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下午,就随风而去吧(2008年2月25日更新)
“奥尔维•阿纳瑞昂•白杨盾,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高大的精灵抚摸着男孩的头,慈爱的说。男孩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睛打量着精灵战士,他还不大明白精灵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以后他不用再孤单一人了。
“我小的时候?”
“是呀,我都讲完了,现在轮到你了!”艾雯拉着我的手说。
这是个宜人的下午,我们漫步在日光城外的森林中,我总是喜欢这样的感觉,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我们两人的身上描绘着变幻的多彩的图案,暖洋洋的。我们都是喜欢森林的人。
“我小的时候没什么好听的故事,真的。”我搪塞着她。我还不想回忆,起码不想在此时回忆,那不是个好故事。
“我就要听~!”艾雯使劲拉住我的手臂,撒娇道,“你就讲讲你和艾东吧,为什么他是精灵?”
我无奈的笑笑,叹了一口气:“好吧,给你讲一讲,为什么我是个会长胡子的人类,却有一个精灵血统的弟弟。
我拉着她,在一小片空地中坐了下来。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晒着太阳,手握着手,原本应是幸福的瞬间,但我的心里随着思绪向着过往飘去,反而感到了寒冷。
“我出生在萨鲁西边的阿马兰大陆,那里是森林覆盖的大陆,住着许许多多的精灵,当然还有人类,哪里都有人类。我出生在那里,不代表我的故乡就在那里,因为我是在路上出生的,在一辆马车上。我不知道谁是我的父亲,因为,我的母亲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为不同的人生孩子。”
我转身看见艾雯睁大的双眼里不可思议的神情,伸手搂过她的肩,抚摸着她如流水一般光滑的长发。艾雯轻声地问我:“这怎么会……?”
“是的,很难接受吧?我的母亲原本是一个贵族,是一个高贵的家族的长女,我的父亲,和他的同伴们,则是一群强盗,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棍,他们在我母亲家族的一次外出打猎时袭击了他们一家人,抢走了我的母亲,被迫跟着这群恶棍四处游荡,然后,为了让他们的团伙更加壮大,更为了满足他们肮脏的欲望,我的母亲不得不沦为比妓女还不如的角色——他们的慰安妇,并且还为他们生孩子。
“当然,这样的可怜女人不止我母亲一个人,我甚至都不敢肯定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因为,她们要一同照顾所有人的孩子。她们很可怜,真的是生不如死,那伙强盗们喝醉了就就会随便找一个可怜的女人发泄,动辄还要殴打她们,很多女性都是被活活折磨死的。到我记事时,强盗团伙里仍有四个可怜的女人。”
艾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在颤抖,也许,我也是。
“这里就是爱尔文森林,你确定要从这里走吗?”一个声音轻轻的说。
尽管他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了,但他嘶哑的嗓音还是逃不过藏在树上的精灵那灵敏的耳朵。
“放心吧,我们只是沿着边缘走罢了,只要不深入森林,是不会被精灵们发现的。”另一个压低的声音回答道。
他们当中的其他人则一声不出,默默地跟着队伍走着。
精灵们藏身在所有的阴影处,弓箭上弦,尖刀出鞘。他们早已经听说了这个恶名昭著的强盗团伙,从萨鲁大陆渡海到达阿马兰北部,要南下去贸易城市齐塞尔,精灵前哨早已经把他们要经过爱尔文森林的消息传达过来了,精灵们虽然不是那么嫉恶如仇,但也不能容许有邪恶的灵魂玷污他们神圣的森林。所以精灵们决定在此伏击这伙强盗,既惩罚了他们亵渎森林的罪孽,又替正义铲除了邪恶,一举两得。
男孩跟在队伍的后面,领着他的是一个衣衫褴褛,头发纠结的人类女性,她一手牵一个小孩,身后还跟着另一个,这样的女性一共四个人,儿童一共八个,他们都跟在男人们后面,低垂着头,脚步踉跄的走着。
忽然男孩瞥见林中有光一闪,他停住脚,睁大眼睛看着深邃的森林,寻找着那闪光,可是在也看不见了。
突然,毫无预兆的,前方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然后队伍开始乱了起来,男孩害怕得浑身发抖,他的母亲紧紧地搂着他身边的孩子们,一声都不敢出。紧接着,他们知道了前方发生了什么,因为就在他们的身边,所有的树上,灌木丛中,阴影下面忽然出现了几百个全副武装的精灵战士,虎视眈眈的打量着他们,男孩听见他们用精灵与互相交谈,而且并没有进攻,转而看向前方的战况。
在队伍前面走着的强盗,尽管已经全神戒备,但是仍然没有察觉到精灵们的埋伏,精灵开始攻击时他们甚至没有确切的把握他们是从哪个方向攻来的。队形被打散,每个人都看见了自己的末日,弓箭如暴雨一样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射来,打头阵的强盗们一点抵抗都没有的就被消灭了。后面的人及时做好迎战准备,手拿武器的强盗们向精灵冲去。精灵才不想和他们近身对阵,因为精灵并没有人类那样健壮的身躯,他们采用游击战术,且打且走,尽量使用远程攻击,然而强盗们能成功活到今天也不全是靠运气,他们仍成功接近了精灵的防线,肉搏战开始了。
在队伍后面的强盗们由于离敌人较远,很难靠近以神射手出名的精灵们,所以劣势很明显。这个时候,他们的邪恶本性救了他们一命。
一个浑身脏兮兮,只有一只眼睛的强盗,正好看见了整瑟瑟发抖抱在一起的男孩和女人们,他一把抓起一个孩子,正是那个看见了闪光的男孩,刀尖抵在他幼嫩的脖子上,他张口说话时,口中的酒气险些让男孩昏过去:“精灵们!你们不会看着这个孩子死掉吧?哈哈,再敢过来他的小脑袋就会和身子分家了!”
其他靠近妇女儿童的强盗仿佛受到启发般,几乎每人挟持一名女人或儿童,抢不到的就躲在其他人身后。
精灵们犹豫了一下,愤怒的瞪着他们,其中一个人用通用语说:“放开他们,你这个人渣!你们胆敢将邪恶带到这里,现在还要做这种事!”
强盗像所有坏人那样咧开嘴笑了:“这种事?既然你们知道我们的邪恶,做出这种事也不稀奇吧?”一边说着,他一边向后退,想从来路逃走。
男孩被强盗紧紧夹着,刀尖几乎刺破了皮肤,他害怕得连声音都出不来了,这时,他的余光又瞥见林中有光芒一闪。仿佛听见神谕一般,男孩不再害怕,而是专注于把目光投向林中,寻找那光芒的出处,连刀刺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这次他找到了,那个光芒的来源。
男孩隐约看见有一个高大的精灵站在林中的阴影处,张弓拉箭,眼神无比坚毅,光芒是从他胸前的挂坠发出的,尽管看不清是什么样子,但是它的光芒,让男孩不再害怕。
听见破风的声音的同时,强盗松开了手,男孩跌坐在地上,还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他只注意看那光芒了。离他最近的精灵冲过来一把抱起他,把他带到精灵们中间。他安全了。男孩转过身,才知道原来刚才破风的声音是插在强盗额头上的箭发出的。这时又有几箭从林中射出,相应数目的强盗应声倒地,放开了手中的人质。这时前方的战斗战场开始向后方移动,精灵们希望将强盗赶到包围圈当中。然而强盗们肯定不想就这样被消灭,他们尽力反抗,用没有抵抗力的女人和小孩作为挡箭牌,但是他们的抵抗也无法挽回他们注定灭亡的命运,在天色暗下来之前,所有的强盗全部被杀或者被俘虏,没有一个人逃掉。然而精灵们不是没有付出代价,他们也损失了将近二十个优秀的战士,还有他们救出的俘虏,只有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没有名字。没有人会费心给我们起名字。当然,如果没有名字叫起来很不方便,所以我们还是有一些类似代号的称呼,那个孩子,叫做汉斯。”
听见这个名字,艾雯惊讶的低呼了一声:“汉斯??他不是那个……?”
“对,就是那个亡灵,我也想不到会再次遇到他,而且是以那样的场景。”想起那次和耐罗等人联手在丛林中大战亡灵法师的情景,我仍心有余悸,那是我第一次独自对付两名法师的经历。
“当时的我们尽管并不会兵戎相向,但关系也不好。他是强盗头子的儿子。孩子当中,他最高傲,仿佛要在这可怜的群体中也要分出等级。
“战斗结束之后,我们两个被精灵们带走了。在那时精灵的国度是不准人类居住的,不像你们的塞纳迪亚里安,那里的精灵还很传统,很固执,所以,尽管我们作为被救助的人,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待遇。如果我们是成年的人,他们会把我们赶走,然而我们都很幼小,他们不得已的收留了我们。汉斯被精灵防卫队的队长收留,本来,他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孩子,那个队长恰巧又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他暴躁,粗鲁,一点也不像平常意义的精灵,况且又是单身,所以,他俩的日子并不好过,没过多久,我就听说汉斯逃跑了,关于他以后的故事我就不清楚了。
“收留我的,是精灵防卫队的格斗教官,他姓白杨盾。”
男孩茫然地看着精灵们清理战场,自己站在一群尸体之间,没有人理睬。刚才救他的精灵在战斗结束时就放开他,并且对他说:“逃走吧,人类男孩,我们已经救了你的命,并不求你回报,只要你离开就可以了。”
男孩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所以他只是站着,看着还活着的人和已死去的人。忽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身面对森林。刚才那道吸引他的光芒仍在那里,他看见那个战士炯炯有神的目光和他胸前的挂坠,男孩不由自主地向精灵走去。
那是一片树叶,银制的树叶,上面雕刻着几颗星辰,排布成像是某种星座的形状,它幽幽的发出一种类似金属光泽的光芒,仿佛是折射阳光的模样,但又像是它本身发出来的。男孩痴迷走向前,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伸出了手。
忽然间,他感觉到了那双神采奕奕的双眼正盯着自己,盯着自己的双手,他窘迫的低下了头,用通用语含糊的说:“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
“抬起头来,人类男孩。”嗓音浑厚,低沉,仿佛声音在他的胸腔里引出的共振。
男孩控制着自己的窘迫,抬起了头,看到的是一张英俊的面庞,一张人类永远也不可能超越的那种精灵特有的英俊的面庞。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藏身地点的?”精灵问道。
“我,我没有……我只是……”男孩一边说,眼睛不自觉的又在找自己的鞋子。
“抬起头来。回答我。”精灵继续用流利的通用语说道。
“我没有发现您,先生,我只是看到您的挂坠在发光……我是因为好奇,才……”
“发光?”精灵仿佛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先生。它一直在发光,现在也是。不对,不像是发光,也许只是反射阳光罢了……”男孩结结巴巴的说。
精灵抬起头,看到树木参天,枝叶繁密,若说阳光,就是从树叶间艰难的挤过来的那一点可怜的阳光。反射?精灵低下头看了看胸前的小东西,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
精灵想了想,说道:“奥尔维•阿纳瑞昂•白杨盾,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高大的精灵抚摸着男孩的头,慈爱的说。 呃…………实在不好意思,还未完,仍待续……
唉~~这样下去什么时候算个头啊? 来捧第一个场~~
这算做2号席么?
~~ 什么时候改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阿?
改什么??
老婆我看不懂你说的话…… 那我占个观众席好了,真荣幸。没想到这篇自传写的这么好,我还要看后续的!!!!!!!!另外,大大,我对您的印象彻底改观了。 和我看到的初稿不一样吧... 你以前对他什么印象阿??? 写的真好
不知道汉斯看了有什么感想 回老婆~基本上一样的,有改动的时候你一定是第一个读者~
回watermark~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另外,是达达……再另外,你以前对我是什么印象?