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食叉包 发表于 2008-9-22 22:30:51

【极短篇故事】《先民之门》

在下是新手,嗯,作品可能有些不太好,但也希望大家别见怪啊,谢谢。

《先民之门》


“啊!这就是先民之门了?”婕敏惊叹道。她是一个年轻的女战士,披着棕色的斗篷,有着清秀的脸孔和一头柔顺的茶色长发,她的长剑紧握在右手手中,方盾此刻已因前方的平静而放回背后。

“我们可以说它是,也可以说它不是…”老人瑞德回答说。“谁也不知道先民之门到底是甚么模样的。”

“但这儿大概跟传说中的记载相差无几了。”欧力克斯补充道。他穿着一身的黑衣,连斗篷也是黑色的,风帽遮盖了他的面部。婕敏在这两人之中,最不信任的便是他。

她转眼看看另一个同伴──瑞德,表面上像是在等他说话,在心里却是在暗暗咒骂:“这老头子怎么就不会说些有建设性的说话?”

但是,这些话永远只藏于心里,要婕敏对一个身穿蓝色长袍,头发早已随他的牙齿而逝去,年轻时或许身手敏捷但如今已经举步维艰的老人说出难听的说话,简直就不可能。

事实上,她很惊奇,为什么这一路上瑞德都没有喊过一句累,或是施着缓慢的脚步,这长途跋涉的旅程连她也觉得有点辛苦,却没使老人抱怨哪怕一句话。

老人没有说话,婕敏只好打破沉默:“没错,就是传说中多了些妖怪,然后还有一个又一个的机关而已。”她特别加重了“而已”两个字,但这些话纯粹是在挖苦欧力克斯,毕竟第一个把这儿当成是先民之门的,是她自己。

“或许事实并不如我们所说的那么糟,传说有可能是假的。”欧力克斯回答道。

“我们最好相信传说是真的。”瑞德以略带责怪的语气说。

婕敏知道,这句话不无道理,同时也提醒了她他们此行的目的。

于传说中,先民之门是他们的祖先──日后被称为“失落的人群”的莱米斯人留给他们的遗迹之一。然而,在众多遗迹之中,最为神秘的也是它。

最初发现它的人们在自己的笔记中这样写道:“那是一个可怕的森林,树木高得吓人,我们走着走着,居然发现了这儿有一条道路,用石块铺成的路面居然能够如此平滑……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的前面,这也是道理的尽头,旁边是宏伟的巨石,门上有着各式各样的图案,我们在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门的前方还有一道小小的拱门,巨树则缠绕着那个巨型的拱门……”

在那之后,约有数百年,人们都热衷于在已被遗忘的领域之中寻找这个神奇的门,不过,即使那些发现的人如此绘画出精细的地图也好,依旧有些人终身也没法找到它,但也有人依靠幸运来到它的身前。

人们经过研究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这是“失落的人群”留给他们的遗产,而在此后,各个民族的人们都流传着属于他们的关于这神秘的石门的故事,而当中的共通点不多,但也有两个──第一点便是──它们都被称为“先民之门”。

而另一点,则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传闻先民之门的里面是一个新的世界,里面有许多美好的事物隐居着,而也因他们的善良,只要你陷于苦难当中,向他们求助的话,这些美得不可用言语来形容的生物便会赐予你新的力量,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洛塔克人称先民之门背后的世界为天堂,别的民族的称呼也相当类似。反正,他们知道的是,只要打开了这道门的话,自己的命运将会有前所未有的改变。

也因为这样,即使人们把它称为至善的地方也好,先民之门也成为了民族与民族之间共通的禁忌,虽没有禁止谈论,但寻找却是万万不能。

不过,他们三人的目的并不是获取力量,不,当然他们需要获取力量,但他们的目的却是拯救世界。

就在一个月前,可怕的怪物从林间,海边等奇怪的地方出现,并走进不少的村子里开始大肆破坏,那是无目的的,这也是牠们可怕的地方。

而且不只一个民族出现这个状况,而是整个世界的人们都陷于这种灾难,只有少数的城市得以逃过这一种可怕的命运。

而三人虽然身在不同的国家,而身在城市也都在灾区的范围外,但他们都知道同一个事实──早晚这些怪物会出现在自己的城市里。

于是,三名本来没有甚么联系的英雄们便聚在一起,一同寻找先民之门,以求得到里面的善良的力量,使这些可怕的怪兽消失于世间。

虽然听起来很无理,这个行动也有许多的缺憾,而最大的漏洞便是,他们所知的一切都只是传说而已。

一旦这些传说只是假的,或是先民之门背后只是一个荒废了的大厅的话,那么,他们的辛苦便变得没意义了。所以,他们只能拜访那些古老的传言没欺骗到他们。

如今,三人已站在门的前方,却发现跟描述中的有些不一样,最明显的便是那光滑的石门表面,根本就没图案。

婕敏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记错那本笔记接下来的部份:“我们走上前去,洛夫还谈着笑,但讲的还是过往的色情笑话。但就在他走到门前若十米远时,一头狼扑在他的身上。但我可以肯定牠不是狼,牠足足有四米高,人立起来甚至可能有整整八米,但牠的模样却跟狼一样,洛夫就这样被压成肉泥了。我们拿出武器,但那狼根本就不怕,但牠也没再攻击……到了入夜后,牠才离开,我们收回了他的尸体后便开始归程了……”

但是,他们现在站在了门的前面,距离一定比十米还要短,却没有那写笔记的家伙口中的巨狼,也没有后来的另一位冒险家所说的有几个致命的机关。

周围平静得让她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她的同伴们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没人说出来而已。

“好了,如果我们认定了它便是先民之门的话,我们是不是该试着把它打开呢?”欧力克斯突然提醒说。瑞德与婕敏点了点头,三位同伴一同并肩前行。

到最后,三人已经是贴近了石门的表面了,婕敏收回她的长剑,伸手触碰着光滑的门,就像她的同伴们所做的一样。

她感受到石门在震动,她的理性却立即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而已。”渐渐的,震动消失了,但在刚碰到的那一刻,她相信它是有生命的,像是一声悲叹。

婕敏看了一看她的同伴们,欧力克斯的手早已不再抚摸着石门,实际上他早已转过身去,观看附近的景物了。

“看来他已经对先民之门失去希望了,我也是这样,可是,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我们该就这样放手吗?”婕敏心想。

但瑞德却出神的在轻抚石门的表面,像是跟它交流似的。她一开始还在看着他那古怪的模样,但过了几分钟后她便失去耐心了。

可就在她打算离开门前,四处走走的时候,地面突然震动了起来,欧力克斯猛的转过身来,望向婕敏,但后者只能以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来回应。

“啊!”瑞德则是突然惨叫一声,便狼狈的往后跑去,最终一个不小心便摔在地上了。

“妈的!”欧力克斯咒骂了一句后,便往瑞德走去,看看是否需要帮助扶起老人。婕敏却发现到自己的双脚根本动不了,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景物。

石门缓缓的打开,发出了刺耳的巨响,三人都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是漆黑一片的,根本甚么都没有。

婕敏又开始失望了,刚刚在门打开的一剎那,她以为会有甚么在里面的,可是,希望来了却立刻被事实所掩盖。

但是,奇怪的事情却来了,就在欧力克斯摇着头之际,柔和的光突然从里面照射出来,虽不刺眼,但很明亮。此时的门已经开启到一半了。

希望的神色又再重回三人的脸上。

“砰!”在门完全打开时,一声响彻云霄的爆发声便从门发出来,光不再柔和,而是变得更明亮了。发现得也太突然了,三人只能本能地用双臂挡住双眼,但光芒却像是实体似的,从门的背后涌了出来,将三名勇者淹没在光海之中。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便已感到全身软软的,但那不是舒服的感觉。

起初,他们还思想着到底发生了甚么事。但到后来,他们都失去了意识了。



两星期前,鲤鱼城民区。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光线从窗户中射进贤雅的房间,照在她那漂亮的脸上。

很快地,她便张开了双眼,接着便使劲的眨着眼,好让自己的视线不再模糊。然后便轻轻的爬下舒服的床,赤着双脚走出房间。

贤雅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女,长得很是漂亮,她甩了甩自己那茶色的亮丽长发,便走到餐桌旁,坐在木制的椅子上,吃着那块因放了几天而变得硬硬的面包。在离开餐桌前她还喝了一点啤酒,不过只是半杯而已。其实她会比较喜欢别的饮料,但问题是她家里只有啤酒。

她本可有着一个美好的童年,而她也确实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可在她八岁时,也就是在她姐姐婕敏说她要当个佣兵,替家里赚点钱时,生活改变了。

父母尽力的留着她,可那只是徒劳的。婕敏是一个有着良好的武器天赋的女孩,不去当兵其实是浪费了她,可是,作为父母的,哪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在战场上以生命来换取家中的收入?

尽管家境并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差,起码他们从没饿过肚子,有空甚至能买一些漂亮的衣服穿,两姐妹也能上学,基本上生活已经相当富足。

可婕敏就是要出去闯,他们可阻止不了。

在那次之后,婕敏倒是每年也有几次会回到家去探望父母,然后陪贤雅聊聊天,有时候她会有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回来,但是,整个家庭的人都知道,当佣兵可不是件安全的工作。

即使知道她的实力很强也好,即使听说了她已经有了不错的职位也好,夫妇二人还是终日担心着,连觉也睡不好。最后,情况甚至恶化到连信都不敢收,因为他们害怕从信中得知爱女的死讯。

父亲最后还是受不了心中那恐惧带来的折磨,所以便终日借酒来麻醉自己。母亲不会喝酒,只能每天痛哭一次,然后哭得自己很累了便去睡觉,让睡眠使自己暂时忘脱苦恼。

就这样,父母二人都丢了工作,要不是婕敏有空会带些钱回来,他们这一家真不知道该如何生活。

贤雅虽然从此失去了父母的爱,但倒是没有怨恨过姐姐,起码她明白到父母的担心是多余的,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

但是,那重担却不是她那柔嫩的双肩所能负起的。

每天早上,她得很早的起床,吃过简单的早餐以后,便得跑到市场中去买些新鲜的食物回家,让母亲在痛哭前能有些食物吞进肚子里。至于父亲的早餐倒是不用理会,因为他在醒来后随意的跟贤雅打完招呼后便会走到酒馆里,在那里渡过一天。

在处理好母亲后,她才有空闲去办别的事。她现在已不能上学了,因为那会加重姐姐的负担,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知识能带给她的一切,要想以后的生活过的更好,她必须要努力的读书。

因此,她选择了最辛苦的途径──在家中自修。在母亲睡着后,多半都会在隔天才醒过来的,所以她在深夜前有着很多独处的时间,她也不介意把这些时光花在书本上。

除了每天例行的出外买东西吃外,她几乎是足不出户的。

不过,日子久了,随着自己的姐姐的名气的增加,开始有一些烦人的家伙来到这儿说要拜访婕敏的父母,还有几个作家想替她写一本传记,所以来到这屋子里搜集资料。

结果,他们都会发现,每一次来把他们打发走的都是年轻的贤雅,后来到他们从邻居们口中听说过他们的家庭状况后,便很少来造访了。

但是那一段喧闹的日子已经使贤雅的学习进度跟不上学校里的了。可是,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她除了叹气,还能做甚么事?



同一时间,遥远的南方。

一头猫头鹰在高空中振翅傲翔,不顾高山上的寒冷天气,笔直的朝牠的目的地飞去。牠的双腰绑着一个小小的卷轴。

猫头鹰飞越了一个又一个的山峰,脚底下的景物早已一片雪白,谁也不相信这里会有人居住。可是这猫头鹰就是来送信的。

空气变得愈来愈稀薄,而不知道是因为累了或是别的原因的关系,猫头鹰的飞行速度渐渐慢了起来,但倒是没有停下来。

两小时过去后,猫头鹰早已累得快要不能动了,牠的目的地才显现在牠的眼前。

在雪白的山顶上是一栋黑色的建筑物,包围着它的是一个小花园。那是一座塔,高达三十米的巨塔,尽管没人得知它的名字,但一般人都会称它为“影子之塔”。

这一座被人以为只是民间故事中的塔实际上有着辉煌的历史。

每一段历史中总会有一位智者,而这名智者的家便是影子之塔了。后来再也没有智者出现了,一些学者却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当然,还有研究所。

正因为如此,很快地,这座高塔便从人们眼中的事实中消失了。学者们会知道影子之塔的位置,但平民就不会知道了。基本上隐居于影子之塔的学者都是不为常规的学会所接纳的,要不然谁会喜欢跑到接近全世界的高峰里去工作?所以影子之塔和人们之间的接触是很少的。

而有送信的猫头鹰飞到那儿去更是难得一见的奇境。

“甚么?这个时候居然有猫头鹰来?”一名老头在走廊中大声喊道,在他面前的少年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任何时候都不会有猫头鹰飞来。”一把苍老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像是在补充老头的话,也像是在嘲讽少年。

“嗯,有谁会写信给我们?”另一个路过的学者也附和道。

少年仍是一副受伤了的表情,老头开始觉得有点错怪他了。

“这孩子从没骗过我。”老头心想。他张口问:“真的?”

少年点了点头,老头便不管别的学者怎样哈哈大笑,拼命的跑向塔的最高处,一般猫头鹰会停在那儿的。他只希暗暗希望那少年没有欺骗到他,若不是的话他以后便不能到饭厅那里吃饭了──以免别的学者会在捧腹大笑时气绝身亡,或是被面包噎死。

跑到了露台中,果然有一头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猫头鹰。老头小心翼翼的取下了绑在牠的双脚中的卷轴。

“应该不会是玩笑吧。”老头心中暗暗希望着,在他在这儿工作的数十年间,确实有好几次猫头鹰送来的信件都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老头把卷轴翻开,看清里面的字后便高声尖叫起来。

“不得了!不好了!糟糕了!”他在赶往塔主的办公室时不断的高声呼喊。

学者们无不转过头来看着他,像是盯着一个疯子一样。严格而言,他们的确认为老头发疯了。

连他的助手,也就是刚才的少年,也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在他印象中,他的老师从不会如此失控的。

老头在跑到办公室的门前还没停下来,结果便一头撞在木门上,重重的跌坐在地上。这时候他才慢慢冷静过来。

“进来吧,朋友。”门后传来塔主那充满威严的嗓音。

老头慢慢站了起来,捡回刚才不小心丢在地上的卷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轻轻的打开木门。

坐在里面的是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老人,他把左手从长袍宽大的袖口中露出来,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

老头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位塔主会显得十分恐怖,但是,他唯一的好友便是这位可敬的塔主了。

“我刚刚收到了一封猫头鹰寄来的信。”老头报告说。

塔主扬了扬他的眉毛,表示他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

“不是个友善的玩笑吗?”塔主问道,但很明显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老头摇了摇头,说:“那是一封从黄金狮城寄来的信,写信的人显然就是城主。”

这下子塔主可疑惑了,黄金狮城与他们一点联系也不会有,恐怕外头的世界早已有了改变了。

“黄金狮城?可能吗?”塔主问,接着又补充道:“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诚信,只是事实让我难以相信。”

“我也不太清楚,但真正令我惊讶的不是写信的那位城主,而是信中的内容。”老头说。

接着他便把卷轴交给塔主,年老的塔主拿起了信件,上面写着:

亲爱的影子之塔塔主瓦利斯,因篇幅所限,请原谅我不依据公用格式来写信的不礼貌,而此事事关重大,非得赶上在几天内告诉您,我在此十分遗憾的告诉您,您的老朋友瑞德已踏上前往寻找先民之门的路途,估计在您看到此信时他已走在旅程的一半了,但是我觉得还是需要寻求您的帮助和建议。我不知道先民之门的秘密,但作为各个民族之间的禁忌,我觉得即使是面临灾难也好,还是不应该踏上违背禁忌的道路,若你能透露一些阻止他的方法,我和我的市民都会十分感谢。此事关联到世上所有人类的幸福,请您作出明显的抉择。黄金狮城城主托特。

“天啊,瑞德知道自己在干甚么吗?”塔主瓦利斯于读毕整封信后感叹道。“先民之门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简单的事物。”

老头显然不太明白,他只知道寻找先民之门是被禁止的,而他们影子之塔的塔主跟瑞德也有一定的交情,他们很容易因而惹上麻烦的。

“虽然我对先民之门的认识并不比瑞德要多很多,但起码我不会试着去碰这可怕的事物。”瓦利斯又说。

“但你不是专门研究它的学者吗?”老头立即问道。

“你把我们的工作称作研究?我亲爱的洛拉夫,我们并不是在研究。”瓦利斯轻声说。“如你看看我背后的书架吧。”

他的书架很大,但上头只有数本小小的书,还有几张给石块压住的羊皮纸。老头洛拉夫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书架,两者的差别好像不大。

“我们花了一辈子反复阅读几本童话,和一些上面记载着疯子们的说话的羊皮纸,这些就是我们的工作了。”瓦利斯说。“但最起码我获得了一些资讯,但愿瑞德不知道我所知道的资料。”

“为什么?”洛拉夫问。

“先民之门背后的可不是好玩的玩意,而是……”瓦利斯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那我们还是希望他别发现到先民之门吧。”洛拉夫说,虽然他不明白瓦利斯的话的意思,但起码他还是理解到了那结局绝对不会令人愉快。

瓦利斯点了点头,示意洛拉夫该离开了。后者虽然想多弄清楚事件,但也明白到即使自己知道了一切也不会有甚么帮助,只好问:“老朋友,要墨水和纸吗?”

“你觉得我会回信吗?”瓦利斯笑了笑,说。

洛拉夫也笑了一阵子,便离开了朋友的办公室。

瓦利斯在洛拉夫离开后便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但愿瑞德不会发现到原来先民之门是有生命的这一点。”



同一天,鲤鱼城民区。

时钟告诉贤雅,自己是时候要出门去买早餐了。于是,她放下了手中的《维尔德族的历史》,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她脱下了身上的睡衣,打开了有些陈旧的衣柜,纤细的手指在里面拨弄着一套又一套的衣服,而事实上,每一套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

贤雅找了一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便拿在手中,把它套上自己的身子。

那是一条米黄色的粗糙连衣短裙,裙脚刚好遮到了大腿的一半,上半身则露出了她那幼嫩的双肩。虽然看起来不应该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该穿的服饰,但那确实是传统的洛塔克族的服装,到她成年后才能在外面再加上一衣漂亮的披风。

虽然这座城市中住的大多不是洛塔克人,事实上,洛塔克人几乎是绝迹了的民族了,可贤雅的父母坚持着她必须要穿着自己的民族的传统服装,以表示她没忘记自己的血统。

倒是父亲没有穿上传统的男装,而母亲也很少穿着,可因为他们只造了这几套一模一样的衣服给年轻的贤雅,所以她也只能穿上这个了。

姐姐婕敏老是打算买一套象样点的衣服给她,却每一次都忘记了,她自己也没胆子违背父母的命令自己买一套,因此每天出门口时她还是穿着这件引人注目的服饰。

贤雅跑到母亲的房间中,把钱包拿去,用绳子挂在她裙子上的带子上。她拍了拍钱袋,听到了钱币互相碰撞的声音,便走到门前,找了一双凉鞋,穿上后,开了门,迎向那和暖的阳光。

她转身轻轻关上木门,脸上还挂着平日的笑容,可是四周的人的目光却变得很怪异,贤雅可以肯定不是因为她的打扮,这儿的居民对她的衣着该已习以为常吧,不可能再大惊小怪了。

而且他们的眼光,真的好怪,却不像是在看着一个怪人,也不是好奇。这种目光很复杂,贤雅不懂把它形容出来,但她可以肯定,她自己一点儿也不舒服。

她在街道上走着,吟游诗人在通往市场的路旁的椅子上坐着,轻轻吟唱着难听的曲子,就像是连夜赶工出来的似的,不只是音符怪怪的,连歌词都是那么的不押韵,内容更是奇怪。

贤雅听得不是很清楚,歌曲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一名英雄踏上了征程,
为了世界的和平,
为了人民的福祉,
为了家庭的幸福,
她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
走上危险的不归途。
前路充满险恶,
后路却被阻塞,
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但伟大的英雄的心却没动摇,
她预备好牺牲,她必须要牺牲,
因为人们的希望都在她的身上,
人们啊,一起来祝福她吧,
一同来以我们温馨的语言来在安稳的地方支持那位已身处荆棘之中的女英雄吧,
我们心中永远的英雄,婕敏。
欢呼吧,人们,美丽而动人的婕敏,请倾听我们的呼声,
让它成为你在黑暗中的明灯,
让它成为你于寒流里的营火,
既温暖你的心房,也温暖你的身体,
使你拥有无比的力量去抵抗邪恶。
让我们作最后一次致敬,
婕敏,寻找先民之门的大英雄。

细想了整首曲子贤雅才知道了一些事情,不禁心想:“这些诗人是不是没灵感了,居然胡乱的写了首歌便拿出来唱?还说甚么我姐姐要去寻找先民之门……”

可是,那一句话在心中浮现时却被停住了。

“先民之门?等一下,我姐可能真的在寻找它呢。”她在心中怀疑道。“但这没道理的啊,不是所有帝国都禁止了寻找这遗址的吗?为什么姐姐要找它?”

虽然鲤鱼城外的情况贤雅早已听说,毕竟在城里是个很新鲜的消息,怪物横行,人心惶惶。但是,非得要找到先民之门才能解决问题吗?

她的心中此刻充满了问号。

不知不觉间,她已走进了小巷中。

“啊!”她突然叫了起来,因为一个有力的手臂正抓住了她,还粗暴的把她推向坚硬的墙壁。

到贤雅回过神来时,已被三名大男孩围住了。他们每一个都比她强壮多了,而她也认识他们。

这三人是这里的恶霸,专门欺负一些小男生和女孩,要是她刚才没分心的话,大概可以成功的逃开的。

“啊……”她轻声呻吟着,背脊重重的撞在墙壁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看啊,是我们可爱的贤雅小姐呢。”看起来像是首领的金发男孩说。

“知道吗,贤雅,我们三个最有好奇心的了,对不对?”金发男孩又说。

贤雅点了点头,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因为最壮的男孩的手还抓住她。

“最近谣传你的姐姐去了持传说中的先民之门了。”男孩若无其事的说着。

“是吗?”贤雅回答。“我甚么都不知道。”

“少来骗人了,我们三个可不是那么好骗的。”男孩又说。“虽然我们觉得高贵而善良的婕敏大姐不会干那种事啦,可是,谁知道呢?”

贤雅真的很想这样说:“你们当然不好骗,你那两个笨蛋同伴根本就没听到我说的话,而你吗?一个混蛋能分辨出甚么是事实,甚么是假的吗?不论我怎么说,你都只会以为是假话。好吧,我得承认,确实不好骗。”可是,这些话只留在她的脑海中,她很勇敢,但也深知自己不会是三个强壮的男生的对手。

“人们都说你知道的,贤雅。”抓住她的那个男孩开口说。

“我从不过问我姐有关她工作的事情。”贤雅冷静的回答。她说的可是实话,她只知道婕敏是个优秀的佣兵,就这么多而已。

“没道理吧,整个家庭中还没笨死的就只有你一个,尽管你还是穿着这么怪的衣服,但起码你的脑子不算很差。”金发男生道。“除非你的姐姐也是个白痴,要不然她会不告诉你有关她的事情?”

“洛塔克人都是怪胎的。”那个没出过声的男生说。

贤雅差点便大声的告诉他们这根本不合逻辑,智力跟告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工作完全没有关系。

“我姐姐有自己的私事,她不想让我知道,我也没法子。”她平静的说。“你想知道更多的话,为何不去找那个吟游诗人?”

“是你自己不想告诉我们吧。”金发男孩嘲笑说。

“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会很乐意告诉你们。”贤雅道。“前提是你不亵渎我的民族。”

“洛塔克人有甚么特别?你们的特点便是全都是傻瓜。”金发男孩回答。

“要不然你们怎会险遭灭族?”另一个男生道。

贤雅觉得自己差一点便失控了,还好没失控,要不然她的处境便会更危险。

这种恶霸很快便会觉得无聊,然后就会放了你的了,但要是喝他们动起手上来,吃亏的准是自己。贤雅知道自己不是姐姐,她不懂打架,完全没有胜算可言。

对她而言,乖乖的待着更安全。

也因为如此,她选择了沉默,让他们慢慢取笑。

“反正他们很快便会觉得没瘾。他们只是没事干而已。”贤雅不断的在心中提醒自己。

“原来洛塔克人都是哑巴呢。”金发男孩又嘲笑说。

但是她没有被这句话气得一拳打过去,或是破口大骂,她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金发男孩想了好久,才想出了迫使贤雅出手的方法,他朝她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结果,换来的,正如他所料想的,一个直拳。但这一拳出乎他的意料的重。

贤雅在设法控制住自己时,拳头却已挥了出去。直拳重重的打在金发男孩的鼻子上,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吃了一记重拳,只能难以置信的往后倒下,虽没昏死过去,但血从他的鼻孔流出来,看来伤得不轻(这里可能有一些夸大,贤雅理论上应该是属于迷你轻量级的拳手,一般而言,一个迷你轻量级的拳手的杀伤力该不会很大的,即使她现在没配上拳套也好,也理应不能够一拳ko对手的。但是,剧情需要嘛)。

最强壮的男生的脸上也挂着惊讶的神情,他不相信一位纤弱的女孩能有如此大的破坏力。他只好使用他最爱用的作战技巧──擒抱,他像一头猛兽似的向瘦小的贤雅扑去。

她没受过训练,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付这个更强壮的对手,或许她该在地上滚一滚,然后飞快的跑开,也可以像刚才那样使用那一记直拳……

但是,她始终都拿不定主意,敌方已经快要迫近,她却还在想办法。

“妹妹啊,对付男人的话,有一招是挺管用的……”婕敏的话突然从她的耳边响起,贤雅也不顾那么多了,右脚往上一踢,刚好命中壮男的两腿之间。

贤雅看着对手就这样倒在地上,压住了金发男孩,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自己的大姐的招数。她立即往市场的方向跑去,但就在跳过二人时,双脚却像被甚么东西抓住似的,让她整个狠狠的摔在地上。

贤雅回头一看,是那很少开口说话的男孩。他正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脚,让她无法前进,也不能站起来。

“放开我!”贤雅大声叫道,对方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没命的抓住她的双脚。

突然,她觉得自己被人压住,回头一看,是血流了满脸的金发男孩,他正伏在她的身上,高声咒骂道:“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他便一拳打在贤雅的后脑上。

“我要打死你!”他又叫着。

可是,那本该到来的一拳却没有令贤雅再次忍受痛楚。

“起来吧,女孩。”她的背后传来一把不太熟识的声音。

贤雅挣扎着爬起来,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扶起了她,为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谢谢你,培里达先生。”她向对方道谢,接着便想要赶快离开。

培里达跟她家一直都不太好,事实上,他极为讨厌她的姐姐。具体原因她还不清楚,但却可以肯定,培里达应该不会善待她。

可是,这一次她错了。

“你没事吧,贤雅?”培里达温柔的问。她则是摇了摇头,从眼角她可以瞥见昏死在地上的三名男生。

“他们呢?”

“死不了的。”培里达如此回答。“作为城内的守卫,他们应该早就受到了这样的惩罚。”

贤雅点了点头,表示她很同意对方的话。

“那我便继续巡逻去了,但是……”培里达道。“如果你有机会的话,请告诉你姐姐,乱世之中总会出现英雄,而英雄的出现则是为了拯救一切于混乱之中。可是,在不少的英雄成功让秩序回归的同时,却有更多的英雄反而令混乱更充斥整个世界。秩序和混乱是对立的,但是,请告诉你姐姐,两者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秩序的尽头是混乱,而混乱的尽头却是秩序。”

说完这些话后,他便离开了。

只留下了为这些话语一头雾水的贤雅。她耸耸肩,便向市场跑去,毕竟她已经浪费了够多的时间了,有可能现在母亲已经起床痛哭了。



两星期后,黑熊堡前的小村。

“罗伊,快去聚集更多的民兵!”一个高大的男子向一个与他相比矮小不少的秃头高声喊道。

那个男子高达两米,身子壮得像头熊一样,肌肉上的伤痕倒是不多,他的样貌则告诉他人,他也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而已。他的上身赤裸着,下身穿了一件长裤,套着一双靴子。

现在正是黄昏,村子的远处却传来阵阵的吼叫声。

男子因而知道了将会到临的怪物们,也因此通知了别的民兵。

“威廉,我们有不少民兵逃了。”罗伊跑了回来,喘息着说。

壮汉威廉冷冷的笑了笑,道:“那就只有我们几个守住村子了。有多少个民兵?”

“十五个,算上我们的话。”罗伊回答。

“就让我们今夜浴血而战吧!”威廉高声呼喊,其余的民兵们全都举起兵器,同样大喊着。

可是,还没到晚上,怪物们便杀来了。牠们的模样很是可怕,却又难以找到形容词来形容牠们。

威廉是一个战士,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但却是战无不胜的勇士。他用单手高举起那别人只能用双手才能拿起的大剑(也译作杂种剑,英文为bastard sword,但这儿也有点不合常理,其实不管是双手巨剑或是大剑,都是十分轻巧的,但是,剧情需要嘛),大声叫道:“今天我便要把你们这些怪兽们全都砍到地狱里去!”

怪兽们显然没被那可怕的吼叫声所吓到,看见巨汉向牠们跑来也没有恐惧。

威廉跑到最接近的怪物前,便纯熟的把剑换成双手持用,干净俐落的把人形怪物的头斩了下来,还顺道在从下至上的斩了一剑,使怪物一分为二。

尸首倒在地上,谁也不会觉得牠会活过来。他看了看那尸体,便如反射动作般尽可能的压低身子,闪过了另一只赶来的怪物的利爪。

威廉退了几步后便又挺直身子,使出了冷静的一击──把剑从上到下垂直的劈下,又一头怪物被分成两部份。

“看吧,这些怪物并不是不死的!”威廉停了下来,大叫道。“我们能够战胜的,勇敢一点,战士们!”

别的民兵们都陷入奋战当中,他们虽然勇敢,但技巧仍是不足,已有数个民兵倒在地上,血流了满地。

威廉却如入无人之境,敌人们全都被他的攻击砍成数块,田园中很适合他挥舞着较长的武器。

撕杀了十分钟后,只剩下罗伊和威廉二人作战了,别的民兵都已躺在血泊中,怪物们却愈来愈多,数量不减反增。

为了躲避敌方的那一抓,威廉猛的往后跳了一步,却撞在后面的怪物身上。就这样,他的背上给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转过身来,那头怪兽便以后也不能再享受破坏时的快感了──牠被杀死了。可罗伊却在同一时间给另一头怪物杀死了,他的头被对方的血盆大口咬了下来。

现在只剩下威廉一个在孤军奋战了。

还不到三十秒后,他便被怪物团团围住,已经跟死人没两样了。

就在此时,一道巨响从远处传来,周遭突然被刺眼的白光所淹没。

威廉没法多想,因为他就在那一刻昏死过去了。



两分钟前,鲤鱼城民区。

贤雅正在自修,屋子外的喧嚣没有令她怎样分心,羊皮纸摊在桌子前,在它的左方是一本破旧的大书,右方则是一瓶打开了的墨水。

她右手拿着羽毛笔,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我就是不懂怎样写诗歌啊。”她苦恼的想着。看着那本破旧的大书的封面上那难以看清的“诗歌写作指南”,她不禁叹了口气,就算找来了这样的书,她还是学不好。

再望了望那张写了难听的字句的羊皮纸,她更低下头来,上面写着:

在遇见你之前,
一切都是如此的简单。
我的生活就像冰块一样,
看似永不改变,生命却在慢慢流失,
可是,在遇见你以后,
我的生命从此改变,
我现在是河流中的水,
正朝你的身前涌来,
我不能阻止自己,
然而,我的生命再没有流失,
而是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份。

贤雅看完自己写的东西以后,差点便晕倒了,她忍不住低声咒骂道:“这是甚么垃圾啊?”

就在她犹豫不决究竟该把它毁灭掉好,还是把它投稿到报纸上让读者笑一笑时,一道巨响从远处传来,周遭突然被刺眼的白光所淹没。

不过可幸的是,很快的,光芒散去了,一切看起来就像巨响响起前一样。贤雅从窗户看出来,看见不少小孩子都吓坏了,也有不少人从屋子里跑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到底发生了甚么事?”一个问题在她的脑中浮现,就跟其他人一样。

所以,她连鞋子都忘了穿便打开了家门,走到外面去,却发现其他人跟自己一样满脸疑惑。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但他们的说法也都全不一致,有的说这是神明显灵,有的却说是怪物大规模攻击的先兆,甚至有些人说是新的烟火表演,更有人说大家都一起有幻觉了。

有些人的面上挂着的是兴致勃勃的笑容,但也有一些,就像贤雅一样,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啊!”凄厉的惨叫声从她的屋子里传来。

贤雅很清楚,是她母亲,便立即冲进屋子里,去安抚应该受到了惊吓的妈妈。

只是,回到了房间里时,她只看见到一具失去了生气的尸体。

贤雅忍住泪水,跑出家外,却发现有几个老人也倒在地上,断了气。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而且十分奇怪。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很想往城中心,而就在她想着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念头时,她的双脚已经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她跑得很快,但有不少人跑得比她更快。

事实上,所有人都在往同一方向奔跑着,像一头野兽,永不知道疲倦,眼中全都闪烁着莫名的狂热。

而在城的中心的那个骑着鲤鱼的英雄雕像却已倒下,站在原来的位置的,是一个散发着无比的高贵气息的女人。

她的面容美丽,虽然全身赤裸,但身上的威严却令任何人都不敢对她有任何的歪想。一双漂亮的羽翼在她身后轻轻的拍动着。

“这就是真正的女神了?”贤雅不禁在心中猜想着。

人们突然全都跪了下来,只有一人例外──贤雅。她呆呆的看着四周,起初她看见了女神脸上的愤怒的神色──凡人在神面前应该保持卑微。

但是细看之下,贤雅却发现,那个女神,其实是她的姐姐婕敏。

在那一剎那间,她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太奇怪了,先是巨响和白光,接着是母亲的突然死亡,最后居然是自己的姐姐变成了女神。

不过,她应该说是跟她姐姐长的一模一样的女神,因为那双眼睛早已失去了婕敏的可爱,没了她的贪玩,而她那眼中的温柔也消失了。

站在贤雅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

但是,不知道是甚么驱使她的,她居然慢慢的走向女神。而随着她们的距离的拉近,婕敏的严厉神色渐渐消失了,最后,直到两人终于面对面时,她才变回贤雅所熟悉的好姐姐。

“妹妹啊,就当是听姐姐的话好了,快快离开这儿。找一匹马,永远别再回到人类的居住地。”婕敏平和的说,但语气中带有明显的急切。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但是,为什么?”贤雅不明白。

“我早已不是过去的我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极为强大的邪恶力量的行使工具而已。”

“不过……”贤雅还是那么的犹豫。

“是你帮助了我暂时摆脱它的控制,但很快地,我便会消失了,到时候,你会更危险。”婕敏道。“再见了,贤雅。”

说罢,她的脸色又开始改变了。

“连姐姐也死了……”贤雅绝望的想着,拼命的往其中一家旅馆跑去,轻松的翻身上了马。她闭上了双眼,再把它们张开,彷佛是希望一切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可是,映入她的眼帘的,却是人们疯狂的跑向这位女神的面前,亲吻着她的双脚的景象。

贤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骑着马,离开了鲤鱼城,离开了人类的国度,离开了洛塔克人的“天堂”。

kudosblade 发表于 2008-10-12 15:39:20

很不错,不过MS人物形象有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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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极短篇故事】《先民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