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菲戈涅亚 发表于 2008-6-29 11:16:16

[长篇未完]夜行者

挖个大坑先,然后慢慢填……


夜行者
序章:

萨鲁大陆迎来了长达一年的夏季①。预言师说,这个夏季过后将是大雪纷飞的冬季。
(①萨鲁大陆分为春、夏、秋、冬四季,每季持续时间为一到三年。各个季节的轮替由预言师预言,冬季为“灾难之季”,如果预言师不能准确预言出冬季到来和持续的时间,将有大灾难发生。)

太阳已经落山,翠紫城外劳作的成年男女还未回来。预言师没有说下一个冬季持续多久,已经整十年没有冬季了。春、夏、秋三季相互交替,就是没有冬季。宫廷里的马屁精们说这都应归功于双子帝国的两位贤明君主。聪明人却都知道,不管下个冬季持续多久,都将是一场灾难。

月亮迈着慵懒的步伐踏上树梢。缕缕炊烟从翠紫城的大小屋舍中升起。短暂而匆忙的晚饭后,疲惫的人们纷纷爬上床铺进入甜美的梦乡。
一个年迈的老妇关好窗户,拉上紫色的窗帘。屋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床上、桌子、椅子上不停地上窜下跳,手中挥舞着一柄木制小剑。

“宾尼!该上床睡觉了!”保姆一边嚷嚷一边去抓小男孩。木剑上下乱挥,不时打到老保姆的脑袋、胳膊和肩膀。“你要是再不老老实实的睡觉,我就叫你爸爸来了!”

“爸爸睡了!你要去叫醒他,他会生气,打你屁股的!”小男孩在床上跳起来用木剑戳屋顶的吊灯。

保姆气喘吁吁坐在床边,继续恐吓道:“好吧,那你小心巨大的雪兽②从洞穴里爬出来把你抱走!它们住的地方都十分冷。”
(②只在冬季出没的巨大怪兽,全身雪白,长毛发,眼睛很小,藏在毛发下。据说雪兽会偷吃刚出生的婴儿。)

男孩不屑地说:“现在是夏季,才不会有什么雪兽!它们一从洞穴里出来就会化成水!”

“好吧,那就让穿着黑衣的夜行者把你从家里偷走,带到集市上卖掉好了!”老保姆站起来,门口走去。

宾尼安静下来,他问:“什么是夜行者?玛丽,你从来都没有讲过。”

“夜行者是整个大陆最邪恶的一群人。”老保姆说,“他们坏事干尽,最喜欢干的就是把小孩子从家里偷出去卖掉。晚上,如果小孩子不乖乖睡觉,在屋子里弄出很大动静,就像你这样子。他们会在深夜悄悄溜进来,把孩子抱走。你父亲小的时候就被偷走过一次,还是我把他追回来的呢!”

“你骗人!”宾尼说,“你连我都追不上!”

“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可正年轻力壮着呢!”老保姆站在床前理直气壮地说。

宾尼安静下来,把木剑扔到地上,说:“如果夜行者再来了怎么办?我的意思是说,你已经老了,跑不动了……”

老保姆“咯咯”笑道:“萨鲁神与你同在!我会一直守着你,整夜不睡,这样他们就进不来了。”

宾尼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利落地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睡着了。

老保姆玛丽守在他身边,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歌谣,很快也睡去了。

窗外,闪过一高一矮两个黑影。


整个翠紫城都沉浸在酣梦中,那些日夜劳作的人们不会在意晚上会有什么东西出没。

一个身手敏捷的窃贼从一栋房子上溜下来,转眼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

“乔尼斯,你就不能慢一点吗?”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矮个子说。

“嗯,也许你该把那两条小短腿收起来,滚着跑可能还会快一点,团团!”身体轻盈的精灵微笑着揶揄矮人,“我们还要更快一点,那个贼快跑没影了!”

“该死的贼!”矮人提着两柄大斧子,狠狠骂了一句。

“他发现我们了!”乔尼斯突然停下来,害得团团一头撞到他大腿上。

矮人晕头转向,说:“好吧,也许他认为是一个想黑吃黑的同伙,来吧,乔尼斯,让咱们吓唬吓唬这个小毛贼!”

“姑且满足你邪恶的愿望。”

窃贼背着一口袋从别人的房子里盗取东西停在一条小巷中央,刚才的确有什么声响,有人跟在后面。他小心翼翼地贴在墙上左右侦察一番。

突然,一簇绿色的幽光闪现。窃贼紧张地握住腰间的匕首。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绿光中走出来,披着长长的斗篷,个子很高、很瘦。

窃贼大着胆子问道:“伙计,你想干什么?”

影子走进了,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脸的上方还长着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脑袋。几团绿色、红色的火焰漂浮在影子周围。

窃贼连惊叫都没有发出,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太没劲了!”团团趴在乔尼斯脖子上说,“我还准备了一大堆唬人的话呢!”

乔尼斯捡起地上的口袋,打开看了看,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下来,团团,我们还要回林子里和宾瑟、思麦尔汇合。”

“我的腿都抽筋了!”团团赖在乔尼斯身上不肯下来。

乔尼斯把团团从脖子上揪下来,扔到地上,没好气地说:“你比一头成年母猪还沉!”

团团不服气地坐在地上,两臂抱在一起,对乔尼斯的行为进行无声的抗议。

“得了,伙计,我们还要把东西给人家送回去。”乔尼斯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安慰他。

团团也觉得这样闹别扭没意思,他不太情愿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说:“照我说,夜行者是萨鲁大陆最应受人尊重的组织。

但为什么那些愚蠢的人一定要把我们形容地跟萨留斯手下那群恶魔一样?”

“因为我们像恶魔一样在黑夜里守护着睡梦中的人们?”想了很久,乔尼斯才说。

团团耸耸肩,对这个答案表示不满。

两人将窃贼偷来的东西悄无声息地送还到被害人家门口,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阵低沉的狼哞。

“头儿的狼群!”乔尼斯面向森林,忧虑地说。

团团也有些紧张:“没关系,宾瑟和思麦尔……”

不等他说完,精灵已经冲了出去。矮人也不甘落后地跟在后面。


翠紫城的东、西、南三面被马蹄森林包围。森林不大,只需要三顿饭的功夫就能穿越森林,到达通往墨绿城的大道上。用当地人的话说,这片森林是安全地带。会有狼出没,但它们从不袭击人类,只是偶尔劫掠一些家畜。

今夜有些不同。

淡淡的血腥味儿弥漫在森林的空气中,不时有动物的低吟,好像整座森林被什么怪物给吓着了。

一抹白色的影子掠过密密的树林,乔尼斯紧张地拉弦搭箭。“嘿,老伙计,在这边!”团团指着相反的方向。

乔尼斯皱了一下眉头,团团不会看错,他也不会看错。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辨别真假,虽然会浪费点时间。

他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拿出一根短小的木箭,在上面绑了一块布条,然后搭在弓上,闭上眼睛,嘴唇微微开合,将箭射出去。木箭歪歪斜斜径直向前飞了数米,在空中停了片刻,向左边拐去。

“追踪术!”矮人赞叹道,“这就是为什么你走之前你从宾瑟衣服上扯下那块布的原因。”

乔尼斯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有人对我用了迷惑术,我却一无所知。”

“老伙计,你又不是混沌神,总会出错的!”团团不以为然地说。

两人寻着木箭的方向找到了同伴。

宾瑟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大腿内侧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血在滴滴答答地淌着。地上有五具成年公狼的尸体。法师在离宾瑟大约二十米的地上躺着,脖子被撕掉了一半,整个胸膛都给豁开了,内脏淌的到处都是。

“他还没来得及施法……”看到同伴归来,宾瑟艰难地说。

团团冲上去帮他包扎伤口。乔尼斯走到不成人形的思麦尔旁边,检查他的伤口。“是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动物……”

“不是动物。”宾瑟喝了几口团团递过来的水,“不知道是什么。我他妈的连那玩意儿的模样都没看清楚。”

那抹白影。乔尼斯想。宾瑟拥有一个战士最迅捷的速度,如果连他都没有看清的话,不管对方是什么,都是非常棘手的敌人。

“死了五匹狼,头儿会疯了的。”团团感慨道。

“以后有他疯的,那玩意儿几乎攻击每一个活物。”血止住了,宾瑟恢复了些许元气。

一阵嗡鸣声从乔尼斯的储物袋中传来。他掏出一块灰色的六角石,上面隐约显示了一些亮光。

“召集令!”他说,“头儿向每一个夜行者发出了总召集令。我们得赶紧赶往夜堡了。宾瑟,你能行动吗?”

宾瑟用他的双刃巨剑撑着地,勉强站来起来,说:“可以。但是恐怕我要到下辈子才能回夜堡。”

乔尼斯又从他的储物袋里乱翻一通,这次他掏出一对薄薄的透明的翅膀,只有手掌那么大。“风妖精之翼,拿着,一会儿我会念咒语,咱们飞过去。”

团团好奇地往乔尼斯的储物袋里张望,乔尼斯一巴掌打开他伸到空中的手。“我只有两对翅膀,团团,这次允许你到我背上来。”

“可是我想自己飞。”团团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爬到乔尼斯的背上。

乔尼斯开始冗长的咒语。宾瑟歪着身子拄着双刃剑,“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发过总召集令了?”

“五十年?”矮人想了一会儿说,“自从我加入夜行者就没有过,至少也有三十年了。”

森林四周的空气开始向中央聚集,不等矮人和人类反应过来,一股巨风托着三人飞到了空中。

“五十七年。”等三人飞稳后,乔尼斯说,“双子帝国平安渡过了五十七年。夜行者出动可真不是一件好事啊!”

吉尔 发表于 2008-6-29 11:26:26

头儿的职业是训兽师么?
或者是先知?

伊菲戈涅亚 发表于 2008-6-29 13:53:15

都不是……看后面就知道了…… http://rs.phpwind.net/E___3865ZHWGPWFG.gif

瑟林安罗斯 发表于 2008-6-29 17:55:13

以萨鲁为背景么,期待后续....

伊菲戈涅亚 发表于 2008-6-29 22:13:40

引用第3楼瑟林安罗斯于2008-06-29 17:55发表的 :
以萨鲁为背景么,期待后续....
是啊是啊,以萨鲁为背景!!正式的写个长篇,多来捧场哦!



第一章:

殷红城热闹非凡,今天是公主十四岁的生日。依照惯例,这一天是将公主介绍给全国人民的日子,也是王公、侯爵以及年轻贵族向公主示爱的日子。虽然不一定要选出公主未来的夫婿,但是人人都不想错过这个攀附王族的大好机会。

皇宫外已经集结了许多华丽的马车,还有数不清的马车正从东南西北四个大门不停涌进来。侍从们站在各自主人的身后,祉高气昂,仿佛来选婿的人是他们而不是他们的主人。

二十四岁的国王亨利•普阿丹一世•蒂凡特站在占星塔的瞭望口接见弟弟查理•普阿丹二世•蒂凡特派来的使者。在听完使者冗长的祝词后,亨利说:“替我向查理问好,他好久都没有来殷红城了。”

使者恭敬地笑了笑,说:“殿下说过,有那个女孩子在,他永远都不会踏入殷红城的土地一步。”

亨利叹了一口气,说:“他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再说一切又都不是她的错。”

使者鞠了一躬,道:“在下先告退了。”

亨利点点头,说:“使者先去休息吧,晚上请来出席晚宴。”

使者走到门口,又退回来,带着一种揶揄的口气问:“陛下,您确定那位公主殿下今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吗?”

亨利愣了一下,不高兴地说:“如果这是查理让你传的话,你已经传到了。如果是你自己要说的话,我会立即让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使者又鞠一躬,无声的退下,脸上依旧带着揶揄的笑容。

“为什么他一定要跟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作对!”亨利在使者走后,愤愤不已地对身边的大臣说。


太阳刚刚露出半个脸庞,伊菲便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穿上一件旧衣服,洗了脸,在镜子面前和固执的头发作斗争。

“丫丫,你就没有什么魔法能让我的头发听话点儿吗?噢,天哪,梳子又给缠上了!”伊菲一边用力拽着梳子,一边对趴在桌子上的小猫咪说。

“好像有,让我试试这个……”说完,睡眼惺忪的魔法宠物对着伊菲释放了一个魔法。

伊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头发缠得更紧了,梳子完全悬挂在头发上。“快醒醒!丫丫,你今天还要教我和诺尔魔法呢!”伊菲不满地冲褐色的小折耳猫吼道。

丫丫毫不理会伊菲的怒气,在桌子上打着滚说:“诺尔就是个魔法白痴,教他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而你,要么是个天才,要么也是个白痴。白痴和天才都不用教的。”

伊菲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果断地把纠结在一起的头发剪掉,梳子也应声落地。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用手胡乱理了理半长不短的头发。

“天哪!”丫丫看到伊菲乱七八糟的头发后尖叫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这个样子可怎么出去见人啊!”

“今天是我最讨厌的日子!”伊菲拎着丫丫脖子上柔软的皮毛说,“快走吧,诺尔要等急了!”

褐色小猫四爪腾空愤怒地抗议着。

双子帝国的七座主城都是用颜色命名的,但是只有殷红城真的和它的名字相称。全城无论是房子还是街道都是红色的,连土壤的颜色都是红的。有人说那些红色是一百多年前双子帝国的先驱们为了保卫这片土地所洒下的热血。诺尔•莱维才不相信这一套。

此刻他正绕过拥挤的人群,朝皇宫后面一条狭窄的小路走去。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东西——一个黑色的像蝙蝠一样的发卡,样子有点吓人,诺尔却觉得正好配伊菲那头褐色的头发。

快接近皇宫时,一个年老的卫兵发现了诺尔,他冲他微微笑了笑,目光又转向别处。诺尔也会心地笑了一下。他停在一堵断墙前,检查了腰间的匕首,把发卡放到贴身衣服的口袋里,然后手脚并用,翻过墙。动作轻盈地像只猫。

伊菲已经等在那里,她看起来有些不安。

不等他开口,伊菲就冲过来,大声说:“你迟到了!今天本来就是个倒霉日子,你还迟到了!”

“我要打铁,这两天人太多了,爸爸的胳膊都累肿了。”诺尔解释道。

“我知道!但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伊菲的怒气丝毫未减,“天还没亮我就跑出来等你。你们全都把我扔在这个鬼地方,问都不问一声!”

诺尔也有些生气,他尽力控制自己不向伊菲发火:“我们把你扔在这里?你也不看看门口那些卫兵又多么的粗暴!他们把妈妈送来的果子饼全扔到街上喂了狗!为了你我还要忍受学习那愚蠢的魔法,你却说我们把你扔在这里不管!”

伊菲的眼圈开始发红了,她缩在一快石头旁,紧紧靠着它,尽力忍住泪水,同时想着反驳诺尔的话。

诺尔觉得自己过分了,他蹲在伊菲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今天对你来说已经够糟糕得了。”

“你刚才在吼我。”伊菲委屈得说。

“我没有……”诺尔小声地否认,又改口说,“是的,对不起。那是因为今天我也过得很糟糕。妈妈想来看你,从昨天晚上就想来,但是他们不让她进来。”

“你能进来,不是吗?”伊菲靠在诺尔肩膀上,诺尔有一副十分厚实得肩膀,那是常年打铁锻炼出来的,“你可以给我带些妈妈做的果子饼。”

诺尔想说,昨晚妈妈把眼睛哭肿,什么活都干不了。但是他把话咽了回去,改口说:“我给你带了别的好东西。”然后,他拿出黑色的蝙蝠发卡。

伊菲笑了笑,说:“哦,挺吓人的,不是吗?不过我觉得很好看。”

“我也是。”诺尔把发卡给她带上,发现她的头发短了。“怎么回事?”他问。

“它们太讨厌了,总缠住梳子。”伊菲说。

诺尔抽出匕首,帮伊菲把参差不齐的头发削的一样长。“只剩下一半了。”他捧着齐肩的头发说,“晚上要出席晚宴的,这可怎么办?”

“你要是也能去就好了。”

诺尔沉默了一会儿,说:“今晚你哥哥要为你选出合适的丈夫了,以后……”

伊菲突然转过身来,诺尔一不小心把手指划破了。“伊菲才不要嫁人!”

两人都沉默下来,丫丫趴在诺尔怀里,舔着他的受伤的手指头说:“诺尔要不要学剑术?”没人听见她的话,丫丫无趣的“喵呜”了一声,闷闷不乐地走了。

“诺尔……”伊菲突然盯住诺尔说,“以后我嫁给你好不好?我跟亨利说,把那些人都赶走!”

“公主……”远处传来侍女的喊声。

诺尔一下子跳起来,说:“明天我再来。”


大多数的预言师都是神棍,一般来说两百个预言师中只有一个有真正的预测能力。吉莲娜就是其中之一。

她坐在空旷的预言室内,白色的长发散落到各处,也遮住了苍白的面孔。天花板上浮满了变幻莫测的星空,原本是墙壁的四周充满了飘浮不定的云朵。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吉莲娜一挥手,所有的星星和云彩都消失了,预言室变成一个空无一物的大房子。

“陛下,您请!”恭敬的老臣将亨利请入室内。

吉莲娜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罗耶告诉我你有了新的进展。”亨利问。

“不算是进展,未来永远不能预知。”吉莲娜轻声说。

亨利一步步走向吉莲娜,年轻英俊的脸上充满了戏谑感:“那,要预言师有何用?”

“我只能通过星象推测出大概,但是未来总是变化的,谁也不无法真正预知。”吉莲娜的声音微微发抖。

“哦,是吗?”亨利若有所思,但他没有停止脚步,很快走到吉莲娜面前,“你就是这么知道那些事情的?推测?”

透过发丝,吉莲娜注视着年轻的国王,说:“有办法阻止的,你知道!”

轻轻拨开吉莲娜的白发,露出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庞。“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

吉莲娜的身体颤抖着,一字一句清楚说出来。亨利笑了笑,一扫往日的威严和庄重,粗暴地抱住吉莲娜,狠狠吻了上去。

门外传来“喀嚓”的声响,亨利按住腰间的宝剑,踏着风武士流传下的步伐冲到门前,一剑劈开厚重的石门。


诺尔有些心烦意乱,不知不觉他走到一个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那堵断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白色的房子,房子周围种满了各种品种的树木和花草。

诺尔想离开,白色房子中流露出的深深的悲伤和恐惧却将他吸引。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多的情感在同一时间涌入胸中。

这里毕竟是皇宫,他告诫自己。身体却不停使唤。他走到黑色的大门前,透过虚掩的门缝,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柔软而伤感,正在诉说的事情似乎令声音的主人心碎。

接着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野兽扼住喉咙的猎物。再接下来,一柄巨剑劈碎石门,悬空在诺尔头顶。

亨利看起来像一个暴怒的巨兽,强壮如诺尔也吓得跌倒在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是你?”亨利眼中无名的怒气渐渐消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迷路了。”铁匠的儿子从地上爬进来,镇静地说。

“你都听见了?”亨利问。

诺尔点点头。

“好吧。那么我是应该杀了你还是放了你?”亨利漫不经心地问。

“我知道你真心想保护她。但是她也应该知道……”诺尔依旧显得很镇静。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亨利打断他,“不要告诉她,莱维,她知道得越好就越安全。”

诺尔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希望到时你能亲自告诉她。”说完,诺尔转身准备离开。

“莱维,你不怕我?”亨利收起间,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问。

诺尔摇摇头,说:“你是个好国王。四年前你去家里接伊菲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莱维!”亨利叫住他,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许久才开口,“好好保护她!”

诺尔笑笑:“有你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亨利还要说什么,贴身侍卫罗耶已经站在了身旁,手按在剑柄上,怒目身为平民的诺尔。“罗耶,派人送莱维先生出去,他迷路了。”

罗耶不太愉快地冲远处的一名士兵喊了声。

“什么事?”看着远去的诺尔,亨利问。

“先遣兵回来了,七死,一伤,两名失踪。”罗耶小声报告道。

“出了什么事?”亨利皱着眉头问。

罗耶说:“现在还不清楚,不过预言好像是真的。”接着,他附到亨利耳边耳语了几句。

亨利脸上看不任何表情,他说:“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你好好去休息一下,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吧。”


入夜,诺尔躺在后院的石板上,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想着伊菲会在宴会上如何表现。他不知道,此时伊菲正胆怯地坐在宫廷宴会的座位上,一动都不敢动。从各地赶来的贵族对这位正值芳龄的公主多少有点失望。公主长得还算漂亮,只是皮肤有些发黑;十四岁的年龄,身体竟然没有一点发育的迹象;头发的颜色十分好看,却带了一个既害人又老土的发卡;一直显得很拘束,有人上去搭话就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不知所措,还带有一点平民口音。他们都没有发现诺尔在伊菲身上发现的那些东西,而且他们也不在乎。

月上西梢。

突然,诺尔听到打铁房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悄悄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门后面的一柄铁剑。父母都睡在打铁房的隔壁,如果不是有心事,诺尔也该睡到那里。

脚步声停住了,诺尔轻轻推开后门,几个男人站在父母卧室门前,手里拿着武器。门突然开了,父亲举着剑冲出来,和几个男人缠斗在一起。诺尔吸了一口气,也冲了进去,父子两人并肩作战。

父亲一剑刺破了袭击者的肚子,诺尔紧跟一剑刺入他的心脏,刚要转身,手臂传来一阵疼痛。诺尔发现父亲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几个攻击的背后,站着一个黑袍的法师。诺尔又吸了一口气,捡起剑朝法师冲去。

法师匆匆念着一个咒语,不等他念完,诺尔已迅速地冲到他面前,举起剑。身后响起父亲的惨叫声,惊得诺尔打了个寒颤。这个寒颤的功夫令法师将咒语念完,一道闪光打在诺尔胸口处。诺尔倒在地板上,看着父亲的血一直流到自己身边,卧室里,传来母亲的惊叫声。

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黑袍法师脱掉法师袍,露出红色制服,胸口处有一个左手拳的标志①。然后,他昏了过去。
(①双子帝国以黄昏海峡和费留安海为界,以北为亨利辖区,以南为查理辖区。两个双生子国王有自己的军队制服和标志,目的是为了便于区分。红色制服为亨利国王的亲卫队所使用,黑色制服为查理国王的亲卫队所使用;右手拳是亨利国王的标志,左手拳是查理国王的标志。)

吉尔 发表于 2008-6-29 22:39:03

召唤黑骑士出来···

ck7543 发表于 2008-6-30 12:13:40

那黑袍脱袍作甚?

伊菲戈涅亚 发表于 2008-6-30 13:01:21

召唤黑骑士出来···
有你在还用得着黑骑士吗?

那黑袍脱袍作甚?
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陷害”……另外还有种东西叫做“失误”……
到底是“陷害”还是“失误”,我也没搞清楚……

ck7543 发表于 2008-6-30 17:39:00

如果那些袭击者是亨利的人,应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除非亨利觉得根本不必隐秘行事.

如果是有人栽赃给亨利,那就更无须隐藏,而是穿着亨利的制服大摇大摆的进去砍人,唯恐世人不知.

总之袭击者要么不穿黑袍,要么不脱黑袍,应该不会穿了再脱.

伊菲戈涅亚 发表于 2008-6-30 19:40:30

LS一定要想的那么简单吗?
这个世界是很复杂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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