' }7 |4 J7 y9 e+ P “很遗憾，你今天碰到了我，战斗法师。”我握紧了长剑，准备强行把那个防御场劈开。
: _# G. |/ ^/ v8 `7 \- l; L “错，该遗憾的是你，半恶魔。”他抬起了双手，准备施法。; f5 D& @4 ^; M9 |4 D
我不再跟他废话了，一跃而起冲向他，手中的剑狠狠地劈在球形力场上。
# O, s+ H' L$ a, g! F4 y7 A5 _ “你知道么，我也是个恶魔学的专家，我一直对恶魔之间的战斗很有兴趣。”威尔突然来了一句。
! A: j, Y5 a* m/ B “很好，”我继续拼命地劈砍着，“我会把你送到我老家观光。” Y' ^+ S/ O" \# H0 k5 g
“你不明白。”他摇了摇头，继续施法。+ R. L8 Q' ~) \3 F
我没理会他，力场已经出现了裂痕。
3 @: D1 i+ J% _2 |" A8 x( ^ 突然，身后一阵武器碰撞的声音。我转身一看，原来是两个安帕罗斯的战士正背靠背对付五个巴赫扎尔武士的围攻。他们防守得很好，就像平原上凶猛的野牛让来犯的土狼无处下口。但他们已经很疲乏了，脸上，身上，武器上都是血污，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回去，我想我会提拔他们。3 {8 s# I8 g9 X+ i: s4 e
但首先我得抓紧时间解决这个法师――――――那该死的咒语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忍不住停下来聆听。
* R0 d* F% c0 B# @% z1 e3 Z/ x; ^8 l 那是混合着古老的龙语和炼狱语的咒语。我能分辨得出来，中间至少提到了一个恶魔的真名。
. Z% Y' v1 `. y1 e: S/ D 空气中的魔法波动让我有种想吐的晕眩感，但我强迫自己控制好平衡，死命地向法师的防御场发起攻击。我知道必须在法师召唤完成之前打断他。
, m: Q4 e# X7 M$ }) S: H4 W3 c7 ~ 力场终于破裂了，我狠狠地把长剑劈向威尔还在施法的双手。剑刃刚触到法师，他的手上就结出了一层坚硬的石头皮肤。我的攻击没有效果，而法师则完成了他施法的动作。
: n, H+ A* u x/ r* n" i$ l “该死的！”我朝法师又劈又砍，但那层石头皮肤抵消了所有的攻击。
7 Y' W4 h% \; A& m 威尔大笑着，展臂浮到了空中，然后落到了一扇装饰华美的窗户上。7 Q# i* E# u, p9 }3 m
“半恶魔，我说过我对恶魔之间的战斗很有兴趣的！”他挥了挥手，然后就那么消失了。: Y) T: E2 f) H9 f& t
我还想分辨出他是隐形还是用某种魔法把自己传送走了，但我没空去管他，空气中的魔法波动越来越大，大到连大部分人类都能感觉到的地步。然后――――――6 _' Z' F: U) Q' b
光洁的大理石地板突然隆起，裂开，一阵热浪从里面喷了出来，逼得周围的人直往后退。所有人都惊恐地盯着那个巨大的裂缝，等待着那不祥的来客。9 d$ @$ N! v- f0 h! o& u( [
一对巨大的暗红色皮翼从逐渐扩大的裂缝中伸展出来，一只布满黑红色鳞片的巨大利爪扒住了断裂的大理石的边沿，然后一颗深红的龙头从坑低的火焰里抬了起来。4 F7 ~0 \% D4 O" |$ q, y! Z
一只红色阿比萨龙魔。
8 o7 n" D" B p/ I: ] 当那个怪物完全从坑里爬出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它可能使我所见过的最大的阿比萨龙魔----------那家伙不必完全站直就有十一英尺高，尾巴比黄铜排水管道还粗。它右手提着一把沉重的波浪形黑色短剑，上面刻满了暗红色的符文。它扫了周围一眼，然后恶意地眯起血红的眼睛，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是谁胆敢打扰我！”2 f' X8 Y2 p% ], p8 g, z6 {
没有人敢回答。1 l$ ?3 L! J5 J1 q) s
见此，阿比萨龙魔低吼道：“没有人敢回答么？你们这群蠢货巴佬！我要杀了你们！”
0 m* W4 t) D+ A% U8 x: @) o* K 正当我考虑是不是要出来面对他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法师的声音。# h3 w, y4 _2 g! v; |
“杀了那个塔纳利！他给我们带来混乱！”法师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上空响起，让我无从分辨声源在哪。8 v+ p3 T0 z6 l, ?* W
听到这话，魔鬼又扫视了我们一番，然后狠狠地盯着我。
0 O- I* D8 F: ^' ] “混血种，我感受到了你血统中塔纳利的味道。汝等至此有何目的，吾族之敌？”* B9 L: g a. n3 F1 S
好吧，说实话，我对巴托魔鬼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仇恨，不比恨其他魔鬼和恶魔恨得多。不过我就是受不了他们那文绉绉的说话方式，还有那严厉无比的生活方式。如果我见到每个比我力量大的同胞都要三鞠躬，还要跟每个侮辱我的家伙一对一决斗，我肯定会累死。; x& R6 l& O8 I
可你瞧，那些傻冒魔鬼们却对此乐此不彼，还声称要把这种汝来吾去的生活方式推行到全宇宙。无底深渊在上，我觉得这就是为什么恶魔和魔鬼互相仇恨的原因。就像你不能把猫和狗放在一个笼子里一样，你也不能把恶魔和魔鬼关在一起。如果一个恶魔和一个魔鬼相遇，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场斗殴。
5 u* ~( R% } O: M3 R; w “我的目的与你无关，阿比萨龙魔。”我回答他。
; {$ R# k4 ^9 q/ U" P h: j “叫我格拉兹波尔，这个名字会让你发抖！”它吼道。
* J! T/ Y5 ?, m- F “那的确是个好名字，好得我都念不出来。”我冷冷地说，一边拽紧了我的剑。
$ c" a+ _0 n# i: m4 G s2 i “你想要我宰了你么？”龙魔手上短剑的符文变亮了。
0 o$ T6 E& Y8 R1 a- l6 t “你本来就想宰了我，没有巴特兹会放过塔纳利。”
/ p0 d) _ m" u+ \ “你要激怒我么？”魔鬼举起了短剑，现在那上面的符文已经如同流动的熔岩般灼热刺眼。" G2 g+ I- G% N* ~0 d S% d3 j" Q
“不，我要杀了你！”我举起剑。
( I0 A# i' G3 Q% g9 h" m 阿比萨龙魔展开翅膀，浑身带着火焰扑了过来。
. s6 ~. H( c" N( [. X4 L 我的用尽全力才挡下这畜牲的第一击。长短剑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正当我们僵持不下之时，它眼中闪过一道狡诈的光，那黑色的短剑便熊熊燃烧起来，我持剑的双手被高温的魔火烤得疼痛难耐。我向后一跃，然后开始和它绕着圈子斗剑。他似乎也不急于结果我，而是单手持剑回敬我的攻击。0 }6 q9 y! l' [& n
生存的欲望让我把平生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我比普通人强壮，也非常敏捷。我甩出一记突刺，被对手晃开后紧接一记重击，这招不成我又迅速撤回来，再以一个假动作紧跟一记下刺攻向阿比萨龙魔的强壮小腹。魔鬼的符文短剑挡下了我的攻击，而布满天然装甲的左手则冲我脸上来了一拳。我顿时头昏眼花，恍惚中几乎被那超自然的力量打飞了起来，但我反射性地把长剑折回来向上一挑，剑锋刺进了那畜生粗糙的龙鳞。
0 f8 J) x# a+ U- O 随着一声怒吼，红色龙魔向后跳开，我随即向前一跃，空出来的左手刺向他的右眼。8 O0 r3 G; ^! Y1 k% n/ g
龙魔张开大口放声惨叫，我则拼命地把左手的利爪钻进那个本是他右眼的窟窿。他愤怒地摆动身躯，我右手放开剑，紧紧卡住他的喉咙，左手在他的眼睛里又抓又扣，防止龙魔巨大的身躯把我甩出去。 而我越是这样，龙魔就摆动得更厉害，我的左手给它造成的伤害也越大。
# x# q+ Y4 V6 D2 V+ ?8 h3 ? 突然间，晃动停止了，正当我想抬头看看龙魔是不是想要认输时，突然听见周围人群的一阵惊呼，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离开了地面。, @4 o+ f: g C3 E
那个混蛋飞了起来。
; N! f$ O( ^# S* @ 我向下扫了一眼，惊恐地发现龙魔已经把我带到了大厅的最高点，他想要摔死我！* h" u1 c! @8 Y- ]0 h) g# G7 \
我很少羡慕那些有翅膀的同胞，因为在战场上翅膀经常成为良好的目标和消耗体力的累赘，但总有那么几次我会希望自己也有一对够大的皮翅，就像现在。
& i8 g% n( p3 @ “死吧，塔纳利！”龙魔咆哮着用短剑刺向我的左手。一下，两下，短剑已经刺开了我的红鳞，滚烫的符文灼烧着我的血肉。我死命地紧紧抓住敌人，但左手的疼痛已经超过我的忍耐极限，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左半身了。
7 q$ G: m/ N# T+ j$ ? 我松开左手，只剩右手还紧卡着那只大蜥蜴的脖子，但龙魔已经把他的武器刺向了我的右手。* V* V0 z. F0 ~& [) Y
我只有一个选择了，虽然我不知道能否成功。* X- p. [ U5 d$ T a
我收紧小腹，把自己荡向龙魔的腹部，然后两腿紧紧夹住那家伙的腰部，右手松开龙魔的脖子，伸向他的翅膀。. k. s( c ^; J8 L% l
“你是在给自己拖延时间！蠢货！”他咆哮着，努力扭动腰身想把我甩下去。
5 ~, D$ k& C. s) m 这招的确有效，我已经感觉到两腿有往下滑的趋势。
4 G C9 o* i8 g6 }# s 我深吸一口气，向后仰身，然后猛地抬起上半身，腹肌的力量和惯性让我右手终于钩住了龙魔的翅膀。5 H; F8 g% n# W$ \: W# ]7 M1 K- W+ L
龙魔发现了我的企图，开始拼命扇动翅膀。而我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我已经开始撕裂他翅膀关节处的皮膜。
i: L& @6 [3 ]# s' Z# \ 疼痛难忍的龙魔开始下降高度，一边举起魔法短剑刺向我的右手。我则忍着浑身的伤痛，继续摧毁他赖以飞行的肢体。
/ X$ Y1 P6 z! Q1 a( K 扭头一看，我发现自己离地已经只有不到十英尺高了。再一回头，我发现自己正对着龙魔那只完好的左眼。% U& {2 [, M. F% {% t$ j" G9 {. e
“我要吃了你！”他向我伸出了血盆大口。; A! I& G9 @3 W
我本能地发现了他的疏忽，低头避过他的利齿，正好让他的下颚顶在我的后脑上。4 o; B ` r- M) Q5 b) @/ {$ j; b
“你完了！” 我发出胜利的吼叫，然后巨大的羊角刺进了阿比萨龙魔的喉管．
6 E, }" H7 E* w2 ~+ V 龙魔突然瘫软下来，压在我身上，几乎就在同时，我的背触到了地板．魔鬼愤怒地挣扎着，试图从我身上离开，而我则紧紧地把角插在他的脖子里不断搅动．
3 g1 v, e# x8 l4 t! M 终于，他停止了挣扎，瘫倒在我身上，然后全身变得滚烫，发出燃烧的咝咝声．
; U- S4 o- F3 C% k4 n0 ~, Z0 U% T ＂记住我的名字，半恶魔，我会回来的！＂龙魔用尽力气吼了一句，然后消失在烟雾中，他手中的短剑则掉落在地上．) U7 a/ z+ ]0 b4 d2 I
之前一直被我们的战斗震慑的双方士兵逐渐围了上来，然后我听见巴赫扎尔人邪恶的笑声．我伸手 抓住那把黑色短剑，试图爬起来，但发现自己丝毫不能动单．# L0 g3 s. w0 i3 [$ [6 }
＂兄弟们，杀了他们！＂我听见一个巴赫扎尔军官的声音．
8 {/ f; b* L1 A' a# R; R6 [6 H6 Q 敌人们围了上来．
( u) p9 }2 U$ M- L, i; ^ 我支撑着保持清醒，想要在这群无能的懦夫面前显示出我那不死的祖先的尊严．
. z6 a. o2 [3 S8 |1 \4 y \+ h4 X# N 然后＂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我听见了大门坍塌的声音．
. G* W& ?% N! s8 Y( o2 j* { ＂是安帕罗斯的大部队！＂有人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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