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espirit 发表于 2014-5-12 20:32:00

怒放的龙舌兰花

本帖最后由 runespirit 于 2014-5-12 22:2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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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放的龙舌兰花

-----------------------------------他饿了,吃的是母莺带来的吃食

-----------------------------------他累了,睡的是母莺筑起的莺巢

-----------------------------------年幼的杜鹃呦

-----------------------------------你又如何忍心杀死她的孩子

-----------------------------------又欺骗她

-----------------------------------享受这带血的爱呢?

-----------------------------------------------------------——《安谢尼民歌》

runespirit 发表于 2014-5-12 20:33:23

本帖最后由 runespirit 于 2014-5-13 20:35 编辑


埃米尔盘膝端坐在地上,对着面前的那一株龙舌兰冥思苦想。

他所修行的道路叫做“龙舌兰之道”,就是要从龙舌兰里悟出武道至理。龙舌兰这种植物并不常见,至少他在安谢尼的群山里从未见过。

“这种植物一生只开一次花,开花即死。但它又很聪明,懂得随环境和气候调整花期。这就像吾辈武士,既要勇于牺牲,又要懂得什么情况下才应该做出牺牲。这就是我给它的解读。”埃米尔的导师,布鲁尼撒的老修士希里艾柯斯如是说。

道理虽然都是说了浅显,但是知道了道理却不一定理解它的内涵。所以埃米尔依然还在每天对着龙舌兰冥思苦索。好在修道院的日子缓慢而又平静,他有的是时间去感悟。

但这样的日子总会有个结束。

五月的一天,埃米尔和平时一样在太阳落山之前返回了修道院。他的导师希里艾柯斯罕见地没有侍弄他种的豌豆,而是在房间里等着他。晚餐也平时一样是清水和黑面包,两个人默默地吃着,都没说话。

直到晚餐吃完,老修士才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你该回家了。”

埃米尔没想到是这件事,他一心学习武士之道才远离家乡来到布鲁尼撒,算起来至今已经有五个年头,可是他跟随希里艾柯斯学习也不过四年多而已,还没有掌握龙舌兰之道的精义,又怎么会半途而废呢?所以他一时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其实我能够教你的已经教给你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体悟了。”老修士说话时带着浓郁的伯列茵腔,要是在平时,埃米尔也许会觉得好笑。

老修士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龙舌兰之道并不仅仅在于守着一株龙舌兰,而是要有丰富的人生经历才能与之相互印证。其实,你现在最欠缺的是这一环。”

“我明天就走。”最后,埃米尔回答。

然后两个人就再也没说话。但不知过了多久,埃米尔听到老修士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埃米尔就起床收拾起了行李。老修士出去了一会,回来时拿来了不少干粮,足够他吃上半个月。待他临走时,老修士颤巍巍地走了过来,面对面看着他浅棕色的眼睛,递过来一把长剑和一个布袋。

“拿着它,我的孩子,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这个布袋里是龙舌兰的种子。”

埃米尔认出了这把剑,在初次见面的时候,老修士曾经用这把剑给他展示过龙舌兰之道的奥义“血剑术”。他把布袋装进了口袋,又接过长剑,感受着它粗糙的手感,对老修士露出一个微笑,表示他对这个礼物很喜欢。

可是他自己都感觉得到,这微笑很不自然。

老修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送他,径自走向房间的方向,身影很快湮没在通道的拐角里。埃米尔目送他的身影消失,然后背起长剑,也没再回头,只是大步踏上归途。


runespirit 发表于 2014-5-12 21:54:04

本帖最后由 runespirit 于 2014-5-15 07:36 编辑


埃米尔盘膝端坐在地上,他面前是一片光秃秃的土地,但这土壤之下埋着的是一颗龙舌兰的种子。

他不知道这颗种子能不能成活。他的导师虽然教给他龙舌兰之道,但那是武士之道,并非园艺。

他身上,穿着安谢尼的皮甲,他手边,放的是导师赠予的长剑。

布鲁尼撒人的进攻已经有好几天了。

当他回到自己的家乡,才知道自己的导师为什么让自己回来。两个月前,布鲁尼撒的国王与特莱门茨的国王结成了同盟,决定帮助盟国攻打鹰崖城堡。

鹰崖城堡坐落于高高的山崖之上,守卫着安谢尼的北方边境。一旦被攻破,安谢尼将失去对北部群山的掌控。而对于埃米尔来说,更关键的是,这座鹰崖城是他的家乡。

“霍迪恩!他们又来了!”背后,一个安谢尼武士大叫着。霍迪恩,是安谢尼语中对“勇士”的敬称。

埃米尔站起身,两个人一起跑向南边的大门。

大门边上,双方的武士已经开始交战,呼喊声、武器与盾牌的撞击声震天响。在战场边缘,几个布鲁尼撒武士正在盾牌的掩护下砍着栅栏门,而防御者这边还没有人顾得上去管他们。埃米尔和身边的安谢尼武士大叫一声就冲了上去,与几个破坏大门的武士大战起来。

埃米尔修习龙舌兰之道时,第一步就接受了希里艾柯斯的苦行僧一般的身体与意志训练,所以身手矫捷,步伐轻快,感觉灵敏,单打独斗上几乎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他一攻上来,就一剑刺进了一个武士的胸口,又以一对多击退了另外几个武士,保住了大门。这时,他忽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他身边的几个布鲁尼撒武士都让开了,让开的道路上,十几麦尺之外,一个身着重甲的武士与他远远相对。

“拉赫!”

身着重甲的布鲁尼撒武士一声大叫,向埃米尔冲了过来,铁甲的巨大重量让他的每一步都带着可怕的钢铁碰撞声,可怕的威势就如同一头愤怒的野猪。埃米尔握紧了长剑,屈起膝盖,准备迎接这雷霆一击。

一把战锤挟着仿佛能够毁灭一切的狂风暴雨之势砸了过来。埃米尔有种错觉,敌人虽然身着重甲,但是仿佛根本没有受到这身钢铁盔甲的影响,动作竟然比自己还快了几分。面对迎面而来的迅猛攻击,他甚至都忘记了退避!只能本能地举起长剑。但下一秒他就觉得天旋地转,然后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尘埃里。

“拉赫!”

他听到敌人大喊道,但是声音仿佛隔了几十麦尺那么远,全身都痛得要死。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导师说过,拥有力量传承的贵族家族都会有特定的纹章和战号。龙舌兰之道也有战号,是“甘扎尔”,意思是“现在是牺牲的时刻了”。

“不知道拉赫是什么意思。”意识模糊之际,他竟然想到了这个,但随后就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


runespirit 发表于 2014-5-12 21:59:12

本帖最后由 runespirit 于 2014-5-13 20:40 编辑


埃米尔盘膝端坐在地上,盯着面前那把插在地上的剑。

帐篷外传来士兵们的喧声和叫嚷,到处都是伯列茵腔,仿佛就像回到了布鲁尼撒。但他知道,这仍然是安谢尼的土地,布鲁尼撒人再多,也不能就这样侵占这片土地!这里,是他的家园。

“我听说几百年前,整个七国之境都是安谢尼人的猎场。但自从埃塞诺人来以后,他们霸占了安谢尼人的土地,屠杀安谢尼人的男子,又把剩余的人赶进了南方群山里。”埃米尔说着,露出一个悲凉的笑容,“即便这样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我不想粉饰我们所做的一切,但我希望你不要沉溺于仇恨。”埃米尔身后,一个熟悉的嗓音说,这几年里,埃米尔已经听过这个声音无数次,这是他的导师,布鲁尼撒的希里艾柯斯。

可是现在,这位对自己有授业之恩的老人竟然踏上了安谢尼的土地!作为布鲁尼撒侵略者的一员!

“两个多月前,最高祭司的命令就已经送到修道院了,所有审判会的修士都要随军进攻鹰崖。那时我就想过,如果我不让你回到这里该多好……”老修士的声音逐渐变得颤抖和沙哑,逐渐细不可闻,到最后只有轻微的气息,仿佛梦呓一般。

埃米尔站起来,转过身,看到这位老人正坐在角落里,脸埋在双臂之间,厚实的帐篷里不甚明亮的光映出老人一头纷乱的白发。这个给自己吃、给自己穿、给自己一间屋顶遮风挡雨、又传授给自己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无上武道的老人,一下子就像老了十岁。

埃米尔想起一首歌,那是关于杜鹃的一首歌。住在莺巢里出生的小杜鹃会一边吃母莺带来的食物,一边把母莺的蛋推出莺巢。这种以怨报德的恶鸟向来为安谢尼人鄙夷,而自己如今不就是一只杜鹃吗?爱憎分明的安谢尼人向来会用自己一生的时间去报答一餐之恩!

可是当安谢尼人的恩人成为了家园的侵略者呢?

埃米尔不知道,安谢尼的歌谣也不知道,龙舌兰也不知道。

埃米尔走到那柄长剑前,把它从泥土里拔了出来,挥了两下,然后他盯着沾着泥污的剑锋沉思许久,最后又把剑插了回去。

依稀记得老人在教他血剑术的时候这样说过:“血剑术虽说是剑术,但本质上与其他魔法并无不同。你已经具备了使用法术的能力,所欠缺的只是对龙舌兰之道的理解。当你真正拥有自己的理解时,你也就找到了自己的法术,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那时候你就不用再守着这株龙舌兰了。”

可是,现在他已经远离了那株龙舌兰,可是他自己的路又在哪呢?

帐篷外,铁甲哗哗的碰撞声、战马的马蹄声、士兵的喧哗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提醒他战争依然在继续。

而他现在,仅仅是一个俘虏。


runespirit 发表于 2014-5-12 22:00:12

本帖最后由 runespirit 于 2014-5-20 23:12 编辑


埃米尔盘膝端坐在地上,他面前,利剑反射着正午的炽烈阳光,就像太阳碎片打造的一般耀眼。

他已经作为俘虏在这里待了两天了。导师的照拂让他没有遇到任何麻烦,那把长剑就明晃晃地插在帐篷外面,也没人来管。

而他每天就这样坐着,浑浑噩噩,就像个旁观者。

帐篷被拉开,一个熟悉的枯瘦的身影钻了进来,正是他的导师希里艾柯斯修士。他步伐急促,两大步就站到埃米尔身前:

“卢根的科里留斯爵士的军队今天下午就会到达这里,鹰崖是肯定守不住了,埃米尔。”老修士看着埃米尔的眼睛,“我真的希望你离开,孩子,不要再回来,现在这场战争已经越来越危险了,我可能再也保护不了你。”

埃米尔抬起头,看到老人一脸焦急的神色,差点忍不住说点什么。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老修士固然是好意,可是家园就在眼前,他又能去哪呢?闭上眼睛,就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

老修士看到弟子眼神里的坚定,也没有再劝,只是再次叹了口气,然后在埃米尔身边缓缓坐了下来。

“科里留斯的熔火一脉和咱们龙舌兰一脉可不一样,龙舌兰的传承在几次浩劫中已经散佚了大半,而熔火这一脉一直保存得很完整,他们有几位赫赫有名的先祖,在熔火之力基础上创造了很多独到的理解和法术。昆特因贞斯大帝的时代,火焰之剑就已经名扬帝国。”

老修士转过头,看到埃米尔还是面对着那把剑,一动不动。但却像是在听。

“刚刚的会议已经决定了明天就会发动决战,有科里留斯参战,鹰崖城撑不过明天了,就算你们圣峰的大首领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说到这,老修士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也许……你留在这里也好,我会说服他们不处死你。”

天色已经昏暗,面前的长剑的影子也融化在无边的黑暗里,再也看不清晰。埃米尔站起身,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老人已经离开了。但老人的话却留在了他的心里。

“鹰崖城撑不过明天了。”

这几天来,他一直畏缩在这个小帐篷里,不去想战争,不去想最后的结果,欺骗自己这场战争会以某种不那么残忍的方式落幕。但现实终归是现实,时间终归在流逝,这场战争终于要分出结果了,而他的家乡,将毁于一旦。

这句话终于真真切切地摇醒了他。

“我应该做点什么!可是谁告诉我,我又该做什么呢!”埃米尔蹲了下来,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这时,他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修道院后面那朵龙舌兰。

“龙舌兰十几年才会开一次花,开花后,整株都会枯死。这是用自己的一生追逐的灿烂。吾辈武士追逐的荣耀与牺牲,也应当如此。”老人第一次把他带到那株龙舌兰前,说过这番话。他一脸兴奋,向往着荣耀与牺牲,可直到现在,他忽然感觉到老人那时的眼神是何等落寞!

他猛地意识到,龙舌兰其实一直在避免花开!避免死亡!

他忽然觉得自己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runespirit 发表于 2014-5-12 22:25:13

本帖最后由 runespirit 于 2014-5-20 23:21 编辑


埃米尔盘膝端坐在地上,他面前是那片光秃秃的土地,但下面有他埋下的龙舌兰的种子。

鹰崖的朝阳依然那么红艳。那一颗小小的太阳,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却染红了整片天空,在朝霞映衬下,就仿佛天空都在向它滚动。

暖洋洋的曙光照在他的身上,消去了他身上残留的伤痛,给他注入全新的活力。

这就是希望啊!

昨天夜里,他趁着夜色逃出了布鲁尼撒人的营地。不知是天意还是什么原因,他轻易就逃了出来,甚至没看见几个卫兵。

他是为了今日的决战而来的。

他握了握手里的剑,粗糙的手感,却仿佛老友重逢一般亲切。他仔仔细细地把它擦得干干净净,然后装入剑鞘,背在了背上。然后他轻巧地跳进树丛,隐蔽在岩石与树林之中。

等他来到城堡的大门前,发现原来三座大栅栏门已经被攻破了两座,剩下的一座也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城门后隐约可见几个巡逻的弓手。

他藏在了一片灌木丛里,监视着布鲁尼撒人的方向。

不多久,布鲁尼撒的军队就伴随着铁甲碰撞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在山道上。人数比前几天多出不少,击败过他的重甲武士也在其中。队伍中间有一个身披火红斗篷的生面孔,看样子就是科里留斯了。

布鲁尼撒人刚一靠近,城堡里就飞出了几十支箭,但大多都被盾牌挡了下来,只是零零散散射中几个倒霉鬼。布鲁尼撒武士们在盾牌的掩护下很快前进到了大门边上,城门边的小门里则钻出了一排安谢尼武士,遥遥对峙着。

“拉赫!”

身着重甲的布鲁尼撒武士高呼战号,带着一群武士冲了上去,安谢尼武士也大叫着迎面而上,双方一下子就战作一团。红披风的科里留斯也是第一时间就冲进战场,他挥剑速度奇快,动作从容,几剑就能杀死一个安谢尼武士。

混战之中,大门又遭到了攻击,晃动不已,门边上的泥土簌簌下落,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攻破一般。

哗!伴随着泥土纷飞,用于固定大门的外框掉下来一大块。

是时候了!

“甘扎尔!”

一声大呼,埃米尔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冲到了布鲁尼撒武士之间。他感受着龙舌兰的战号的沉重内涵,心中一片平静。

在龙舌兰之道的顿悟下,他的意志坚定,一往无前。虽然身无片甲,但一把长剑攻得几个布鲁尼撒武士叫苦不迭。

这时候,科里留斯刚刚一剑洞穿一个安谢尼武士的胸膛。他听到埃米尔的战号,一把甩过披风拔剑转身,然后就看到身无寸甲的埃米尔正在一群武士中间大杀四方,竟然已经刺死了好几个布鲁尼撒武士。

科里留斯皱了皱眉头,龙舌兰之道虽然是一个低级传承,但几代龙舌兰武士都是属于布鲁尼撒的,而现在却忽然跳出来一个安谢尼小子来和自己作对。盛怒之下,他举剑向天,左手扶住剑脊,念起了咒语:

“拉赫福莱姆,达赫,布莱多姆!(Laichframe-daheuh-bladom)”

咒语念罢,他剑上顿时燃起熊熊烈火,火焰就像流水般在剑上流动,流到剑柄,又蔓延到他全身。

看到这宛若妖法的火焰法术,埃米尔心中震惊不已。他随后也退后一步,躲过周围武士的围攻,然后举剑高呼了一声:“甘扎尔!”

随着这声战号,他的剑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雾,正是龙舌兰之道的招牌法术血剑术。

然后埃米尔就向科里留斯冲了过去。

血剑术的强大之处在于锋利无比,无坚不摧,但这种力量面对科里留斯的火焰剑和火焰装甲却失效了,火焰挡住了血剑术的血雾,让埃米尔的几次进攻都无功而返。

而埃米尔却没有什么能够抵挡火焰剑的攻击,即便闪过剑刃,火焰剑上的烈焰也会烤得他皮焦肉烂,蒸腾的热空气还会扭曲他的视线,让他视觉出现误差。

即便他悟到了血剑术,可依然毫无还手之力,这就是熔火之子的力量!

几剑下去,头发和眉毛都被烧光,脸上也是一脸烟灰,但埃米尔依然沉着冷静,甚至还会尝试反击。但十几回合过去之后,伤上加伤的埃米尔终于开始觉得力不从心。

这样苦苦支撑终究是如同针尖而上跳舞一般,一时不慎就足以粉身碎骨。

终于,在火焰剑的快速穿刺中,埃米尔一时乏力,没闪避开,被科里留斯一剑刺穿了胸膛!

伤口瞬间被烧得焦黑,埃米尔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伴随胸口的剧痛被吸得一干二净。他的手再也抓不住长剑,身体也上去了站立的力量。

看着缓缓跪倒的埃米尔,科里留斯拔出剑,冷哼了一声,然后他剑上和身上的火焰开始淡化,最终消失。在身边众武士的欢呼中,这位熔火之子看了看远处还没有攻下的城门,随意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硫磺握在手心,然后撒了出去。

“库尔乌斯,巴赫,德,卡库拉克!(Kurus-Baich-de-Kacurak)”

随着咒语声,空中浮现出一团炽热的火云,火云翻滚蠕动,逐渐膨胀,仿佛吞噬一切的巨兽。

科里留斯挥剑一指,隆隆的火云就像听话的猎犬一般向城门涌了过去。移动之中还散发着惊人的高温,所经之处热气蒸腾,草木焦枯,一切生命都化作飞灰,唯剩下一片焦土。见识到火云如此威势,挡在火云前面的布鲁尼撒武士们都忙不迭地爬开,直到感觉不到那恐怖的热力,才敢站起身,跟同伴一起欢声大叫起来。

如此恐怖的魔法,别说鹰崖城那残破的城门,这全世界又有哪座城门抵挡得住!

鹰崖城最后还是守不住了吗?

突然!空中的火云开始猛烈震动起来,体积也不断缩小,瞬息之间竟然就消散得无影无踪。所有的布鲁尼撒人都张着大嘴,欢呼声都卡在了喉咙里。待他们望向科里留斯,才惊恐地发现,这位刚刚还威风凛凛的熔火之子的胸口,竟然露出一截雪亮的剑尖。

“原来,这才是龙舌兰之道。”

科里留斯背后,一身焦黑的埃米尔正握着那把剑。埃米尔的身上发出淡淡的白光,仿佛太阳光那般纯净无瑕。

龙舌兰在应该开花的时候,百花齐放,缤纷灿烂,义无反顾。领悟了这一点,就是血剑术。但实际上这脉传承还有一个新法术,埃米尔微笑起来,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洁白,就连被烧焦的地方都化作了无限光华。

“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做出一个选择,即便这个选择并不完美,但人生又怎么可能完美呢?”埃米尔抬起头,望向布鲁尼撒的军营,那里有他亲爱的导师。

龙舌兰之道之所以传承散佚,正因为这是牺牲之道。

世事难料,世事难明,世事难言。这世界如此复杂,不经意间就能把人推进绝望的深渊,这样复杂的世界,小小的一朵龙舌兰又如何读得懂呢?

“原来,追逐龙舌兰之道本身就是一种错误。龙舌兰之道不在于龙舌兰,而在于道本身。并不是龙舌兰有道,而是道中有龙舌兰。”


埃米尔最终化作了一道光华,最后散失在空气之中。被这场战斗震惊得心神不宁的布鲁尼撒武士们没了再攻城的心思,扔下武器默默地退去了。老修士希里艾柯斯从望见山顶那道洞彻云霄的光华就犯起呆来,不吃不喝,呆坐了一天。

埃米尔种下的龙舌兰在第二年发芽了,却还没等长大就死在了阴湿的雨天。老修士的龙舌兰依然长势良好,翠绿又优美,第三年还开出了朵朵白花。


qyf3772211 发表于 2014-5-16 14:24:38

本帖最后由 qyf3772211 于 2014-5-16 14:26 编辑

良心啊!事实证明,等你写完了再看是正确的。
虽然没有魔幻小说固有的爱情情节,但是依然很精彩。


下面是扯淡环节:
埃米尔:熔火之子你丫的不是很NB吗?!爸爸有5秒无敌挂教你做人!{:365_349:}彩B,不服sala!{:365_349:}
科里留斯:为何我的大招需要主动持续施法!我那飘逸帅气的动作摆明了应该瞬间爆了对面基地GGgoodgame啊!有木有啊!梁灰还!类吃屎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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