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维 发表于 2013-5-12 21:03:54

《乔弗里传奇》【冰与火之歌】重生成为乔弗里·拜拉希恩

本帖最后由 纤维 于 2014-11-6 18:15 编辑

    有人这样说,人生就是无数选择的集合。我们所做过的每一个选择,都将带给我们不同的结果,最终塑造了我们的命运。
    在微观世界里,原子的活动具有着不确定性。这也就意味着,所有以原子为基础的生灵,也秉承了这一特点。人类尤为如此。高度活跃的大脑,能在一秒内产生无数念头,每一个决定都创造了一个平行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乔弗里真该为自己的一个决定后悔。他不该在史坦尼斯的军队攻打烂泥门的时候走向城墙,这样他就不会被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射中没有头盔保护的脖颈,也就不会在床上昏迷整整两周。
    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一般人早已殒命了。但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却令一股来自异界的灵能注入了他的身体。代价就是这股精灵将永远代替乔弗里,成为他身躯的新主人。
    “这一定是七神的神迹!赞美老妪的指引,赞美战士的守护,甚至要感激陌客的垂怜!”
    当乔弗里缓慢而虚弱的睁开双眼,看到的竟是派席尔国师那张褶皱柔软的脸孔,他正神情激动地念颂赞词。在这两周内,他完全消化了乔弗里的记忆,所以理所当然认出了派席尔身后太监瓦里斯,瓦里斯旁边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还有从他们两人之间急冲冲地挤过来的瑟曦,她一把推开派席尔,坐到乔弗里床边,用手抚摸着乔弗里的脸。
    乔弗里看到她眼睛湿润发红,但她的确很美,金发干净的仿佛凝固成丝的阳光。在母亲身后,乔弗里还看到了一个尾随而来的矮小身影,那是提利昂·兰尼斯特。他的脸上还缠着带血伽的纱布。天哪,那张脸可真丑。
    “看到陛下康复,七国上下定会一片欢腾。”瓦里斯用他特有的轻柔声音献媚。
    七国是哪些地域,被异界灵魂占据的乔弗里怎会不知,熟读《冰与火之歌》原著的他,还对此有独到的见解。
    所以他对瓦里斯的奉承嗤之以鼻。
    “北境也会吗?我的醒来对史塔克们算是噩耗了。”
    瓦里斯身旁的培提尔恭敬地抚胸鞠了一躬。“叛逆们必将失败,吾王定一统天下。”乔弗里注意到了他,小指头的谦卑外表下藏着机智,两撇小胡子修剪的整齐漂亮。
    乔弗里穿越前酷爱阅读,对名作《冰与火之歌》更是垂爱有加。书中的培提尔是一个危险的阴谋家,肚子里塞满狡诈的诡计。想到这里,他不禁皱了皱眉。
    “贝里席大人。”他注视着培提尔,换来对方恭敬地一笑。“如果我就此长眠不起,告诉我,你会感到遗憾吗?”
    培提尔琢磨不透乔弗里此话的含义,于是恭谨地答复:“若失去陛下这样的明主,七国上下无不哀痛。”
    乔弗里微笑起来,像听到了个笑话。
    瑟曦终于想起身为太后的威仪,于是她命令诸人:“够了,国王刚刚醒来,还需要静养,你们都退下吧。”
    派席尔,瓦里斯和培提尔忙恭敬地行了一礼,随着数位仆役走出房间。提利昂走在最后,他还在打量着外甥,眼中流露出奇疑。他正要关上门,乔弗里就叫住了他。
    “提利昂舅舅,你不需要走。”
    提利昂望了望瑟曦,在门口犹豫着是进是出。
    瑟曦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对乔弗里说:“现在你外公是御前首相,他不再是了。”瑟曦对自己的畸形弟弟素无好感,这份厌恶也传染给她的长子。但现在住在乔弗里躯体内的,却是另一端灵魂。
    “我想知道这两周内都发生了什么,还有谁比前首相更合适为我简述呢。”
    乔弗里的回答却出乎瑟曦的意料,她皱着眉凝视着乔弗里。没有人比一个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瑟曦察觉到乔弗里的反常。她仔细地盯着乔弗里的脸,像是要找出什么倪端。
    灵魂穿越这种事太过灵异,瑟曦绝想不到乔弗里的灵魂已经被掉了包。尽管心知如此,乔弗里还是心虚地别开脸。不自在地问瑟曦:“怎么了?我脸上有虫子吗?”
    提利昂朝一脸诧异的瑟曦耸了耸肩,走到乔弗里面前象征性的点头致意。
    “陛下……”
    在这两周里发生的事情可不算少。
    史坦尼斯兵败黑水河之后,只得带着残兵败卒撤回了龙石岛,而提利尔伯爵则率领高庭军队进驻了君临,玫瑰纹章在宫廷里开始变得随处可见。北方的史塔克军在绿叉河前被弗雷家族的孪河城挡住了去路,为了渡河,身为艾德·史塔克公爵义子的席恩·格雷乔伊提议回铁群岛借船,但在取得了少狼主的信任重回故里后,又反过头来率领铁民攻占了临冬城。
    “这么说走了霉运的不是只有我。”乔弗里打趣般地自嘲道。“我们的临冬城公爵同样不好过。”
    提利昂特意提醒:“按照罗柏·史塔克的自我宣称,和北方人的普遍看法,他现在是北境之王。”
    “北境之王?”瑟曦感到好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和那些喝多了冷风的愚蠢北方人一样可笑。鹰巢城的风牢让你变得和他们一样没大脑了么?乔弗里是唯一的国王。”
    早已习惯了姐姐的冷嘲热讽,提利昂只是耸了耸肩,便反唇相讥:“我还以为乔弗里只是君临的国王。”
    瑟曦愠怒地瞪着他:“注意你说的话。”
    乔弗里却摆手打断了母亲。“他说的对,北方的史塔克,东方的史坦尼斯,自封为王的巴隆·格雷乔伊,一直没有表态的鹰巢城,还有态度暧昧不明的多恩人,七国本就不大,在我治下的还剩下多少地方呢?如果我真的是国王,也就不用把弥塞拉送到阳戟城去了。”
    原来的乔弗里,对自己的妹妹弥塞拉并没有太多感情,所以在继承下来的记忆中,那只是一个有着可爱笑容的小女孩。记忆里她的金发格外灿烂,温暖如阳光,一如他们的母亲。
    但瑟曦疼爱自己的女儿,也深深的痛恨着将女儿送到多恩的罪魁祸首——小恶魔提利昂。她怨恨地盯着提利昂,恨不得将这个畸形小魔猴一巴掌扇出门外。
    “夺走弥塞拉的不是多恩人,而是你。”她怒视着弟弟,像在质控一名罪犯。
    提利昂叹了口气,因为这件事,姐姐似乎会恨上自己一辈子。
    “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我们在黑水河上遭遇的可能就是史坦尼斯和多恩的联军了。”
    瑟曦还没能平息怒火,乔弗里的一句话就令这一切瞬间转变成意料之外的惊异。
    “换做是我,也会那么做。”
    乔弗里点了点头,认真的表情绝非说笑。瑟曦惊讶地看着儿子,眼神像在审视一个陌生人。这令乔弗里很不自在。
    “怎么了?这是你今天第二次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别开脸,却看到提利昂同样在用怀疑的眼神打量自己。
    这时,一个侍从走进房间,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陛下,首相大人要见您。”
    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暖意,令红堡里显得安静而闲逸。
    一名仆从恭敬地打开御前议会会堂的大门,在大堂内正中间的长桌后,御前议会的成员们都已齐席。坐在正中间的就是泰温公爵,当今的国王之手。
    泰温公爵正在和议会成员们讨论着某个议题,看到乔弗里,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入座。
    “陛下,恭贺你的康复。”
    乔弗里在一名仆从的搀扶下走向座位,每一步都牵动着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此时觉得,坐在长桌中央那个正用威严的目光审视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国王。没有人敢对他说不,即使是瑟曦,即使是提利昂,即使是乔弗里自己。
    ——————
    【第二话】
    泰温公爵看上去很强健,丝毫没有衰老的气息。他有一双掺杂着金丝的碧绿色瞳仁,就像一双属于狮王的眼睛,释放出一种能令人屈服的力量。即使没有多余的言语,这样的目光也能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从乔弗里继承的记忆里,立刻升起一种本能的恐惧感。过去的乔弗里敬畏自己的外公,这不怪他,即使那些比他勇猛强壮的多的骑士,又有几人能在凯岩城公爵的目光下泰然自若?但这一切对于现在的乔弗里而言,只刺激起一种叛逆般的反抗情绪。他清了清喉咙:
    “那么,首相大人。是什么事急迫到令你将我从病床上拉起呢?”
    乔弗里话中带着不快,但泰温公爵毫不在意。
    “两周对一个国王而言已经够久了,你还有一个王国需要统治。”
    但愿统治这个王国的真的是我!乔弗里在心底冷笑。自从作为乔弗里苏醒之后,他便对真正掌握王权充满了渴望。这是继承自过去那个乔弗里的记忆,亦或是自己的欲望使然?穿越前他就是一个满怀壮志的人,现在他作为一个帝王重生,当然不甘心去做一个傀儡。
原来的那个乔弗里只是一个傻瓜,他从来没有一天抓住过王权。但是现在,我会改变这一切,真正的将国王的权杖紧紧握在手里。
    泰温公爵并不知道乔弗里此时的念头,自然也忽视了他在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充满炽烈欲望的目光,那预示着一个挑战者的决心。
    公爵抬起酒杯呷下一口红酒,一个侍从立刻端着金质酒壶匆匆走来为他满上。
    他盯着乔弗里说:“陛下,你要在民众面前展示健康的姿态,这段时间君临城内的谣言已经够多了,这样可以粉碎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鬼话。”
    这引起了议会成员们的一致赞同。乔弗里环视了一遍长桌,先后看到了派席尔国师、太监瓦里斯、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还有母亲瑟曦,和叔公凯冯爵士,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提利昂也在场。能够在这张长桌上坐有一席之地的人,不是在王宫内手握重权,就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亲信。至于提利昂,尽管他身为泰温公爵的次子,国王的舅舅,参加这样的会议也并无不妥,但身为一个被免职的前首相,他的出现多少还是令乔弗里在意起泰温公爵的用意。
    但是,无论于私于公,泰温公爵那更像是命令的建议,都是当前最正确的决定。乔弗里完全没有反对的理由。他的出现可以安抚民心,可以令那些左右动摇的贵族们慎重而行,可以打击史塔克叛军和史坦尼斯军的士气,还可以传达一个信息给蠢蠢欲动的多恩,国王没有死,弥塞拉不管在多恩律法还是七国律法,都只是国王的妹妹,七国的公主。
    所以乔弗里只是略微加以思索,便赞同道:“你说的没错,我会在贝勒大圣堂为黑水河之战牺牲的将士举行一场弥撒。”
    “你只需要在王宫阳台露露脸就可以,不过举行弥撒是个好主意。”
    泰温公爵见乔弗里没有立刻弄懂话里的含义,便补充道:“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你的形象。”
    “我的形象?什么意思?”
    乔弗里一头雾水,提利昂只好为他解释:“我想很多人都没忘记弥塞拉出行那天的暴动。”
    那场暴动的始作俑者正是原来的乔弗里,那天在码头送妹妹启航后,在回程的路上,乔弗里受到一名暴民投掷粪便的袭击。暴怒的乔弗里立刻命令士兵砍翻围观的市民,只为了杀出一条血路,活捉投粪者。本就因为连月来的饥荒而对王室心生不满的市民们,随即与卫兵们发生了流血冲突,多名骑士和贵族丧命,而伤亡的平民则是这个数字的数十倍。
    毫无疑问,这将永远成为一个国王的黑历史。已经有不少平民暗地里咒骂他是一名暴君,在加上当前诸侯并起的混乱时局,以及那条有关自己为母亲和詹姆舅舅乱伦而生的花边小谣言……改变在民间的形象,的确是当务之急。
    如果是过去的乔弗里,此时一定回暴跳如雷的怒吼:“那些贱民,我要把它们全都杀光!杀光!”
    但是现在的乔弗里受过先进社会的高等教育,尽管就阅历和城府而言,他与泰温公爵这样的枭雄差距尚远,他却懂得冲动易怒绝不是为王之道。所以他很平静的回应:“我的形象的确需要改善,必须让民众们认为我是一个关心他们生活的国王。”
    这番话令在场的诸人们统统吃了一惊。放在以前的乔弗里,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的。一时间,派席尔国师只能愣愣地看着乔弗里,仿佛这位年轻的国王今天中了邪。而瓦里斯和培提尔则是既讶异又费解。母亲瑟曦和提利昂尽管有了卧室交谈后的心里准备,此时也依然有些错愕。而凯冯爵士作为泰温公爵的左膀右臂,不可谓阅人无数,此时也被侄孙性格上的巨变弄得一头雾水。至于泰温公爵,他仔细的打量着乔弗里,像是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外孙。他的表情思虑中带着困惑,又似乎有着几许欣慰和赞赏。作为长辈,看到一个向来浪荡的不宵子突然明辨事理,任谁都会既怀疑又宽慰。
    但泰温公爵可不是一般的长辈,他只是略点了点头,表示对国王的赞许,便接着谈起下一个话题。
    “接下来该说说我们的盟友了……瓦里斯,我听说这段时间,提利尔家的老女人和珊莎·史塔克交往密切。”
    瓦里斯点头表示肯定,并用太监特有的甜腻声音说道:“是的大人,据探子回报,‘荆棘女王’想要撮合珊莎小姐嫁给自己的孙子维拉斯·提利尔。”
    这个“荆棘女王”说的正是高庭公爵梅斯·提利尔的寡母奥莲娜·雷德温。她可谓是提利尔家族的老太后,以富有心机而闻名,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
    泰温公爵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我还没有答应玛格丽和乔弗里的婚事,她就已经打起史塔克女儿的主意了?”
    熟读《冰与火之歌》乔弗里,自然清楚玛格丽最终会与自己联姻,以巩固提利尔和兰尼斯特两大家族的联盟。但话及自身时,还是难免反问道:
    “我要和梅斯·提利尔的女儿结婚?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
    一旁的派席尔国师连忙解释:
    “这是在陛下负伤昏迷时达成的协议,为了表彰提利尔家的支持……由于使出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告知陛下。”
    乔弗里觉得国王的尊严受到了伤害,如果连自己的婚姻都要别人来替他决定,那么又有谁会重视他的权威呢?
    培提尔看到乔弗里脸色不对,连忙补充道:
    “实际上这也是当初就谈好的条件,将提利尔家族从蓝礼的阵营里拉拢过来,难免要付出些代价。”
    自从先王劳勃驾崩后,乔弗里的两个叔叔就和他争夺起王位。蓝礼公爵因为得到了高庭提利尔家族的倾力支持,很快便成为其中势力最强大的一位。但就在他自封为王后没多久,这位蓝礼国王竟在自己的营帐内被贴身侍卫刺杀了。这也是提利尔家族匆忙换注主要因素之一。当然,也有一种说法声称,暗杀蓝礼的是一种黑暗的力量,但多数人都对此嗤之以鼻。
    泰温公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纠缠。
    “娶玛格丽能获得高庭的全力相助,蓝礼就是这么做的,陛下也不能例外。正如你父亲劳勃娶了你母亲,王国从此维持了数十年的和平繁盛。”
    玛格丽曾做过蓝礼的遗孀,不过提利尔家一直声称玛格丽仍然保持着贞洁。蓝礼喜好男色是出了名的,这番话说来倒还真有些可信度。可是一个做过自己叔母的女人,这么随便改一下名号便重新当回闺中淑媛,就将再嫁成为自己的妻子。乔弗里只觉得荒唐又滑稽。
    “这真是一个笑话。”乔弗里嘲笑着说。他看了一眼长桌,却没有找到一个人与他共鸣。
    泰温公爵沉声劝告:“那你可别当着她的面笑。如果你还想安稳的座在铁王座上,你就需要这个女人。”
    “我还以为我是国王。”乔弗里克制愠怒,与外公的目光相对。他的眼神虽然富有勇气,并且带有过去的乔弗里所不曾有过的某种威慑力,那是一种被知识和经历磨练出来的坚忍。
    但在凯岩城公爵的面前,仍然太稚嫩了。
    “你当然是,陛下。”泰温不理睬乔弗里,轻描淡写的抬起酒杯。“一直都是。”
    长桌边的诸位大人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只有瑟曦开口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乔弗里,你刚刚伤愈,改回去休息了。”
    派席尔国师则连忙附和:“如果陛下需要罂粟花奶……那可以阵痛,对陛下的睡眠有好处,而睡眠可以让伤口愈合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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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话】
   没有事情能让所有人满意。乔弗里将要迎娶一个从未谋面过的女人,这伤害了一个国王的自尊心。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人,不是君王而是囚徒。这使他对这桩婚姻极为厌恶。他不知道玛格丽怎么想,也许她正暗自欢喜着呢!在原著中,她为了成为王后,不就先后嫁给三位国王么?她的丈夫是那顶王冠,王冠戴在谁头上,她就会为谁劈开双腿。
提利昂同样面临婚姻的考验。泰温公爵为他安排了一位妻子,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但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对象竟是珊莎·史塔克。那的确是一个美丽清纯的姑娘,甚至可以说还是个女孩。自从临冬城被攻陷后,她就成为他哥哥罗柏·史塔克——北方人的北境之王唯一的继承人。用整个北境做嫁妆,这样一份厚礼,提利昂却感到难以消受。他不知道珊莎会怎么想,当她知晓自己的命运时,是否会痛恨自己这个畸形侏儒呢?
他试图拒绝,但首相大人的回复很强硬:“你必须和她结婚,而且还要尽快生出继承人!这一切必须抢在高庭之前!”
没有人能对泰温公爵说不,即使是乔弗里国王,即使是提利昂前首相。
第二天,乔弗里国王康复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君临。瓦里斯告诉他,百姓们都张灯结彩的庆贺着呢!乔弗里笑道,他们不对自己扔粪便吐口水就说明都城守备队很尽职了。瓦里斯立刻掩面甜笑:“陛下康复以来,变化还真大呢。”
当贝勒大圣堂的钟声敲响地九声时,王宫正殿已经被贵族大臣们站满,那些不太有身份的骑士和文人,则与仕女们一同挤在二层露台。经过黑水河一战,天下大势已现。兰尼斯特家族打败了史坦尼斯·拜拉希恩,又和高庭的提利尔家结为盟友。大家都觉得,乔弗里国王,现在真可谓是当之无愧的陛下啦!
披红挂彩的礼乐兵昂胸吹奏小号。乔弗里从帷幔后大步走出来,四位御林铁卫两人在前开道,另外两人殿后。殿上众人齐声喝道:“陛下万岁!万岁!”这声音虽然嘈杂不齐,却极为洪亮震耳。换做一般人,被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早就腿软了。乔弗里穿越前也不是天天都要上台演讲的人,一时间同样不太习惯。但作为国王,不就应该君临天下俯览王国么。乔弗里给自己一股劲,抬起头来看也不看众人,径自坐上铁王座。这无心之下的傲慢之举,反倒让众人觉得很是威严了。
御林铁卫们则威风凛凛的跟随国王,往铁王座前站上一排。个个气宇轩昂,表情凶恶。一套套白金盔甲闪着粼粼光辉。
铁王座的来历颇具传奇色彩,据说是征服者伊耿命令巨龙“黑死神”融掉了上千把投降敌人的刀剑,又花了五十九天熔铸而成。为了警戒为王者,这张王座刻意打造的黑硬冰冷,椅后插满尖利的剑刃,其他地方也布满尖刺和倒钩,一不留神就能令人皮肤划破,鲜血直流。
乔弗里第一次坐上这副王座,只觉得别扭又难受。他的手刚搭上扶手,就被一根突出的倒钩话破,十指连心,刺痛感令他皱起眉头。但他不能当着殿上众人的面去查看伤口,只能任由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流淌,在黑硬的钢铁上划出一道深湿的吻痕。
瑟曦的座位却舒服得多,她坐在儿子右手斜下方,一张矮一阶的雕金花椅上。穿着代表兰尼斯特家族的金红两色华服,神态间自有王太后母仪天下的风范。
她来做什么?乔弗里暗自想,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具身体还不满成人之年,太后当然要临朝辅政。
这时礼乐兵再度吹响礼号,随着一阵越渐高昂的礼乐,泰温公爵骑乘一批白色骏马缓缓步入正殿,那马步伐优雅,神骏挺秀。马的主人则身穿黑漆镶金镀红色瓷釉的华丽盔甲,一身鲜红披风斜披身上,庄严凛凛,令人望而生畏。
公爵驾马步到王座前方才停下,他甚至没有下马,只在马上略微颔首,沉稳地说了声:“陛下。”
乔弗里心里直想破口大骂,但恼火瞬间就被理智压倒。对泰温公爵这种地位的人而言,也许可以容忍一个背后叛逆的外孙,却无法容忍一个敢于在王国权贵面前藐视自己的国王。乔弗里深知自己的王权,全系建立在兰尼斯特家族的威势之上,何况他还有一个弟弟托曼,想到这里,乔弗里不禁想起那张天真幼稚的圆脸。
如果托曼死了呢?我会不会是仅存的筹码,这样对我会利大于弊吗?一旦事情暴露,会不会招来祸端呢?无数想法在乔弗里脑中晃过。
乔弗里装出一副诚恳摸样,热情地欢迎外公:“公爵大人,你实在是君临的救星,真正的国王之手。我代表整个王国,对你致意最诚挚的感谢。”
泰温公爵庄严回应:“这是吾人职责所在。”
乔弗里微笑着称赞公爵忠心可嘉,是国家之脊。并示意泰温公爵退下,但公爵大人却毫无动作,反而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乔弗里。
纵使心里诅咒一千遍也无济于事,乔弗里只得佯装恍然,说道:“有公爵大人这样的忠臣,叛臣之乱何愁不平,四海之内何愁不盛?吾恳请公爵大人……”
说到这里,乔弗里实在装不下去了,只得冷淡而又恨恨地说:“恳请公爵担任摄政王,助我主持朝政!”
公爵这在露出满意的眼神,谦首示意:“臣必不辞劳苦,直到陛下成年为止。”
随后,公爵如来时般纵马踏步而去。紧随着又一阵嘹亮的礼号声,列位黑水河之战立功的英雄们逐个走过大门步入正殿,司仪高声宣布着他们来自的家族、姓名、与功绩。殿上的骑士夫人们给予热烈欢呼,掌声雷动。
刚送走一位公爵,便又来了一位。走在诸英雄之首,以示荣获首功的高庭公爵梅斯·提利尔郑重走到王座前。其子“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和“勇武者”加蓝紧随其后,三人一律身穿青绿天鹅绒长袍,玫瑰纹章浓艳夺目。

按照传统,乔弗里走下王座向他们致意,这种殊荣是对功臣特有的奖赏。并为他们每人都系上一条金质奖牌,上面嵌着一刻雕琢成雄狮的红宝石,并以雕刻成玫瑰的黄金作底。
“玫瑰支持着雄狮,正如高庭的力量支持国家。”
乔弗里对提利尔公爵说,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位高庭之主。据说公爵年轻时很是健壮魁梧,现在看来却只是个发福的中老年人。人人都说他的才能平庸,在他眼里,乔弗里的确瞧不出泰温公爵那种不世枭雄的气势,反倒觉得像个迂腐无用的磨坊主。
“为陛下效命是份内之事,高庭愿成为陛下的利剑和坚盾!”
提利尔公爵的嗓音到是浑厚洪亮。乔弗里点头表示赞许,殿上响起欢呼与掌声。
这位高庭公爵是个贪婪重利,又常常自觉聪明的人。所以瑟曦太后和泰温公爵曾经警告过乔弗里,对提利尔家族的褒奖要适可而止,千万不要给予他们在宫廷众臣面前索要赏赐的机会。据说梅斯·提利尔一直在努力成为御前议会的一员,泰温公爵曾一度表示愤怒:“我已经应允提利尔家族与王室的联姻,他们却贪得无厌!”
一种恶作剧的念头在乔弗里心里萌生。他正欲转身,却又急忙调过头来看着提利尔公爵。
“提利尔诸卿可有何请求,但说无妨,吾定应允!”
提利尔公爵的眼中亮起一道兴奋的精光,他急忙说:“为陛下效劳是无上的荣光,臣恳请加入陛下之御前会议,必当肝脑涂地,为陛下竭力效劳!”
想起外公知晓后的表情,乔弗里差点没笑出来。他忍住笑意,拍了拍提利尔公爵的肩膀。“准了!”
“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长相极为俊美,他的名气传遍了七国上下,令无数情怀少女日夜思慕。此时,这位“百花骑士”单膝跪地,诚恳地对乔弗里说:“陛下,臣请求加入您的御林铁卫,对付您的敌人,保护您的安全。”
“百花骑士武艺高强,忠勇过人,吾怎能不允。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白袍骑士。”御林铁卫都身披白甲白袍,所以也被称为白骑士。乔弗里向洛拉斯递出右手让他吻国王之戒,硕大的红宝石熠熠生辉。
被一个男人吻手,令乔弗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特别是通过原著,他还知道对方和自己那位早逝的蓝礼叔叔,有过一段缠绵的往事。但作为国王,他必须习惯这样。
乔弗里扶起洛拉斯,强迫自己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勇武者”加蓝虽然没有洛拉斯那么美艳,却更强壮宽厚,胡须浓密。“陛下。”他走到乔弗里面前单膝跪地,清了清嗓子后恭敬地说。“臣的妹妹玛格丽,年轻貌美,是家中的明珠。她虽然丈夫早逝,但至今仍是处女之身。自从听闻陛下的种种丰功伟绩后,她一直仰慕陛下。恳请陛下能与我族联姻,提利尔全族定不胜惶恐,为陛下倾力效劳。”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那就让我看看那个臭婊子到底张着一副怎样的嘴脸吧,乔弗里暗叹。他厌恶地转过身,顺着加蓝的指引,在人群中找到那个女孩,却在那一瞬间惊讶的难以言语。
她太美丽,太纯洁了!
提利尔家族的纹章是一朵盛开于青翠绿野之上的金玫瑰,那是族堡高庭的盛产,产于此地的玫瑰花卉浓艳娇嫩,馨香沁人。每到春季,田野里总是花香弥漫,瑰丽似火。
乔弗里此时就仿佛看到这样一束高庭玫瑰,娇艳妩媚,不落凡尘!她穿着如父兄般的青绿色礼服,棕色略带卷曲的秀发自然地垂在肩上。身材的线条优美无比,亭亭玉立,宛若花仙。
“陛下?”加蓝试探着询问,却难掩嘴角一抹笑意。
“什么?哦!”乔弗里这才回过神来。他望向玛格丽,眼里已没有了先前的嫌恶。
“那么,玛格丽小姐。你兄长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玛格丽在万众瞩目下走向前,她面带真诚的笑容,对乔弗里说:“句句属实,我的陛下。在我深居高庭时,就时常能听闻陛下的伟绩与丰功,那时我就对陛下沉迷不已。今日在大殿见到陛下真容后,我更是坚定了心中爱意。您是多么的英武伟岸啊,七神一定是听到了我的祈祷,才让我能与您相见而诉!”
这番话说的落落大方,字字坦诚,乔弗里差点都信以为真了。倘若是过去那个喜迎好奉的乔弗里,此刻只怕会欢欣难持,洋洋得意了。
但现在的乔弗里却懂得用理性来分析他人的言语。自己有何丰功可言,又谈何伟绩呢?如果镇压暴民和黑水河上中箭也算上一件的话,那这还真能体现自己的“英明神武”啊!
如此思虑一番,乔弗里提起了警惕。玛格丽即漂亮又聪明,这种女人往往危险胜于刀剑。母后瑟曦不就是典型的一例吗?今天她能以蜜语之词哄骗我,他日又会做出怎样的欺瞒之行?与这种女人共枕,无异于与毒蛇同眠!
想到这里,乔弗里打定主意,决不能接受这门联姻。“很遗憾,我不能接受你的爱意。”他做出一副为难的摸样,满怀歉意地说:“你美貌而又智慧,是七国难觅的佳丽。但这不能换来我的爱,我的小姐。因为我已在圣灵面前许下承诺,要娶临冬城的珊莎·史塔克小姐为妻。这也是先王劳勃国王所应允之事。”
一时间,大殿之上议论纷纷,有的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玛格丽,仿佛她是一个专门勾引别人丈夫的放荡女人。也有的人或困惑不解,或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乔弗里的断然拒绝,令玛格丽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按照两家缔结的约定,这位年轻的国王,此时应该走下王座,亲吻她的脸颊,并发誓忠贞不悔。怎么反而做出这种毁诺之事,令她当众出丑?
提利尔家的三人此时也是手足无措,尴尬无比。泰温公爵可是承诺过,国王应该是个听话的好外孙才对,怎么反而在宫廷众臣面前反悔?这简直是对提利尔家族的羞辱!梅斯·提利尔公爵一时间气恼万分,脸色涨的通红。
瑟曦皱紧眉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早就察觉到乔弗里最近的反常,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公然违逆先前的约定。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提利尔家族别说成为兰尼斯特家族的盟友,共同对付史塔克和史坦尼斯叛军了。搞不好两大家族首先就会反目成仇,血流成河!
于是她连忙出言干涉:“陛下,御前议会对此曾有谏言。”
看到王太后开口,大殿安静下来,人们都凝神屏气,想知道太后殿下有何高论。
    瑟曦扫视殿上众臣。
“珊莎·史塔克乃叛臣艾德·史塔克之女,其兄罗柏·史塔克至今仍冥顽不化,拥军割据,公然与王国为敌。倘若娶此人为后,对陛下多有不妥。御前议会恳请您,为了王国社稷着想,放弃珊莎·史塔克。”
这番话有理有据,令殿上纷纷响起赞同之声。
“玛格丽!我们要玛格丽王后!”
但乔弗里不为所动,他挥手制止喧闹。
“我很想满足臣民所愿,但是,我已在七神面前许下神圣的誓言。君无戏言,请诸卿勿再多呼。”
眼见乔弗里决心已定,瑟曦又急又恼。这时,总主教迈出一步走上前来。
“陛下,圣神固然看顾婚约,但是您的父亲,即先王劳勃国王,是在史塔克一族叛迹未显时许下承诺。而今,史塔克叛军已公然叛国作乱,其罪行既危及国家,又亵渎神明。陛下自无需念及昔日之谊,守过往之约。”
总主教身材瘦弱,却头戴一定硕大无比的水晶冠冕。乔弗里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搅局者,心里诅咒他快被那顶水晶冠压折了脖子。
但总主教老眼昏花,自然看不到国王的怒视。他依旧朗声道:“陛下,吾以诸神之名宣布,此婚约有违圣理,已为无效!”
阵阵欢呼响彻大殿,人们高呼着:“玛格丽!玛格丽王后!”
瑟曦紧盯着儿子,生怕他再搞出什么意外。提利尔家三人也紧盯着国王,大有鱼死网破的气势。而玛格丽则揣怀不安地望着乔弗里,被从所未有的紧张感淹没。她虽然曾嫁予蓝礼公爵,但那场婚礼仓促又简短,更像是一道应付了事的儿戏。至于婚后,每每到了夜深月圆之时,蓝礼总以重要军议为由,与玛格丽分居别房……如果乔弗里拒绝了这场婚事,难以想象她的名声会变成怎样。街巷顽童只怕会唱起歌谣:玛格丽,玛格丽,没人要的玛格丽。别看她是公爵女,蓝礼娶了不稀理,转头去嫁乔弗里,灰头土脸被拒离!
乔弗里心里窝了一团火。这个总主教显然是受兰尼斯特家扶持的喉舌之徒。眼下旧约已然破灭,玛格丽众望所归。为王者切忌一意孤行,乔弗里只得作出一副释怀摸样,对玛格丽说:“既然诸神明鉴,我自当顺应圣意。玛格丽小姐,你贤淑美丽,我愿娶你为妻,爱你之心,至死不渝!”
捧场做戏谁不会,乔弗里这番话说得真诚又深情,令玛格丽露出欣喜欢笑。提利尔家三人的神色也终于缓和下来,换上心满意足的表情。大殿上欢声雷动,甚至有人开始高呼“国王和王后陛下”了。
在这片欢腾声中,提利尔公爵退回到贵宾之席,他的儿子们也退到红地毯两旁,与其他骑士、贵族、小姐们站到一起。
接下来走进大殿的是“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随着礼官念着他的名号、官职、和爵位,小指头恭敬地走到王座前,他一手抚胸并单膝跪下,脸上挂着谦卑的微笑。
乔弗里打量着培提尔。这位财政大臣善于经营,气质总带点生意人的狡黠,难免容易让人轻视。但通过《冰与火之歌》原著,乔弗里很清楚眼前这个佯装卑微的小贵族,实则却是诸多大阴谋的幕后黑手。想到这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叔公凯冯·兰尼斯特爵士起立宣布:“于此动乱频仍的险恶之际,陛下之忠臣培提尔·贝里席凭其报国热忱,促成陛下与提利尔家族之盟约。实为鞠躬尽瘁之标榜,遵照陛下之愿,特予嘉奖:加封培提尔·贝里席为公爵,授予历史悠久之赫伦堡及其所有封地税赋,总督三叉戟河流域,其子嗣世代继承此等荣耀。首相和御前议会均表赞同。”
此言一出,殿上顿时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传说赫伦堡由霍尔家族的黑心赫伦耗费四十年的时间所修建,曾经是兰斯特洛最宏伟的城堡。但却在征服战争中,被征服者伊耿的魔龙焚成废墟。后来城堡几经易手,而每一个得到城堡的贵族家族都遭到了不幸的命运。从此赫伦堡受到诅咒的传言便流传开了。
而三河诸侯们名义上虽然受赫伦堡公爵的管辖,实际上效忠的却是奔流城的徒利家族和与之联姻的北境之王。这种君臣关系已经延续数代,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小指头这个外人的做他们的公爵呢?更可笑的是,那座残破闹鬼的废墟城堡,此刻甚至都不在兰尼斯特家族的掌握之中,小指头又到哪里去受封他的公爵爵位。兰尼斯特家族根本就是在像打发乞丐一样,用空头支票打发小指头。
好多人嘲弄地看着培提尔,而培提尔自己却像浑然不知一样,极为恭敬地抬眼望着乔弗里国王:“臣谢陛下厚恩,臣必肝脑涂地为陛下效劳。”
这道受封显然又是出自泰温公爵的授意。看上去培提尔好像只得到了一个虚名,但乔弗里却很清楚,培提尔正乐得如此,因为这个看似的赫伦堡公爵,实际上正是他实现下一个庞大阴谋的重要根基。培提尔想要将别人玩弄于鼓掌,却万万没有想到乔弗里早已知晓他的全部计划。想到这里,乔弗里决定将计就计,不对这项受封加以阻挠。于是他装出一副欣慰的样子对培提尔说:“我的公爵大人,赫伦堡城池壮丽、土地肥美,吾正愁找不到人能受得起这块封地呢。你可要赶紧多添子孙,把那里管理的井井有条才行。”
培提尔像是没听出乔弗里话中的讥讽,反而诚恳地说:“多谢陛下提醒,臣这就赶紧去找个女人,弄几个儿子出来。”朝堂众人哄然大笑。乔弗里和培提尔这两个阴谋家也相视而笑,心中却各怀鬼胎,分别酝酿着自己的阴谋。
接着培提尔退回到红地毯两旁,正巧站在提利尔家三人的对面。他向提利尔公爵微微颔首,提利尔公爵也礼节性地点头回应。黑水河之战的英雄们继续鱼贯而入,乔弗里耐着性子为他们一一颁赏。等到最后一位骑士领赏而归后,贝勒大圣堂的古钟已经庄重地敲响了十一声。
乔弗里此时已经非常疲惫了,但还有一道重要的程序等着他完成。随着一队面目森冷的士兵走进大殿,被擒获的史坦尼斯军俘虏们被带了进来。这次礼官没有作任何宣读,大殿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肃压抑。
那些俘虏中不乏大贵族和知名骑士,但此刻他们都灰头土脸,狼狈的摸样和跳蚤窝里的贱民没什么分别。囚牢是可以磨灭意志的,他们中好多人都已经在用求乞的眼神望着王座上的乔弗里,迫不及待的想要宣誓投诚。但也有一小撮顽固不化的倔骨头,这些人努力挺着胸膛,神情充满骄傲和蔑视。
一位来自弗洛伦家族的骑士高喊:“别以为战争结束了,小鬼!光之王守护着史坦尼斯国王的军队,只要时候一到,他就会让你这伪王人头落地!”
“你的时候已经到了。”
乔弗里懒得和他废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御前执法官伊林·派恩爵士立刻将那人拉出去斩首。
不过这种事情就像打地鼠,这边刚打下去一个,那边就又冒出来一个。一个外衣上纹着烈焰红心的骑士用更大的声音呼喊:“现在坐在铁王座上的不是真正的国王,他是弑君者和娼妓太后乱伦而生的孽根!”
这番话就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在知情者的心上。瑟曦的脸色变得惨白,如果不是顾忌太后的威仪,她已经冲下去狠狠地扇他一个耳光了。大殿上一时间议论纷纷,瑟曦太后和詹姆爵士兄妹乱伦的流言在君临传播已久,好多人都对此深信不疑。只是碍于兰尼斯特家族的权势,人们只敢在私底下议论罢了。
提利昂作为兰尼斯特家族的成员,自然站在王座下最靠前的位置。从他的角度可以把姐姐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提利昂觉得好笑之余,很好奇自己那个素来以暴躁易怒著称的外甥会作何反应。但在看到乔弗里的表情后,提利昂不由得啧啧称奇起来——乔弗里此时神色平静,好像听到的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他的嘴角还带着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以乔弗里素来的作风,他此刻不是应该暴跳如雷,咆哮着命令卫兵将那个骑士乱刀砍死的么?
凯冯·兰尼斯特爵士喝令骑士闭嘴,但那个骑士反而提高了音量:“王国正在走向腐朽,乔弗里就是那啃食国家的黑蛆!他凭借不伦的苟合降生于世,必将用罪恶为祸世人!杀死蛆虫国王,除去丑恶的侏儒和搬弄是非的蜘蛛,再点燃虚伪的玫瑰花。拯救你们自己吧!”一个金袍卫士走到上前一脚踢在骑士的膝盖窝上,那名骑士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
乔弗里其实早已怒火中烧了。他可以用一千种残忍的手段作为报复,但为了泄愤而怒发冲冠,只会显示出内心的虚弱。那样一来不就恰恰证实了流言吗?于是他轻描淡写地打趣道:“早就听说史坦尼斯无法在夜里满足他的妻子,他平时就靠妄想这些民间小调来度过漫漫长夜的?”
大殿上众人哄笑起来,那名原本慷慨激昂的骑士,瞬间变得像是供人取乐的小丑。
但骑士毫不退缩,他继续放声喊叫:“你们还在等什么?光之王必将驾临,到时候圣火会将蛆虫国王和他的走狗们焚烧殆尽!趁现在还来得及,去杀死乔弗里,拯救你们的灵魂吧!”
乔弗里作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对众人说:“是啊,快来杀死我吧,否则你们就要被红神的小火苗烤屁股喽~”他此话一出,众人笑得更厉害了,有的人甚至夸张地笑弯了腰,还有人拿出手帕擦拭眼泪。刚才尴尬的气氛早已烟消云散,人们只顾着竭尽所能的表现,来讨好乔弗里国王了。
骑士的脸涨的通红,他还想继续呼喊什么,但声音全被笑声掩盖了。
一个金袍卫士不合时宜地走上来踢了骑士一脚,但骑士似乎早有防备,他一把夺过卫士手中的长矛,闪着寒光的矛尖直指铁王座上的乔弗里!
“圣火洗涤一切罪恶!史坦尼斯国王必将归来!”
骑士放声大喊,将长矛奋力抛向乔弗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殿上群臣还没有人能反应得过来,就连乔弗里自己,此刻也僵在王座上。就在长矛将要贯穿他的胸膛时,他终于大梦初醒一般朝旁边翻滚着躲闪。长矛沉重地砸在铁王座上,迸出岑岑火花,乔弗里的肩膀也被铁王座上无处不在的倒钩和尖刺刮的鲜血淋淋。
离骑士最近的洛拉斯·提利尔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从一名卫兵腰间抽出长剑,一剑斩断那个骑士的头颅。
“别杀他!”乔弗里朝洛拉斯大喊,但为时已晚。那个骑士的头颅就像烂熟的椰果一样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去好远。他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投掷长矛时的怒喝——嘴大大地张着,眼睛瞪得滚圆。
乔弗里看着那颗僵硬的人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彻骨的冰寒。有多少人到死都想要我的命啊,前一秒还欢声腾腾,下一秒就变成杀机四伏。没有地方是安全的,不能信任任何人……这就是为王者注定要体会的悲哀吗?
瑟曦飞快地奔上王座,她一把将乔弗里揽进怀里,活像只保护幼崽的母狮。三个学士也连滚带爬地跑到国王母子身边,开始手忙脚乱地为乔弗里检查伤口。他们在太后的怒视下心惊胆战,生怕伤着了国王。
瑟曦在儿子耳边关切地询问,却没有得到乔弗里的回应。险象环生的恐惧感总是迟一步到来,并瞬间占领人的身体。乔弗里觉得自己的腿软的快要瘫倒,肩膀传来的剧痛也好像史坦尼斯的军队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狠狠地冲撞着坚忍构建的城墙。
是谁?究竟是谁?一个在黑牢里饱受折磨的战俘能够从训练有素的卫兵手中夺过长矛?一切就像事先经过排演一样,愚蠢的卫兵走过去让放声咒骂的俘虏闭嘴,实则送上刺杀国王的凶器……
乔弗里越想越是能嗅到阴谋的气息。愤怒、恐惧、和伤痛纠缠在一起,搅得他的脑子快要发狂。他一把推开像只笨鹅一样挡在面前的学士,飞快地扫视着大殿:人们在窃窃议论,无数低语汇聚成一洼沸水。有些贵妇惊恐到昏倒,贵族们则通通望着王座——谁是幕后黑手?
在王座下,洛拉斯单膝跪地,一脸的诚惶诚恐。他那一剑干净利落,究竟是护主心切,还是杀人灭口?几个金袍卫士拖走骑士的尸体,在石地板上留下一道明亮的血迹。不远处的贝里席公爵捋着胡须和太监瓦里斯在耳边低语,是小指头买通了卫兵还是太监贿赂了守卫,又或者是他们两个合谋?二层露台上布满向下张望的面孔,珊莎·史塔克正在其中。那女孩和乔弗里继承的记忆中别无二样,精致雪白的脸庞,一头枣红色的秀发……她双手捂住嘴唇,是在害怕还是在掩饰失望?
乔弗里挣脱瑟曦的怀抱,面色阴沉地坐回到铁王座上。“都安静点!”他的声音清晰有力,潜藏着怒火。所有低语瞬间消去。“你们。”乔弗里对那群俘虏说。“都想清楚了再走到前面来。愿意投诚,忏悔罪行的,我可以酌情处理。不愿意的统统都去陪他吧。”他的手指向那颗人头。
好多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诚的俘虏立刻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声发着毒誓。剩下几个宁死不屈的,乔弗里根本不给他们叫嚷的机会,命令卫兵就地正法。大殿一时间变成了刑场。卫兵们分成两班,这边刚拖走一具尸体,这边就再押上来一个斩首。红色的血水汇成一条小河,顺着大殿石阶淌到门外。有人忍受不了血腥而呕吐起来,有的妇人更是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一蹶不振了。
乔弗里强迫着自己面对这场屠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刑场。在别人眼里,他的神情即冷酷又威严,就像那只兰尼斯特纹章上的怒吼雄狮。
学士们现在只敢跪在一边给国王包扎伤口。瑟曦则吃惊地望着面目森冷的儿子。她突然产生一种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长着和长子一模一样的脸。
提利昂目睹这一切时,觉得脸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痛。在黑水河之战中,是他在乔弗里中箭负伤后力挽狂澜。他率领敢死队经由密道出城奇袭史坦尼斯军的计划,狠狠地打乱了敌人的阵脚,为泰温公爵和高庭援军的到来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但在战斗将要结束时,他却被一名御林铁卫——曼登·穆尔爵士一剑砍中面部,如果不是他的侍从波德瑞克·派恩从后偷袭将曼登·穆尔爵士推到水中,提利昂只怕已魂归七神。
提利昂一直认为曼登·穆尔爵士是受到了憎恨自己的姐姐瑟曦的指使。但看到了今天的乔弗里,他突然觉得,也许这位外甥也能是那桩谋杀的授意人——还有谁比国王更能够命令御前白骑士呢,又有谁比国王更讨厌一个不迎奉自己的首相呢?小乔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酷?他不像瑟曦、不像詹姆、更不像劳勃,但他好像父亲。兰尼斯特有债必偿,这个坐在铁王座上的男孩简直就是年轻了四十岁的泰温公爵。

【第四话】
审判俘虏的程序结束后,已经有人偷偷开溜。接下来还有一场庆祝王室订婚的舞会,但只能在旁厅进行。据说仆人们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将正殿清理干净,他们甚至用稀释了的高庭香水来擦拭地板,但还是无法掩盖藏进石转缝隙里的血腥味。
乔弗里因为负伤缺席了舞会,他的未婚妻在兄长洛拉斯·提利尔的陪伴下简单地走了个过场,之后也以高庭距君临路途甚远,连日劳顿令身体欠佳为由早早回到了寝宫。没有主角的舞会结束的简短匆忙。等到暮色降临时,宾客们都纷纷打道回府了。红堡恢复了庄严沉静。
在梅葛楼的奢豪的国王寝宫中,乔弗里正坐在一张华丽的镶金橡木书桌前,派席尔国师在一旁为他的伤口上药。“陛下,您这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只是颈上的旧伤受此牵动,又有松动的迹象。当下您务必卧床静养。我为您调好了罂粟奶,它能助您安神……”
“你自己先喝一口。”乔弗里不等派席尔国师说完就打断了他。接着他让身边的侍女给国师端来酒杯,酌好了浅浅的小半杯罂粟奶,递到派席尔国师面前。
“陛下?这是为……”派席尔疑惑地问国王,但话说到一半就噎了回去。乔弗里的眼睛紧盯着国师,很显然这是一道命令。国王的命令是不容许质疑的。派席尔只得将杯里的罂粟奶一饮而尽,然后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余渍。那粉红色的下巴柔软而又褶皱,仿佛能闻到老年人的酸臭味。他真该蓄胡须修饰一下。乔弗里想。但随即又想到国师原本是有着一脸威严的胡须的,不过不幸的被提利昂前首相亲自割掉了。
看到国师的喉咙发出吞咽的晃动后,乔弗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接下来我要好好休息,如果有事要求见我,就等明天吧。”派席尔国师连忙向国王恭敬地鞠了一躬,退出寝宫的大门。
这位国师是兰尼斯特家族忠诚的走狗。看似博学睿智,实则是个极善趋炎附势的无义之徒。他为王国服务了近四十年之久,先后侍奉了四位国王,却不对其中任何一位忠诚。在篡夺者战争中是他说服了疯王伊里斯二世向泰温公爵打开了城门,令末代坦格利安王室招致灭门的惨祸。在劳勃国王时期,又是他听任中毒的艾林首相不治而亡,掩盖了瑟曦与詹姆乱伦生子的真相。作为现任首相的心腹,如果泰温公爵想让更容易操纵的托曼接替王位。那么这位派席尔大学士自然也会倾力相助。
在他那张学士的皮囊里藏着一颗恶臭熏天的心,小恶魔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他在担任首相期间架空了派席尔。但随着小恶魔的卸任,泰温公爵手握大权,派席尔这条老狗又重新回到了宫廷政治的第一线。只要兰尼斯特一朝权倾朝野,国王一日形同虚设,像派席尔这种奸诈小人就会一个接着一个的涌进红堡,围在国王身边。我需要一个真正为自己效忠的学士,可这样的人上哪去找呢?乔弗里沉思着,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额头。
寝宫的松木门包裹了一层深色鹿皮,上面镶着镀金的铜钉。所以敲打起来的声音沉重发闷。一个侍从在外面通报:“御前白骑士——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求见陛下。”
我正等着他呢!乔弗里迫不及待地朝门外喊:“让他进来!”随着他话落,侍从打开大门。从门外走进一个身披银甲的高大身影。
柏洛斯爵士胸膛宽厚,却生了一双向外弯曲的短腿。他长着一副扁平的鼻子,像是支撑不起松弛的两颊一样,整张脸显得松松垮垮。他的头发也是夹杂着白发的灰发,看起来脏兮兮的。传言柏洛斯·布劳恩脾气暴躁,但也有不少骑士认为他色厉内荏,其实是个令人鄙视的懦夫。
对很多高尚的骑士而言,荣誉的价值至高无上。对柏洛斯来说刚好相反。曾经的那个乔弗里刻薄寡恩,残忍恶毒。柏洛斯刚好对上了主子的胃口。为了满足主子施虐的欲望,他总是毫不犹豫地惩罚史塔克的遗族珊莎小姐。一个身穿圣银甲的白骑士动手殴打一个柔弱少女,这样的行为不但毫无荣誉而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无耻之极。
御林铁卫的前任队长——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对柏洛斯也素无好感。巴利斯坦爵士有着“无畏者”的美誉,是一位高尚典雅的模范骑士,甚至被很多人认为是七位御林铁卫中唯一的“真钢”。因为他向来看不起柏洛斯这种被兰尼斯特家族提拔进来充数的骑士败类,所以当瑟曦太后解除巴利斯坦爵士的职务时,幸灾乐祸的柏洛斯居然在朝堂之上哄然大笑起来。
后来他奉命护送乔弗里的弟弟托曼王子去罗比斯城时,又弃白骑士誓死保护王室的誓言不顾,向小恶魔的手下缴械投降。愤怒的太后因此将他逮捕并从御林铁卫中除名,直到泰温公爵坐镇君临时才将他官复原职。但人人都知道这是因为黑水河之战死伤惨烈,宫廷中一时间没有更好的人选来填补空缺。
乔弗里想到柏洛斯爵士的一桩桩蠢行,心中涌起一阵厌恶:我怎么会把差事交给这种人去做?看看他那副愚蠢的表情……奥,该死!他一定把事情搞砸了。
在宴会结束后,乔弗里曾吩咐柏洛斯把那个被夺去长矛的卫兵秘密逮捕过来。在红堡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就连石头缝里都长着耳朵。乔弗里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谎称自己要惩罚那个连武器都保不住的蠢货。按照以前的乔弗里那副残忍恶毒的心肠,没有人会对此表示怀疑。
但柏洛斯爵士却把这件事弄得世人皆知。他先是带了几名宫廷卫队的士兵去都城守备队的驻地要人,这不但引起了队长亚当·马尔布兰爵士的警觉,还在对峙的过程中宣称自己是在为国王办事。而亚当·马尔布兰爵士是受泰温公爵提拔的,他不但让柏洛斯吃了瘪,还要求得到国王本人的命令才会交人。
愚蠢的柏洛斯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做出了更愚蠢的事。他打听到那个士兵在哪个酒馆落脚后,便带人冲进去抓人。当时那个士兵正和一个廉价妓女混在一起。看到凶神恶煞高举长剑的柏洛斯冲进来后,他吓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顺着酒馆三楼的窗户跳了出去,结果落地的时候不慎摔折了脖子,在一票民众的围观下一命呜呼。当时有人指着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往下望的柏洛斯说:“看啊,那是国王身边的骑士,我认得他!在送公主出行那天,他一直呆在国王身边!”
现在,全君临的老百姓都知道,乔弗里国王要找一个小卒子的麻烦。为此,伟大的国王派出他英勇的骑士端了一家廉价妓院,还砸烂了妓院三楼的一扇窗户。
柏洛斯爵士表情严肃地向乔弗里交代了事情的始末。他竭尽所能地用诸如“没想到、可是、谁知道”之类圆滑的词汇来修饰自己的愚行,终于换来了主子的怒吼。
“你不懂什么叫秘密逮捕吗!够了,闭上你的臭嘴吧!现在给我滚出去,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滚!”
柏洛斯爵士的脸涨的通红,他朝国王抚胸行礼后连忙逃出寝宫。乔弗里看着这只蠢猪的背影,脑子气的发昏。我手底下全是这号蠢货吗?如果猎狗还在的话,这件事就不会搞成这样,真该死……
“猎狗”是克里冈家族的次子——桑铎·克里冈。他幼年时被长兄“魔山”施暴而毁容,半面脸颊都是烧伤后的疮疤,是个容貌凶恶、武艺高强的骑士。他曾担任乔弗里的贴身护卫多年,后来被提拔加入御林铁卫。但在黑水河之战中,因无法忍受对火焰的恐惧,长年来对主人刻薄寡恩的怨恨终于爆发出来。他一气之下离开了君临,从此成为流浪武士,至今不知在何处漂泊。
我需要一个新的“猎狗”,最好再来一票能打的狠角色为我效劳。现在战后的君临百废待兴,是不是该利用与玛格丽结婚的机会,举办一场比武大会,借此选拔能人为我所用呢?乔弗里的手指敲打着桌子,脑中已经构建起一套完整的计划。
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陛下,罂粟奶已经凉了,需要温一下吗?”乔弗里抬头,这才注意到那位贴身女侍。之前的侍女在提利昂下台后就被遣走了,她是瑟曦亲自为儿子指派的。和乔弗里一样,她有着一头璀璨的金发,碧绿的眼眸。她容貌精美,既有瑟曦的影子,又和乔弗里有几分相像。很显然,她是一名兰尼斯特,也许还是某位兰尼斯特旁系贵族的女儿。这女孩比乔弗里大几岁,从族谱辈分排论,她应该是乔弗里的某位表姐。她比玛格丽更高挑,身材也发育的更丰满。神态间带着一种能轻易俘获男人目光的妩媚。
“你叫什么。”乔弗里问。
“凡妮莎,凡妮莎·希山,陛下。”女孩答道。
希山是西境私生子的通用姓氏,难道她不是一位出自正统的兰尼斯特?乔弗里很快便想起了这个名字。泰温公爵曾有一位勇武善战的弟弟——提盖特·兰尼斯特,可惜因罹患天花而英年早逝。这位提盖特爵士娶了马尔布兰家族的达丽莎小姐,两人育有一子——提瑞克·兰尼斯特,曾是劳勃国王的侍从之一。除此之外,提盖特爵士还有一个私生女,就是这位凡妮莎·希山。在提盖特死后,达丽莎夫人不愿接受这个女儿,所以凡妮莎后来由凯冯爵士抚养长大,并与凯冯爵士的儿子,即她的堂兄蓝赛尔·兰尼斯特一同进入宫廷。分别担任国王和王后的贴身侍从。
瑟曦不光把她的贴身侍女派到国王身边充当眼线,也许还想让她成为国王的情妇。乔弗里意识到这一点后,心中多了一丝提防。
“奶不用温了,去帮我把那本《七国主要贵族之世家谱系与历史》拿来。”
那是一本记录了七国主要贵族世家谱系的百科全书,内附关于许多爵爷、夫人、和他们子女的描述。由前朝国师梅里恩大学士所撰,至今已流传超过百年。乔弗里已经打定主意要举办比武大会招贤纳士,总要先搞清楚参赛者的来历和家世才好。
国王寝宫极为宽敞,甚至需要两个壁炉才能保证温度。在一扇壁炉旁有着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的书籍。虽然种类没有书房藏书丰富,却都是常用耐读的经典古籍。那本《七国世家谱系》就在书架的最顶层。凡妮莎搬过去一面梯子,这才踩在梯子上,吃力地吧那本书从旧书堆里抽出来。一阵久远的灰尘顿弥漫开来——先王劳勃喜爱酒色远甚于书籍,乔弗里怀疑劳勃在位十数年,这些书就从没被动过。
凡妮莎把书仔细地擦拭了一边才放到乔弗里的书桌上。那本书沉重繁厚,纸页发黄,封皮用硬牛皮装订,边角还饰有黄铜制的护角。看来今晚有的看了。乔弗里做好彻夜奋战的准备,吩咐凡妮莎传令厨房准备夜宵,再牵来一条狗。
凡妮莎不明白国王要一条狗来做什么,但她不敢多问,只能答应照做。以前的那个乔弗里是以暴躁狠毒闻名宫廷的。据说他曾经解剖了一只怀孕的母猫,还把子宫里尚未成型的猫仔拿出来炫耀。也许这个少年王又要做什么荒唐事吧……这样想着,凡妮莎决定弄一只温顺小巧的宠物犬来。这样国王起码不会伤到自己……
等凡妮莎再度推开房门的时候,乔弗里正坐在烛光下仔细地专研那本古籍。凡妮莎见那本书上面文字细密,还配有晦涩的纹章和插图。乔弗里真的能看懂吗?凡妮莎不禁感到好奇。
她清了清嗓子提醒国王。“陛下,现在就上菜吗?”
乔弗里头也没抬。“让他们端进来吧。”
凡妮莎拍了拍手,几名侍从端着盘子走进寝宫。是奶油培根汤和煎小牛肉,配着一盘淋着蜂蜜的水果蔬菜沙拉和冰镇红葡萄酒。他们在凡妮莎的指挥下,把菜摆放在一张茶几上,然后陆续离开寝宫。凡妮莎从最后一位侍从手里接过一只短腿金毛宠物狗,之后她静静地把房门关上。那只狗在凡妮莎怀里很没分寸地叫了一声,受到惊扰的乔弗里这才从书纸中抬起头来。
“那是什么鬼东西?”国王问。
像是对这个称呼不满,小狗在凡妮莎怀里愤然抗议。
“是您要的狗,陛下。”
“我是要你弄条大点的来,算了。把那茶几上的每道菜都挑出一块来喂给它吃,快!”
原来是要试毒。凡妮莎同情地摸了摸小狗的头。她抱着狗走到茶几边蹲下来,然后用一根细叉子挑起食物喂到狗的嘴里。想不到那条狗胃口异常的好,而且来者不拒,乔弗里立刻对它另眼相看。
“看那,这条狗可比柏洛斯那蠢货能干多了。以后就让它跟着我吧,我得给它起个名字,以后它就叫史坦尼斯了,看那,史坦尼斯阁下驾到君临啦!”
凡妮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掩住嘴唇的她睫毛颤动,金色的秀发在烛光下闪烁。那条狗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再度咆哮不满。但在命运面前它没有别的选择。从那以后,乔弗里国王身边有一条叫史坦尼斯的金毛短腿犬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君临,甚至还传到了史坦尼斯本人的耳朵里。

【第五话】
在征服者伊耿向维斯特洛发动战争的时候。他在今天的君临城所在的位置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在君临三座高丘中最高的,被称为伊耿高丘的的那一座山顶上,他用土木和石料建立了他的第一座要塞。结束了征服七国的战争后,伊耿下令在要塞的位置上建立一座皇家城堡,这个工程在梅葛一世统治期间才宣告完工。有着“残酷的梅葛”之称的这位国王,为了保守城堡内部密道的秘密,杀死了所有参与建设的工匠。
红堡——绯红之城。如果说君临是七国的中心,那么红堡就是君临的心脏。它由浅红色的石头筑成,被一堵厚重的城墙环绕。在那扇著名的青铜大门后,有一个鹅卵石广场位于外堡前方。广场四周的城墙上布满矛尖,上面插满了叛徒们的人头。
城堡内有七座铁顶鼓楼。其中最壮观的一座是位于正中央的梅葛楼。那是一座巨大的方形要塞,有十二尺厚的城墙和布满铁刺的干护城河环绕四周。宛如一座城中之城。国王的寝宫就在这里,那是一个宽敞如舞厅的大房间,内部的装饰极为奢华。
离梅葛楼最近的是白剑塔。那是御林铁卫们的寝室。白剑塔是一座四层高的细长建筑,塔楼一层是一个圆桌议会,地下室则是陈列了许多的武器盔甲的兵器库。在塔楼最顶层是御林铁卫队长的房间,这间房间最大,而且高出红堡外墙一截。
处女居则是一座狭长的堡垒。那里的屋顶是石板的,拥有两扇布满雕刻的大门。据说贝勒一世曾经在此幽禁了他的三位姐妹,他认为只有看不到她们的美貌,才能不被引诱而陷入肉欲之中。现在这里是宫廷女眷们的居所。乔弗里的未婚妻——提利尔家族的玛格丽小姐,目前就暂居于此。
这一天清晨,阳光格外清朗。在四个女孩中,玛格丽最先从梦乡中清醒。她从柔软的丝床上坐起来,棕色的卷发慵懒地顺着肩头披洒,遮住了成熟蓓蕾般的乳房。阳光照耀在白如凝脂的肌肤上,让她感觉温暖如一罐蜜糖。
她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出了神。其他几个姑娘还不愿离开梦乡,她们是玛格丽的三位表亲——埃萝、雅兰、和梅歌。玛格丽和她们情同姐妹,一同从女孩长大到少女。她们一起唱歌、玩游戏、在夜里倾诉小秘密……这次她们陪嫁到君临,在玛格丽身边形影不离。
礼貌是淑女的盔甲,女伴则是一面坚盾。这些女孩会帮玛格丽遣走惹人讨厌的拜访者,也会留意宫廷仕女间流传的小新闻。一旦几个少女聚在一起,任何冒昧的打扰都显得不合时宜。武艺再高强的骑士,在她们面前都觉得束手无策——她们是那样的青春可爱,谁会刁难娇美的少女呢?美貌是属于女人的武器,却远比刀剑锋利。
玛格丽将一缕秀发撩向耳际,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埃萝在睡梦中痴痴呓语。她又梦到了什么,一位年轻英俊的骑士吗?玛格丽笑了起来,不愿打扰她的美梦。她们好幸福啊……埃萝、梅歌、雅兰。她们可以继续做天真的甜梦,在粉色的烂漫中享受童真。我的却早已经结束了……玛格丽想着,美丽的棕色眼睛变得落寞。
这些年来,那双眼睛看到了太多。她看着权欲熏心的父亲,如何拼命的争取那些他没有能力驾驭的权利。她看着她的那些丈夫们,如何一个个从癫狂走向衰落。从伊利斯到劳勃、从蓝礼到乔弗里。这些自认国王的男人们个个都自命不凡,其实都不过是些狂妄的蠢货。他们没有一个配得上那顶王冠,却全都以为自己带的最尊严、最体面。
悲哀的是,她只有将自己的身躯奉献给这种丑角,才能换来提利尔家族的繁荣和家乡高庭的和平安宁。在乱世中独善其身是有代价的。
她曾有机会取代瑟曦,做劳勃的王后。那个酒色国王就让他尽情享乐去吧,王国有她这个王后来治理就够了。她会带给百姓们面包和织物,让穷人温饱。可是事与愿违,能征善战的劳勃竟在狩猎中死于一头野猪之手,真是讽刺……
劳勃的弟弟蓝礼英俊潇洒,充满魅力。在兄长死后是他最先站出来高举拜拉希恩家族的旗帜。玛格丽原本以为他会是一位真正的宝冠雄鹿,后来却发现原来他是一头梅花鹿,华而不实,只会夸夸其谈。而且最可笑的是,这头梅花鹿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女人——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硬不起来。即使她的裸体再妩媚再娇艳,也无法让这个窝囊废找到一点男人的澎湃。每到夜里,她总要强忍住快要脱口而出的嘲笑,眼睁睁地看着丈夫狼狈地逃出卧房,躲进哥哥洛拉斯的房间。
而乔弗里……玛格丽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厌恶。这个少年王的名声永远与诸如残忍、恶毒、暴躁、愚蠢一类低贬的字眼紧密相联。据说他曾对君临的饥民大开杀戒,什么样的国王才会如此虐待自己的百姓?据说坦格利安家族代代近亲通婚,所以才会产生出疯王伊里斯那样癫狂的暴君。有传言称乔弗里也是太后兄妹乱伦而生。七神在上,真是肮脏啊,也许他会成为下一个伊里斯吧。
那副黑铁王座并没有什么奇特,为什么坐在上面的人,不是蠢人,就是疯子呢?玛格丽苦笑着摇头。
姐妹们陆续醒了,她们像睡饱的花仙妖精一样嫩嫩地伸着懒腰。四个女孩又嬉笑在一起,用枕头当武器,鹅毛从天而降,直到认输的一方重新躲进被窝。
今天和往常一样,玛格丽有很多事情要作。她和姐妹们要去城内为饥民分发面包,这是她来君临后每天都会去做的事情。她忘不了贫民窟里那些饥饿的孩子们,他们的眼睛好单纯,像雪山一样遥远,陌生的像潭水。祖母从小就教导他,女人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利用好绝色的美貌,显赫的家世,积累的名望,还有聪明才智。这些都将成为最有力的武器,在需要的时候展现它们的力量。
不过在那之前,她必须要去看望那位受伤的未婚夫。祖母说过,男人是自负而又软弱的动物,做国王的尤为如此。他们喜欢顺服的妻子,只有谦卑的表演才能放松他们的警惕。像乔弗里这种傲慢刻薄的人,如果她表现的稍有怠慢,恐怕都会被视为不敬和不忠。
于是她在姐妹们的帮助下沐浴、吃过早饭、并在一小时之内画好了妆。今天她穿了一套棕红色的长裙,衬着浅绿色的丝衣。镜中的美人儿高挑秀美,深色的妆容完美地弥补了青涩,带来成熟和性感。就在她出门前最后一次整理裙服时,一个侍从不识时务地敲了敲闺房的门。
“玛格丽小姐,国王陛下驾到。”
玛格丽呆住了。那位小鬼国王怎么会闯到处女居来?人人都说乔弗里骄横跋扈,喜欢对弱者施虐。据说他经常命令手下殴打可怜的珊莎·史塔克小姐。难道他厌倦了珊莎,想要寻觅新的玩具?
 一想到这些,玛格丽的手变得冰凉。但她立刻就将紧迫感挥散,脸上堆起微笑。我不会害怕,因为我是高庭的玛格丽,礼貌是我的盔甲,智慧是我的武器。

  “快请陛下进来。”她用优美的嗓音高声说。

  侍从打开房门,乔弗里大步走了进来,他昂首挺胸,看上去神气的很。在他身后跟着四个身披银甲的高大骑士——他们分别是粗壮的柏洛斯·布劳恩爵士、年老但强健的马林·特兰爵士、年轻而又壮硕的巴隆·史文爵士、以及气质放荡不羁的奥斯蒙·凯特布莱克爵士——这些人统统表情凶狠,比起骑士,更像打手。洛拉斯就要和这班人称兄道弟了吗?看狗识主人,玛格丽对乔弗里的评价又一次打了负分。

  她用礼貌的微笑很好地掩饰了心中的厌恶。玛格丽走上前,优雅地行礼。深情而又诚恳地说:“陛下,玛格丽一直挂念陛下的伤势,今天看到你如此神采奕奕,玛格丽倍感欣慰。我正要去您的寝宫看望,想不到您会亲自来访。”

  乔弗里朝她点头微笑,看上去彬彬有礼。

  “我的小伤并无大碍,无须挂念。君临与高庭气候迥异,不知玛格丽小姐是否习惯。”

  “劳您费心,我的陛下。”玛格丽露出羞涩。“一想到能够成为您的妻子,即使再困窘的地方也会变得美如圣堂。何况这里是伟大的君临,真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城池啊,只有这样的巨城才能配上陛下的神武和英明。”

  “再大的城市也装不下欲望。”乔弗里轻描淡写地随口一说,然后打量起玛格丽的寝宫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玛格丽寻思着,但乔弗里打断了她的思索。“快为我介绍一下,这几位美丽的小姐是谁?”玛格丽连忙堆起微笑。“她们是我的姐妹们——埃萝、梅歌、和雅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三个姑娘羞赧地提起裙摆,乔弗里友善地向她们微笑。“看来高庭的特产不是只有玫瑰,还盛产美人。”

  “高庭玫瑰娇艳明媚,夏季尤甚。如果有机会,我真希望陛下能去高庭,一赏那里的玫瑰田野。”玛格丽客气地说。但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乔弗里深情地注视着她,那双碧绿的眼眸好像两颗绿宝石,魅惑而又危险。

  “再娇嫩的玫瑰也不及你一半美丽,玛格丽。”

  自认饱经世事的玛格丽,突然间觉得束手无策起来。她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少年已经长大成男人,今天他显然刻意打扮过,微带波浪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烁着熔金一般的光泽,看似简朴实则奢华的首饰装点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他还穿了一双黑色高筒软皮靴,上身穿一件金丝绒衬衫,外面套着贴身的黑色皮外套,褶褶发亮的同时带来淡淡的皮革香味——这身打扮很特别,但极为时髦,并且充满魅力。

  天那,他一定是故意不系衬衫的扣子的,从敞开的领口望去,她能看到性感的锁骨和线条清晰的胸肌。只需要再过两年,这个男孩就会变得像堂兄洛拉斯一样强壮雄伟……

  玛格丽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出去好远,她急忙命令自己回过神来。女人的本能此时成为弱点,但王后是不能有弱点的。我是高庭的玛格丽,七国的王后和未来的女王。她这样告诫自己。

  “陛下的赞美令我受宠若惊。”她优雅地伸出手,乔弗里吻了上去,眼睛始终注视着对方。

  年轻的一对儿在阳光下深情注视着彼此。不管他们心里到底怎么想,表面上看,他们的确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四个御林铁卫识时务地退到一边,三个提利尔女孩则在一旁窃窃偷笑着。

  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打破温馨的一幕,语调带着焦急。“玛格丽!你还好吗!”

  洛拉斯·提利尔带着数名提利尔家族的侍从闯进寝宫。据说他昨夜就搬进了白剑塔,但此刻身上穿的依然是提利尔家族的金玫瑰外衣。那些侍从们也个个腰间佩剑,神情冷峻。

  “哥哥,










































史东 发表于 2013-5-12 23:34:29

这是恶搞冰火的穿越剧????

血寒 发表于 2013-5-13 00:05:01

的确称得上是恶搞了.........

nocturnal 发表于 2013-5-13 10:20:52

文字的感觉很棒。。似乎会很好看的样子,期待!

科学家1021 发表于 2013-5-13 20:11:25

期待下文……

雪未落 发表于 2013-5-15 12:39:40

我还蛮想穿越成珊莎的, 坐看你怎么写珊莎咯

纤维 发表于 2013-5-19 21:49:11

雪未落 发表于 2013-5-15 12:39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我还蛮想穿越成珊莎的, 坐看你怎么写珊莎咯

性奴

joytian 发表于 2013-6-17 21:18:52

纤维 发表于 2013-5-19 21:49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性奴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joytian 发表于 2013-6-17 21:19:43

楼主填坑的速度有点慢啊

纤维 发表于 2013-6-23 23:28:26

雪未落 发表于 2013-5-15 12:39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我还蛮想穿越成珊莎的, 坐看你怎么写珊莎咯

小小的调查一下,请问你喜欢珊莎是源于何处呢?因为她很美貌,具有少女情怀,亦或是她的经历颇具传奇色彩?作为一个男性作者,对女性心理的掌握是先天短板,希望你能帮我更深入的了解女冰火FUN的想法,感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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