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ngofsoul 发表于 2014-1-17 13:50:46

《萨鲁的星光》平心而论,如果是你你会发怒吗?

本帖最后由 songofsoul 于 2014-1-18 01:21 编辑

   
           感谢所有提出不足助我改进的朋友,虽然我来此的目的是玩而非练笔,但意见宝贵不能不听,只要值得一听,也感谢已往给予过分好评的水友,也感谢看完后不置可否,毫无感觉的朋友,至少你看过,也感谢用荒诞不经的评价让我有所警醒的人,谢谢你。


    写完上个短篇之后就想到了后续的故事,原以为会很快写完,无奈琐事太多,拖到今天。这部依旧延续之前的故事,虽然跨度很大,但没看过前作的话,可能读起来会丧失一些乐趣。在前一段时间,看到版主兢兢业业的年终调查贴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把故事与萨鲁的背景结合起来,所以就这样做了,姑且算是略有进献,不过没有借鉴太多其他水友关于奇幻因素的设定,借用一位水友的话,“西式奇幻的精髓不在元素魔法,不在精灵矮人,更不需要非得有战法牧。”我深以为然。可惜这句话已经在此冒犯了很多人。

    萨鲁的星光    不会有人知晓寄宿于飞行浮岛的赛林湾在浩瀚的星海中独自飘零了多久,也不会有人知晓它的终点会在何方。但世人清楚一点,在无从追溯的某个遥远深夜,它悄然出现在萨鲁清透的星空之中。    经过了千百年光阴的洗礼,这座曾经神秘的天空之城早已被萨鲁的世人所熟知。每当薄日远航,星幕浮现,飞翔灯笼罩下的赛林湾就会让夜空飘荡起融入人心的粉嫩之色,风中沉积的甜美清香时刻撩拨着星际间每位过客泛滥在理智下的无尽情欲,而在赛林诗人的词曲中这种与生俱来的本性被歌颂为灵魂的自白。无论你是谁,都可以在此地的找到那只属于自己的无穷乐趣。    因此赛林的灯火永远不曾熄灭。    这地方是如此令人沉醉,而一切快乐的源泉来自于名为心灵师的纵情之人,他们孑然一身,从不计较回报,自始至终为心中唯有的信仰奉献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心灵师源于深远的宇宙,扎根于萨鲁的天空,无所谓种族地位年龄性别甚至形貌,只要包容一颗被欲火烤焦的炽热之心,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加入到心灵师自诩光辉的事业中去。    但迪奥多尼向来对他们的“博爱”不以为然,至少是因为心灵师从不在白天接待外人。不过他偶尔会觉得自己和那些人颇有相似之处,经商多年的他同样不在乎钱财,同样坚持真爱,重要的是他认为自己更加专一,因为他从未质疑过自己对美丽妻子的爱。可有的时候,妻子身在遥远的彼方,而赛林湾近在咫尺。    在他身旁,光流缓缓停滞,前方的星门不断膨胀,直到炫目的闪光过后,迪奥多尼已然置身于永恒的都城。抵达时,赛林湾的美妙夜晚正躲藏在和颜悦色的阳光之下。自丛云而来的温潮微风轻拂面颊,他眨眨眼睛,让它们尽快适应比地面更加刺眼的光线,然后点起烟斗,漫步走下星门的旋梯,踏上沉睡中的街道。在越过一座拱桥之后,喷香的烤肉味混杂着奶酪的清香飘然而至,市街仿佛瞬间苏醒过来,眼前喧嚣的市集便代表了赛林湾白日的一切,这里没有催晨水的甜腻,没有星光的致密,没有发自肺腑的绵软喘息,有的只是一副粗犷繁华的世俗景象。    他最先经过摆满药草的低矮窝棚,众多衣着华贵的妇人正拥簇着药商,低声打听奇异香料的诱人功效,时不时还会传出爽朗的笑声。行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样貌古怪,浑身上下充满异度风情的外域人。而来自萨鲁各地,不知疲倦的年轻旅人则无处不在,他们勾肩搭背,不修边幅,任烈酒溢出酒杯流淌过胸膛,仿佛在向整个世界炫耀那永不枯竭的旺盛精力。当然,还有孩子,脸上写满天真烂漫的孩子,热闹的地方总缺不了孩子的身影,他们围在杂耍艺人与说书人旁边,眼中流露着对未知世界的惊叹,迪奥多尼最爱孩子,不过他十分好奇夜幕降临时孩子们会不会去见识一下更令人着迷的事物。    在青石板路的尽头,迪奥多尼找到那家常去的僻静酒馆,与干净整洁到让人不忍去践踏的市街不同,那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建筑,废弃的鸟巢挂在房檐下,周围缠满蛛网,而唯一的入口,那扇摇摇欲坠的腐朽木门不经意地半敞开,上面搭着半块覆满灰尘的干毛巾。当他走入酒馆时,还扬起了一小撮烟尘。    所幸房内还算通风,明媚的阳光也给疏于打理的厅堂增添了几分活力,迪奥多尼进来时,酒馆的主人芮赫兰正懒洋洋地伏在吧台上,她抬起头迅速望了他一眼,然后立即低下头继续打着瞌睡。迪奥多尼放轻脚步,从她跟前走过,来到货架旁,好不容易才从上面翻出了半瓶开封的松子酒,他轻轻叹了口气,朝瓦罐里丢进几枚闪闪发亮的钱币,然后转身离开吧台。    绕开屈指可数的酒客,他在窗边清理出一小块地方,随意地坐下。距离夜幕降临尚有许久,等待变得越发无趣,瓶中的松子酒早已变质,让人难以下咽,于是他憧憬起夜幕下的故事,可不等他提起丝毫兴致,耳边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先生。”    迪奥多尼转过头,迅捷而熟练地露出亲切优雅的笑容。而身后的小女孩似乎被他过度的热情吓了一跳,“先生?”    “恩?”看到小女孩乱蓬蓬的头发与可怜兮兮的眼神,他的笑容不禁淡了下来。    “先生,请问…请问您见过我的父母吗?”    迪奥多尼被小女孩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话本没什么大不了,可身处于塞林湾温柔的阳光之下,便不禁令人有所遐想,“你迷路了吗?”    小女孩摇摇头,“我在寻找父母,你见过他们吗?”    迪奥多尼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叹息,这小家伙真是可怜,反观她的父母简直糟糕至极,竟然丢下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且夫妇结伴来此,也未免有些疯狂,就拿自己来说,在妻子面前总是表现得尽如人意,从未让她有过多余的担心,至今为止她甚至都不晓得赛林湾这种地方。    “你要老老实实地等待他们回来,独自乱跑会迷路的,”迪奥多尼关切地说。    “可是我很想念他们啊。”小女孩倔强地说。    “别急别急,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回来了,带着你最爱的玩具与甜美的酥糖,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老老实实的,明白了吗?”    小女孩又摇了摇头,有些困惑。    “现在,马上回到你住的旅店,安静等待父母和礼物。如果你不记得路,就让叔叔带你回去。”迪奥多尼挤出一个孩子脸上才有的灿烂笑容。    “迪奥,你个傻屄。”一声咒骂传来,不知何时,芮赫兰苏醒过来,她拖着摇摇晃晃的身躯走过来,一只手撑着桌面,眼神困倦,脸颊略有浮肿。    “有时我的确会犯傻,不过好像只有我这样的傻子才肯花钱光顾你的店。”    “去你妈的,那是因为老娘的酒好,”芮赫兰轻轻甩了甩额头上的发丝。    “你竟敢说酒好?” 迪奥多尼瞄了一眼那半瓶松子酒,“芮赫兰,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穷得连那么一丁点税金都付不起,到时你就该和赛林湾说再见了。”    “我可以赖在别人的店里,”芮赫兰辩道。    “真是个好主意。”迪奥多尼夸张地拍了下桌面,惊醒了不远处一位正在打盹的客人,他立即挥手致歉,然后转过头继续说:“好吧,你有的是办法,几年了?还是十几年了?话说你还真是个妖精。”    “肏你,迪奥,”芮赫兰手叉着腰,扬起下巴骂道。    迪奥多尼哈哈大笑,身体靠在椅背上,“千万别来肏我。”他本以为小女孩会被这疯女人的粗鲁举动吓跑,但她反而凑到芮赫兰的身旁,“如果你没事做,不妨帮帮这孩子,她该是迷路了。”    “这孩子才不会迷路,她在寻找家人,”芮赫兰抄起桌子上那半瓶酒,咽了一大口,马上便恶心得吐了出来。    “我告诉她,耐心等待一会儿便好,也许她的父母正在某个大师的床上里酣然大睡,来此消遣的人总是很容易忘记时间,不是吗?”    “恐怕没这么简单,这对夫妇八成已经入了教。”说罢芮赫兰又小心尝了一口瓶中之酒,然后她望着酒瓶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迪奥多尼摇摇头,望着正在玩弄裙角小女孩,“那这也太可悲了。”    “少装模作样,小迪,这孩子可比你裤裆里的那玩意坚强得多,她从没哭过。”芮赫兰说。    迪奥多尼瞧见小女孩笑嘻嘻地望着自己,扶着额头苦笑两声。哪怕芮赫兰还保留着一丝女人应有的矜持,他都不至于如现在这般焦头烂额,况且这疯女人根本没尝过他的厉害。但这也许正是心灵师口中那无需避讳,无需掩饰的生灵本性,可能在他们眼中,芮赫兰这样的人才是圣人,当然,如果她青春犹在的话便再好不过。至于芮赫兰为什么没有选择加入教团成为心灵师,看看这酒馆便一目了然,她简直懒得要死。    这时他忽然察觉那女人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罕有的严肃,“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这孩子叫做妮丝,”芮赫兰在他对面坐下,她把小女孩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她们一家原本住在地面,似乎是叫做……叫做阿拉维斯,不对,阿兰维斯……”    “阿兰尼斯,”迪奥多尼纠正道。     “大概吧,谁会记得这些。”芮赫兰露出满不在乎却不乏和善的笑容。    “地面可不像赛林湾这么单调,你何不随我的商队去游览一番,我可以无偿作你的向导,带你去我家做客,我家可比酒馆舒适得多。”他恳切地望着她,在他眼里,面前这位自称月民的异人,周身上下全无出奇之处。芮赫兰具有萨鲁东地山民的高挑身材与水乡人的白嫩肌肤,而她的五官深邃,冷峻,颇有冰原遗族之风,而且在她眼角,还刻画着岁月最爱强加于人类的印记——皱纹。可尽管如此,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行商,迪奥多尼初次见到她时,便立即断定她绝非来自萨鲁任何一个地方。    “让我去你家?”芮赫兰说,“这么说你有一位宽容的夫人。”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邀请有些欠妥,便没再多说。    “好吧,那我就继续讲……”芮赫兰有些迟疑,似乎一下子忘记自己将要说的话,而迪奥多尼只是微笑着安静等待,她身上这惯有的颓靡气质总是让他感到亲近。    “恩……对了,是这样,事情简单得很,”芮赫兰说,“她的父亲大概在半年前来到赛林湾,据当时与他一同前来消遣的朋友讲,在身处赛林的这段时间里,那男人一直声称希望皈依教团,当时他们以为那不过是酒后玩笑,可没过多久他当着朋友的面进入大圣堂,便没再现身过,后来,大概在…两月之前那个失去丈夫的可怜女人带着小妮丝前来寻找他的下落,可是最后她也不见了。”    “所以你认为他们双双加入教团?”迪奥多尼刻意避开小女孩期许的目光,他从口袋里掏出火石,熟练地点燃烟斗,烟草可以让他保持冷静。    “那男人的朋友都可以作证,”芮赫兰望望窗外,感叹道:“这对夫妻可真是勇气非凡啊。”    “选择成为心灵师的人会有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无论是流离失所的贫苦之人,走投无路的罪徒,年老色衰的娼妓,对教义深信不疑的殉教者,还是生命中只剩情欲的放荡之徒,全都如此,而归根结底,还是在印证一件事,瞧瞧统治萨鲁千里沃土的那些国君就懂了,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他们酒足饭饱之后唯一热衷的依旧是床幔间的妙事。男人插女人,就是这么简单。”迪奥多尼拿着烟斗娓娓道来,“欲望是人类致命的天敌,若不能压抑,迟早会被奴役…而屈服于欲望也是人的本性,心灵师说本性无可避免无可阻挡,所以,他们去了。”    “本性……”芮赫兰喃喃道。    “是啊,对于某些人而言,成为心灵师或许是命中注定,所以值得祝贺。而且说到感化人心,教团的教宗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一名虔诚的传教士,想必这也是赛林湾永盛不衰的原因之一。”迪奥多尼补充道。    这时芮赫兰轻轻在妮丝耳畔低语几声,小女孩便喜笑颜开地跑开了。    “你刚对她讲了什么?”迪奥多尼急忙问。    “没什么,我只是对她说,你这个笨蛋愿意帮…她…。”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应该很清楚,我能力有限,”他把烟斗拿在手中,凝视着眼前的烟雾。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又能对她说些什么?”    “你与教团碰过头了吗?”迪奥多尼询问道。    “前些日子,我专程去上门拜访,可众所周知,教团从不深究皈依者的过去,甚至都不会登记一个简单的名字,他们管这叫包容,所以我一无所知。更倒霉的是,后来我差点没能走出教团的那扇大门,那个皮滑肉嫩的小伙子一直在对我说教,勾引老娘,还诱骗老娘捐出包里所有钱财。”芮赫兰睁大眼睛,干脆地回答,“不过最后有位年长的教宗声称,他们愿意资助小妮丝一笔可以维持生计的财产作为补偿。”    “看来教团人情味十足啊。”迪奥多尼调侃道。    “…或许吧,不过还真是可惜…”芮赫兰托着脸颊无精打采地说,“与赛林湾古老传说中的年代相比,现在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啊……小迪,人这东西可真是会变啊。”    “虚幻的过去往往令人憧憬,”迪奥多尼熄灭烟斗,不禁思绪万千。    “倘若创始者的信念得以存续,小妮丝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芮赫兰把脸颊紧贴在手臂上。    “这真不像你说的话,还是你已经玩腻了?现在的赛林有什么不好?至于创始者,如今恐怕只有诗人还记得那清高的教诲,而诗歌又怎能轻信?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创始者的赛林湾根本不是你想要的,”迪奥多尼悄悄瞄着芮赫兰不慎漏出的饱满乳房。    “创始者说过,自己终将归来。”    “那又怎么样?根本没人能说得清,赛林湾存在了多久,而创始者比赛林湾更加古老,你又能指望那么一个老得掉渣的古人做些什么?毁了大家现在的乐趣?”     芮赫兰低低一笑,“哎,肏你,小迪。”她有气无力地说,然而话音未尽,人便已经彻底伏在桌面上。    黄昏来临之前,迪奥多尼再次光临了市集,他挑了几样合口的小吃,还特意给小妮丝买了奶油手指和蜂蜜水饺以及一大袋烤葡萄,当然,也少不了芮赫兰的那份。他迎着兴冲冲的人流回到酒馆,忽然发现自己却有些意兴阑珊,小妮丝的不幸不免让他分心,而且他刚忙完一单生意,还有些疲惫。可芮赫兰已经完全苏醒,浑厚的香水味在进店之前便能闻到,她容光焕发,脸颊上的浮肿已经彻底消褪,矍铄的双眸抚平了眼角的皱纹,她把焦黄的头发织成一条条沉甸甸的发辫,还涂了油,而身上那件简洁到无以复加的披裹更是引人无限遐想。    迪奥多尼惊觉这女人尚有几分姿色,他挑出一袋喷香的烟熏山竹,轻轻放在吧台上,芮赫兰始终专注于手中的铜镜,懒得理他。    然后他走过门廊,去探望小妮丝。    孩子的喜悦就是那么简单,让迪奥多尼颇感欣慰,可渐渐地,看着那纯真无邪的笑容,他的同情心混杂了一股难名其状的罪恶感,滔滔不绝涌上心头,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家中的妻子与襁褓中的孩儿,也回忆起家的感觉。    他离开小妮丝的房间,径直走向芮赫兰,“我们应该去为那孩子做些什么。”    芮赫兰放下铜镜,端详着他,“你何必要把自己牵扯在内?你来此只是为了寻求一夜之欢罢了。”她的口气有些冷淡,听上去似乎并不热衷于帮助那孩子。    “也许现在说这话不合时宜,但此刻我再清醒不过,我爱自己的家庭,我可以从中体会到无限幸福,所以我就是不忍看到那孩子失去这一切。”    芮赫兰一副若有所悟的神情,然后点了点头,“小迪,你要怎么做?”    “心灵师的爱藏于肌肤之间,教宗则秉持信仰利剑,而商人也有自己的武器。”    “那又是什么?”    “财富。”迪奥多尼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那对夫妇才失踪不过半年,教团里一定有人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可肯花钱是一回事,可找到一个适合经手此事的人则是另外一回事。”    芮赫兰却满脸不以为意,在她神经兮兮的低沉笑声过后,她为他提供了那么一个人选,一个熟知教团而且肯来搭桥铺路的爱财之人。……    与穷极无聊的白天不同,夜晚的赛林港会化作萨鲁夜空最璀璨的星辰。    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没走一会儿,他便和芮赫兰失散了。他寻找好一阵子也没能再发现她的身影,所以他推测事实很可能是那贪得无厌的女人故意甩开他。    除了送上几句聊以自慰的咒骂,迪奥多尼也无计可施。    他望着兴高采烈的匆匆行人,心中顿时萌生退意。他急忙告诫自己,一个满载信誉的商人绝不能和终日里浑浑噩噩的荡妇相提并论,况且自食其言还会被对方嘲笑,这是他完全无法容忍的。    现在迪奥多尼只能借助芮赫兰逃跑前留下的地址与自己模糊的记忆慢慢探寻,但欣赏途中景色的兴致没有丝毫减弱。他边走边瞧,在一所美轮美奂的漂亮房子前,英俊而粗鲁的年轻人为夺美人青睐而大打出手,幸亏教团的红衣卫士及时赶来才平息这场不和谐的争端,而那位美丽的心灵师,似乎完全不为所动,望着那美艳不可方物的孤傲脸庞,迪奥多尼不禁怀疑这世上是否还有人能打动她的芳心。转过巷角,他看到一些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手中拎着贵重的礼物,拥挤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她们个个垂头丧气,久久不肯离去。迪奥多尼还发现不远处整齐的石楼间,竟有一顶皮革帐篷,里面不时传来凝重的喘息声,透过门帘的缝隙,他隐约瞧见皮肤灰灰的兽人,而当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偷窥之时,却被突如其来的咆哮喝退。    最让他血脉贲张的还是臣服与支配的游戏。不加粉饰的情欲之水,在赤裸的街道上泛滥不休,桎梏、皮鞭、黑暗以致痛苦却饱含狂喜的哀嚎织构出心灵师唯一的信念与生灵的最纯洁本性。每当巧遇这份光景,迪奥多尼都会忍不住停下来观望片刻,然后再送上几声惊呼。    夜色渐沉,空中的飞翔灯宛如天堂的信标指引着迷惘的旅人,所有街巷沉浸于淡淡的粉色薄雾之中。远方钟鸣飘然响起,轻轻揭开那若有若无的邈邈鼓乐。在声音的源头,高耸的大圣堂跃然而现。那一刻,人群重拾亢奋的情绪,在心灵之音的召唤下,朝宏伟的殿堂相携而去。    而迪奥多尼与人流的方向恰恰相反。    在他的旅途上,行人渐渐稀少,世界归于寂静。宽阔的街道冷清有如白昼,在两旁,有修葺一新的空荡院落,它们黯淡无光,仿佛是在静待新主人到来。幸好赛林的夜晚始终保持恰到好处的温度,才不至让迪奥多尼感到过多沮丧。     不知在陌生的昏暗中摸索了多久,与世隔绝的街区终于浮现些许端倪,果如芮赫兰先前所言,这里有一间小院,点亮了世界尽头的所有光明。    迪奥多尼悄无声息地跨过敞开的院门,步入安全鲜活的灯光之下,然后他来到虚掩的房门前,轻轻扣门。    “请进。”屋中立刻传来一声苍劲的回应。迪奥多尼怀揣酝酿已久的言辞推开房门。    “难得一见的陌生人。”房内的人看见迪奥多尼后感叹道,他是一位衣着整齐的中年男人,有一双如铜铃般的眼睛,即使不专门盯着你看,也足以让人敬畏三分。“教义虽说,心灵师不能在夜晚拒绝任何一名访客,可我并非教徒,所以,请回吧。”说罢他在角落的藤椅中优雅地坐下。迪奥多尼微笑着,遵从芮赫兰的嘱托,直接拿出沉甸甸的钱袋,“奥文先生,你误会了,我来此别无所求,只是送些东西给你?”    “金子?教团最爱它,”奥文睥睨着他。    迪奥多尼也算是阅人无数,以他的经验而言,金钱面前的冷漠,往往只意味着一件事——更多的索求,可这次似乎是他错了,无论他呈上多少财物,对方始终无动于衷。    他满心挫败,发觉自己又被芮赫兰摆了一道,联想起她往日的行径,此时他深觉芮赫兰就像是一个荒诞不经的顽童,单纯却难以预料。    “很抱歉,其实这并非我的本意。我遇到了麻烦,是芮赫兰让我来此寻求援助,他说阁下最爱的就是钱。”迪奥多尼直言道。    对方听罢态度似乎有所转变,他望着他,然后挥挥手,请他入座。“既然如此,说说你的麻烦。”但他语气依旧冷淡,身子下坐的仿佛是国王宝座。    迪奥多尼不动声色,他用简洁的话语,直截了当地把小妮丝的不幸经历讲述给对方。    奥文听罢沉重地叹了口气,“悲剧在伪善的阴霾中不断重演,早已令我麻木。而你的仁慈之心会被铭记,我当为你祈福,以正确的方式。”他的气势忽然变弱。    “我记得你刚才说自己是一位大师,却非教徒?”迪奥多尼难免好奇。    “我有自己的信念。”    “所以你厌恶教团。”迪奥多尼十分确信自己的确是被芮赫兰狠狠地耍了。奥文站起身,为迪奥多尼倒了一杯茶,舒缓了语气,“创始者授人以爱,教团教人做爱,而世人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人是有智慧的,懂得区分好恶,包括萨鲁的世人,”迪奥多尼辩解道。    “一个人或许如此,可一群人就是愚蠢,冲动,不明就里的动物。”奥文把热气腾腾茶杯放在他面前,然后走到书架旁。    “即便如此,可你又怎能要求世人像你一样去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我们甚至无从得知创始者存在与否?而教团治下的赛林可是看得见摸得着。”    “你是一个地道的萨鲁人?”奥文问他。    迪奥多尼点点头。    “而我是一名心灵师,以纯洁无私的爱安抚众生心灵之人,自塞林湾诞生时便是。”奥文望着他冷静地说。    “等等,你是说…你和教团一样长寿?”迪奥多尼难以置信地问他。    “不,”奥文肯定回答道,“赛林降临你的世界之时,创始者便离开此地,然后,才有了教团的振兴,所以教团的历史并不像他们宣称的那样久远、光辉。你也许会觉得匪夷所思,然而事实如此。”迪奥多尼安静地听他说完,心中难辨真伪,“你到底活了多久?”他笑着问。    “很久,久得早已遗忘,久得让我觉得教团统治下的千年时光就像一瞬间,”他冷酷地说,“不仅是我,所有赛林人都从创始者身上收获了永生,还包括那些新教义的拥护者,一群沆瀣一气排除异己的人,而真正秉持古老信念的赛林人,大多胸怀悲伤与对创始者的思念离开了这维系了亿万年的家园,但我留了下来,因为我要等创始者归来。”他的口气忽然变得坚毅,不容迪奥多尼再有任何亵渎从脸庞流露,“创始者的力量无穷,赛林人的永生便是创始者尚存于世的最好证明。”    “创始者是神?” 迪奥多尼收敛起笑容。    “神,不,没那么了不起,她是凡人,如你我一样的凡人,可她是孤独,还是悲伤,她心中饱含了无数生灵,她是撑破躯体的矛盾。”奥文眼神闪耀着忧郁,先前的威严一瞬间消失无踪,而他的语气伤感如残云。迪奥多尼静静地思索着,在脑中努力构造出创始者的形象。奥文毫不在意他脸上的迟疑,继续讲述:“她用了数万年时光,以真挚的爱平复内心每一个挣扎的心灵,从此她彻悟,安宁。她建立赛林湾,收留饱受折磨的苦难之人,她以至善、真爱,赋予世人永久的祥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直到你的世界。”    “千魂?”迪奥多尼忽然记起教团首领的法号。    “千魂,是的,世界赋予创始者的另一名讳,教团的永生者渴望成为像创始者一样伟大的存在,他们对她的崇拜远超一切人,包括我。”    “创始者到底为何要离开赛林,她要将幸福传播到所有地方,不是吗?”迪奥多尼急忙问他,奥文的故事丝丝相扣让他不免有些相信。    “因为爱,”奥文短促地笑了一声,“一份只属于她自己的爱,一份被遗忘的情爱。”他缓缓走到窗前,魁梧的身躯挡住了淡粉色的星光,“我说过,她只是个人。”    “真是感伤,比诗人的传唱更加掷地有声,可创始者何时才能回来?似乎有太多人需要她来拯救。”     奥文的眼神充满了忧愁,“创始者一定不会抛弃我们,但她不是无私的神,她需要休息,需要为自己而活,我们不可一味求索于她。”他来到他身旁,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但她定将回归。”    “好吧,那在她回来前,就靠我们自己,说说你的建议吧,以你的智慧定会让此事圆满解决。”迪奥多尼说。    “无论如何,结局早已注定。”奥文微笑注视着他,双目深邃犹如触及根源。    迪奥多尼早该想到,即便找到那对夫妇,他们未必回心转意,而就算一切顺利,恐怕教团也不会坐视不理,在迪奥多尼的记忆中,心灵师的教团一向给人以和善宽容的印象,然而现在牵扯到自己,他也不禁顾虑重重。而且他只是一介商贾,纵使富有,也赎不回那许多狂热的心。有那么短暂的一刻,他的失望溢于言表,但很快,灵敏的心智让他意识到奥文那差点将他引入歧途的言辞,“我钦佩您的信念,可我只是个小人物,奇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所以你与教团的纠葛对我而言太过深奥,我只想帮助那孩子。”    “当然,我别无他意,只为倾吐真相。”他笑了笑,然后回到孤独的王座之上,木椅随而吱吱作响,“我是在失败中黯然度过千百年的无能之辈。而你是善良有为的人。”    迪奥多尼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如对方所言的那样高尚,这或许又是一出蛊惑人心的伎俩。但他十分清楚一点,他深刻同情着那孩子,由衷想帮帮她,“总会有办法的,比如一定有人记得些许线索,我不用要求太多,只要能打听出孩子父母如今的住所。至少我还能带那孩子去挨家挨户地寻找?”    “朋友,这并不理智,他们表面宽容,而内心里自始至终都是狂热之人,”奥文稍作停顿,“你的行为或许会招致恶果。”    “你肯定?”迪奥多尼感到奥文有些危言耸听,看来他与教团的隔阂永远无法弥补,迪奥多尼从这一刻起已经不再指望这位孤僻的赛林末裔。     “我只知道,赛林的过去一去不返。”     迪奥多尼愁眉难展。“算了,对错不是我这种人能看得清的。”     “虽然我帮不了你,但若善用你的财富,自有人替你分忧。可是这个过程会很漫长,如今并不可行。”    “为什么?”    “永生者崇拜创始者,也畏惧她,他们无力阻止创始者回到赛林,所以那些人决定偷走创始者的遗产,然后逃之夭夭。”    “你是说赛林湾?怎么偷?教团不是已经占据此地?”迪奥多尼问。    “千年间永生者积蓄了无尽的魔力,而如今这力量足以将赛林送回星空,他们认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永远摆脱创始者。在几日后的庆典,便是赛林湾与萨鲁最后的诀别,所以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奥文的口气平板而苍白,仿佛已然完全置身事外。    迪奥多尼的心情随着对方冰冷的语气跌到谷底,“我想这场庆典一定会让我永生难忘。”    “服从命运有时也是勇敢的表现。”    “那么你呢?”    奥文没有给他答案。    于是迪奥多尼起身告别,“奥文先生,感谢您直言相告,请恕我打扰,现在我该走了。”    奥文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烟草是迪奥多尼不可缺少的密友,那饱含辛辣的缕缕青烟能够帮他排解胸中的抑郁与忧闷。眼前的困境让他重新认清了现实,他推崇备至的金钱已然变得无能为力,此时此刻他更需要英雄的魄力、愚者的信念以及足以对抗永生者的强大法力,可他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而且他怀疑即便人生可以重来,自己又能否有决心踏上一条艰辛之路。所以他终究是那个微不足道的商人,与奇迹毫不相关的小人物,既然如此,不如就安分些吧。迪奥多尼深吸一口气,然后熄灭烟斗,抛开一切烦恼,朝心灵师的房子径直走去。    这一夜,他拥抱着陌生的女人,与她疯狂地做爱,他试图用肉体的愉悦弥补内心的空虚,然后,他忘记了一切。……    当迪奥多尼踏着遍地阳光回到酒馆之时,芮赫兰一如既往地倒卧在吧台上。她看到他无精打采地走进来,马上便问:“小迪,你去了哪里?害我担心一个晚上。”    此时,浑身乏力的迪奥多尼依然很愿意冲过去赏这女人两个响亮的耳光,如果他能够凯旋而归,如果他没有因失落而沉沦一夜的话。    “我去聆听教诲。”他不温不火地回答。    “奥文外表冷酷,而内心热情,讲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但有那么点莫测高深,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与他聊了一夜吗?”芮赫兰挑起眉毛,坏坏地笑着。    “是啊,”迪奥多尼解释道,“我们谈了过去,也谈了将来,谈到了创始者,谈到了那孩子,谈到了我们自己,还谈到了一个恣情纵欲的烂女人,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哎,男人们聚在一起免不了要谈谈女人。”芮赫兰端详着铜镜,漫不经心地拨弄发梢。    “你可知有事发生?”迪奥多尼冷不防地握住芮赫兰的手腕,强迫她面对自己。他十分肯定,几天之后,她定然会随赛林湾永远离开自己的世界,他希望在诀别之前将这位特殊友人的面容尽可能地印在脑海里。    而芮赫兰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无辜地摇摇头,神色如痴如醉。    迪奥多尼见状急忙松开她的手。“庆典过后,止航千年的赛林湾势将再次起锚。”    “啊?为什么?”芮赫兰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困惑。    “按照奥文的说法,是为了逃避创始者。”    芮赫兰脸色一沉,“他们之间的隔阂还是那么不可逾越。”    “谁?”迪奥多尼对她的话似懂非懂,“世间事大多事与愿违,我们不得不去适应,总之我会想念你的,芮赫兰。”最后他深情话别。    “去你的吧,小迪,这就是你的告别辞?”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激励人心的话,”迪奥多尼为难地说,心中满是忧思,“可那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如果她愿意跟我离开,我的妻子会照顾好她,可如果她想留下……不行,她不能留下。”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吗?”芮赫兰叱问。    迪奥多尼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离别之际将近,他着实不忍再说些伤人之词,即便迪奥多尼非常确信,无论多么恶毒的攻击对芮赫兰而言都只不过是吹入群山的一缕微风。芮赫兰见他默而不答,便继续说:“小迪,至少在小妮丝这件事上,说放弃尚为时过早。”    “不然呢?”他问。    芮赫兰微微一笑。“如果找不到他们,就去祈求他们愿意与小妮丝相认。庆典之夜,心灵师将齐聚广场,而我们要找的人就在其中。”    “你是说…”    “是啊,带那孩子去吧,带她过一个快乐的节日。”    “可她还只是个孩子,”迪奥多尼说。    “难道你从没参加过庆典?放心吧,庆典之夜就像饮尽烈酒后的一杯清水,无趣至极,不过小妮丝会喜欢的。”芮赫兰解释道。    “好吧,姑且再信你一次,”迪奥多尼微笑道,心中尚有顾虑,“可是我担心教团会出面刁难。”    “刁难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我不相信教团会行出这种事。”芮赫兰不假思索便有了答复。    “奥文曾讲,他们依旧是狂热的信徒。”    “偏见让他蒙蔽双眼,我早就建议他,走出那冷清的角落去重新感受一下教团营造的新世界。”    “所以你引我前去拜访,不单单是一出恶作剧。”迪奥多尼恍然大悟。    “没错,我以为小妮丝的事会触动他麻木的心,即便是暂时放下长久的成见,去亲眼见证一番也好,且无论结果是否值得批判,”她振振有词,“这样也比让你大海捞针要好。”    迪奥多尼开始意识到面前这女人并非他想的那样简单,“你心思缜密,而我还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纵欲过度的傻瓜,”他嘿嘿一笑,心情放松许多。    “恩…这算是你的夸奖吗?不妨说得再直白一些,比如…”她清了清嗓子,“比如‘啊,亲爱的,原来你才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    芮赫兰荒腔走板的语调,让迪奥多尼不禁联想起阿兰尼斯大剧院中上演的古老歌剧。“真是要命,”他无奈地耸耸肩。“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出面的为什么不是你?”他心有不甘地问。    “因为那天晚上,我要好好睡上一觉。”……    希望芮赫兰的计划不会让他和小妮丝陷入危险的境地,也祝愿赛林最后的神圣之夜可以弥补所有人心中的遗憾。在这迷人的夜晚,他将要去完成一桩足以向子孙夸耀的善举。在出发之前,他不止一次地向自己求问动机,是出于对那孩子的同情?还是因为芮赫兰的怂恿而一时冲动,或是为缓解自己心中的罪恶感?又或者只是简简单单地玩上一场扮演英雄的游戏。    他没有得出结论。    可无论动机如何,他不会丧失与生俱来的理性,商人精于计算投入与回报,而迪奥多尼尤重风险,所以为了保全自己与小妮丝,他特意去拜访阿兰尼斯的术士公会,从他们手中求得一件效力非凡的魔法物品,那是一枚小小的瓷瓶,可以随心所欲地将使用者转移到安全的地面,所以他无所畏惧。    只是心有不甘罢了,一旦这件神奇的法器发挥功效,他将在仓促中告别这萨鲁天空中的美妙世界,小妮丝也不得不就此开始新的人生。可叹的是,他还将命中注定地失去一位朋友,而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刚刚渐入佳境。芮赫兰从来未展现出的女性魅力深深吸引了他,在他眼里她不仅仅是之前那个放荡不羁的疯女人,她还是一位阅历丰富的成熟女性。这几日里,她就像称职的母亲那样照顾着小妮丝,她对那孩子无微不至的关怀迪奥多尼全都看在眼里,而到了夜晚,这复杂的女人又会披上狂野的外衣隐入夜色。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当他与她作别之时,她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迪奥多尼不禁怀疑,她是否真的在乎他们之间这段将逝的友谊。    芮赫兰的冷漠让他的心情多了些寞落。而蒙在鼓里的小妮丝则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她是那种人越多就越兴奋的孩子。    此时太阳刚刚落入天边,在西方的天空留下橘红色的印记,犹如一抹性感的唇印。锣鼓喧天的游行队伍刚刚经过广场,留下遍地花瓣。迪奥多尼从那无数欣喜的脸上洞察到赛林对萨鲁世界的不凡意义。他望着冷清的天空,追思远在家乡的妻子,又看了看眼前热闹的广场,一种超然于世的错觉油然而生。    好在及时响起的清澈琴音将他拉回现实。位于广场外围其中一个露天小剧场上演的即兴节目已然开始。与一旁颂扬赛林的精彩史剧不同,这里的表演由迪奥多尼发起,而演出者是一名花费重金才能请到的塞林诗人。他是一位儒雅的青年,面容洁白,手指修长,肩头披着女人般的飘逸长发,他的歌喉清澈悦耳,有如丝绸。他一边抚琴一边唱,唱的是小妮丝的故事,一遍后又是一遍。他的歌唱感人肺腑,沉寂的人群渐渐有了动静。心灵师中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也有一些则不屑一顾,而更多的游客在肆无忌惮地发表议论。迪奥多尼尤为在意面色凝重的红衣卫士和身旁有所察觉的小女孩。    在年轻诗人休息的间歇,迪奥多尼会走上临时搭建起的舞台,不厌其烦地向观众复述着事情的始末缘由,可即便他精疲力竭,观众换了一波又一波,就连红衣卫士也悄悄匿去踪迹,事情依旧没有丝毫进展。    渐渐地,酒香溢满世界,夕阳在身后落下,天空终于变成粉色,世间所有声音都被尖塔上敲响的鼎鼎钟鸣彻底覆盖。    这有如丧葬礼乐的空洞之声无情谱写出那孩子的不幸命运。    当钟声平息之后,赛林湾最后的庆典拉开序幕。快乐的人们朝圣殿前的平台汇聚而去,迪奥多尼苦心孤诣的小剧场就这样惨淡谢幕。他思考过许久,也准备了许多,可倒头来却一无所获,他甚至怀疑起整件事情的真实性,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望着遥远的天际,只剩下无声地叹息。而小妮丝脸上始终挂着孩子应有的甜美笑容,在迪奥多尼看来,这孩子已然摆脱了丧失父母的阴霾,她活在灿烂的阳光之下,即便是孤独人生,也不会再让她悲痛,芮赫兰说得对,她是个坚强的小生命。    想到这里,迪奥多尼心中舒畅了许多,他点起烟斗,然后抱起小妮丝迈步走向圣殿,他决定与这孩子一起去全心全意享受精彩的夜晚。他伸直手臂把小女孩举过肩头,聆听着她情不自禁的欢呼。    最后的节日承载了过多期待,没走一会儿便寸步难移,他一边竭尽全力地往前移动一边凝目远望,这是迪奥多尼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参加教团的庆典,他不想错过任何瞬间。    炫目的烟花在天空绽放,低沉绵软的合唱能揪住每个人的心,白衣圣徒在殿堂前的平台之上排列两旁,位高权重的教宗身着华丽的服饰从圣殿大门缓缓走出,当教团的领袖,赛林的“千魂”现身之后,整个广场顿时安静下来。在静止的橘色灯火下,迪奥多尼看到一位貌不惊人的妇人,她面容慈祥,头发盘在脑后,身穿朴实无华的长袍,周身上下也没有佩戴一样饰物。    迪奥多尼暗自失望。    照本宣科的发言之后,“千魂”亲口宣布赛林湾即将启航的消息,人群以撕破夜空的鼎沸呐喊作为回应,于是她立刻宣称教团已经获得鲁塔西境蓝山之王美卢修斯卿的首肯,蓝山王国会接纳为数不少的教徒兴办新基地,圣堂与新城早已修缮完成。    教团留给世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也给了迪奥多尼新的希望,或许在鲁塔可以找到那孩子的父母。    就这样赛林湾最后的庆典在令人忘我的快乐中圆满结束。    深夜凝重,迪奥多尼怀抱着梦乡中的小妮丝,踏上返程路,此时此刻,赛林湾最沉寂的地方就要属芮赫兰的酒馆。可今夜这里竟充盈着灯光,大厅中气氛凝重,除了无精打采的芮赫兰以及先前相识的奥文,还添了几个陌生面孔,看到迪奥多尼进来,一位身材不高的年轻少女抢先站起身向他走来。她有一副娃娃脸,笑靥艳丽无暇,妆容却妖冶而鬼魅,过腰的银色长发犹若流瀑,期间点缀不计其数的珠宝与金饰,她的手臂纤细,镶嵌着石翠银环,肌肤如珍珠般晶莹剔透,而窈窕之躯被柔软似水的紗袍紧紧束缚,脚步微微挪动便会清晰曝光胴体的奥秘。    迪奥多尼确信成人后她一定会更美。    “你好,陌生的朋友,请入席吧。”她彬彬有礼地说,声音宛如瓷片破碎。    迪奥多尼大感疑惑,他用眼神求助于芮赫兰,而后者只顾玩弄手中的玻璃酒杯。    “入什么席?”他清了清喉咙,笨拙地问。    那少女轻轻摊了摊手,抬起头望着他,双眸有如粼粼碧波,情存于内,“赛林人的集会。”    迪奥多尼满脸严峻之色,迅速将沉睡的小妮丝送回房间,刚刚返身回到大厅,便听到那少女说:“今夜我等与您应约来此一叙旧情,奥文老师,是这样吧。”    奥文面色冰冷,他的王座随他进了酒馆。    见他一言不发,那少女转而面对迪奥多尼,“朋友,今天是赛林人的集会,请随意些,在场之人皆是热情有爱的赛林人,但不包括你的朋友芮赫兰。”她俏皮一笑,“请容我为你引荐,奥文老师是许多赛林人学识渊博的老师,想必你已经领教过,这几位是安德…特里娜…维恩…弗雷伊斯。”    迪奥多尼转动眼球,迅速地打量一番。安德是一位目光如炬的中年硬汉,总是盯着正前方,但偶尔他也会用关切地眼神望望身边名叫特里娜的瘦弱女子,当那少女介绍他时,他迅速向迪奥多尼露出微笑,而特里娜则面色冰冷,紧紧裹着长袍,自始至终未流露出丝毫情感。拥有一对弯眉的女人是维恩,她看着别人的时候似乎总是在笑,以迪奥多尼多年经商的经验而言,这种人最难缠。而名为弗雷伊斯的老者看上去比奥文更像一位学者,自迪奥多尼进入酒馆起,他没看过他一眼,仿佛一生未曾从沉思中苏醒般。    然后那少女继续说:“而我是穆丽尔,不过我最喜欢别人称我为千魂。”    “可你终究不是她。”奥文平淡地说。    穆丽尔耸耸肩。迪奥多尼对奥文的冷言冷语素无好感,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发问道:“今天出现在圣殿前的又是谁?”    “那孩子能言善辩,最适合代表教团与外人周旋。”维恩直言不讳道。    “觊觎赛林人永生奥秘的邪徒可不少,而我等不愿杀生,所以不得不保持隐秘,希望你愿为我们保密。”安德微笑着补充道,语气柔和却充满自信。    “是啊,小迪,赛林人不爱使用暴力”芮赫兰忽然插嘴,装模作样道:“可我不同,你要是敢打什么坏主意,我就做了你。”说罢她开始与穆丽尔窃窃私语。    如果迪奥多尼手边有个杯子,那么他敢保证,下一秒杯子就会出现在芮赫兰的鼻梁附近,“敢问阁下又是哪位?”不等芮赫兰发作,他立即别过脸又问其他人,“这人是谁啊?是她召集你们来此,别忘了给我介绍一下。”迪奥多尼开着玩笑,而心中却并不轻松,身旁之人尽是举足轻重之辈。    “肏你,小迪,”芮赫兰抢先骂道。清脆的笑声响起,彻底打破了房内阴沉的气氛,就连奥文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迪奥多尼先生,请问…你如何看待那孩子的事?”特里娜终于开口,她声音比奥文的还冷,重新冻结了空气。     一时之间,迪奥多尼也无法理清思绪,于是他慢慢说出长久以来的心声:“在我看来,失去父母是件悲惨的遭遇,所以我同情她。”    特里娜点点头,冷板的面庞封锁了所有情感,“奥文老师,你不也是该有话要讲吗?”    “是非之言早已话尽,”奥文有些不耐烦。    “你将赛林的迁徙归咎于我等对创始者的畏惧?”穆丽尔一语中的。    “如果你们坚信自己的信念,又何惧于她?”奥文反而问她。    穆丽尔皱起眉头,“即便行过十恶不赦之事,我也不会惧怕创始者,因为她始终给我们最无私的爱,”她为幼稚的脸庞填上几分格格不入的慈祥,“你总是说,创始者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我误以为你曾对她有所怀疑,可后来我才清楚地感受到,那是因为你爱她,而且是凡人的那种爱,不是吗?奥文老师。”    “无可否认,”奥文坦言道,“但我不会因为个人的情感,而盲从于她的信念,创始者授人以爱,你等又做了什么?”   “创始者的爱美好光辉,短暂脆弱,”特里娜言简意赅,安德在一旁微微点头。    “没错,”穆丽尔不等奥文还言,“没人会忘记,创始者当日所为,她在蛮荒世界,推翻旧日统治,将至善植入人心,她教导世人以和平、仁爱的方式建立新秩序。可人有千思万虑,谁又能保得了始终?”    奥文以沉默作答,而此情此景已没有迪奥多尼多言的机会,他面色凝重,惊觉事态已远超想象,他从没想到过,自己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有机会与动关世界之人坐在同一个房间里谈话。    安德接过穆丽尔的话,“奥文先生,早在创始者离开之前,我就曾故地重游,创始者建立的美好世界后来大都物是人非。”    穆丽尔接着说:“是啊,奥文老师,你该比所有人都清楚,创始者因此而悲伤。”    “她确实只是个人,”奥文语重心长道,“但我坚信她的信念,只要一路走下去,真谛必将浮出水面。”    “我也只是个人罢了,”穆丽尔悠悠叹了口气。    “深有体会,”特里娜冷言道。而维恩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忽然,沉默许久的老弗雷伊斯苏醒过来,“威尔度王朝的国君曾以宽容智慧而充满仁爱的统治将家族的繁荣延续了十数万年,而在遥远宇宙深处的广袤星域中一个神奇的种族用博爱平等的理念创建起的帝国存在过上百万年。”他的声音陈旧沧桑,“可奥文啊,他们的长治久安与无寿的宇宙相比便不值一提了。”    奥文礼貌性地对他点点头。    然后穆丽尔继续说:“人心是多么善变,就像星海一样深远,而且善恶皆备,难以彻悟。”她讲话间瞅了芮赫兰一眼,而后者对她做了个无辜的表情,“但人的本性,生灵生存下去的原始本性,单纯而始终如一。在贫瘠之地,我们赠予世人食物,在繁荣之地,我们创立信仰,予人本性之爱。幸福来得简单而持久。”    迪奥多尼根本分不清孰是孰非,他们的议论,也与小妮丝所关心的相去甚远,他望了望穆丽尔,望了望奥文,最后又望了望狂饮不止的芮赫兰,她倒真是轻松啊。    “我无以反驳你的信念,可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我坚信创始者会有答案,所以赛林湾不能离开萨鲁,直到她回来。”奥文坚毅地回答。    “看来时隔千年,你更能容忍我等,我很高兴,”穆丽尔笑得很甜,然后她问芮赫兰:“你又有何打算呢?”    “如果不让我与创始者见上一面,我或许会很困惑,”芮赫兰脸颊红润,嘿嘿一笑。    “好吧,谁叫我们欠你那么多人情,”穆丽尔耸耸肩,脸上写着失望。     “早知你有此意,我等也不必大费周章,”维恩笑着抱怨道,“看来你还真是个大麻烦。”    “很抱歉,”芮赫兰轻松地说。    “至少不用担心漫长的旅途会危害特里娜的健康。”安德的喜悦溢于言表,而特里娜则满脸不以为然。    “赛林湾的启航,居然就这样?”迪奥多尼难以置信地问,如今他已经不太敢用放肆的眼神正视那个放荡不羁的芮赫兰。    “就这样,”奥文终于离开宝座,他递给迪奥多尼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离开酒馆。其他人相继离去,酒馆中只剩下一对老友。    迪奥多尼推开窗子,让清冷的晨风灌入窒闷的室内。“没想到教团幕后的主人会有这样一幅少女容貌。”    “很可口?”    “没错,不过今夜最让我感到惊奇的还是我的朋友,芮赫兰,介意给我说说她的秘密吗?即便杀了我,我也要知道。”他爽快大笑。    “好吧,小迪,”芮赫兰走到他身旁,伏在窗台上,用手托着脸颊,面对满天星辰,“芮赫兰来自于令世人谈之色变的世界,那里的恐怖会把任何人吓坏,生活于此的民族生来冷酷绝情充满血腥,即便面对同胞也是如此,而创始者与之颇有渊源,她诞生于这族人的圣地,而千魂便是他们所冠之名。那时你的朋友芮赫兰还尚未降生呐。”    “这故事比赛林人的传说更令人叹为观止。”迪奥多尼感叹道。    “别打断我,”芮赫兰满嘴酒气抱怨道,随后立即陷入惯有的短暂失忆。    迪奥多尼无奈地耸耸肩。片刻之后,芮赫兰再度开口:“创始者的满怀情感深深震撼了赋予芮赫兰生命之人,或是说相当于父亲的那个人,他领悟到人的情感对于族人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所以他让女儿穿越了无数世界,追寻创始者的足迹,去寻回族人遗失亿万年的力量……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迪奥多尼似懂非懂,“啊......如果我没看错,赛林人确实对你敬畏有加。”    “我族生来身负毁世之力,赛林人有永生之能,可他们不懂如何保护自己。”芮赫兰随手捡起花盆中的碎石,瞬间将之烧尽。    迪奥多尼“哇”地一声急忙闪开,“难怪奥文一直这么镇定,想来他让我把启航的消息告诉你时,便胸有成竹了。”然后他问:“你既然如此神通广大,为什么不去帮帮那孩子?”    “因为我希望以凡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她恳切地说,“而且还有一些疑问我久久没能想通,比如你告诉过我,‘对于某些人而言,成为心灵师或许是命中注定,值得祝贺。’还有你对陌生小女孩的同情也让我眼前一亮,所以我想对你重新审视一番。”    “我明白了,当时奥文对小妮丝的事也是讳莫如深,而不单单出于教团的成见,看来他真是与你心照不宣。”迪奥多尼发现自己果然是最傻的一个。    “他活了那么久,总该有些智慧。”芮赫兰似乎心有不甘,迪奥多尼知道她这样的人绝对不喜欢被人利用,哪怕是心意相投。    “但还是远远不如创始者?”迪奥多尼问。    “是啊,她或许是能给我答案的人,如果不能洞悟人的情感,领会创始者的爱,我就永远不能回到家乡。”芮赫兰故作可怜。    “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和一个非凡之人成了朋友,为何不让她帮我成就一番非凡伟业。”迪奥多尼心中忽然窜出无尽疯狂的念头,他凝视她的眼睛,欣喜地说。    芮赫兰嘿嘿一笑,“那你可要想办法讨好我。”    迪奥多尼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讨好你?讨好一个恣情纵欲的烂女人?恩,我似乎有的是办法。”     “哼,肏你,小迪!”
作者:于是,赛林湾留了下来,你会光顾吗?(我就先不去了,我得先排版......)

赛林湾废城赛林深夜庆典塞林诗人创始者穆丽尔奥文安德与特里娜迪奥多尼的家狂怒暴君

双之哀殇 发表于 2014-1-17 16:10:19

好文,可惜还是缺插图,另外如果能和萨鲁的地理结合更紧密些完全可以当做萨鲁传奇放到烈日酒馆里,不过还是值得鼓励一下!

Doomsten 发表于 2014-1-17 17:21:49

“肏你,迪奥,”芮赫兰手叉着腰,扬起下巴。
顿时就穿越了

追寻者 发表于 2014-1-17 18:14:28

从文笔上来说,作者完全迷醉在自己编织的文字游戏里面,语言华丽、繁复、空洞,故事不知所云,令读者一头雾水。比如“轻轻揭开那若有若无的邈邈鼓乐”“冷清如同白昼”之类的比喻不知所云。剧情方面,其实本文的剧情非常简单、主线也非常清楚:商人与小女孩的偶遇——与大师的会面——庆典——酒馆里的会议。但是直到最后小女孩的问题也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在中间穿插了大量难以理解的感慨和议论。比如主角和大师的会面,商人的主要目的是获得小女孩父母的相关线索,结果这个大师自顾自啰嗦了一大堆教团的黑历史和个人恩怨,到最后也没有给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完全就是中二病晚期。而且从这里开始故事就偏离了主线,进入了永生者和创始者的恩怨里面,小女孩被放在一边。然而即使是这条线,在最后酒馆讨论中也没有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感觉就是所有相关人士出来露了个脸,说了一大堆貌似很有哲理的话,领完工资退场。

追寻者 发表于 2014-1-17 18:28:07

本帖最后由 追寻者 于 2014-1-17 10:35 编辑

综上,作者还没有完全脱离出郭小四一流的唯美中二风,空有文字功底,但是在情节安排、人物刻画等方面有待提高。小说最最简单的形式就是讲故事,先把故事讲明白了,才能论及其他。

很多人,尤其是初试写作的朋友,在写作的时候常常被自己过于强烈而浓郁的感情所支配,陶醉在自我世界中,感觉倾尽天下的文字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想法。然而过去一周两周,一个月两个月,等自己那股强烈的情感平复下来,翻过头来再看当初写的东西,连自己都找不到当初写作时那种感觉。这其实是文学功底不够的表现,自己的想法情感无法传递到纸上,不能感染读者,更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

建议少读一些郭敬明、张小娴,尤其是一些网络小说,多读一些真正大师的作品,奇幻方面比如《指环王》《冰火》《时光之轮》,这些作品中作者极少直接宣泄情感,然而单凭白描却能令读者代入作品中,令人欲罢不能。这就好比教学,前者是填鸭式,后者是启发式,哪种对学生更有效果,已有公论。

songofsoul 发表于 2014-1-17 18:42:44

本帖最后由 songofsoul 于 2014-1-17 21:56 编辑

追寻者 发表于 2014-1-17 18:2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综上,作者还没有完全脱离出郭小四一流的唯美中二风,空有文字功底,但是在情节安排、人物刻画等方面有待提 ...
” 全篇读完,极好,我印象里读到的少有的(可能是唯一的)中国人写的原汁原味的西式奇幻,学到了西式奇幻的精髓,如果不是在这读到,我会以为是某个译作。“某位水友的评价,我以为太抬举了,完全不敢当,但是没想到,而今天,同一个人写出的东西还有了郭小四唯美中二风,还好我对郭敬明没什么成见!
aalmns至于其他的,建议多多去看一些作品。最重要的,还是要怀着虚心来学习。因为“凡自高的必被降卑,凡自卑的必被升高。”祝猎运亨通。这是老说书人的建议。希望你能够与大家合得来~祝玩得开心~发表于 2 小时前
多谢你的点评,因为无法回复所以写到这里,每个人的学习方式不同,虚心是必备了,但是不意味着迂腐。

aalmns至于楼主的文,其实还有不少的空间可以提升。你应该再开发开发自己的潜力。首先一点:先除掉骄傲的心,谦卑接受别人的意见。喷你文的人不一定都是怀着恶意,你要心平气和地求建议。不要看见与自己不和的建议就喷。发表于 2 小时前
如果您看出不少的空间,请一定不吝赐教,谢谢。讲大道理我也会,另外的确没错,喷的人不一定怀有恶意,但是这位通篇废话,然后我凭什么听他说教,指出我的不足,我才会谦虚对待,不然少废话,最后你和我的建议也不同,我没喷。

aalmns怎么说呢……之前看到了你说《指环王》之搞笑,又自比乔治马丁。怎么说呢……其实就这篇文来看,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呢。不要总是那么着急,因为《指环王》和乔治马丁的文笔,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指环王是第一部西奇,够了,龙枪出名因为普及,仅此而已,自比乔治马丁可没有这回事,别乱扣帽子,那不过是吵架说的话,我要解释清楚,然后,看到什么问题,请不吝赐教,大话我也会说。

aalmns 发表于 2014-1-17 18:43:12

怎么说呢………………有待提高呀………………- -|||

songofsoul 发表于 2014-1-17 18:54:13

本帖最后由 songofsoul 于 2014-1-17 21:27 编辑

正面的评价,甚至批评,我非常欢迎

songofsoul 发表于 2014-1-17 18:55:14

aalmns说实在的,不要总是骂人。大家都比较友善,不要这样气冲冲,对身体不好。
他的回复比骂人更恶毒!

songofsoul 发表于 2014-1-17 18:57:48

本帖最后由 songofsoul 于 2014-1-17 20:52 编辑

aalmns朋友,你觉得这还不是恶意吗?你好好看看他的评论,你又是什么感想!他说的第一句话”作者完全迷醉在自己编织的文字游戏里面,语言华丽、繁复、空洞,故事不知所云,令读者一头雾水。“他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我是个值得用这种口吻批评的人,他没礼貌在先,而他根本没看明白文章,而且我说了,请看前传,这算是什么?他看不明白就拿我撒气吗?至于自比,不敢,效仿而已,我的话意思,是一个很严肃文风的西方奇幻原创,在他眼里变成了郭敬明这位优秀作者的文风,实在是令人无法接受,而且他把我比成这位成名作家来嘲讽,无理取闹,无的放矢般的批评,因为他才是真正傲慢的人。我非常感谢您理性的提醒,”你要心平气和地求建议。不要看见与自己不和的建议就喷 ”我就是来此听意见了,但是意见不和到如此地步,我真没忍住!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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